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军小说全集-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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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没有甚；可在心里，那个不痛快呵！
别人看不出，娘看得出，劝过：“知足吧。不然的话，还不得去卖血？！”
想想，觉着：是这么个理。
后来，娘死了。
……
队长每次来，自然要喝酒。
喝完酒，想出去躲会，总被队长拉住：“兄弟，你这一走，不是打我的脸么？！好歹，我也算是条汉子！”
话，是这么说。可谁知道背后咋样呢？背后，会不会又偷鸡摸狗？！
……
后来，包产、分田了，队长的权小了，来的次数就少了。
再后来，队长成了空架子。
听说：他气呵、气呵，活活地气死了。
……
酱西，不久也跟了去，到阴曹地府去风流了。
80年代，全国人民嗷嗷叫，要迎头赶上全世界。
文革期间，学校改成了工厂，自己又忙着在家生娃玩，学业荒废了。
等反映过来，第三次浪潮已滚滚而来。先一把抱住外语，死啃。而后，跟趟、更新知识；从电子管专业，转晶体管、再转集成电路……直至计算机。
一辈子，就这么现学现用、现用现学，学了就用、用时急学……
评职称时，外语一次过关，拿到了高工。很多人、包括总工，外语不过关，苦了一辈子，白苦。
可，还没高兴几天，就退休了。
……
在家、没事干，这才想到关心下一代。
可，娃们都已经定了型：几个儿子，都有工作，都成了家；但，都没出息。
就六指，最有出息。
……
六指，大学毕业，分到小学当老师，业余写点小文章。
区教育局，发现了他，调了去。区团委一看：年轻呵！就要了过去。
没两年，就当了团委副书记……而后，又回区教育局，当副局长。再调到团委、再回教育局……十来年功夫，调来调去，就调成了副区长。
如今一扶正，就成了百万人民的父母官。
想想：当官也容易。只要：一不贪，二不搞女人。而这两条，自己都能做得到！年轻时，咋就没有想到学着做官呢？！
……
六指，每月都来看望一次，送些东西。
尤其是每年的中秋节，带着司机、开着汽车，送来的月饼，都堆成了座小山。
高工，就去掉外包装，码在冰箱里，当早饭吃；从中秋，吃到春节。
九丫头说：“你当六哥对你真好呵？他这是朝你这里倾倒垃圾！给你的都是剩余物资。”
唉，这九丫头，愤青－－自己没混好，啥也看不惯。
过去，最疼的就是九丫头。幺闺女么，宝贝疙瘩！
可，这丫头，赶上了思想解放。
别的，倒也没见解放多少；就是找对象，算是彻底解放了。
说甚，杂交水稻，高产。她也要找个野稗子、找个外国人，将来好生出个人尖子。
……
也不知道哪个乌龟王八蛋，出了个馊主意：叫上大学留学生宿舍去，送给人家干。
这地，倒是叫人家翻了；种，也让人家播下了……正怀着孕，人家拍拍屁股回国、走人了。
赶紧打胎吧。不，说是：会回来的，会来接她去结婚。
人一走，几年没有音讯。等有了信，说是已经结过婚了；说愿意抚养杂交水稻，还真的寄了点美元来。
九丫头，那个得意呵，别提。她觉着：从此，就有美元用了。正值，厂子里不景气；她干脆，辞了职、做生意。
职是辞了，生意没做成。原本指望着的美元，又不寄了。隔洋跨海的，咋办、打国际官司去呵？！
没办法，九丫头就每天傍晚涂脂抹粉地收拾一下，出去找生意。
……
九丫头能不能挣到钱，天知道。
反正，得管她的饭，还得管“挖公”的。
正胡思乱想着，“挖公”回来了。
他，赶紧爬坐了起来。
“没事，你玩你的。”芭比娃娃这么说。
……
这一点，倒比别的娃更近人情，她知道：老人，有老人的玩法。
但，千万别去惹恼她；惹恼了，她会瞎喊：“妈，你快来看呵！挖公又在犯老年痴呆症了。”
九丫头就会说：“叫你找个人，你不找；没伴，又瞎想。”
真冤枉呵！谁想女人了？！
……
“挖公”，动不动就会说：“挖公，你来呵，看我象不象老徐。”
那老徐，分明是个地道的中国人；可，又不能说不象。
