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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傲然随君心-第122部分

小说: 傲然随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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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纠葛难清,恩眼难辨之时,一场欢爱已经弄乱了他们所有的情绪,南宫苍敖理当知道,却仍旧执意的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仿佛若不如此,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就会远去。
  君湛然并非愚钝之人,岂会感受不到他的心思,心底渐渐涌上一股热。
  恨如何,爱如何,通通化作了肢体交缠之时沁出的汗水,直面自己的情感,他们都明白自己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当抛开一切,只剩下情欲之时,心底的本能和心之所向从未如此清晰。
  攥住南宫苍敖的发,君湛然忽的想起自己被南宫苍敖悄悄取走的那一截,指尖一划,一缕黑发落下。
  “这就是你的命,南宫晋欠我的,我收走了。”说完,将这缕黑发缠到了指上。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君臣

  他突然的动作令人意外,南宫苍敖定定的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这举动的含义。
  但岂会真的不明白?
  黑色的发,绕上之间,慢慢牵扯着断不了的情意,即便是无奈,就算是不甘心,也早已缠在了一起,哪里是说断就能断得的?
  但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当真能做的到?
  仿佛看出他的疑问,君湛然收紧了手,“如果你是南宫晋,我现在便会杀了你,但你不是,南宫晋是南宫晋,你是你,他做的恶,若要你来背负罪名,对你而言未免有些不公平。
  公平?他何时讲过公平?世上之事又哪里有过什么公平?南宫苍敖知道这是借口,难得君湛然竟然也会找借口,这借口显然是用来放过他们自己。
  南宫苍敖本该高兴,但君湛然却没从他脸上看到喜悦。
  “这就是你的回答,你果然想清楚了?莫要忘了,如果纪南天所言是真,我父亲果真就是当年害你之人,那我确实是你的仇人之子,你说不用我来背这罪名,但往后呢?假若有一天你君临天下,你能忘记当日之痛?”
  南宫苍敖的眼底还留有情·欲暗色,直白的话却如裂帛的利器,不留余地。
  宁愿说个明白,也不愿纠缠不清彼此痛苦,面前的男人到底还是南宫苍敖,“君临天下之日?我没有想过。”君湛然哼笑,随手扯过地上的衣袍,随意披在了赤·裸的身上。
  “你是仇人之子,也是我放不下的人,就算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我总不能自欺欺人。”叹了口气,靠在岩壁上,君湛然仰起头,有些自嘲,“我从来不信命,也从来不信天,我只信我要的必须亲手去夺,现在却不得不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莫非这就是我的报应?”
  从昏厥到清醒,从混乱到冷静,一场云·雨过后,他好像忽然淡然下来。
  微微潮湿的黑发,松散的衣袍,还有那微微上挑,视天下如无物的眼睛,就好像从未有过先前的挣扎痛苦,矛盾纠缠。
  武魂他们如何交·缠,终究,无法不面对发生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如果杀了你,为我自己报仇能令我好过的话,我一定会动手,但事实上,我再清楚不过,你的死绝不会令我好过……”
  渐渐放缓的语声似乎是在回忆,君湛然转过脸来,南宫苍敖竟从其中看到另一种痛,和当年的事全然无关。
  “你的死,我已经经历过一回了,不想再来一次。”君湛然忽然低头看自己的手。
  留有疤痕的手心,上面有南宫苍敖熟悉的印记,除此之外,手腕上经脉暴突,似乎稍微用一点力便会爆裂,上面还留有干涸的血迹。
  暗红的血,和玉石般的白,刺目的对比。
  要知道,这本来是一双几乎没有瑕疵的手,是老天爷亲手打造的一双利器,可是如今呢?
