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不是花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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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读的丰镇中学只是一个普通初中,虽然本人成绩还可以,可使中考有那么多考生,天晓得,要挤进多少名才能有希望被这所市重点中学录取? 初中中考的这一年,正好是2000年,大家动不动就说“跨世纪”。最流行的话是“做跨世纪的好少年”,说得太多了,在我们嘴里就变了味,我们把它改成“做跨世纪他妈的好少年”。 后一句比前一句更流行,都这么说,加上中间三个字,虽然今天看来又弱智又不好玩,但当时却觉得这样说好爽,好不一般。 2000年对本人来说是比较吉利的一年。至少对父母老师有了一个交代,本人如愿考上XX中学,就等于实现了做“跨世纪他妈的好少年”的目标。 初中的时候,一些小哥们不太爱学习,读书就是混日子,公开宣称立志做“真正的流氓”,我也喜欢跟他们混在一起,可是——这一点也可能说明本人并不糊涂,白相归白相,作业还是要做的,因此成绩还可以。 直到高中,还有老师拿我举例:“别看魏罡谈恋爱,可是人家回去狂做习题呢。” 初中时已经感到升学的压力很大,虽不至于“狂做习题”,玩和学习之间,我还是能做到界限分明的。 中考临近时,我差点与XX中学擦肩而过,两所区重点到我们学校预招——也就是说,对自己考上一流学校没有把握的同学可以提前报考这两所学校,据说条件也蛮优惠的。假如我去报考了,那么我高中时代就注定只能在普通高中打发日子,就谈不上后来我跟小云的认识,更不会有在这所学校的那一段“轰轰烈烈”的经历了。 我是个不错的牌手,打牌的经历使我养成了慢一步出牌的习惯,虽然底牌不佳,可是我总是相信自己还有机会。'返回目录'
“跨世纪他妈的好少年”(2)
于是我打消了了那种没出息的想法,我还有机会。老师们都说男生的潜力蛮大的,果然,我如愿考上了XX中学。就这么简单。 没有考进XX中学之前,我混迹于那些号称“虹口龙头”的小哥们之中,原因就是觉得他们人生态度很痛快,不虚假。他们会对老师、学校周围的一些事情说出一些很不屑的话,让我感到他们很成熟,他们也逛逛街吃吃香烟,对走过的女孩子评头论足,过得蛮潇洒;在学校里不会轻易出头让老师抓住把柄,偶尔也会请请客吃吃甜筒什么的,大家轮流付账,很讲“规矩”。 这里所说的“真正的流氓”,与那些守在学校门口“拗分”(向小同学勒索钱物)的瘪三是有区别的,对于后一类人,我是看不起的。 混迹于那帮小哥们之中,也曾有几次被邀出去“站场子”的经历。 最激动人心的一次,是“老大”通知马上到五角场去“站场子”,并特意关照要“带上家伙”,我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血战一场的真正滋味,对妈妈扯了个谎,偷偷用报纸裹了一把大扳手出门。 那一次虽然没真打起来,但我的“义气”和胆量博得众人的夸奖。 在高中的时候,我还时时想念着他们,比起高中时代某些带着面具生活的人,他们最可贵的,就是真实。 曾经以为生活会越来越精彩,可是,当我进入高中这个“小世界”之后,我发现虽然看上去这座“城”里好像什么都有,但总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少了一些无拘无束,多了一些戒备。 我不但看到了很多感觉比较假的老师,也看到了不少很假的同学——是不是因为人长得稍微大一点,就要多多少少向“假”靠拢一点,难道这才是成熟的标志? 每当我看到那些种种的“假”而感到不快,表现得很消沉的时候,我就会回想起初中毕业时,小伙伴们搂在一起哇哇大哭的情景,会想起初中的周老师。 那种亲的感觉,以后不会再有了。 初中毕业的时候,班上的同学们一起混过的那帮小哥们,有一些读完初中后就早早辍学了,有的当了工人,有的没事情做,就混。有的和我一样,继续念高中,念那种很一般的高中。 各奔东西时,大家客客气气的,彼此招呼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兄弟们出面摆平的,尽管通知,分秒之间的事。 很可笑是吧? 可是我并不这么看,我后来如愿考进这所重点高中时,同学们喜欢向我透露点某些事情的“内幕”,向我讨点主意,请我介绍点什么经验,甚至在追女生时还托本人打打“前站”,传递一下信息。一时间,本人在这方面很“吃得开”,心里还是比较自鸣得意的。 我长得并非膀大腰圆,气质上也并不比同龄人“深沉”,为什么他们要自然而然地“拜”我为“师”,应该跟本人在“道”上混过的经历有关。'返回目录' 。 想看书来
初到时的“发现之旅”
