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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昨天和今天的世界领袖-第8部分

小说: 昨天和今天的世界领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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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四七年,贝尔瓦上流社会中最具权势之一的托马斯·费尔法克斯勋爵(Lord Thomas Fairfax)宣布造访贝尔瓦。托马斯是费尔法克斯上校的表亲,这位酷爱猎狐的英国贵族在弗州北部的波多马克和拉帕哈诺克河之间,继承了大笔土地,此行便是查巡那五百万英亩的遗产。
  托马斯在一七四八年曾派遣人马到他的西部领地勘察,由于托马斯非常欣赏华盛顿的猎狐技能,便邀年仅十六的华盛顿同游。年少的华盛顿从来没有在荒僻的莽原中生活一个月的经验,这趟旅行对他来说简直太过瘾了。他在日记中写下自己如何在布满冰雪的河中策马前行,如何遇见一队携着人头皮的印第安战士,并看战士为他们这群白人跳战舞,如何在林中遇到响尾蛇,以及在西部边界一间破烂的旅店中下榻,华盛顿形容当晚睡在“一张熊皮毯上,上面的跳蚤蚊虫加起来足足有熊皮的两倍重。”
  这趟旅行中,华盛顿仔细地观察同队勘察老手的技巧和手法,学到许多技术。一年后,华盛顿也参与弗吉尼亚贝尔黑文镇(Belh*en)的兴建,该镇在后来易名为伊斯坎德里耶(Alexandria)。华盛顿在十八岁时正式成为库尔佩珀县(Culpeper County)勘察队的一员,他用这份工作挣来的钱,在伯斯金溪(Bullskin Creek)畔买下他的第一块土地,共计五百英亩。
  华盛顿同时也开始对女孩子感到兴趣了,他称那些在贝尔瓦镇遇到的仕女为“低地的美女”(Low Land Beauties) 。虽然华盛顿很喜欢跟这些亲切的年轻女子搭讪说笑,但华盛顿却绝非女孩子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那六英尺三的昂扬身躯比同辈高出许多,手脚又大得出奇,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且一派认真,对大多数的年轻女子而言,华盛顿显得太过严肃了。虽然华盛顿写过不少为情所困的诗作,但他在做勘察员的天分上,显然高出文采许多:
  自你明亮的双眸中,我被释放;
  光啊,你比太阳还要亮丽,
  在上升的白日中,射其华荣,
  无人能盖过你的光华。
  年近二十的华盛顿愉快地享受他的社交生活和事业,然而,快乐的生活中却飘来一袭阴影:华盛顿崇敬的劳伦斯哥哥染上了肺结核,身体状况迅速恶化。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在一七五一年十一月来到加勒比海上的巴巴多斯岛(Barbados),希望热带的气候能对病情有所帮助。华盛顿生平第一次来到海边,这也是唯一的一次,华盛顿离开日后被称为美国的那块土地。

华盛顿(4)
巴巴多斯岛之旅对两兄弟都没有好处,劳伦斯的病情每况愈下,华盛顿则感染天花,所幸不甚严重,在脸上仅留下浅浅的疤痕。而且往后在革命战争中,一场天花夺去无数美军的生命,比英军的枪杆子还要凶悍,华盛顿则因此得以幸免于难。
