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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桃红床的故事-第27部分

小说: 桃红床的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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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带人来的。”小山子木呆呆的样子,象是在说呆话。他的眼中还跳闪着笑意。“你早就晓得我是做什么的。我也没瞒你。是你把我藏在家里两三天了。我被抓起来,你也逃不掉。你是个窝藏犯。窝藏犯也有罪,也要倒霉的。”
  小山子说着一口使他讨厌的苏北话。脸上一付心安理得的模样。好像临溺水时,准备拉一个人陪下去。
  齐雅真带着愤怒地看着眼前的小山子。他简直是个无赖了。她不知说什么好。“你、你这个……!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难道就要这么住下去?一直住下去?”她想声音发威,但有点软。
  “等我腿好了,我就会走。”小山子显得口齿伶利地说。
  齐雅真没再看他,提个包就出门走了。到了机关,看门打扫的老头带点诧异地看看她,她才发现离上班时间还早。她努力朝他笑笑,上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把门关上了,一个人想了一会。思维是紊乱的,还没转出对这桩事的记忆和恼怒来。慢慢地她才把思想拔起来,慢慢地她的判断才到她的身上。她想到她应该去告发,但是他的带有威胁的话和他的神情那么清晰地显现着。她该怎么去报告?公安局的人肯定会问:他怎么会在你家的?怎么会在你家几天的?她该怎么回答?倘若她不说明白的话,他被抓去后,肯定会加油添醋地说出一切来。只要是个明眼的公安人员,就会相信他的话是真实的。她确实是窝藏了他。她是个窝藏犯。倘若她把一切都先向公安人员交代了,她不知将受到怎样的盘查,而且她也弄不清那个小山子是不是在白天会躲起来。扑了空的公安人员会怎样想她,她的口供已经成了她无法洗刷的罪证。一个女人留宿了一个男贼在家中三个夜晚,她不知外面将会怎样传言,人们将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她。不!不!她恼怒地喊着。她这时突然觉得她根本是看错了这个叫小山子的,也许他还不叫小山子。他表情木呆,也许心中滑得很。就象那些看上去老实的卖菜的乡下人,都有着精明的扣秤办法。她觉得自己给粘上了,粘陷到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涡中,要沉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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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同在(10)
办公室的门开了,站在门口的同事带着疑问的眼光问她:“什么事?你在叫什么?”
  “没、没叫什么啊。”她努力自然地说。同事又朝她看看,摇摇头走开了。
  这天下班,齐雅真迟迟没有离开机关。看门头关门前到各办公室来查看,她对他说就走就走。齐雅真出了门,也不想往哪儿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的旧居。有几外邻居熟面孔看她,她才有点醒神。就听说她原来的丈夫快要和那个胖姑娘结婚了。说结婚说结婚,拖了这许久还没结婚。她自搬出后,从不到这儿来。就是看儿子,也直接到学校去。上了小学的儿子,见到她有点陌生样崐,她朝他伸手,他只是拘谨地向她移步。有一次她看他和在和同学打打闹闹,一见她,便显得规矩地站着。她叫他,他才应了一声。她觉得他越来越象他父亲了。八年的婚姻对她来说,几乎留下的只是一片空白。
  她仰了仰头,三楼那挂着柳叶印花绿窗帘的就是她原来的家。那个绿窗帘依旧,看来丈夫还没定下结婚。旧家的一种毕竟温暖的气息传入她的感觉中,一时她不禁有点恼怒,是丈夫他破坏了这一切,使她走到了这一步。她很快地离开了。
  她觉得无处可去。离婚后,她讨厌听到议论,和所有的朋友几乎都断了来往。她娘家在邻县,父母早已去世,她和嫂子不大相合。无油无盐不吃冬瓜,无爹无娘也就不回娘家。她突然又想到她童年时的家,一时许许多多的感受都涌上心来,这些感受自她上中专离开家后,再没有过。
  她在街边的小摊吃了一碗馄饨。她还是第一次吃小摊的食物。原来她总觉得那碗不知是哪个脏男人吃过的,并且又不消毒,十分不卫生的。吃完了馄饨,她在街面上溜达,溜过来溜过去。她听着自己中跟皮鞋的底子敲击着水泥路面。在东月桥头,她站了一会,护城河就从她那两间旧房门口拐进城来,水色乌乌的,摇曳着几条长长的一串串的暗黄灯光,拉长了,又缩下去。她回转身来,向着路口,慢慢地有一个高个子的小伙子靠近她,象要和她搭讪。她木然地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那个小伙子学着电影上的动作摆摆手,回头走了,嘴里咕了一声:“原来是一个正经的老大妈。”
