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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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上,米焰有些疲惫的坐在那里。“很累吗?”胥澜一边开车一边温柔的问道。“还好。”米焰看着窗外璀璨的灯光说道。“今天那三套衣服你穿上都很漂亮。”她回过头看着胥澜,他帅气的脸和明亮的眼睛,然后低下头。“不开心吗?”胥澜有些怜惜的问道,米焰摇了摇头。她看见胥澜的手向自己的手伸过来,便把手伸向右边然后扭过头看着窗外,那一刻,她听见了他轻微的叹息。
法国餐馆浪漫的灯光,还有耳边婉转轻柔的音乐,米焰看着对面的胥澜,他漂亮的眼睛,帅气的面容都让人难以拒绝,米焰清楚的知道他的感情,尽管他从未说过。这样很好,有很多事情不说总比说出来要好。胥澜看着面前这个神情美丽而冷漠的女子,心中暗暗的想,“她真的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人吗?我不相信!”
“米焰!”胥澜轻声叫道,米焰抬起头看着他,“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胥澜坚定的问,“记得。”米焰淡淡的回答。那似乎是半年前,在回S城的飞机上,胥澜在参加完一次商务上的谈判后回S城,在他刚把行李放好后,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站在自己身后,美丽的女子胥澜从小就见得不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或许那就是一见钟情吧。他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的位置然后把手中的包往行李架上放,胥澜赶快走了上去帮她放了上去,然后他听到她轻轻地一声谢谢。后来的一个小时,这个女孩子一直都看着窗外,胥澜假装无意的去看她,看着她脸上的冷漠还有一些伤感,突然有点心疼。也正是那轻微的情感波动让他把手中的咖啡撒了自己一身而且还撒在了女孩的身上。在道歉的同时,胥澜认识了这个叫米焰的女孩子。而一切似乎都像是命运的安排。
“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他沉静的问。对面的她依旧缓缓的放下刀叉,低下头,淡淡的说:“我吃饱了,回去了,谢谢!”然后,没有看他的眼睛,离开。她依旧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仿佛拒绝所有人的亲近。他还是稳坐在那里,看着她细弱的身影离开视线。漂亮的女子,温顺的女子,冷漠的女子都遇到那么多,为什么总是很想靠近她,却总是触到一身冰雪,寒彻身骨。
依旧是黑夜,如水的沉静和凉爽,她喜欢漫步,缓缓地,不被世人打扰。畅游在自己的思维中,甚至忘却了自己的存在。“你还寂寞吗?你喜欢这样的自己吗?今天开心吗?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不喜欢的话为何让他接近?喜欢的话为何远离?你究竟想得到什么?”她闭上眼睛,“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讨厌自己。可是我害怕死亡,所以苟活,多么可笑。因为一个人的生命不受任何人在意。”
似乎又回到过去,水弥漫上来,冰凉冰凉,骨骼发出恐惧的响声,试图接近死神的身影,可是在临界状态,又出现一种更加强烈的恐惧,于是拼命呼喊,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声音,似乎看到死神诡秘的笑容,然而被人从堕落中捞了上来。热,好热。高温灼烧着自己全部的器官、血液,仿佛脉搏每一次跳动都折磨着脆弱的血管,那种幻觉仿佛所有的感触都被放大。长达一个月的感触,却仅仅收到了茸茸的娃娃,溢香的糖果和两句:“宝贝,我很忙,乖乖的,好好吃药。”从此,丧失了所有倾诉的语言和微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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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感到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却不知道自己在哭泣。她擦干眼泪落下的痕迹。这个世界,生活还是迎面扑来,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如果猪狗都可以苟活,人又为何不能呢。她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在追赶着一辆飞驰着的摩托车,车子从身边疾驰而过,而女子却因为跑得太快而摔倒。
米焰走过去扶起那女孩,“没事吧?”林思瞳抬起眼睛,还含着泪水,柔弱的让人心疼。“我的包,被那个人抢走了。”米焰搀扶起林思瞳,她的手臂和膝盖都已经流血,而白色的裙子也已经被污泥染黑,狼狈不堪。“你受伤了?”而她弯起手臂,脸上的疼痛却显而易见。“去医院吧?”米焰淡淡的问,看着疾驰的马路,搜寻着taxi。“没事的,谢谢你,我没事。”看着思瞳忍着疼痛的回答,米焰突然觉得很难过。似乎看到了很久前的自己。“我家就在附近,不然先去我家清理一下,换件衣服。”思瞳看着米焰,缓缓地低下头。米焰便扶着她向家走过去。
在家里,米焰找出自己的衣服,粉色体恤,白色短裙给思瞳换下脏衣服。然后,取出消毒水和纱布,帮思瞳清洗伤口。一切完毕,思瞳轻轻的说:“对不起,打扰你这么久,真得很抱歉。”米焰倚着沙发,淡淡的说,“没关系。”看了看手中的表,已经接近2点了。思瞳看了看四周,问:“可以借一下你家的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给朋友,让他来接我。”米焰愣了一下,然后找出手机,递给了她。
“韩森,是我。”当她说到韩森时,米焰的眼神定了一下。是一个人吗?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也或许跟你有关的就注定有更多的联系。
“我在外面,刚刚被人把包抢走了。”思瞳的语气中带着娇弱,看来关系费比寻常。
“没事,幸好遇到一个姐姐,带我回她的家。”思瞳看了米焰一下,微微的笑。
“嗯,你现在来接我好不好?”