  劳伦斯于一七五二年七月,在弗农山庄中过世,死于肺结核。华盛顿失去了一名兄长、老师和最知心的朋友。
  劳伦斯将弗农山庄留给女儿莎拉。他知道如果华盛顿活得比莎拉久,这片财产将会过继给华盛顿。莎拉在她父亲过世两年后也跟着去世了,华盛顿便成为这片农庄的新主。尔后,弗农山庄将永远与华盛顿齐名。
  第三章:军官
  华盛顿年轻时,许多弗吉尼亚人都对西部抱有一种想望,梦想有一天能越过蓝岭华山脉(Blue Ridge Mountains),到达另一边肥沃的流域中开拓。虽然少数冒险犯难的拓荒者勇敢地克服了印第安人的攻击,在蓝岭山西缘辟出些许边界的社区,但整体而言,俄亥俄流域仍是未经开发的荒地。
  这片流域亦很可能成为战场,因为英、法二国争夺世界霸权已有一世纪之久,法国在加拿大东岸已拥有不少殖民地,英国则在现今的美国东岸殖民。英、法的争战在美国尤为严重,因为双方都主张俄亥俄流域的主权。法国与当地几支较强大的印第安部落已有邦交,并已着手建立要塞作为交易站,但土地的主权究竟属谁却仍有待商榷。当英、法均坚决主张俄亥俄流域的主权时,战争似乎是无可避免的结局了。
  一七五三年,英国政府授意弗吉尼亚州总督罗伯特·丁威迪(RobertDinwiddie)要求法军退出他们在伊利湖(Lake Erie)南方所兴建的塞堡,法军若拒绝撤退,英国将以武力驱逐。年轻的华盛顿很快就被卷入这场征战中了。
  华盛顿一年前便已在弗吉尼亚国民军中任职,听到丁威迪的指示后,便志愿将信息带给法军,总督接受了他的请求。华盛顿的任务包括了一千英里的漫漫长路,中间得越过雪埋及膝的森林区,且随时可能遭到印第安人攻击。路程之艰辛,远超过这名二十一岁的弗州小伙子所能想象。
  一七五三年十一月时,华盛顿开始向西出发,同行的还有两名翻译官。一位能操法文,另一位则能说当地印第安部落的语言,此外尚有四名充当杂役的莽林区住民。队伍在暴风雪中和倾盆大雨里越过陡峭的山岭和斜坡,慢慢的前行,途中还和皮兽商及印第安人交会,最后,他们终于抵达伊利河附近的法国要塞伯弗堡(FortLe Boeuf,现名水滩,位于宾州)。
  华盛顿搜集了许多法国西部军力的宝贵情报,但是他与伯弗堡指挥官的谈判却毫无结果。指挥官以严正的语气告诉华盛顿,俄亥俄流域上的法军绝不撤守,若英国打算驱逐他们,法军将不惜一战。
  华盛顿带着其中的一名翻译官返回弗吉尼亚,这是一趟状况百出的惊险路程。在印第安人称之为“杀人城”的小镇附近,华盛顿和他的翻译官差点就被他们的印第安向导在近距离用枪射死。这两个弗吉尼亚人跳起来把向导的枪夺了过来,翻译官气得想当场把向导杀了,华盛顿却不赞成这种“边界法”的仲裁行为,不顾同伴的反对,把刺客放走。接下来,华盛顿和翻译官又造了一艘木筏,横越布满碎冰的莫农加希拉河(Monongahela) ,在摇摇晃晃的木筏上顶着巨块裂冰撑篙前行,华盛顿失了平衡跌入冰冷彻骨的川流中,等他好不容易挣扎上岸,湿透的衣服不消片刻便结成冰了,华盛顿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用雪揉搓冻伤的手和脚趾。

华盛顿(5)
再向前行,华盛顿和他的同伴在大卡诺瓦河(GreatKanawha)岸上发现七具尸体,头皮均给印第安人削下来了。情形之骇人,令华盛顿毕生难忘。他们终于在出发后的第十一个星期回到弗吉尼亚,华盛顿的报告中指出,法军拒绝放弃俄亥俄流域以及法军采取武力攻击的可能,这一消息震怒了丁威迪和英国政府。
