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晞的苦难生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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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这么慢干什么，”褚璟夏突然回头。

裴子晞只好跟上去。

“师兄，没想到你居然是那种会说谎的人，”沈玥妮不悦地对褚璟夏说道，“附近的琴行我都问过了，你们俩并没有去那里练琴。后来我打听到你们在学校音乐室练琴，去找过几次，结果还是没看到人。你们是不是太神秘了。”

裴子晞有些惭愧，他认为说谎这种行为本身是可耻的。

“我不想在练习或学习时被打扰，”褚璟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再说，你也清楚练琴时不适合多人在一起。”

沈玥妮知道褚璟夏说的是实话，但还是很不开心，“那你直接把理由说出来就行了，也用不着找借口。”

“我不认为你会愿意接受我的理由。”褚璟夏淡淡说道。

“师兄，你还真了解我，”沈玥妮居然没在意褚璟夏的话，“那今天，就只今天，我可以听你们弹琴吗？或者指导我一下。”

裴子晞突然对沈玥妮的钢琴弹的如何有些好奇，便随口答道，“要不我们去学校音乐室，让我们听听你的钢琴。”

沈玥妮没有回答裴子晞的话，而是看褚璟夏，让裴子晞一阵郁结，这不是明摆着不把他当回事，一下子对沈玥妮的钢琴失去了兴趣。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学校音乐室，”褚璟夏倒是同意了，“让子晞跟你学习学习。”

裴子晞的好奇心一下子又被褚璟夏的话挑起，因为褚璟夏很少说让他跟谁学习这样的话。

到了音乐室，沈玥妮坐在钢琴前，停顿了一会，便开始弹起来。因为裴子晞最近在练舒伯特的曲子，所以褚璟夏让沈玥妮弹舒伯特的曲子。

当曲子开始时，裴子晞立刻被沈玥妮娴熟的指法震住了。还有她表达的方式，有些夸张强势，但充满了热情。

一曲结束，裴子晞拍起了巴掌。不过同时心里有些惶恐，觉得自己比起来差距太大了。

“师兄，请指教，”沈玥妮有些得意，但还是谦虚地说道。

“你的钢琴不是已经在国际上得到了肯定吗，你应该也得到名师的传授，何必在乎我的看法，”褚璟夏认真说道。

“我觉得自己怎么练都达不到你的那种境界，”沈玥妮有些沮丧，这让裴子晞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能干的女孩会有这样的一面。

“古典音乐在练习当中，虽然有对作曲家和曲子的诠释，但也会融入个人的性情和不同的表达方式，我认为我们俩属于不同的风格，没有谁好谁更好的区别，”褚璟夏表达自己的观点。

沈玥妮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会才轻轻叹了声，“如果让听众评价，大家一定会说你弹的比我好。”

“我认为你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有教学经验的老师，”褚璟夏还是不肯轻易发表意见。

“看来要从师兄这里得到看法是很难了，”沈玥妮有些遗憾，“不过听说师兄现在有志于当指挥，希望哪天能跟你同台表演。”说到后半句，沈玥妮眼睛发亮，“在师兄的指挥下弹钢琴，一定是件无比美妙的事情。”

“上演还是个未知数，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褚璟夏答道，“能跟世界年轻的女钢琴家同台演出，我也希望能这有一天。”

这句话说的沈玥妮心花怒放，“以师兄的才华，学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我认为不久便可以实现。”

裴子晞想到了那次在巴黎观看的褚璟夏的小提琴协奏曲，又想象褚璟夏挥舞着一根小棒子在台上晃来晃去的样子，认为那样的褚璟夏看起来一定很滑稽，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裴子晞，你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听听呗，”沈玥妮看一眼在一边自我陶醉的裴子晞。

“我只是想到一件以前很好笑的事情而已，”裴子晞忙说道，“你们两个站在台上，一个帅哥一个美女，肯定迷倒一大片。对你们的评价是珠联碧合，才子佳人，双剑合壁，天下无敌。”

裴子晞找了一堆形容词形容俩人站在台上的情境。

沈玥妮听了很开心，褚璟夏则一副讥讽的神情。

裴子晞不喜欢褚璟夏的目光，心想我表扬你还不行吗，夸你跟美女相衬，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师兄，能听你弹一曲吗？”沈玥妮　突然问褚璟夏。

裴子晞也有些想听褚璟夏弹琴，高中时虽听过无数次，但那时都各练各的。褚璟夏弹给裴子晞听时，都带有教导性质，他并未认真地听过褚璟夏弹一回，作为一名观众。在租的房子里练琴时，大多时候也是他在练，或是褚璟夏关上房门在房间里练习，他也没想到要去听褚璟夏的钢琴。不过，小学时他倒是就知道了褚璟夏很厉害。