  南宫苍敖的眼神无法从那道疤痕和那截突起的经脉上移开,他捧起这双手,想到君湛然的过去,想到他们之间的问题,想到得知他死讯赶来的君湛然是何种心情……
  “我真是个混账东西。”他吻了吻他的手,“但我不是有意骗你,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早知如此,我绝不会……”
  “不用说了,这不像你。”君湛然能感受到手背上的热,“南宫苍敖就是南宫苍敖,那个不可一世自信到自负的男人,绝不会说什么后悔。”
  “那是对别人,不是对你。”南宫苍敖听到他如此评价自己,摇头,“在你面前还有什么自信自负不可一世,我是当真后悔,不该让你受这样的苦。”
  “苦?还不算什么苦,至少你还活着。”和幼时的经历相比,而今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君湛然不以为意,“人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岩洞之外,一双漆黑的眼睛像在闪着光。
  洞外一片静谧,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但只要用心观察便会发现,在各个角落里都有人看守,就算是在这混乱的情况下,他们各自的手下也不曾忘记警戒。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便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南宫苍敖舍不得从这个人身上移开眼,他不知道一个人怎能如此矛盾,偏激疯狂之时淡漠冷酷的像来自地狱的幽鬼,冷静理智的时候又孤傲尊贵如同天上的神祗。
  “这件事,暂且就当纪南天没有说谎,但真相如何总要调查清楚,至于你我之间,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擅自决定。”不舍得放手,也不想互相伤害,南宫苍敖最终这么说。”
  答案其实早就在心里,君湛然没有反对,“假如纪南天说谎,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洞外有人察觉到一股阴寒,但纪南天究竟是否说谎,其实岩洞内的两个人心里都很明白。
  假如是谎话,早晚会有被拆穿的一天,而到了被拆穿的那一日,合君湛然与南宫苍敖之力,无论是怎么样的高手,一旦被他们找到,真正是会生不如死,这点想必他清楚的很。
  纪南天又是个老江湖,加之混迹皇宫多年,所以他绝不是自寻死路的蠢货。
  也所以,纪南天所言,多半是真的。
  忘了一眼身畔的人,两人都感叹天意弄人,但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问题,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除了纪南天揭出的过去,外面还有煌沐的追兵,若煌沐的人马在这里寻个十天半月,他们在里面没有干粮,早晚也只有饿死一途。
  两人在岩洞里的动静不是没有人察觉,只是大家都当起了聋子,无论是细碎的呻·吟低吼也好,争执的私语对话也好,都只当没有听见。
  待第二日君湛然和南宫苍敖一起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等待他们给出一个决定。
  纪南天在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没有离开,仍旧盯着君湛然,像是就为了等他做出个决定。
  没想到,穿着长衣都得男人竟半句话都不提昨日之事,“肖虎,带人去查探山腹外围,煌沐也不是傻子,他不会就此罢休。”
  他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曾发生,众人愕然,肖虎也感到诧异,却不敢随便提起昨天的事,“是,属下遵命。”
  肖虎带人准备寻路探查,鹰啸盟的夜枭们都暗自觉得奇怪,就连阴鸠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刑求高手都忍不住了。“盟主……”
  抬起手,南宫苍敖并不打算多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们无需过问。”
  “谁说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难道还没看出来,这牵扯到大夏的社稷,甚至牵扯到整个天下?”纪南天在旁,冷声反驳,“四皇子煌湛非常人也,负有先皇遗命,本该为大夏的社稷不遗余力,可他为情所困,却局限于此,是你拖累的他,南宫苍敖,要不是有你,今日的大夏定是另一番局面。”
  纪南天此言一出,夜枭们的颜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就连雾楼的人也皱起眉头。
  “别这么看我,难道老夫说的不对?”纪南天仿佛没看到周围人的脸色,“想想看,加入煌湛成了夏国国君,你们这些人便都是护国的功臣,摆在你们面前的该是加功进爵,而不是被困在这山腹之地,躲躲藏藏,见不得天日……”
  “纪南天!”一声冷喝,打断纪南天的叫嚣,君湛然的眼神如冰,“谁准许你说这样的话?”
  他失血过多,内伤未愈,经脉受损,正是最虚弱的时候,纪南天却难以从她身上找到半点虚弱的模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显得更为犀利,正冷冷淡淡的看着他。
  “谁准许你妄言?”分明是虚弱之人,那往来的眼神,竟如高高在上的王,君临天下。
  纪南天一愣,君湛然慢慢上前一步,“你口口声声称我为四皇子,既然我是主子,那你是什么?”
  他一步步走近,谁都知道他眼下不是纪南天的对手,却没有想去阻止,南宫苍敖甚至着迷的看着他此刻傲然的模样。
  “煌湛,你……”
  “住口!”纪南天想开扣,被君湛然再次打断,“既然你是奉先皇遗命要助我登基,那我是主,你是仆,你身为人臣却口出妄言,我还未治你的罪,你居然怪起别人?”
  没想到君湛然会这么说,纪南天感到意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竟不责怪,忽的跪了下来,“纪南天拜见湛王。”
  君湛然不语,受了他一礼,纪南天叩拜完了忽又站起,“老夫承认你是湛王,但南宫苍敖却是个叛国之人,他今日能为了私情叛国,谁知道他明日,湛王别忘了,他毕竟是南宫晋之子,是你的仇人之子!”