  三个月后,华盛顿再度来到俄亥俄流域。这回,他以弗吉尼亚州陆军中校的身份,奉命保护地处阿勒格尼河(Allegheny)及莫农加希拉河交会处,俄亥俄分岔道(Forks of Ohio)要塞上的建筑工人。此地后来成为现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匹兹堡(Pittsburgh,Pennsylvania)。
  华盛顿带着一百五十九位官兵西行,他得到消息说岔地上未完工的要塞遭到一千名法军及印第安人的包围,华盛顿的人手虽远不及对方,但他仍执意向目标前进。五月二十八日,当他得知邻近有一批法军的营地,年轻气盛的华盛顿中校等不及上方的指示,决定先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的攻击。一干弗州人很快地便摆平这小队法军,杀了十名小卒,并虏获其余士兵。
  华盛顿发现生平这第一场战役相当过瘾,“我听见子弹呼啸而过,”华盛顿写给他弟弟约翰的信中说道:“相信我,那声音里面有种东西说不出地迷人。”宾州森林中这场小突击揭开了为期八年的法国印第安人战争(French and Indian War)序幕。
  华盛顿的侦察兵现在的报告内容变成了:大批法军和印第安战队正从西方朝他们逼近。华盛顿下令建造堡垒,并称为“要塞堡”(Fort Necessity)。虽然华盛顿在炮火中的表现十分骁勇,但却缺乏经验不太善战。要塞堡是个开放式的筑城,只有一层土墙和壕沟保护,它坐落在一片牧草上,从山坡上往下看,城中一览无遗。
  法军于一七五四年七月三日进军,从山坡上以步枪向堡中猛射,轻易地瓦解了华盛顿的防御。华盛顿手下死伤的人数达三分之一,因此当法军向他们提出停火要求时,华盛顿感到非常讶异。其原因在于,当时英、法之间尚未正式宣战,因此法军指挥官决定让要塞堡的残存者缴械撤退。若非这位法国军官的仁德,华盛顿的头皮只怕早被印第安人削下来了,而美国历史也将为之改写。
  华盛顿回到弗吉尼亚后,受到些许批评,但大多数人认为华盛顿和他的部属在要塞堡一役中表现出无比的勇气。要塞堡之役在英国引起巨大的回响,对华盛顿的同情纷至沓来,舆论并认为若要将法军驱出俄亥俄流域,便应供给殖民地足够的金钱和军队。
  一七五五年的春天,布拉多克少将(EdwardBraddock)率领两团英国正规军到弗吉尼亚,华盛顿志愿加入英军队伍,布拉多克很乐意接收这名熟知地形的青年,很快便指定华盛顿做其个人助理。
  该年六月,布拉多克率领一千三百名士兵及四百五十名左右的殖民军向俄亥俄分岔道的法军堡垒杜肯堡(Fort Duquesne)出发。由于一来需开辟林道供马车和大炮行走,二来英国的正规军和殖民军之间争执不断,使得队伍行进极其缓慢。
  经过一个多月磨人的旅程后,布拉多克的军队终于到达距杜肯堡仅七英里之遥的莫农加希拉河。七月九日,士兵们正漫步在他们辟出的十二英尺宽的林道上,突然间一声枪响,紧接着印第安人悚动的战吼汹涌而至,然后是一连串快速的枪声,而悠闲的林道顷刻间成了人间炼狱。

华盛顿(6)
被挤在道上的红服英军成了藏身林中的法军和印第安人的活靶子,他们以惊人的速度被隐匿的敌人射倒。华盛顿后来回忆说,那些被印第安战吼吓坏了的士兵“就像羊只见到猎犬一般,仓皇逃走。”
  又惊又怒的布拉多克,穿梭在惊慌的队伍之中,徒劳地想重整军容。华盛顿试着说服布拉多克让他把军队带入林中,这样还可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布拉多克却坚持使用操练场上排练的战术。