褚璟夏看一下裴子晞期待的目光，没有拒绝，坐在钢琴前，弹了一曲柴可夫斯基的曲子。

一曲结束，裴子晞还渲染在钢琴的美妙世界中，当沈玥妮拍巴掌时他才回过神来，突然他产生了极度的不自信，眼前随便哪一个都弹的比他好，他这样练下去，有出头的那一天吗？尤其是褚璟夏，虽然比他早练两年，但他们的等级根本没有可比性。

第一次，裴子晞在褚璟夏面前感到了不自信，比在听褚璟夏的小提琴演奏会时还没自信。

后来三人一起去吃饭时，裴子晞都无精打采地跟着，在食堂遇到熟人也很冷淡。

祁云天和慕之俊这天在食堂也遇见了，祁云天立刻发现裴子晞的神情不同往常，问他有什么心事。

裴子晞只是摇头说没事。

“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玩？”祁云天提议。

“你下午没课吗？”裴子晞随口问道，并没想去玩的心情。

“公共课，不听也没什么，”祁云天答道。

“你是院里的学生会主席了，逃课不太好吧，”裴子晞说道，“还是算了，下午我去找两本小说看看。”

祁云天一番好意不但没被裴子晞领情，还被说教了，一时间他有些沮丧。

慕之俊看着正在聊天的褚璟夏和沈玥妮，问裴子晞平时的娱乐有什么。

裴子晞皱着眉想了半天，“好象会在网上玩一下游戏。”

“其他的没有了吗？”慕之俊好奇去看着裴子晞，他们平时很少聊到这些，应该说根本没机会聊天，因为褚璟夏一般在旁边。

“听音乐弹琴算不算。”裴子晞没有自信地问。

“裴子晞，你父母把你教育的真成功，”慕之俊第一次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裴子晞。

裴子晞看一眼褚璟夏，没回答，其实不是他不想出去吃喝玩乐，而是有人不允许他去。

慕之俊马上明白了这一眼的意思，突然非常想知道裴子晞以前究竟如何跟褚璟夏相处的，因为思考裴子晞那一眼的意思，好象这是褚璟夏要求的。

祁云天也感觉到了裴子晞跟褚璟夏之间的关系远不如眼前所看到的简单，他更加感到沮丧，如果裴子晞什么都要听褚璟夏的，那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希望。原来他还抱着一点希望，以为俩人只是同学关系，哪怕褚璟夏把裴子晞看的很紧，但看他们平时的言行举止，并不象恋人，也没有恋爱关系。他不相信褚璟夏到了大学还不对裴子晞表明心意，而裴子晞对褚璟夏的态度，时时表现出不耐的神色。一时之间，他糊涂了。

分开后，祁云天问慕之俊，“我是不是该放弃了。”

慕之俊没回答，走了一段路，才说道，“我再找人打听一下裴子晞跟褚璟夏以前的关系。”

因为俩人以前太显眼，高中俩人的关系一下子被打听的清清楚楚，不过关于俩人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认为俩人是一对，有人认为不是，认为褚璟夏只是想利用裴子晞帮他做事。认为俩人是一对的女孩占多数，认为不是一对的男生占多数。

“不管是哪种情况，有一种情况是肯定的，就是褚璟夏对裴子晞影响很大，”慕之俊说道，“假如你追求裴子晞成功，不过如果不讨褚璟夏喜欢，他一句话便可以把你判死刑。”

“这么说我得先拉拢褚璟夏？”祁云天很烦恼。

“兄弟，放弃吧，反正裴子晞是男生，”慕之俊第一次劝祁云天放弃，“就算你们真在一起了，你家人也不会允许。”

“可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祁云天忧郁地答道，“连表白都没有便放弃，真不甘心。”

“如果你想被甩的干脆些，那去表白不就行了，”慕之俊答道。

“确实，就这样，比起无声无息地结束，我更愿意表白后被甩。”祁云天坚定地答道，他立刻打电话给裴子晞，约他见面。

☆、第七十五章　告白

已是晚上九点多，裴子晞正在洗澡，等他洗好澡出来，电话铃已停止，他看见是祁云天打来的，回拔过来。

裴子晞问祁云天有什么事。

“你可以马上下来一趟吗，我有事想对你说，”祁云天说道。

“不能在电话里说吗？”裴子晞有些奇怪，因为祁云天的语气很郑重。

“我想当面说。”

裴子晞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马上下来，不过天气很冷，气温很低，又是晚上，他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才下去。

褚璟夏问裴子晞去哪。

“祁云天说有事必须要亲口对我说，”裴子晞有些抱怨，“还非得现在说，我只好下去一趟。很快便回来。”

宿舍里还有四个人，大家听了裴子晞的话，相互对视一眼，又看向褚璟夏。

褚璟夏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把裴子晞的手机递给他。

“我下去一下就上来，带什么手机。”裴子晞还是随手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裴子晞刚出门，高启然便说道，“不跟上去，不怕美味的小羊被大灰狼吃掉吗。”

