影响一代读者的小说:布鲁诺与布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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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一辆汽车！它就停在那儿，灯也关了！”
　　“鱼儿！”彼得？安得森发出一声尖叫，赶紧关上了手电，“咱们快跑吧！”
　　西德尼？兰姆帕斯基抓起两个塞满罐头盒的大背包，像没头苍蝇似的狂奔起来。他的脚绊在垃圾堆顶一个破澡盆边上，澡盆滚了下来，带动垃圾引起了垃圾堆的塌方。惊慌失措中，西德尼发现自己远离塌方只有七英尺。他顿时脸色苍白，向前举起双手，徒劳地试图阻止塌方。
　　接着他转过身来，跟着维伯箭也似的逃走了。在赶过维伯和彼得的时候，他嚎叫道：“快逃，后面有人！”
　　虽然背包是个累赘，但三个人仍旧紧抓着背包，逃进了夜色之中，一直跑到离学校还有一半路程的地方才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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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特尼镇的垃圾堆搅动了几下，一颗脑袋破土而出。费瑟斯通警官唾着口水，骂骂咧咧，挣扎着站起来抖动了一下身子，把垃圾扬得满地都是。他眯着眼睛在垃圾堆里站了一会，随后哼哼着跪倒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开始摸索起来。几分钟后，他找到了他的眼镜，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垃圾堆，小心翼翼地翻过堆场的围栏，再穿过公路上了汽车。不幸的是，他发现自己把那种腐烂垃圾的臭味也带过来了。
　　他转动钥匙打火，引擎转动了一下就卡住熄火了。他又试了一回，还是如此。再来一次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油压表，油没了。他拼命回忆自己学过的警察训练指南，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当一个警官被埋在垃圾堆里，而停在这种鬼地方的汽车又没油时，书上有过什么行动指南。
　　他只好步行朝恰特尼走去，一边把最近遇上的倒霉事一桩桩排列出来，借此消磨漫长的旅行时间。自从“鱼儿”认上了他以后，这种事情就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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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示，”吉姆？达弗读道，“自九月二十日开始，早上一点到六点之间，没有公交车辆。”
　　“可怕极了！”弗雷德？约翰斯顿喊了起来，随手把身上的包裹扔在候车亭里，“我们给困在这个漂亮的城市里了！叫辆出租汽车吧，要不最好能有辆卡车。我们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只有等到六点钟了，”吉姆叹了口气，“既然我们待在这儿走不了，最好再多捡几个罐头盒回去。”
　　弗雷德怒吼起来：“等我的拳头揍上了布鲁诺？沃尔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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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之前，十来个小伙子在麦克唐纳男校的校园内蹑手蹑脚地走着，每个人带着一个盛满了罐头盒的大包。他们偷偷溜过草坪来到关闭着的第三宿舍，打开大门。
　　约翰？奥克走进里边。“嗬！”他小声地赞叹，“瞧呀！”
　　走廊上排列着堆放得整整齐齐的饮料罐头盒，这排长长的队伍码成了四个罐头盒一摞的高度，在朦胧的月色中，金属表面闪着光亮。
　　“把咱们弄来的也堆上去，”约翰悄声说，“大伙儿都是这么干的。”为了作出榜样，他开始把他的罐头盒接着原来的罐头盒大军一个个整齐地码了起来。
　　“估计一下咱们弄到多少了？”有人轻声问。
　　“差不多有十亿个了！”
　　“大概五百个。”
　　“或许上千了。”
　　“比任何正常人想要的都要多！”
　　“我的脚疼死了！”
　　“恐怕还不够吧。”
　　“别急，还有好多要来呢！”
　　“我的脚呀！”
　　“你的脚？我的背！”
　　“嘘———”
　　他们把罐头盒全都堆垛整齐，然后朝各自的宿舍走去，准备在早饭前再抢睡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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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时分，布鲁诺？沃尔顿和布茨？奥尼尔出现在多伦多大公园里，这是布鲁诺出的主意：“这是真正的市中心，野餐、学校野外旅行、办公人员午餐———这儿准有成百万个罐头盒！”
　　眼前的情景是，废物箱里装满了前一天留下的垃圾，清洁工人还没开始上班。
　　“咱们应该多带几个伙伴来！”布鲁诺满怀激情地欢呼，“光在这个公园里就能弄到三万两千个罐头盒！”
