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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金龟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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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真的,姓翟的这人也很有问题。他又有钱、又帅、又精明、又会体贴人,还TM吻技高超,竟然没女朋友,那只可能是两个原因。”

“请讲。”

“第一,他那方面有问题。第二,他花丛游戏还没玩够。”

我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然而我清醒地意识到,这话是对的。

小皮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小京,不好意思,又打击你了。”

我也叹气:“其实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找你打击打击我。”

刚放下听筒没一会儿,我妈的电话又找来了。

“京京,你东方阿姨刚告诉我,她有个朋友的儿子在广州,是海归硕士,在光大证券工作。我告诉你他的电话号码,你有空找他出来一起吃个饭……”

对于我妈来说,27岁女儿的终身大事,无疑是她的心腹大患。因此但凡是个身在广州、有手机的单身男人,她认为我都可以去相个亲试试。

以前对于她安排的相亲,我基本都是阳奉阴违。但今天,被小皮打击得失去了战斗力的我,用手机认真记下了海龟的电话号码。

对我而言,与陪翟知今花丛游戏相比,还是跟海龟相亲听起来比较靠谱。

作者有话要说:翟生住的豪宅,位于珠江新城。现在还是一块工地,2011年交楼。对屋子的描写完全参考楼市杂志及样板房。

停电

“像这样的全球共同衰退情况,复苏一般需要四年时间。从07年底算起,应该要2011年以后才能复苏,不过最坏的情况已经过去了……”

晚上,澳门街,我慢慢地喝着杯子里的纯净水,听对面的海龟大谈经济形势。哦,不知我有没有提过,这海龟名叫方——中——信。

刚知道他的名字时我着实萌了一把,见到他的脸时当然大失所望。其实凭良心讲,他长得还算不错,但没办法,耿嘉旻翟知今珠玉在前,跟他们一比,丫立刻沦为路人。

“小韩,你炒股吗?”他突然问我。

我无聊地转着杯子:“不炒,我觉得特像赌博。”

他点点头:“不炒也好,其实工薪阶层,我不建议投资在股票里。尤其像现在这样的情况,长线有风险,短线又太难把握,有机会的话最好是打打新股……”

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都说不炒了,您还说个P啊。

方海龟讲完股票又讲基金,讲完基金又讲外汇,完全不管我能不能接受。虽然没到飞唾如雨的地步,但他已将“咶噪的男人”这一标签醒目地贴在了自己额头上。

我想他始终没闹明白,自己是来相亲的,还是来开投资讲座的。

吃完饭,我疲惫地回到家里,正拿了睡衣准备洗澡,手机忽然叫起来。

鬼子进村的特设响铃,不用看就知道是翟知今。今天下班他照例约我,我谎称要加班,实则去跟方海龟相亲,此刻心里有一点小小罪恶感。我调整一下情绪,这才接通电话。

“加班回来了吧。”他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在你家楼下,看见你灯亮了。”

我的呼吸突然就不规律了。

“我看这一片儿小吃店挺多的,要不要我买点消夜给你带上去?”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继续握着手机发怔。

“小京?怎么不说话?”

终于,我定下神来,对他说:“你别上来了,我下去请你吃甜品。”

亦舒说,如果一个人肯这样用心骗我,那我就当他是真的。

如果他的花丛游戏让我这么有幸福感,那我就陪他游戏一次。

楼下这一间甜品店,也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设备简陋,却从不愁客源。四周墙面是白瓷砖铺就,不锈钢的桌子凳子,为的是方便清理。屋顶上吊着几管老旧的日光灯。

我和翟知今坐在靠墙的角落里,叫了两碗花生糊。

我拿起白瓷勺子尝了一口。真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香甜。

墙上摇摆的电风扇不时把我的头发往他肩上吹,感觉好像我在撩拨他似的。然而我没管,他也没管。

“味道不错吧?”

“嗯……你们公司也太不人性化了。礼拜五晚上也不放你们出来欢度周末,有什么要紧事儿非得今晚加班啊?”他埋着头一边吃一边问。

我最不擅长编瞎话,正搜肠刮肚之际,天助我也,周围忽然一片漆黑。

“哈?”“哇!”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看看门外,没有一点亮光。看来是大范围停电。

老板娘点了几根蜡烛照明。我向翟知今笑道:“你看你这人品,我们这儿很少停电,你一来就碰上了。”

“这说明我人品好。瞅瞅,烛光晚餐,多浪漫。”

结完帐,电还是没来。天气闷热,加上蜡烛烘烤着,甜品店里人人挥汗如雨。

我抱怨:“停电没空调这晚上可怎么过啊……”

翟知今提议:“今晚去我那儿住吧。”

我一愣。

“反正明天礼拜六放假。”

“这……不好吧?”饿滴命运大神啊,虽说我下了决心游戏一把,您也不用这么急着把我往他床上推吧?