也不知道那老徐，使了啥法术；弄得“挖公”，整天疯疯颠颠，说是要学老徐：当明星、名导、天下第一博。
……
“挖公”，学习不行，唱歌跑调，跳舞更是瞎蹦蹦……就一样，脸蛋还行。
以后，咋活、靠啥活？！真替她担心呵。
“挖公，我要吃奶。”
“吃奶，找你妈去。”高工，脱口而出。
“我要吃牛奶。”还算好，“挖公”这回没有发火。
“来了、来了！”嘴里连声应着，心里还是那句：他娘的女性生殖器。
……
热着奶，心里还在继续活动：啥也不会，以后咋活嘛？！
一会，却又想了回来：九丫头，过去不也是啥都不会；如今，不也对付着过吗？！
……
日子，一代比一代好。将来，也许是真的不用操心。
可，他还是操着这份心。
创作于 2007…7…29 至 8…2
傻男和他的爱娃
顾晓军小说·二卷《傻男和他的爱娃》
顶楼的阳台，象楼宇捧着的酒杯，斟满了月色。
月色朦胧，漓迷得醉人！似梦非梦，如幻却真；伸手去触摸，能觉着月色的质感……水水的月色呵，柔柔地美丽着！
幸福的酒杯敞着口，呈接着月华、天露；任多余的光与色，慢慢溢出、顺着高墙往下流去。
酒杯里，斟的又岂止是月色，还有夜的宁静，与些许人生难得的意境。
傻男，拥着他的爱娃，就做了这杯中的诗、诗中的人。
……
夜静时分，没有人去注意他们。
即便是有偷窥，从仰视的角度望去，也不可能看到甚。
搂着爱娃，傻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的手臂，勾住了自己的脖子。
爱娃，套着一条超短裙；胸前，系着的是红肚兜。她的整个后背、那美美的后背，全都浸在了水水的月色里。
月色，也好色；它居然毫不客气地与傻男的手，一起抚着、弄着爱娃的美丽、性感与娇柔。
……
夜，很深、很深了。
他们，还浸在杯中、逗留在月色里。
就这么久久地搂着，享受月华、享受夜色、享受着爱与人生……
只可惜：爱娃，没有生命。
她，只是那种硅胶做的、高仿真的性爱娃娃。
……
人们，都觉着傻男很傻、很傻！
傻男，却觉着人们很傻、很傻！
傻男，有过不为人知的煎熬。
……
曾经：一见钟情，在那纯真的岁月里。
相互爱慕，心与心迷恋、情与情沉湎；
真诚相恋，走过一个、又一个……花前、月下；
海誓山盟，彼此都说了很多、很多……难以忘怀的情话；
载歌，又载舞：浪漫，浪漫着浪漫情怀；欢乐，欢乐着欢乐年华……
……
突然：爱着的人说不爱了。
晴天霹雳！爱，与相爱的人无关了。
被我爱着的人，飞走了；我的爱，就象那寒冬腊月里光秃秃的树梢。
为什么深深爱着我的美少女会重新选择怀抱？！
为什么心上人去做了别人的新娘？！
……
原来：她被包围了很久、很久。
在那花香袭人、美伦美奂的郊外别墅里，美少女最后的堡垒，被攻克了；她死守了多年的防线，被金钱、财富，突破了。
处女血，染红了天边洁白的云霞……
我的太阳落山了！
归鸟，摹仿着我的哀鸣；虫儿，学着我的惨叫！
人们，都觉着傻男很傻、很傻！
傻男对爱娃，那是真好！
……
从不象有的男人：需要时，死揉死搞；不需要时，就塞到衣橱里去。
傻男，也从不让爱娃，袒露着身子呆在家里。
没有人，会光顾他们的伊甸园；可，他还是让她穿着得体，流连在共同的空间里。
夏日里，他让连衣裙忖托出爱娃身材的窈窕；飘雪时，又会让羽绒服突显她面容的娇好。
春秋两季，时而会找家居的感觉，给她套上件红毛衣；时而把家里当作写字楼，给她换上职业套装。
……
读书时，爱娃是他的伴读；她的面前，总会有最新的时装杂志；
看电视，女性节目，时常替代了足球、拳击……
吃饭，她有自己的一套碗碟、刀叉。
睡觉，爱娃也有自己的枕头和属于她的半张床、半条被。
就是梦里，他也在梦着她的梦！
……
傻男，觉着－－
爱，可以是：春光明媚，照耀原野。
可以是：原野上，百花盛开，彩蝶翩翩、蜂儿嗡嗡……
也可以是：晚风轻轻，拂动柳梢。
爱，其实就是平等地参予！
傻男，有过不为人知的烦恼。
……
谁不知道金钱就等于美女、轿车、别墅……羡慕与荣耀？！
一个不经意的选择，让我成为了金钱的奴隶。
每一天，去上班，我都要数着别人的钞票，却不能拥有、拥有其中的一张、半张。