  他把她看成是什么人了?齐雅真这才想到,小县城里也有了南城大城市称为“拉三”的女人。她看看表,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街面上几乎看不到人,买馄饨的小摊贩也已收摊回家了。她一个女子独身在街上,难怪要被人误解了。
  她朝县府街尽头走去,已是万籁俱寂,只有她鞋跟在水泥地上的敲击声。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并没有害怕的感觉。相反她的心中充满了丰富复杂的感受,自离开学校以来,她还没有这么多的感受过。
  门虚掩着。她推开门里面黑洞洞的。她在开门声的余音中站着,目光适应了一下黑暗。她朝西房间看去,朦胧的一个窗影下,钢丝床上朦胧的有点看惯了的小山子仰着睡觉的模样。她看了看炉边竖着的火钳,她轻轻地走过去,举起火钳,再轻轻走到钢丝床边朝他举起来,狠狠地朝下一击……一些暴力的念头在她心里翻了翻。后来她走进了东间自己的房里去。
  她醒了。是凭习惯醒的。她睡得太少,知觉还未完全醒来。她朦里朦懂地穿上开衫,把长裤套上腿,站到踏板上束着裤腰,一边对着梳妆台镜默然望着。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动作。突然她的意识一激愣,她从梳妆台的镜子上看到了他的身影。他仿佛突然地出现在镜面上的。他身子靠着床框,伤腿微微地踮着。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就象一个电影里的人物,得意地吊儿郎当地看着她。她惊了一惊,不由看看门。她昨晚竟然忘了插门销。但门是关着的。他不是从门进来的。他不知不觉地站到了她的背后,仿佛是从地下钻出来的。她朝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才想到他是从隔墙上翻下来的。他带着伤腿,一点声息也没有地翻过来了。毕竟翻墙钻壁是他的本行。同时她想到自己的手还停在裤腰上,她加紧扣着裤扣。
  

与其同在(11)
就这一瞬间,他已经走近来。他的脸就靠近她的脸了。他脸上的神情还是木呆呆的。靠近了看,他那黑里透红的肤色有点转白,长长的汗毛更清晰了。他的窄额着上刻着一条断裂的纹。他的眼中混浊的眼白和乌黑的眼珠其间,闪着一种叫她吃惊的光彩。他不再有伤腿的样子,动作敏捷得象一头狼似地。他的手已经抓住了她扣扣子的手,另一只手便揽到了她的背上,他的身子都压到了她的身上。“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想叫问,但声音干枯地出不了口。她只是本能地、凶猛地挣扎着。一下子他所有的力量都压到了她的身上,似乎不管死话无论如何要和她一起倒下去。她反抗着。她的手被他粗胖胖的手攥住了,她用脚蹬着,本能地去蹬他的伤腿。他并不退缩,把腿贴着她的腿,很沉重地压下去。其实只有十几秒钟,她的身子支撑不住了。倒下去的时候,她想着要倒到床上去,然而他却揪紧她,压着她倒在了床踏板上。他那么有力,根本不像她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未成年的孩子的感觉。她一直没停地挣扎,她的挣扎象是激奋着他,使他显得更有力。而她的挣扎又使自己更加无力。在有力和崐无力的落差中,他越来越强,她越来越弱。她要想叫出来,但她忍着,依然挣扎着。她的全身感受都在兴奋地挣扎着。直到后来,他不动了,她也无力地不动了。她这才感到她的身背底下很硌,肩腰处硌着她的一只塑料底的绒面拖鞋,踏板上的几颗沙粒,硌着她背下部的皮肤。这两天她都忘了打扫和整理家里了。
  小山子坐起来,就在踏板的脚头,脸朝她,眼盯着她的脸。他的眼中依然是木呆呆的无所谓的神色。她想蜷起身来,她想用脚蹬他,但一时她还感到无力。
  “你瘦瘦巴巴的,一比小辣子就全是瘦排骨了。”他咕哝着。
  “你这个猪狗!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猪狗不如、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这个中山狼!你这个杀千刀的中山狼!你这个乡下贼骨头!没得好死的贼骨头!……”齐雅真突然有力地一连声地骂起来。她也弄不清哪来的那么多的肮脏话。那些俗气妇女平时哭骂的话都涌到了她的嘴外,夹杂着本地苏北话和他听不懂的书本话语,都混在了一起。她只顾骂着,骂得很痛快,骂得很解气。
  “我把你留在家里,给你包扎,给你吃饭,给你床睡,给你庇护……我作了什么孽,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倒来对我做这种下流事,要晓得这样,你就该拖着个断腿,躺在大街上给人抓了去……”慢慢地,她开始数落起来,泪流满面,许许多多委屈伤心一齐涌上心头。