　　“谁这么傻，大老远的到多伦多来？”布茨气哼哼地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咱们怎么把这些罐头盒搬回学校去呢？”
　　“哦，那方便得很，”布鲁诺边说边向他的第二个挎包抛进三个罐头盒，“到四点钟取道美术馆。”
　　“斯克林麦杰女校？”布茨恐怖地问。
　　布鲁诺耸耸肩：“她们包了两三辆汽车，肯定有点儿地方给老朋友的。”
　　“布鲁诺，别忘记我们每人弄了两大袋破烂货！你倒说说，咱们怎么才能不被注意地溜上她们的汽车？斯克林麦杰小姐肯定会抓住我们的！”
　　“姑娘们全都带有盛破烂的袋子，”布鲁诺说，“别担心，我会安排好的。”
　　“我倒宁愿搭车上恰特尼，再走回学校。”布茨抱有希望地说。
　　“好啦，我跟你挑明了吧，”布鲁诺说，“咱们手上的钱要么用来坐车，要么吃饭，你选择吧。”他诱人地一笑，“可斯克林麦杰女校的汽车是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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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瑟斯通警官在澡盆里泡了整整两个钟头，然后才打开淋浴龙头，用来掩盖他录音报告的声音。
　　“‘鱼儿事件’调查的第四号报告———特务科警官哈罗德？费瑟斯通现在报告。
　　“昨天晚上，我甩掉了住在14号房间的“鱼儿”的探子，开始秘密调查。在恰特尼镇的垃圾堆，我意外地发现了相信是‘罐头行动’的一些情况。参加者数人，由于光线暗淡无法描述具体情况，他们当时使用了代号‘鱼儿’。当我靠近他们时，一名恐怖分子用垃圾掩埋的方法制造了一起恶毒的谋害事件，幸未危及我的生命。我看清了攻击者的外貌，可以说我从未看见过如此邪恶的面容。可以肯定下次再见到他时，我一定能认出他来。
　　

罐头行动（3）
“费瑟斯通报告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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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上午，麦克唐纳男校的几个学生在回校的路上相遇，他们从后面的树林里偷偷溜进校园。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们从一扇边窗敏捷地爬进了第三宿舍。在走廊里，他们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一排接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饮料罐头盒靠墙排列，这种巨大的成功不能不使这些疲倦的人感到敬畏。
　　“这可真能叫人信服啊，是吗？”克里斯？塔尔博特感慨地道。
　　这伙人也开始堆起他们各自的空罐头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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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姑娘们，”斯克林麦杰小姐满意地说，“现在美术馆的辅导参观结束了，还有两个小时你们可以凭自己的兴趣随意观赏。你们愿意品尝一下自助餐馆的小吃也行。时间由你们自己支配，可一定得在三点三刻赶回来乘车。解散。”
　　凯茜？伯顿像一个将军那样，带着斯克林麦杰女校的全体学生穿过走廊进入女厕所，在那儿发给每人一个绿色废物袋，然后打开厕所临街的窗子，加入寻找饮料罐头盒的行列。
　　最后一个姑娘飞奔上路后，黛安转身对凯茜说：“咱们怎么办？干些什么呢？”
　　“我不会傻到遍城去找罐头盒，”凯茜回答，“这幢大楼的自助餐馆里就有的是。”
　　“哎呀，”黛安钦佩地抿着嘴笑了，“你真能找窍门儿！”
　　“但愿如此，”凯茜露齿一笑，“我希望小伙子们能搭起他们的金字塔并能载入世界记录大全。要是咱们失去了麦克唐纳男校，这个世界就一点意思也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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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来啦，”布鲁诺带着布茨走近美术馆时说，“咱们只要溜上车，就可以不花一个子儿回校了。”
　　“拿着两个丁当作响的大袋子，再想偷偷混上车可不容易。”布茨说，“你倒说说看，咱们接着该怎么办？”
　　“简单得很，”布鲁诺说，“等姑娘们来了，大家一块儿丁当。”
　　一群姑娘浩浩荡荡拥出了大楼。布鲁诺和布茨飞快地奔过去，闪入人群之中。凯茜和黛安发现了他俩，推推搡搡地挤了过来。
　　“嗨，”凯茜说，“要帮忙吗？”
　　“是啊，请吧。”布鲁诺咧嘴一乐，回答说。
　　队伍停下来了。
　　“我的天哪，”等在车门口的斯克林麦杰小姐说，“怎么每个人都带着这么大的包裹？”
　　“是纪念品，斯克林麦杰小姐。”布鲁诺尖着嗓子用假声说。
　　“嗬，好极了！”女校长愉快地叫道，“你们对美术品这样欣赏，真让我感到高兴。我来瞧瞧。”她朝第一个姑娘拿着的袋子里瞧了一眼，随后扬起一张茫然不知所措的脸。“唔———太好了，”她犹豫不决地说，“好了，现在，姑娘们，大家都上车。”