很快,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些蛮好玩的人,顺子、隋亮、郭尧、飞哥……他们很快跟我成为哥们。 很快,弄清了学校的“格局”:教学楼、操场、学生宿舍、食堂…… 一开始我没有住校,但本人还是很勤奋地开始了对校内外的某些秘密路径的“发现之旅”。这些问题都是很具体的:比如,我上学时常迟到,怎样找到一条安全的又不被教务处老师发现的捷径,是当务之急。 久而久之,我发现学校的一侧有一个弄堂,弄堂里面是一个小区,小区与学校教学楼仅一墙之隔。 我对那堵墙动了些脑筋。 终于,找到了一条翻墙入校的捷径。 那一天,我又迟到了,不能被他们抓“现行”,情急之下,拐进那条弄堂,准备翻墙入校。 正在我鬼鬼祟祟地“观察地形”之时,值班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区里守夜的老伯伯走了出来。 我见势不好,回头便走。不料那老伯伯叫住了我。 “小同学,要迟到了吧?” “……”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老伯伯笑了笑,指着围墙说:“从这里翻进去好了,这里比较好翻一点。” 我感激地笑了笑,说声“谢谢阿公”,三下两下翻了进去。 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很明显,我并非是“发现之旅”探险者中惟一的人,以此次翻墙为例,证明我只是众多“前赴后继”的本校男生中的一员。想起鲁迅先生说过“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我想他老人家在百草园时代就一定是个善于翻墙越壁的顽童。 摸清学校密布的摄像头布局是两年多以后的事,这个脑筋我动晚了一点,不然,也不会发生我和小云被曝光示众的悲剧了。 我所在的这所中学,可以说是历史悠久,它的校史之长,可以和北京大学媲美。 它是一所寄宿式高级中学,也是上海重点中学。 打开学校的网站,网页上还用广告的语气这样写:学校占地面积80余亩。校园布局精巧雅致,有学生自主实验室和植物组织培养室,还有天文台、天象馆、室内温水游泳池、400米标准塑胶跑道、标准足球场和网球场。 这篇“校史介绍”还专门强调:本校的校训是“求真”。 “求真”?的确如此。 看看那些遍布于校园里的摄像镜头。看看他们后来做的事情,他们岂止是讲“求真”,而且在揭露学生不良行为时敢于大胆地“写真”。“写”别人的“真”时,某些人是毫无顾忌的。 可惜的是,当遭遇了“写真”的人向他们讨说法时,那种老辣剽悍的“写真”精神又不敢坚持到底了。组织了一帮好学生煞有介事当庭作证:我们学校早恋的很少,魏罡等人公开打kiss,早已引起了公愤,他们这副样子很影响我们学习的嘞! 对于那些好学生的指责,我一点都不想否认,只是,把学校变成恋爱场子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我承认,当我走进高中校园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 中央电视台“面对面”栏目的主持人王志先生问到“早恋”问题时,问我早恋“多早算早?”我耍了一个小聪明,反问“怎样才是恋?”,想回避开这个话题,毕竟,心理上还是不太适应嘛。 想来想去,我肯定有做得过分的地方。 我是一个典型的早恋者。'返回目录'
关于我的早恋(1)
当我还是个小男生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是一个比较容易博得女孩子喜欢的人。 可以说从初中到高中,被喜欢和去喜欢别人的经历不断。 幼儿园时代过家家的事就不说了,男孩子女孩子之间秘密的相互喜欢、牵手接吻什么的,当时觉得很有劲,可是长大后回头看,就是一场闹剧。 所谓“性心理”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我是说不清楚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带我去厂里女浴室洗澡,我说不好我的性别意识有多么强烈,但确实形成了一种不同以往的印象。 五六岁在幼儿园时,对某位漂亮阿姨很喜欢,会很忘情地仰着小脸看她那张好看的脸,希望她白净柔软的手拍我的脑袋,希望…… 很没劲,是吧? 其实更没劲的是学校里的生理卫生课,每上这种课时我们都觉得很古怪,老师神态也不太自然。讲到男女性征形成的标志时,老师会用又急又快的语调讲女性“乳房”“月经”时,女孩们的表情我们不敢看(怕因此被人骂作色狼),个别的男生偶尔会发出几声坏笑。 曾有看过黄色录像的经历,在假期,在一个同学家里。他们说未成年人看了那种录像会破坏对美好事物的憧憬,会有一种毁灭感,可是我印象中一点没有什么,记得当时只是在心里惊叹:嚯!这样子的?我们也在电脑上点击过女明星的全裸写真,一边看,一边嘴里很夸张地“嘶嘶”抽着气,发出赞叹与惊奇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子的啊?一副没见过世面很没出息的样子。 我想说的是,像我这样少年时期并不缺少女孩子约会的人(有点像吹牛是吧?)