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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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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不会有了。
  他将成为别人的丈夫,每日在别人枕边醒来,有一个孩子或者几个孩子。他们会一起逛超市,一起下班做饭,带孩子散步。他将为那孩子操心,为家庭尽力,维护妻子,保护婚姻。他那样的人,一定能够做得很好,只是这份未来却永远不再与她相干。
  而他,也将在她的人生里永远缺席。不管她将来毕业了能干什么,去什么地方,停在哪里,永远不会有他。她曾经那么爱他,曾经那么恨他,这份爱恨耗尽她所有力气,如今只留下一具空壳。而她将来还要面对那么多个没有他的日子,她想到都觉得恐惧,可这却是真的。
  裴樱再回到法国的时候,夜夜被这噩梦惊醒,师姐放心不下她,搬过来陪她一起住了几日。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师姐劝说她,如果回忆真的那样痛苦,不如去催眠,丁导师认识巴黎最著名的催眠大师,可以让她忘掉特定的一部分记忆。
  往日甜蜜的回忆都变成了今日的剧毒,令她辗转反侧、痛苦不堪。可是假若这贫瘠的一生里连他都抹去,那她究竟还剩下什么呢?
  “总是要过去的,你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
  她不肯,不肯看心理医生也不肯去催眠。
  师姐给她最后选择:“要么交个男朋友,要么去催眠,你和他认识四年,可是你还有十个四年要过,人生总要往前走。”
  她怕师姐逼她催眠,开始同意让法国男生来照顾她。
  师姐劝说她:“你过完年就三十二了,别的女人有夫有子,有家有业,如果你实在爱不起来,有个人能够为你提供温暖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那么凄惶。”
  如果不是苏正则,那么不管停在哪个男人身边对她来说不是一样呢?权且依偎,权却温暖。
  冬天的时候,法国男生开车带她回法南法的家中度假。南部天气温暖,法国家庭热烈友好,为她的到来举办小型聚会,温馨热闹。早晨男孩的妈妈甚至特意早起为她学做中国蛋炒饭,虽然失败了数次,最后成品也不成功,心里却十分感动。她忽然想起了裴美心,原先在李家的时候,也总是这样拙劣又隆重地重视她。那是她的妈妈,可她们也失散了,心雨现在进了精神病院,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丁骋回国举办画展,师姐随行,带走了她屋里一副石楠花的油画。
  十二月,省美术馆举办丁骋油画展,一如既往地好评如潮。其中一副《荒野》吸引大家关注,苏格兰高地上,天空阴沉厚重,涡云被疾风吹乱,整片桀骜的蛮荒上盛开着漫天的欧石楠,又小又暗的花朵,近乎绝望地怒放对抗着刚劲的海风。记者挖掘之下,作者竟是一位三十出头的新人,画作被刊载在省城晚报上。
  几人围在那画作前观赏,纷纷被这凄美壮观的张力震慑。
  画作旁边贴着欧石楠花的介绍,欧石楠的花语是:孤独、背叛的爱。
  有人说:“这地方看起来真是荒凉,难怪《呼啸山庄》里面的故事那么绝望,不知道希斯克利夫一个人在这荒野上怎么过得下去!”
  苏正则转身走了。
  回到办公室,叫人订了一束欧石楠,花到了的时候,他却找不到花瓶。杨明慧差人四处搜罗,最后连展厅的花瓶都给他搬来了,可是他总是不满意。
  欧洲最冷的时候,苏正则出差借道巴黎,开了朋友的车。
  裴樱坐在小区楼下的铁椅上,一个金发男生拥着她,她神情清冷,目光飘忽地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路口的小车上,一个男人趴在方向盘上,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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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番外:一期一会

  《一期一会》
  小虎是在村口井边被人发现的,小篮子搁在井边水泥墙根下。清晨第一个来担水的人发现了他;不知何时被人搁于此地;他小脸通红,在篮子里睡得正熟,胸前塞着张纸条:求好心人收留。
  因为戴着一顶做工精细的虎头帽;而婆婆又姓罗;所以他被婆婆抱回去起名叫罗小虎。