　　大家都挤了上去，凯茜和黛安把布鲁诺和布茨藏得严严实实。
　　“奇怪，”斯克林麦杰小姐对司机说，“我数了一下，多出两个人来了。”
　　司机不感兴趣地耸了耸肩。“大概是另一辆车上来的。”他说。
　　“对，”她表示同意，“我猜也是这样。”
　　两辆公共汽车从美术馆出发了。
　　布鲁诺把头伸出窗外，让微风轻拂着脸庞，他已彻底陶醉在旅行的愉悦之中了。布茨却截然相反，坐在那儿痛苦地蜷缩着，把自己的脸藏在他的废物袋里，不时窥测着斯克林麦杰小姐的后脑勺。
　　汽车终于驶进了斯克林麦杰女校的车道，布鲁诺朝凯茜转过身来。
　　“你们得把我们的东西拿走，”他说，“我们这会儿没法带着它们进校。把东西藏在果园里，今晚半夜光景我派人来拿。走吧，布茨，咱们从紧急出口跳出去再跑过公路！”
　　“可是———”黛安反对。
　　她已经太晚了。布鲁诺拉下安全杆，踢开安全门，汽车里响起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布鲁诺抓住惊得目瞪口呆的布茨，跳下车箭也似的穿过公路冲进自己的校园，一片混乱和恐慌抛在了身后。
　　“谁干的？”斯克林麦杰小姐尖声叫起来。
　　没人回答。
　　“我本想劝阻他们的。”黛安低声对凯茜说，凯茜却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谁干的？”斯克林麦杰小姐再次问道。
　　“准是车有毛病，”凯茜终于喊了出来，“幸亏没有人给摔出去。”
　　“说得对，”斯克林麦杰小姐怒气冲冲地说，“我得向汽车公司提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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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高兴地看到我们全都到齐并且都完成了任务。”布鲁诺在饭桌上说。
　　“勉强凑合。”维伯喃喃地说。
　　“在垃圾堆场有人追赶我们，”彼得说，“要不是西德尼脑子动得快，咱们就给逮住啦。”
　　“脑子快，活见鬼！”维伯反驳，“他跟平常一样笨得要死。”
　　小伙子们顿时乱成一团，纷纷抱怨他们在找罐头盒中吃的苦头，全都是冲着布鲁诺？沃尔顿的。
　　“最主要的是，”布鲁诺压过喧闹高声喊道，“你们弄到的罐头盒多吗？”
　　“去第三宿舍瞧一下吧，”拉里说，“你会高兴得发狂！我们已经堆成了高四个罐头盒，长九家门面的大堆！我想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多的罐头盒了！”
　　“女校的姑娘们也弄到好多。”布茨说。
　　“咱们今晚全部去她们那儿，把罐头盒运回来。”布鲁诺加上一句。
　　“别把我算进去。”好多人一齐说。
　　“要是我们不把罐头盒运回来，”布鲁诺兴高采烈地回答，“咱们昨晚上干的就全白费了。”
　　维伯抱着脑袋，“我们还得干些什么？”
　　“你们每人再去找几个人来，”布鲁诺发出指示，“我们需要许多大力士。今晚我们在第二宿舍门口碰头。”
　　“非去不可吗？”埃尔默低声问。
　　“不错。”布鲁诺说。
　　埃尔默叹了口气：“我早就害怕这一手。”
　　“咱们究竟什么时候搭造金字塔？”布茨问。
　　“下星期六，”布鲁诺告诉他们，“那天‘鱼儿’和大部分教师都去多伦多参加校董会的扩大会议。我已通知了恰特电视台来参加为我们作证。”
　　“咱们会上电视吗？”彼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公开宣传并且载入世界记录大全。”布鲁诺心满意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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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权之争（1）（1）
半夜，凯茜？伯顿和黛安？格兰特伏在窗台上注视着来到女校苹果园的二十来个男生。只花了几分钟时间，这些人就找出了姑娘们藏在那儿的饮料罐头盒。然后，他们每人装满了四个大袋子，开始慢慢地、静悄悄地返回麦克唐纳男校。
　　布鲁诺和布茨走在最前面，刚要跨过公路。
　　“站住！”
　　整个队伍停了下来，乱成一团。斯克林麦杰小姐正在向他们追来，狂怒地挥舞着双手。布鲁诺稍感宽慰地注意到，她没有带她那杆猎枪。
　　“快跑！”他怒吼一声，二十来个大喊大叫的小伙子，每人带着巨大的、铿锵作响的袋子，在斯克林麦杰小姐的紧紧追赶下，雷鸣般地穿过公路。稍隔几秒钟后，一群穿着睡衣的姑娘在他们后面拥过来。
　　“不行！”布鲁诺看见自己的那帮人正往第三宿舍跑去，断喝一声，“不能引她去那儿！”他的声音被巨大的铿锵声淹没了，“不行！停下！……”他在后面拼命追赶。
　　第一宿舍和第二宿舍里的学生拥了出来，一个个睡意蒙眬，困惑不解。
　　“抓贼！”斯克林麦杰小姐一路尖叫着，仍旧跑在她那群尖声叫嚷的姑娘前面。
　　小伙子们跑到了第三宿舍，推开门冲进去卸下他们的包裹，踢得排列整齐的罐头盒满地都是。西德尼？兰姆帕斯基第一个摔倒了。这下引起了连锁反应，不一会儿二十多个人都倒在了地板上，饮料罐头盒撒了一地。更多的学生拥进门来，又全都绊倒在地，摔了个不亦乐乎。
　　“出什么事啦？”
　　“我们的饮料罐头盒！”
　　“斯克林麦杰小姐追来了！她会发现这些罐头盒的！”
　　“别发傻了！她能把这三万两千个罐头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