“没事儿,你睡里间的床,我睡外面沙发。”

“不行不行……”

“那……好吧。”翟知今叹息一声,“反正一想到你在家里受罪,我也睡不着觉。今晚我就在楼下汽车里坐着,来了电我再走。”

我无奈地看着他:“行了,你别耍赖了,我住你那儿就是了。你等等,我上去拿换洗衣服。”

“别拿了,黑灯瞎火的,我那儿楼下都是卖衣服的,又有超市,缺什么去了再买。”

“衣服不贵吧?”

“不贵不贵……”

半小时后,我在他楼下的某服装店里,指着衣服标签上的四位数给他看,悄声抱怨:“这叫不贵??”

他笑:“别生气,我送给你。”

我摇头:“太贵了,我不要。去别间看看。”

于是他跟着我走啊走啊走啊走。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名牌旗舰店的海洋中,竟被我找到一间均价两三百块钱的铺子。

我买了一条连衣裙,又四处买齐了牙刷毛巾睡衣underwear。翟知今坚持要帮我付帐,我也没拦着他。

再一次走进他家。我四周看了看,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这房子多少平米?”

“85。”

“一房一厅?”

“对啊。”

卧槽,85平米在别的小区都做小三房了,这什么豪宅啊,也豪得过分了吧!

“你先洗澡吧,我看会儿电视。”

“干嘛我先啊?一块儿洗呗。”他油腔滑调地在我背后说。

我是猪

我转过身,瞪着他。

他笑道:“瞪什么瞪?我认真的。”

我再瞪。

他继续笑:“我这儿有两个浴室。”

“我只看见一个。”

“另外一个在阳台上。”

我不信,他便带我去看。没想到卧室里边的小阳台上真有一个浴缸。

我骇笑:“这什么设计啊……裸奔?”

“楼层高,周围看不见,不碍事。”

我忍着笑:“那你就在这儿洗吧。我用里边浴室。你教下我怎么开热水。”

洗完澡,我换上新买的hellokitty睡衣,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轻手轻脚地走出来。

“翟总?”

“这儿呢。”他声音从卧室的方向传出来。

我走进去,没想到他真的在阳台上泡澡。

“有吹风筒吗?”我问。

“哎呦,真没有。我从来不用那东西。”

“没关系。”我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电视。脚下的白羊毛地毯踩上去无比舒服。

过了不一会儿,翟知今穿着蓝色的浴袍走出来,瞄了一眼我正看的节目,笑道:“中央十套?你可真好学。”

“那是,你要不要也学点儿?”

“不用,很多东西光靠看电视学不到的。”

“比如什么?”

“比如……”他在我身边坐下,上下打量我,笑着说:“比如你以为穿一套hellokitty就能防狼,这就错了。”他把嘴凑到我耳边,“其实我对hellokitty特有感觉。”

我躲到沙发一角,取笑他:“你这变态怪属熟。”

他笑了笑,没有继续变态,却认真看起电视来了。

深夜,躺在他那张一米八的大床上,我发现我失眠了。

翟知今就在外面。但我确确实实在想念他。

我用力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密密地浮想起他的一切——瘦削的身形,微尖的下巴,苍白而修长的手指,不厚道的坏笑,让人眩晕的吻……

我咬着被单,痛不欲生。苍天啊!为什么最后欲火焚身的人竟然是我!

悔啊……我一下一下地捶床,果然是装B遭雷劈,眼看都三十如狼的熟女了,还扮什么青涩穿什么hellokitty,直接买一件性感内衣,明明白白地勾引他不就结了!

无奈之下,我打开台灯,屏气凝神,认真的翻看他床头的那本《中国国家地理》,在祖国壮丽山河的抚慰下,我终于克制住了冲到客厅把他生吞活剥的欲望,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外面的动静把我吵醒了。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想去洗手间,却听见客厅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韩?”

我“啊”地惊叫一声,“耿总,您……您怎么在这儿?”

他看我的眼神相当复杂。没等他说话,翟知今在背后推我:“快去洗脸。”

我机械地洗脸刷牙,脑子里却闪现耿嘉旻刚才的眼神。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联想起以前我要跟他结婚的谣言,他无人接听的手机,心中顿时疑窦丛生。

我盥洗完毕,又换好衣服出来,耿嘉旻仍然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翟知今忽然对我说:“小京,下去西饼店买点东西,咱们吃早餐。”

“哦,好,你们吃什么?”