  罗婆婆表面祥和仁慈;不显山露水,其实极为精明会打算,并不是一个滥用同情和怜悯的人。她一儿一女常年在外讨生活,家中亦不宽裕,村里人不知她何故抱养这个孩子。
  罗婆婆早年是村里的接生婆,人脉颇广,能言善辩;将小虎一张嘴调教得极为乖巧;三岁时候逢人便笑;四岁已经能讨得全村人的欢心。村人瞧见他乖巧的目光怯生生的模样,每回都忍不住宠溺地摸摸他的头,表扬一句,顺便叹息一句:“命真苦。”
  小虎从来不觉得自己命苦,罗婆婆给他做吃的,帮他缝衣服,上山下田都带着他。
  罗婆婆家门口种着几株茂盛的杨梅树,这树被婆婆照料得年年硕果累累,果子比村里任何一户人家都结得好,路人碍于婆婆在村里的威名与善名,从来不敢偷嘴。只有等到红透了,婆婆才会央人搬了梯子摘下一篮又一篮的杨梅。顶好的都挑出来酿成杨梅酒,中等的送给帮忙摘果的村人,只有青涩起虫的才留着给自己吃。
  村里的孩子头大强一点也不喜欢他,平日总是领着一帮小朋友欺负他,不是把他推下粪坑,就是骗进池塘。大强见他吃虫梅,簇着小朋友们嘲笑他: “看,那个傻瓜,起虫的杨梅他也吃。”
  他怎么会是傻呢,明明是婆婆舍不得吃,才都留给了他。
  没人和他玩,他也不在意,反正一个人也可以看蚂蚁搬家,可以看燕子垒窝,可以捉蜻蜓,种花,捕蝉。他生性平淡恬和,自己和自己也可以玩得很开心。
  村里盛产杨梅,吃不完的都酿成了梅子酒。这里结出的梅子个大味甜,酿出的梅子酒甘冽醉人,别人家不到中秋酒早已被喝得一干二净,只有罗婆婆可以一直收到年底。
  端午中秋罗婆婆家的鸡鸭也从来舍不得杀,鸡蛋鸭蛋也都做成了咸蛋皮蛋,一直要留到过年。
  终于等到过年,罗婆婆子女都回来了,杀鸡宰鸭,开坛打酒,大吃大喝,热热闹闹。那几天小虎过得真开心,由衷赞叹婆婆做得真对,就应该存起来,大家一起吃多有滋味。
  从此以后他每年都专心专意陪婆婆一起守着满年的收成,专盼过年时,打开珍藏那一刻的兴奋。
  从此过年变成了小虎最开心的时候,也变成了他最难过的时候,过完年婆婆所有的孙子孙女都被父母带出去,剩下他一个人,无处可去,他只好藏在后山的槐树上坐着。
  大强穿着光鲜的新衣,兜里装着丰厚的压岁钱,拿着各种玩具烟花在村里大呼小叫横行无忌。
  他们找了他好久,才找到后山槐树上的他,大强指着他哈哈大笑:“看,那个叫花子,过年都穿我不要的衣服。”
  小虎低头看看身上,那是罗婆婆给他缝的衣服,他不服气:“是我婆婆给我做的。”
  “不要脸,这明明我穿破不要丢掉的。叫花子,你把衣服脱下来还给我。”
  “我不是叫花子,这我婆婆给我做的。”
  “呸,不要脸,罗婆婆才不是你的婆婆,你是个没娘崽,没有人要的野种!”
  小虎小脸通红:“我不是野种,我有爸爸妈妈。”
  “那你叫你爸爸妈妈来啊,你叫得出人,我们就相信你。”
  “我为什么给你看?”
  “没人要就是没人要,野种!”
  大强一边朝树上扔石头,一边大骂,小虎只好越爬越高。穿过去的石头都落了空,大强不由气得也往树上爬,不多时就追到了小虎,两人抱着树干扭打。
  “你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不!”
  “还我!”
  “不!”
  “扑通!”
  树上摔下来一个人影,那人小脸煞白,在地上打着滚尖叫:“我的手断了,罗小虎弄断了我的手,快回去告诉我爸爸!”
  小朋友们一溜烟跑去大强家报信。
  小虎兵荒马乱地站在树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错了。
  他果然是犯错了,大强手脱臼,大强父母请来老正骨大夫替他接上了手臂。事后要求罗小虎赔偿一百元医药费,再连续送一个月鸡蛋给大强补身子。
  罗婆婆家的鸡蛋要么拿去换钱,要么留着过年,哪有闲蛋赔偿,况且一百元对于婆婆无异于天文数字。罗婆婆拖着小虎上门负荆请罪,大强家宽敞的堂屋里,一个高大男人歪坐在八仙桌旁边,他裸露的手臂上纹着一条大青龙。
  罗小虎孤零零站在厅央与那“大青龙”对峙着,大强爸抽一口烟,眯着眼睛觑他:“不出钱也可以,你把大强手弄断了,你也断一只手,这事就这么算了。”
  “大青龙”是要打断他的手吗,他莫名害怕起来,可回头一看,罗婆婆已经退到了门口。
  “小孩子吵吵嚷嚷常有的事,何必闹得这么僵?”终于有人劝一劝那个“大青龙”。
  “大青龙”思忖片刻,一支烟抽完,小虎只觉得整颗心不断在无底深渊下坠,终于那人道:
  “罗婆婆,我是你接生的,看在这个情分,今天就不跟他计较。不过他弄断我儿子的手,必须跪下来给我儿子磕个头,道个歉!”
  小虎梗着背脊:“我不跪,明明是他自己摔下来的。” 他心里害怕地想,要是他们想打死他就打死他吧,反正他不会跪的。
  “跪不跪?”
  小虎脆生生地抬起下巴:“我不跪!”
  婆婆走过来打了他一巴掌:“还犟!”
  “反正我不跪!”
