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浪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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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
Auther双臂拢在胸前,“亚洲人的皮肤就是比较细腻。”
“嗯。”
听到谈论皮肤,微微尴尬,任亦不禁加快了换衣的速度。心里闪过Auther的身体,他手臂、前胸、小腿的毛发确实要旺盛地多,皮肤近看也比较粗糙。甚至连上次抱他的细微触觉都能够回忆起来。
Auther又抓了抓他的头发,直到他看过眼才出发。
令人吃惊地是,Carl坐在车里,正在等着他们,说恰好到市里去,顺便捎他们一程。
分别的时候,Carl依次亲吻Auther、应致治的脸颊,说他们是帅小伙,必定是party和舞会的中心。轮到任亦,也得到了同样的夸赞,令他很是羞赧。Carl附在他耳边嘱咐,“要看着他们俩,别太疯。你可是他们的哥哥呀。”
“走啦。”
任亦跟在他们身后,还沉浸在Carl给的温情当中。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Carl这样的爸爸也不错。
Party是在Auther同班的一个男生家中开的。选择这里,是因为偌大的别墅式的房子中只有他一个人,父母近一个月都不在国内。他们到的时候,天色黑了,屋内一切就绪了。
昏暗的摇头灯缓慢地转着,音箱放着尚称得上舒缓的音乐。
一个人飞过来,扑到Auther身上,逮着他的脸就亲。应致治走开去找他认识的人了,任亦则被吓得退后一步,不知如何是好。他瞅了两眼,发现索吻的正是那天给Auther口&交的长发大卷。这二人吻的难舍难分,旁若无人,已经到了的人渐渐围拢起来,甚至开始计算他们亲吻的时间。
不止于接吻。女生的腰*臀缓慢地磨蹭着Auther,像一道又一道荡漾的波纹。Auther的手上下抚摩、揉捏,逐渐向下,握住她裹在紧身裙中的浑圆的屁*股。
旁边的人起哄,喊着继续继续。
Auther的手依言,接着向下,就要往长发大卷的裙子里钻去。她却退开了,纤瘦的手扶着她的后脑,脖颈后仰,像天鹅的弧度。他紧紧地揽住他的腰,不欲叫她挣脱而出。
音乐骤然变成劲爆的要炸裂的快歌。party的主人宣布舞会开始,周围的人纷纷找伴,扭动起来。长发大卷也飘走了,临走一回眸,像勾人跟她一起走一样。Auther却没有动。任亦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跟上去,在下面已经鼓起来了的情况下。他都为他感到尴尬。
彼时他已经距Auther有一段距离了,却看到对方环视一圈,隔着骚乱的人群,定位到他。任亦以为他要走过来,他却走开了。
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搭讪,说了不知所谓的话。每一个话题的间隔,都饮一口酒来掩饰窘迫。
面前的女生含笑看着他,“英国21岁才可以合法饮酒,你竟喝的这么多。”
任亦‘啊’一声,表示自己不清楚。国内并没有这些说法。他讪讪的,觉得手中的酒杯也变得烫手起来。
“可以和Bobby喝,这里没人能喝的过他。”
他笑了笑,走开了。他可不想和谁拼酒。
任亦端着酒杯,熏熏然。舞池气氛渐趋热烈,人们好似群魔乱舞。他游荡着上楼,那里似乎清净一点。
最近的一个房间门没关,他进去就愣住了。一群人散布在屋里沙发上、床上,或坐或躺,均是一副飘飘然的样子,还有几个正在使劲地嗅着什么。应致治坐在正对门的位置,手里拿着药丸状的东西,和旁边的理着板寸头的肌肉男在讲话。
屋内的情形让他发抖。任亦心内害怕,还是冲到两人跟前,一把夺过药丸,使劲地扔出门外。做完这一连串动作,人抖的更厉害了。
“你要干什么!啊?”他几乎用了最严厉的声音质问。
应致治一脚踹上面前的矮几,发出巨大的响声,脸色沉的有些骇人,“我倒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肌肉男又拿出一颗,他接了过去。
任亦目眦尽裂,“这些是毒品吧,你竟然敢吸*毒。你才十五岁!”