  华盛顿脚下已有两匹坐骑被射倒了,外套和帽子上也都有子弹射穿的痕迹,但他却发肤无损,“老天爷神奇的护佑,”他追述道:“出乎意料地保住了我。”其他人可没像他那么幸运,布拉多克的肺给子弹射穿,不久便死了。大多数官兵及数以百计的人遭到杀害,层层相叠的尸体染红了路面,那些尚能行走的则纷纷弃枪逃逸,印第安人呼啸着逼迫而来,将战死和性命垂危士兵的头皮削了下来。
  后来,华盛顿对这场英军被屠的惨剧愤怒地表示:“我们被一群微不足道的人以最卑微的方式击垮。”他记述当时骑着马踏过这片战场时的景况:“可怕的画面……战亡者、垂危者、哀号者,沿途均是伤兵呼救的悲泣声和哭叫声……任你铁石心肠也会为之心碎。”华盛顿将在未来的几年内面对更多这种场景。
  在这场战役中存活下来的英军莫不佩服华盛顿的勇敢和果断,但英国官方却觉得这场败仗丢尽了他们的颜面,而将罪过悉数算到华盛顿和殖民军的头上。而美国方面在经过莫农加希拉之役后,对华盛顿的崇敬更是有增无减;华盛顿是名万人景仰的大英雄。
  英军司令认为不值得再为俄亥俄流域流血伤人,便下令放弃该区,并将兵力调向北方。然而另一方面,弗吉尼亚的殖民议会却投票表决要重建伤亡惨重的弗州军团,以免未设防的殖民区边界遭受侵略。一七五五年秋天,华盛顿被任命为“弗吉尼亚军团上校及弗州部队总司令”,其时年仅二十三岁。
  华盛顿得防守三百英里长左右的山区防线,抵御残酷的法军和印第安人的侵略,他们在打败布拉多克后,变得比以往更嚣张。当华盛顿检视坎伯兰堡(FortCumberland)的军队时,发现情况一团混乱,不仅毫无军纪,缺乏物资,更糟的是士气低落,没有人相信他们能够保护弗吉尼亚。
  华盛顿决心重振军纪、力整军心,他不断地向丁威迪总督和弗州殖民议会提出沉重的陈情,抱怨设备和人手的不足,他描述前线弗州官兵遭受的苦难,并警告说,支援若迟迟不来,要塞和官兵的性命将双双不保。华盛顿最想要的是进攻杜肯堡的自主权力,因为他知道,一旦扫除法军这个“万恶根源”,大多数的印第安人突袭也会跟着一扫而空。
  一如华盛顿所料,前线印第安人的侵袭愈演愈烈,并且愈加残酷。华盛顿在坎伯兰堡的一名士官报告说:“除了满目的疮痍和屠杀外,眼下所见别无其他。山上燃烧的烟火染黑了天色,也遮蔽了邻近的山群。”
  一七五七年秋天,华盛顿在防区边界上疲于奔命,试图整肃军容,训练新手并建立军威,后方支援的短缺常使华盛顿感到困顿,他开始对军队感到失望了。
  华盛顿这段时期的辛劳付出折损了他的体力,一七五七年末,华盛顿旧病复发,一场痢疾迫使他返乡休养,这一躺,躺了整整四个月。

华盛顿(7)
一七五八年四月,英国正式与法国交战,官方终于决定在杜肯堡再战。此时华盛顿虽已决心辞去军职,但他的身体已完全康复,且极欲一雪前耻。于是当福布斯准将(Brigadier General John Forbes)率领七千名英军向杜肯堡出发时,华盛顿和他的弗州部属亦赫然在列。
  然而这次他们的任务虽完成了,却完成得不漂亮。因为法军一接获英军大队前来的消息后,便把杜肯堡烧毁,然后逃之夭夭。虽然这种“速成胜利”与英军期望的“雪洗前耻”出入甚巨,但法军毕竟是被驱出弗吉尼亚了。
  英、法的战役不断在美国北部其他各区发生,尽管如此,华盛顿仍铁了心回归平民生活,于一七五八年末辞去了军职。华盛顿在官兵心目中的分量,可在弗州军人为他举行的饯别会上略窥一二。他们由衷赞美二十六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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