  那男人黑着脸烟蒂往地上一扔,抬起脚往他胸口猛地一踹:“那就给我滚!以后永远别让我看见。”
  小虎疼得眼冒金星,胸口直缩,婆婆却扯起他要回家。他向来不是娇气的人,疼得脚软身颤,可婆婆很生气,他不敢叫屈只好强撑着挪到了家。
  他心口真的很疼,一晚上睡不着觉。天蒙蒙亮的时候解开衣襟,那里青了一大片。
  罗婆婆有一瓶红花油,专门用来抹跌打损伤,可是现在抹上去一定更疼,而且,他忽然莫名其妙并不想让婆婆知道。
  第二天小虎变得格外沉默,婆婆像是察觉他的委屈,跟他说:“不要怪婆婆!”
  小虎终于委屈地问:“明明是他自己摔下来的,您以前不是说做人要讲道理的吗?”
  婆婆摸着他的头:“你不是这里的孩子,所以你要懂得谦让忍退。”
  他遗憾地想,为什么他没有爸爸妈妈呢?他真是没人要的野种吗?
  七岁这年,还没到过年,婆婆儿子女儿都回来了,但是大家却并不高兴,几个大人还吵了一架。小虎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一个人谨慎藏在角落里尽量不被人注意到。
  第二天,小虎醒来,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几个屋子翻遍了,没有人。他又去村里一家一家询问有没有见过他的婆婆。
  村里老人不忍心告诉他真相,末了都忍不住摇头叹息:“真可怜!”
  小虎找遍了村里又去田里山上,找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婆婆。终于饿了,他学着婆婆洗米做饭,不知道为什么,饭上层未熟,下曾已焦了,可他太饿,就着盐巴把夹生饭吃完了。
  张大强又来他家屋后扔石头:“哦哦哦,罗婆婆去城里住院了,野种没人要了。”
  婆婆怎么会不要他呢?他可以帮婆婆打水浇菜,他会扫地洗碗,他一年到头只吃青菜都不挑食,婆婆总是夸他懂事,婆婆怎么会不要他呢?
  既然婆婆去城里住院,肯定还会回来的,他每天窝在村口路边的茅草里待着。
  大强放学回家,朝他豁出一口痰:“呸!没人要的野种!”
  家里米缸空了,小虎已经两天没吃过饭,连和张大强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他毫不在意地扯茅草擦掉口水,仍旧平静地望着村口。
  张大强骂骂咧咧走了,走了很远回头一看,罗小虎依旧要死不活地窝在草里,他拾起一个石头,悄悄朝小虎靠近,猛地一砸。
  小虎后脑勺一阵剧痛,他抬手摸了一下,热热的,一手血,他回头一看,大强得意地对他做着鬼脸。
  小路尽头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怒喝:“张大强!你又欺负人?”
  张大强被这声音惊得心头一凛,正是张玉珊放学回来,这个姐姐一向是他的克星,他拔腿一溜烟跑了。小虎也认识这个姐姐,婆婆让他叫她珊姐,珊姐平时住在山上,很少下来村里和大家一起玩。
  张玉珊检查他的伤势,从书包里摸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替他摁着头,送他回家:“别人打你你不知道躲么?”
  他不好意思,这真是个好心的姐姐。
  晚上下起大雨,他捂着白手帕,在床上饿得晕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抱起来,那个怀抱温暖得他醒过来,他费力睁开眼睛,又看见了张玉珊,可他力气不多,又昏睡了过去。
  张玉珊连夜打伞背着他走了老远的山路去看医生,医生说:“高烧四十度,晚来一步,人就没了。”
  小虎输了液,第二天已退了烧,身子没有那么难受他却并不高兴。病好就要回到罗婆婆的屋子里,没有饭吃,而且,输了这么多液,肯定花了很多钱,可他一分钱也没有啊。
  没想到张玉珊却没有管他要钱,反而带他回了家: “你家里没米没电,以后就跟我一起住吧。”
  张玉珊父母均在外打工,这个秋天她已经升上初三,正是课业吃紧时,白天上课,总是一大早起来给小虎做好翌日的早午饭,晚上回来给他做晚饭还要写作业。
  张玉珊每天都像个陀螺一样,小虎已经七岁了婆婆却并没有让他上学,他每天在家闲着却一点也帮不上她的忙,心里好着急,为什么他会比她小这么多呢?
  冬天刚到的时候张玉珊便患上了流行性感冒,感冒要多喝开水,这是罗婆婆以前教小虎的。小虎虽然不会做菜做饭,烧开水还是会的,他架上一大壶水,烧开后却拎不动,一不小心绊倒,一壶开水都浇在脚背上。他疼得眼前发黑,又怕张玉珊回来担心,干脆用破布条缠了起来。
  张玉珊放学回来见他一瘸一拐:“大强又欺负你了?”
  “不是的,我摔了一跤。”
  晚上小虎睡觉,不当心翻身碰到伤患,迷蒙中痛楚呻吟出来。张玉珊正在灯下写着试卷,翻开被子,小虎脚背上已经高高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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