“这里,这里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思瞳看着米焰,疑惑的眼神。“m区花园路39号”米焰淡淡的说道,又将脸移向别处。
“嗯,m区花园路39号。你快点过来啊。”思瞳对着电话,期待的说。
“对,就是这个地方,你快点过来好不好?”
“嗯,我就在这里等着。”然后她关掉电话,嘴角弯弯。将电话送还米焰,“谢谢,我同学一会就过来。”米焰接过电话,点点头。
四十分钟之后,门铃响起。米焰打开门,看到了森淡淡微笑的表情。然后,她闪到门边,森看到了思瞳开心的表情,却又泪眼汪汪。
“森。”
“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晚了?”森看着她,又看了下米焰冷漠的表情,缓慢的说。
“我来同学家里玩,然后就有些晚了,回去的时候被两个骑摩托车的把包给抢了。”突然,瞳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她低下头,森看着她,眼光突然柔和起来,用手微微抚摸着她的头发。而米焰只是将眼光转向窗外。
瞳用手擦去眼泪,看着米焰说:“还好遇到这位姐姐,她带我回家,还帮我包扎伤口,真的谢谢她了。”森抬起头看着米焰,“谢谢你。”
米焰微微抬起头,看着森的眼球,淡淡说:“很巧,不是吗?”森微微笑着。
瞳看着他们,愣了一下,说“你们,认识?”
森看着米焰,点了点头。米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说“一面之缘而已。”森眼中的光芒暗了一下。
随后,三个人都不在言语,风从未关起的窗户外吹过来,吹乱了瞳和米焰的长长头发,似乎很凉爽,却又愁闷。
整点的钟声响起,午夜三点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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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渐渐走远,米焰关上门,回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看着烟的粉末在空气中缭绕,集聚又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寒冷的味道,风愈来愈大,白色的窗帘被吹得不停摇摆,向上翻滚又退去。看到一道闪电闪烁过,是要下雨了吧。米焰看着窗帘,默默地想。
走过去,关掉窗户,房间内立刻变得沉静下去,只听到老式的落地钟的指针一格一格的行走。缓慢而有力。她突然觉得有种隐约的刺痛通过右手手臂的血管传到心脏,躲在墙角,抱起膝盖,将脸埋在头发下面,还是感觉痛,眼泪便不由自主地顺着头发向下滑落。
她听到,一个小女孩在哭泣,她哭着问,妈妈妈妈,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只要一天好不好?我会很乖很听话。可是却看到了那个美丽的身影越走越远,没有回头看一眼。小女孩还在一遍遍的重复着,渐渐的,变为喉咙深处的声音,耳朵听不到。
寒冷,痛,很痛。米焰抱着自己的手臂,靠着坚硬的墙壁,不再流泪,泪迹干在脸上,有种灼烧得感觉。
清晨,醒来,眼光照在脸上,刺伤了沉睡的灵魂。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陌生无语的家,脑子里似乎装了铅块,头变得很沉重,她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感觉到天和地都在转动,似乎每一条神经都变得热起来,血液的流动也在加速,身边似乎很轻,飘在空中,又仿佛很重,压得抬不起头来。米焰努力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液体在嗓子里游动下沉,头脑却又变得更加不清醒,很累。很累。
倒在沙发上,蜷起身体,便又昏沉沉的睡过去。过去的一幕幕仿佛在眼前闪烁,伸开手想抓却又迅速的远去。最后的最后,只能看到冻得发出蓝色光芒的天空和摇动叶子的树枝,不停的摇晃转动。
当她意识到有人在按动门铃时,迅速的醒来,仿佛从恶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觉得仿佛清醒了很多。她站起身,走到门前,转动门锁仿佛用尽了一身的力气。门打开时,看到了快要离开的胥澜。
“还以为你不在家,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开门?”胥澜微微笑着,看着她。然后走近,米焰弱弱的低下头。
“看了报纸了吗?有你的大幅照片?昨天时装发布会的。”胥澜把手中的报纸递给米焰,然后坐在沙发上。米焰看了报纸,是自己昨天黑衣转身时的一张照片,图片上的女子,一脸的冷漠,即使在平面的图像上依然有种距离世间很遥远的感觉,是自己吗?米焰有点恍惚。报纸就突然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头开始晕眩,眼睛连看桌子上的百合花都不太清楚。胥澜看着她,“怎么了?不舒服吗?”米焰看着他,容貌似乎都变得模糊了起来,便又低下头去。胥澜立刻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那一瞬间,米焰仿佛坠入某种幻觉之中,自小没有得到的,也不曾有过期待的,其实只是想在脆弱的时候能够有人陪在身边而已,仅此而已。眼泪从眼眶中迅速下沉,掉下来。却让胥澜更加举手无措。
“米焰,很不舒服吗?我们现在去医院好不好?走!”他说着便扶起米焰向外走。似乎沉溺与一瞬间的幻觉之中,米焰觉得好累,所谓的追逐,也只是一瞬间的关怀和温暖,可是,为什么,在存在于这个世间很久的此时此刻,才感受得到,又或许,是自己忽略了些什么么?