  “你少跟我来卖乖!我早晓得你这种城里女人!你哪里是给我治伤啊,你把我就象狗一样待。痛得我要死!当时我就想把你打在地上,来这么一下子的……你还把我象狗一样吆来吆去。我就在踏板上坐一坐,也好像操了你一样。……你其实把我当乡下的猪,当乡下的狗。你一个人孤单,拿我开心,你当我不知道啊?你有什么了不起?衣裳穿得格正正,城里人样子一本正经的,脱光了瘦巴巴的,真不如乡下人小辣子……”小山子脸上没有表情,眼盯着她,说得恶狠狠的。他的一只手抬起来,在她身上面半尺高的地方,有点神经质地移动着,象要伸下来再揪住她。使她有点胆战心惊地。她的肉体到心灵还从来没有这么震荡过,她觉得自己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快起来!这样好看啊?”小山子说。语调中没有猥亵的意思,象是斥责着她。她坐起来,去整理自己的身子。她的嘴里不由地骂着:“你个中山狼!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个……”
  “别唠叨了不歇,快弄早饭吃。你昨个晚上不家来,就想饿死我,对不对?我就猜你不是好心。”他又斥责着她。
  齐雅真发现自己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唠叨无用的长舌妇。她不声响了,起身出去。炉子是熄的,她把炉子拎出去出死灰。死煤在炉里夹不出来,她用劲拉,两个死煤结在了一起,怎么也拉不动。她不声不响地只顾拉着。煤饼最后夹碎了,灰蓬上来,蓬得她满脸满头都是。她想到也许就是昨天没有回来烧饭,才有了他今天的报复行动。星期天聊天时,他曾经说到过,在家里他有母亲和姐妹,他从来就没烧过饭菜,也从来没接触过煤炉。她本来并没想到昨晚要饿他,她根本没想到他吃饭的问题。她觉得有点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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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同在(12)
“别老是烧粥,烧泡饭的。城里人有钱还是扣,清水光汤的粥有什么吃头。
  买几根油条去,我就喜欢吃油条。”
  炉子生着了,齐雅真扇着火,烟冒上来,摇曳着,呛得她有点咳嗽。小山子扶着门沿,嘴里说着。他的伤腿依然环曲着。她想到刚才一刻他的腿那么有力,真怀疑他的伤是不是装的。现在他环着腿的模样,似乎是他的一种习惯动作。
  “进去,你进屋里去。”她冲着他说,声音轻轻,随后又看了看四周。
  那边田里有人挑着水桶担子,吱呀吱呀的可辨。护城河在前面尽头处,变开阔了,有两条渔船靠向着湖间小块芦丛的滩心。
  “我不怕,你怕什么?你不就想有人来抓我么?”小山子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她不清楚他的话中含没含着嘲讽。他依然站着,好像还往外靠出了一点。齐雅真不由有些心烦意乱,她丢下扇子,任炉子冒着烟。她进门来,去提菜篮,
  一边轻声说:“你别在门口站着。别在那里。”
  说着她就出门买油条去了。
  这天齐雅真上班迟到了。她急匆匆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时,发现一个个办公室的门都是关着的。她想难不成她又来早了?她在办公室坐下想了一会,听到走廊上有上厕所的人的说话声,这才想到星期三正是机关惯例的政治学习。她又匆匆地到会议室去。所有人的眼都盯向她。她努力地笑了一下。机关工作多少年,她还从来没有迟到过。每次学习她都坐在中间一圈的位置上,读文件读报都是她的事,她总是说的普通话,又是搞文化宣传的,读文件读报是当然的。齐雅真在门口的位置上坐下来,心神不宁地坐着。他们的眼光似乎老盯着她。她不敢去理自己的头发,出门的时候她整理过,但她总觉得那里是乱的。她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去听当中那个读县委文件的声音。读了一段,声音停下来,副书记转身朝齐雅真笑着说:“还是你来读吧。”
  齐雅真有点吃了一惊。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惊心。她有点不自然地扬一下头,随后站起来,往当中去。眼看着前面,还踩到了一个人的脚。她就象一个在人群面前腼腆的步子也不自然的姑娘。他们都望着她,那么多的眼睛,使她很想躲起来。
  她坐下来读文件。她把一字一字的普通话咬得很准。她自己也觉得读得抑扬顿挫的。会议室里特别静,没有往常那种听读报的议论声。
  学习结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摆在办公桌上的是一个准备开大会贴在墙上的条幅。她舔了笔,蘸了墨,一笔一笔地写着。中专的时候,她的毛笔字曾参加过书法展览。也正因为机关头儿看中了她的字,才把她从基层调到办公室里来,搞文化宣传。她知道,与她一起和在她后面进机关的人,后面都有一点家庭以及社会的背景。
  齐雅真觉得自己今天的字写得特别有力。
  她不去想早晨那件事。那事在她脑中形成了一个兴奋点,思维一触及,她的心便会一哆嗦。那样屈辱的事,她居然承受下来了。她想她应该跳到护城河里去,她从前接受的传统文化都是这样表现的。但跳河的念头只是程式化地一闪念,远远地飘浮着,就消逝了。她没有了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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