“三文治吧。家里有牛奶。”

我拿上钱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电梯口,按了钮,又脱下高跟鞋,轻手轻脚地走回来,把耳朵贴在大门上。

“你什么时候胃口变了?她又不是小明星。”耿嘉旻问。

我脑袋里“嗡”地一下。小明星,原来翟知今好的是这一口。

“怎么?心疼了?”翟知今懒洋洋的声音。

“心疼?……你是因为我才找上她的?”

“你说呢?”

“……你调查我?”

“没错,我调查你。我认识你二十几年,可我非得调查你我才知道让你和我妹妹分手那女人是谁。”

“翟二”,他重重地叹一口气,“你弄错了。不是她……”

“不是她?那你告诉我是谁,”翟知今的声音大起来,“是谁啊?”

耿嘉旻沉默,不再说话。

我浑身发抖,扶着墙慢慢地走到电梯口,重新按下按钮。

我从西饼店买了吃的回来。翟知今看看我手里的菠萝包,笑问:“不是让你买三文治吗?”

“哦……今天的三文治卖相不好,这个看着不错。”

其实我根本不记得他让我买的是什么了。

“刚我朋友打电话找我有事儿,我先走了,你们慢聊。”我飞快地说完这几句想好的话,拿了一个面包,转身就要走。

翟知今忽然拉住我的手,“什么事儿这么急?”

“……被她男朋友骗了,电话里哭得什么似的。我再不去她就吃安眠药了。”我神使鬼差地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翟知今一怔,慢慢地松开手。

离开他家,我搭车来到二沙岛星海音乐厅。

浏览着玻璃墙上一幅幅的海报,我终于看到了我要找的那一张。

“艺博苑:翟知未长笛独奏音乐会。演出:奥地利莫扎特艺术大学留学归来的长笛才女翟知未。特邀嘉宾:……”

海报上用柔光镜打出一个穿红色长裙的女孩子,长发披肩,肌肤如雪。她的笑容带着学艺术的人特有的气质,出尘脱俗。

想必耿嘉旻那日在这里,就是看见了这张海报,才露出那样的神情。

我不知道耿嘉旻和翟知未为什么要分手,我不知道为什么精明的翟知今查不出真正的第三者是谁,我不知道他勾引我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一件事:

我被人当傻子玩儿,还心花怒放呢。我TM是猪!是猪!!!

作者有话要说:o yeah;真相白了一部分了



晚上。

“有空吗?”

“我朋友哭得正伤心呢,我还得安慰她,不好意思。”

第二天晚上。

“有空吗?”

“我同事升职了,请我们去唱K,不好意思。”

第三天晚上。

“有空吗?”

“我们公司新网站快弄好了,这两天很忙,要加班,不好意思。”

第四天晚上。

“今天又有什么事儿?”

我一怔,已经想好的借口到了嘴边儿,楞没说出来。

“小京,今晚我心情很不好,你能陪陪我吗?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电话里翟知今的语气近乎哀求。

心情不好?活该!

他见我不答话,又道:“你又加班?那明天我跟你们赵经理谈谈……”

“我没加班,现在下来。你别惊动我们领导。”他还真清楚我怕什么。

我坐进他的车,面无表情地问:“出什么事儿了?心情不好?”

他不回答,只是默默地开车,一直开到他们家楼下。

“街对面有间酒吧,陪我进去喝一杯吧。”

我只好点点头。

其实知道实情的那天下午,我就想跟他摊牌来着。但实在是无从摊起。

让耿嘉旻跟他解释?他肯信吗?再则耿嘉旻是不是在利用我,我也不清楚。

可我又实在是不想见他,只好找借口躲着。躲一天是一天。

进了酒吧,我坐在他身边,叫了一杯长岛冰茶,慢慢地用吸管啜着。他则是一杯又一杯的scotch neat往下灌。

“少喝点儿。”我象【炫|书|网】征性地劝他。

“小京,你是不是有别人了?”他终于开口,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忍不住在肚子里大笑。演得这么逼真,也真难为您了。看来跟那些小明星没白混。依您这剧本,是打算跟我分手?那敢情好。

“是。”我一本正经地说,“我认识了一个在证券交易所工作的人……”

方中信先生,如果您在打喷嚏,请您原谅我。

我把方海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最后以“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他”做结束语。翟知今默默地听完,闷闷地说:“我想回去了。”

说罢他扶着台子站起来,却又立刻滑倒在地上。

我原本想丢下他自己走,但见他这副样子,却又忍不住心软。叹一口气,搀起他,扶着他慢慢往外走。

何苦呢,一业余演员也这么敬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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