坐在车上,看到胥澜快速的穿梭在马路上,又不时紧张的看着自己,米焰望着玻璃前方,大大的太阳,似乎要照亮每一处黑暗的角度,让细菌和病毒再也没有生产的余地。你是公平的,仁慈的,要给与所有人同样的光辉,可是,却总有一些人和事,躲在阴影之下,黑暗之中,哀声叹息,甚至连直面阳光的勇气都没有,这是为什么?黑暗真的是最好的盔甲吗?抑或是最佳的迷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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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医生将细细的针刺进微小的血管之中,无色透明的液体便顺着通道由上而下挤入血液之中,身体之内。感觉到脉搏用力的跳动,以使这液体快速的流遍全身。发烧,只是一种表象,而并非一种疾病,只是身体的每一个白细胞在奋力的抵挡病毒的侵袭,不肯让其轻易的侵入身体内部,热量的聚集也来源于此,而此时,肉体是无力的,头脑也是不清晰的,思维却变得无比的敏捷起来。似乎放大镜把过去的一幕幕重新的过滤。
慢慢的,意识在逐渐退去,眼睛也变得酸痛起来。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液体瓶,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偶尔走进来看一下,白色的床单,枕头,桌子。单调而唯美的白色,连梦境中的情景都仿佛一下子被染成白色一般。米焰睡着了。
当胥澜走出医生的医务室,走进病房时,看到了熟睡的米焰,苍白的脸颊,微微露出红色,黑色的头发稍稍凌乱,眼睛闭着,似乎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嘴角露出了一丝委屈的表情。液体才刚刚下去1/3。还在不紧不慢的一滴一滴往下流去,滴入她的血液之中。
这个倔强而柔弱的女子,这个孤独而寂寞的女子。或许是自己前世不肯舍弃的姻缘,所以第一眼看到她时,便有种莫名的感情。不曾为哪个女子如此付出过,也不曾所有的感情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没有听到丝毫的回音。只是,无法舍弃,所以在茫茫人海中动用一切力量和关系才最终寻找到她的家。
仿佛还记得鼓足勇气抱着一束玫瑰去敲门时,她正好打开门准备出去,一瞬间,两个人仿佛愣在那里,那一刻,他感觉时间仿佛凝固在哪里,又仿佛看到时间呼呼的向前飞,那几秒钟仿佛就过了几十年。出乎他的意料,她居然微笑了一下,在她低下头的一瞬间,也就是那个轻微的转瞬即逝的微笑,让他进一步的坚信,似乎以后都无法远离她了。
只是,不懂,为什么,她总是拒绝自己的关心,更不懂,为什么她一个人在这里?家呢?亲人呢?她不拒绝自己的陪伴,却不肯进一步的接触,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是可有可无的,可是看到她孤独的眼神、寂寞的神态,又舍不得离开。她的情绪仿佛深埋在海底,怎样都看不清楚。只是第一次为这样的女子,死心塌地,心甘情愿。
S大,11:30分,下课的人群纷纷涌出教学楼,又分团的挤入各个餐厅,宿舍楼。思瞳胳膊上缠着纱布,旁边是韩森,缓慢的走在学校高高树木洒满阴影的路上。
“受伤了,就在宿舍休息一下吧,你们中文系少上一节课也没有什么吧。”森缓缓地说,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还好啦,只是擦伤而已。只是,包丢了,很多卡都在里面,补办起来很麻烦。”瞳低下头,一脸忧伤。
“先打电话挂失,下午没课我陪你去补卡。”森歪歪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