应致治嗤笑一声,“你管不着,哥哥~。”
他总在这样的时候叫他哥哥。任亦走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拖到门外,“给我。否则叫Auther带你回家。”
“他自己吸的才开心呢。”应致治掰开他的手,猛地推搡,人就被拍在墙上。
“不许吸!你这该死的。”巨大的心痛掺杂在愤怒中间,Auther不是他的弟弟,应致治才是。“母亲和Carl知道会难过的。”
应致治冷哼一声,松手,走开了。任亦一拳砸在墙上,觉得糟透了。
“原来你就是Allen哥哥啊。”
那个板寸肌肉男出来,嘴里叼着一根烟,红色的火光闪着,像死亡的信号。任亦极想一枪崩了他。
“你再诱惑我弟弟吸毒,我饶不了你。”
“是么。”肌肉男一步步逼近,比Auther还高,同时远比他壮实,那条满是肌肉的手臂如果挥过来,整个人就会碎掉。他把他压在墙上,控制着力道,不会伤人,但又跑不了。
“我是Bobby。”
原来是这么个死变态。
“任亦。”
Bobby低笑起来,“好,我保证不再动你弟弟。那么就你来吃好了。”他没有给任亦害怕的时间,巨掌掰开他的嘴巴,敏捷地将药塞进去,抬起他的下颌,药酒顺着食道滑下去。为防止他将要吐出来,一直用手钳着他的脖子。
“我操*你妈。狗娘养的,生儿子没屁眼。”任亦气极惧极,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他。然而对方根本听不懂,他便断断续续地译成英语。
“我还真没儿子。”
任亦毫无章法地击打,却撼不动Bobby丝毫,他自己弱小地近乎可怜了。
Bobby揽着他的腰,像抱孩子那样举起他,扛在肩头,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眼看着朝没有人的房间走去,任亦惧怕自己会死在这里,大声地呼喊着Auther和应致治的名字,却转眼被湮没了。他放声哀求,“放了我,放了我……”
他用尽一切力气捶打Bobby的背部,可是对方无动于衷。而他像足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发出临死前于事无补的哀嚎。
进了二楼最深处的房间,Bobby直接将他甩在床上。
不再有身体接触令任亦的危机感稍稍降低了一点,他在床上迅速挪动着往后退,他发誓活到现在没有经历过这种仓皇的时刻。紧接着意识到这样防御度太低,立即东倒西歪地站起来,跳到床下面。祈求肌肉男的灵活度不那么高。
Bobby压根没有管他在做什么,只是转身将门锁死,还大力试了试能不能拉开。
结果显而易见,他很容易就被逮住了。
任亦竟不再害怕,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大个子,“嗨,伙计,能聊聊麽?”他要赶紧把能打动对方放了他的话说了,因为头已经晕乎乎,再不说,那些逻辑和疑虑就像沙子再也握不起来。
Bobby只是抱着他,嘴角噙着一丝看戏的笑意。
“我很抱歉,冒犯了你。可是,嗯,我不想让我弟弟吸*毒,尽管这在英国的青少年中不算什么大事,但那可是我弟弟。我不想让他做不好的事情。你有没有弟弟呢?”任亦说完这些话,觉得已经是极限了,但他尽力凝神关注对方的反应。
“不巧,我没有弟弟。”
任亦的意识浮在云里,无法再思考。他感到自己被吻了,对方的嘴唇柔软地不可思议。蛮舒服的,可是他抵死记得有不妥的地方,但是忆不起来。
Bobby扒去了他的外衫,接着竟极有耐心地一个个解开他领口的扣子,最终剥开了他。
对任亦来说,药物的欣快感消弭了陌生人靠近的恶感。诚实说来,身上那个人的亲吻甚至取悦了他。从脖颈、锁骨到乳*首、腹部。最后是那极乐的地方。他没有这样的经历。
然后是痛感,也并不是全然的痛。只因以前经历过的所有类型的痛都不是这样的,便增添了一份未知的恐惧,觉得这是最痛、最难以忍受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析因
任亦此生没有走过这么黑暗的道路。小时候,尽管黑,但身边有保护的人;往后的日子,也见过更浓重的黑暗,却已经无所畏惧。
只有现在。路宽阔平坦,延伸到远处。铺天盖地的寒意笼罩下来,隔着很远的距离才出现一盏昏黄的路灯,压根就撕不破周身浓重的黑暗。他双手软弱无力,颤巍巍地将格子衬衫最顶头的扣子扣上,并拢了拢外面的开衫。衣服上沉寂的味道因为抖动更明晰了——厚重的烟气、酒味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作呕和头昏脑胀的气味,他厌恶地要死,却因为寒冷不能远离。
身体剧痛。耻骨、坐骨和与之相连的肌肉被过度使用,现在走了这许久的路,像年久失修的机器,下一秒行将报废。他不能停下,否则该死的画面会追上来。