  纪南天狠狠的说着,显然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君湛然目光一冷,“他是仇人之子又如何,那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与别人何干?就算他是仇人之子,但是他助我对敌,是他情愿舍弃鹰啸盟也要助我报仇雪恨,是他为了我险些命丧沙场,也是他,知道真相之后情愿远离,也不愿令我为难。”
  说道这里他瞥了一眼南宫苍敖,南宫苍敖目光闪动,君湛然又继续说道:“要说为私情叛国更是荒谬,南宫世家之仇难道不是他离开夏国的理由?而你,身为人臣,你做过什么?除了几次三番陷我于为难,试探于我之外你还做过什么!纪南天,本王告诉你,没有了解你的性命是看在先皇的份上!”
  纪南天的脸色数变,南宫苍敖一挑眉,想到他方才的话,“湛然……”
  “别告诉我你没有那么想过。”暮然回头,君湛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昨夜我就察觉,这件事对你的影响比我更甚,你自始至终以强者自居,想帮我助我,却没想到自己竟是罪魁祸首的儿子,你敢说你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
  他看着南宫苍敖的眼睛,“你敢说,你从未想过斩断你我之间的关系?”
  众人诧异,鹰帅素来敢爱敢恨,任何事都不轻易放弃,竟有过这样的念头?
  南宫苍敖语塞,两人对视,随即一笑,“我只是不想看你痛苦,情愿放你自由,虽然这么做我并不甘心。”都说他观察入微,君湛然却比他更懂得人心,还是说,他只懂他的心?
  “你果然这么想过。”所以昨夜他对他们的问题避而不谈,“要不是我今日告诉你我的想法,你还准备做什么?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谁也没有想到遇到这件事,最先考虑放弃的竟然会是南宫苍敖,君湛然却似乎懂得他的心意,虽然质问,却并没有大怒。
  “我只是想想,还没有什么打算,要说的话,我不过是不想看你痛苦,不想让你难做,所以情愿走的远些。也说不定,过几日我会后悔,后悔了便又回来,再来缠着你,把夏国打下给你,让你欠我一辈子。等你登上帝位美人环绕,我便助你建功立业,平定天下,让你得到一切,待你坐拥天下独缺知己之时,你就会想起我,我会远远看你,但我不会再接近你……我要让你这辈子都想着我,忘不了我。”
  看他微笑着说出这番话,君湛然深吸一口气,“果然是个混账。”言罢一把拉住他的手,“没有我的准许,你敢!”
  南宫苍敖见他恼怒的模样,哈哈笑了起来,回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不过是说说而已,不要当真。”

    第一百九十九章 马蹄扬尘

  只是说说而已,不可当真?不必当真?君湛然回视南宫苍敖,微笑之中眼眸渐敛。
  他与南宫苍敖因意外而相识,他们之间可以是对手,也可以是知己,虽然不敢说对他心里所思所想了如指掌,但也能猜得大半。
  君湛然双眸微阖,若有所思,他这般摸样南宫苍敖并不陌生,众人旁观至此,如释重负,南宫苍敖却又紧了紧掌中的手,低声问道:“湛然是否不信我的话?”
  “哪有不信直说,为何我要不信?”回答南宫苍敖的是微挑的嘴角。
  掌心里的手很稳,微冷,南宫苍敖的手指摩挲着,从君湛然的指背上抚过,“我知道,因为当年的事,你心底始终有结,你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会放在心底……其实,你一直怕人离开,所以情愿什么都不要,无所得,便也无所失,是不是?”
  君湛然一震。
  掌中的手变得更冷,就如君湛然看他的眼神,南宫苍敖的眼光却如火,坦荡而纯粹,“我确实想过离开,这么一来便不用你难为,但我若是离开,还有谁能住进你心里?少了我,你的心里还剩下什么?”
  仇恨。
  倘若没有南宫苍敖,他便只剩下仇恨。
  君湛然的手蓦然收紧,死死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未免太自以为是,除了你,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别人了?!”
  “别人都不是我。”他戳到了他的痛楚,南宫苍敖知道,“除了我,这世上没有人能懂得你的心,没有人。”
  他说的那么肯定,那么理所当然,似乎完完全全看透了他,君湛然忽然笑了,“既然你懂,你就该知道,倘若你真的擅自决定,我会怎么做……”
  他的面容平淡不见波澜,眼底的威胁却是实实在在,南宫苍敖却是懂他,所以又怎会不知,“以你有仇必报的个性,定然将这视为背叛,定然不会让我好过,我说的可对?”
  “知道就好。”君湛然莫然的回答,与南宫苍敖交握的手却攥的很紧。
  南宫苍敖被抓的发疼,神色却是一片安然,他确实懂得君湛然,他在恨,恨为何事实如此,他也在怕,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此完结,那么到头来,他还剩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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