“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褚璟夏淡然地说道，“我是这样的人吗？”眼睛没离开过书本，但过了一会，拿出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上官意走过去，褚璟夏正跟踪一个GPS。

“靠，我还以为你有多淡定呢，原来早有预谋。”上官意看一下马上叫起来。

其他人都凑过来，对褚璟夏加以鄙视。

“不过，子晞还真是单纯，我有些不明白他这单纯的性格，以前是怎么生存过来的，”安达原叹道。

周伟才答道，“这估计是某人保护过度的原因吧。““有可能。”高启然点头。

“不过，子晞确实让人心生保护欲，”上官意叹道，“象我这样的人都折倒在他的气质之下。”

大家还在调侃，褚璟夏突地站了起来，脸色也很不好看。

大家吓了一跳，问褚璟夏怎么回事。

褚璟夏只说了一句，“他们向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

“这么冷应该没事，你确实保护过度了，”高启然说道，“祁云天虽然有些轻浮，但他应该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褚璟夏犹豫了两秒钟，最后穿上大衣匆匆走了出去。

“老褚这样究竟是乐在其中，还是苦在其中，”上官意叹道，“让我这么辛苦地爱一个人，估计是做不到。爱情，应该两情相悦，甜蜜开心，没有忧虑没有担心。”

“如果你抱着这样的想法，一辈子也别恋爱，”周伟才叹道，“我马上毕业，马上面临即将分手的状况。”

“怎么了，你老婆提出要分啊，”高启然问。

“你们也知道，我家家境平平，我老婆她家要求特多，”周伟才有些无奈。

“你又不差，以你的能力，将来肯定混的不错，”上官意说道，“再说你也要留学，分了是形势所逼吧。”

“我可以带家属留学，”周伟才说道，“只是她家人不愿意啊，说跟出去只会受苦。”

“还是我好，”安原达叹道，“跟我老婆永远都不会吵架，永远都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安达原对着面前的电脑，深情款款地说道，“老婆，你说是不是。”

其他人都表示无语。

裴子晞来到楼下，祁云天正焦急地等着，裴子晞问他有什么事，因为天气太冷了，裴子晞不愿意在外面呆太久。

“你很冷啊，要不，我们去咖啡厅里坐坐，”祁云天看着裴子晞怕冷的样子。

“不想出去了，你快说吧，”裴子晞催促，确实不想在这样冷的晚上走出去。

祁云天看看左右，几乎看不到人，但他觉得在男生宿舍门口表白有些不太妥当，只能小心地说道，“我们去操场那边走走行吗？”

裴子晞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听话地跟了过去。

俩人静静地踩在雪上面，脚下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到了操场边，看不到人影，灯光下雪白发亮的操场很安静。

“这里可以了吧，”裴子晞站住，他隐隐感觉到一点不安。

祁云天也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裴子晞的眼睛发呆。

裴子晞被看的心发慌，“云天，你没事我回宿舍了。太冷了。”

“子晞，你想过要跟什么人共渡一生吗？”祁云天艰难地开了口，事到临头，他有些难以启齿。

裴子晞笑笑，笑容在冬天昏暗的灯光下，象没有经过污染的雪一样纯洁，“我们还年轻，没有想过。目前也不考虑这事。”裴子晞的表情很认真，“虽然我也幻想过跟哪位女孩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但又觉得没实感，所以我想在自己想恋爱的时候再考虑这事。”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想恋爱，”祁云天抱着绝望又有点希望的心情问。

“不清楚，”裴子晞摇头，“肯定不是现在。”

“也就是说，现在谁跟你告白都会拒绝，”祁云天凝视着裴子晞，想确定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嗯，谁都不行，”裴子晞肯定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祁云天松口气的同时又怅然若失，突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告白，不过就算没有告白，他已经被拒绝。

“我知道了，”祁云天神色突然放轻松，又抱歉地说道，“这么冷的天把你叫出来，抱歉。”语气再没有之前的亲昵和小心翼翼，有着一种莫名的疏离。

裴子晞被这突转的语气弄的心里很不舒服，但他不想思考其中的原因，只觉得既然对方这样对待自己，自己以相同的方式对待总没错，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惆怅，毕竟他已经把祁云天当成了朋友。

裴子晞又笑笑，“没别的事我回宿舍了。”

祁云天站在那里好一会没动，直到裴子晞消失在视线中，才厌厌地回宿舍。

当俩人的身影都从视线中消失，褚璟夏才从旁边大树的阴影里走出来，快步去追裴子晞。

在回宿舍的梯子上，裴子晞被褚璟夏追上，他看着有些气喘的褚璟夏，“你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