反而并不是很“色”的,这是真话。 初三到高中间,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很不争气的事情,就是额头上长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痘痘,用了很多药也没有治好。没有办法,只好让这片青春痘很丢人现眼地长在我的脑门上,虽然没有人公开取笑我,但我后来追小云的时候,她一度因为这一点对我有几分看不起。 这是很正常的,男孩子长了这种东西,会让别人去猜测这家伙是否心理不干不净。 冤枉死了!我认为我虽然很大胆、开通,敢于出击,但我自我评价我自己肯定不是色狼。 听上去是不是很矛盾? 但我认为,我不比那种从来没有恋爱经历却又时时去“瞄”女生的人更色。 这样讲不算诡辩吧。 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主动给我递纸条,很直接地表示喜欢我,愿意跟我交往。 我们怎么交往的?记不大清了。 初中的时候,本人没有闲着。当然也是女孩子主动追我,虽然我们都是毛孩子,但也做得比较安全、秘密,没被老师家长发现。 但话又说回来了,没有被发现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大人们决想不到我们会如此胆大妄为。 我们在学校外约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自以为很成熟、清醒的话,彼此探讨关于“孤独”的话题,讲一些不被人所理解的烦恼。 当时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很骄傲,觉得自己有别于那些整天里迷迷糊糊,什么都不懂的男生。 记不得都在那些地方约会了,反正,总会能找到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园地。 我们拉手,也学着像大人那样接吻。 今天回忆起来好好笑,所谓的初吻都是嘴碰嘴,有时候没有控制好,发出“啵啵”的响声,那声音让我们觉得好尴尬,但又不敢笑。 一笑,岂不是破坏了应有的神圣的感觉? 我们也会做出一些恋恋不舍的表情,告别后一步三回头,很抒情的样子。 初中时跟我拍拖的女生叫雨霄,很诗意的名字是吧? 雨霄和我一起考入了同一所高中,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勉强维持了不到半年,就随风散去。 那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上帝保佑她,没有跟魏罡再厮混下去,落得个跟魏罡一样的恶名。'返回目录'
关于我的早恋(2)
我们之间的相爱有很多不稳定的成分在里边,这就是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的缺憾。感觉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分手时连个告别的谈话都没有,就像是被风吹走的一样。 十四五岁的恋爱,一个假期就可以把一切终结。 在假期里,男生女生各自呆在自己的家里,互相也不联系,心里面闪过一个“算了”的念头,自然而然都不去找对方了。 倒是小云后来比我还清楚我的“情史”,我们进入彼此很放松可以互相吵一吵的阶段时,她半恼半笑地揭批我的“前科”,我听得都有几分发呆:我在女生心目中的形象竟是这个样子的!靠! “恋爱高手!” “花花大少”! 唉,忍了吧。老师们嘴上常说:一个人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那么,我额头上的小痘痘是我的不洁念头“种”出来的,我认栽,这总行了吧?'返回目录'
校园美女地图(1)
“Hi,美女!” 我、郭尧、隋亮、顺子一起在阳台上大喊。 楼下的女生莫名其妙地回头。 我们全部都缩回脑袋,嘎嘎嘎直笑。 这是我们男生乐此不疲地耍的老把戏,隔三岔五地要闹这么一次。玩这种游戏是要冒一定风险的,因为你喊完“美女”之后,必须及时隐身,只要一个人稍微发呆,被唤作“美女”的目标看见,大家就会把他踢出去,“去找你的美女吧!”我们定会毫不犹豫将他“出卖”,把这倒霉鬼展示给“美女”看:“美女,他属于你了”。 很明显,当男生们狂叫“美女”的时候,被叫的人往往不是什么“美女”。 比如,四班的“铅球梦之队”就常遭此赞美—— “Hi,美女!” “铅球梦之队”组合是我们给林静等几个女生取的外号,听这个外号你就会知道她们会是什么样的品相。 林静本人的长相,就很能代表“铅球梦之队”的风格,顺子评价她是:“大饼脸、蒜头鼻、熊掌脚”。当然,顺子这个人说话不太客观,包含着个人恩怨的成分在内。因为他有一次被林静骂过“侬要死啊”。因此怀恨在心,刻意夸张了一点林静的长相。 这个大喊“美女”的游戏格调不高,而且一遍遍演练也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