诱惑，诱惑着我不太坚强的心房。心里，象猫儿在抓一样：疼痛、伤痕累累……可流的不是血，是无法抑制的欲望。
我的现实、梦想、心境……被诱惑与欲望，拉过来、拽过去……撕扯成一张残破不堪的蜘蛛网。
……
财富，与我只有一步之遥……
只要背着人，动一动手指；钞票，立马就会与我拥抱！
轿车、别墅……算什么？！
羡慕、荣耀……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愿意：美少女，也可以象换体恤一样：每天，换上一件、两件、三件……都很简单、随意！
……
妈妈呀，你只告诉我：别人的东西，咱不要、不能要。
可，你没有教会我如何对付这心痒难熬！
妈妈呀，是不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不同的岁月有不同的信条？！
妈妈的教导，会不会也过时了？！
教我学好、做一个好人的妈妈呀，她已经死了、死了……
人们，都觉着傻男很傻、很傻！
傻男对爱娃，那是真好！
……
数星星、看月亮；
抚瑶琴、燃线香……他总是领着她，倘徉在诗里、梦里。
那种时候，也会把灯光调得很暗、很暖。
轻轻、轻轻，轻轻地……
别让她害羞、别让她疼痛、别让她感觉到不自在……他，总是这么替她想。
……
傻男，记得：那一次－－
轻轻地，给她洗涤；轻轻地，给她擦干……
喷上淡淡的香水，换上漂亮的睡衣，盖好暖暖的被子……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自己，才去淋浴；当他回到卧室、重新回到床上时；
爱娃，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
……
傻男，觉着－－
爱，可以是：高山流水，渔歌唱晚。
可以是：大漠、孤烟、落日；小桥、流水、人家……
也可以是：梁祝化蝶，柳毅传书。
爱，其实就是和谐与感动！
傻男，有过不为人知的痛苦。
……
不断有人玩着把戏，让钞票改姓、属于自己。
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
游戏的法则是：败露，就去做阶下囚；蒙混过关，就可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侥幸，成了游戏中的一个潜规则。
不敢去搏一把、玩一把，反而成为了懦弱的代名词。
……
谁说我傻？！谁说我不是一条汉子？！
每一时、每一刻，我都在与诱惑肉搏、与欲望撕杀！
每一天，我都在流血……
无论是道德战胜欲望，还是欲望战胜道德；无论是良知战胜诱惑，还是诱惑战胜良知……或是它们，彼此只打了个平手……
即便是打个平手……我的心灵深处，也已经是狼迹一片，成了废墟一座。
……
妈妈呀，你能否在另一个世界里托梦给我？
告诉我，为什么道理与道理会撕扯、信条与信条会打架？！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真理？！谁最终将战胜谁？！谁是这个世界最后的胜利者？！
妈妈呀，我也渴望成功、成为有信仰的一代！
不留下什么，给后人去耻笑。
人们，都觉着傻男很傻、很傻！
傻男对爱娃，那是真好！
……
天暖了，怕她热着；起风了，怕她凉着！
自己外出时，也担心她寂寞、害怕……总会在屋子里，亮着灯、响着音乐、开着电视……
疼她、痛她、爱她，傻男自视为职责！
亚当与夏娃的故事，也莫过如此；小屋虽小，却堪比那伊甸园！
小小的乐园里，有了“肋骨”、有了“苹果”，就有了生机、欢乐与感动！
……
傻男，还给爱娃买了一部手机。
上班时，抽空问个好；下班时，发个短信，告诉她：很快，就能到家；路上，会买很多好吃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快到家时，心儿总会跳得很快、很快？！
他，喜欢这种感觉：有人，在等待、守候。
等待、守候着的，是自己！
……
傻男，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