任亦察觉身边有人,他睁开眼睛,正对着一只胳膊——是那个Bobby的。动了动腿,在床尾又碰到另一只腿——那腿毛的触感惹得他脊背发寒。他吓得撑起身体,手掌便压到某个女生铺散着的长发,才发现床上尽是光*裸的肉&体。不是人,是一群兽躺在一起。深处荒野,四顾无人的恐怖心情。他失声大叫,喊着Auther和应致治的名字,没有回应。慌乱地踩着横七竖八的身体之间的间隙,奔到门外,走廊和大厅回荡着他的喊声,一个人也没有。他突然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要掩饰一切。室内是昏暗的,抱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暗自松了一口气,尚没有除他之外的人醒来。无数件衣物混在一起,甩在地上,他像一个贼翻找着自己的。顾不得愤怒委屈,只求全身而退。
衣物黏腻、冒着寒气,冷却的汗液和精&液的气味。多种酒混合着洒在上面,加上储存多时的烟气。或许因为被迫吃了摇头*丸,这衣服拎在手里,总疑心它带着剧毒。任亦几欲作呕,忍着穿上了。头脑昏沉沉的,虽然被冷冰冰的事实刺激,但仍像患热病时一样不真实。
裤子提上,拉了拉链,针织衫披上就慌忙跑出来。房子像怪兽,差点嚼碎了慢一步拿出来的右脚。
如果知道醒来是这样的境况,怎么竟然敢睡去呢。任亦知道自己被*上了,唯一不确定的只是被Bobby一个人,还是很多人,或许睡了别人也说不定。
为什么Auther和应致治总是不在。不能忍受遭遇这样的事啊,可也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各种凌乱的想法纷至沓来,任亦抱着头蹲下来,痛苦,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然后他向前狂奔,死死地盯着远处的路灯,心想,跑到那里,就会发现一切根本没发生过。越过一个,再看向下一个。有眼泪划过鬓角飞了出去。
像认了命,任亦减速,喘着粗气——他这么痛苦,居然还是喘着粗气。重新走着,明白不能回家——尽管根本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
这异国的街头,不仅没能抚慰他,还给了他另一层伤害。
不停地走啊走,渐渐天边泛出淡淡的青色。路过公园,在长椅上躺下,眼见第一个遛狗的人从他面前经过。再醒来,就是行人如织了。
任亦觉得悲哀,他一个人甚至掩盖不了这件事。
孟醒接到任亦从公共电话亭打来的电话,便叫他到自己住的地方去——他的监护人周末出去做礼拜了。
孟醒难得没有用之前那种打量探究的眼神看他,一刻都没有。即使这样,也丝毫没有缓解任亦的窘迫和尴尬。他觉得自己是透明的,没一处不是破绽。
在洗漱间脱光衣服,走到喷头下面。稍稍干涸的精&液被水冲下来,洗了很久很久,手上、臀*部的皮肤还固执地残留着那种味道。他打开*腿,手指伸了进去。感觉在伤害自己,但是咬着牙继续。
任亦感到恶心,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光*裸着,所有的灰心、丧气、绝望都变得尤其尖锐。淋浴头的水洒的到处都是,他可以顺便哭一哭。
洗完之后照镜子,发现身上深深浅浅的斑痕。本想再洗一遍,可也知道是自欺欺人,便遏制住了这念头。穿上孟醒给他的衣服,执意自己去把换下来的放到洗衣机中。
孟醒给他做了意面,坐在对面看着他吃。
他用叉子裹了许多,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孟醒,你想回国吗?”
“没想过。”
“为什么,这里哪里好?”任亦低头一下下地叉着面,鲜红的肉酱摊的到处都是。
“国内也没什么好。我爸妈还指望我拿绿卡,然后把他们接过来。”
“你怎么拿绿卡?”
孟醒无谓地笑笑,“他们说,等我再大些找个人结婚就好了。”
任亦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便听见他接着说,“可我恐怕做不到。说你吧,回国做什么呢,你的亲人全都不在了,你妈妈可是在英国啊。”
“就算这样,中*国也比这里好。”
“那你回去吧。我是不会走的。”
任亦的脸色茫然,发白,“我还是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这是我的事。你要走尽管走好了!”孟醒突然站起来,好像生气了。
他们对视了一会,孟醒从来没像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仿佛更生气了。“说说吧,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任亦的眼神快速躲开。
“你不说我也知道。”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没什么新鲜的。”
任亦也猛地站起身,嘲讽地回道,“什么是新鲜的,别老用那副烂腔烂调说话,真叫人恶心。”他知道自己在迁怒不相干的,逃避需要面对的。但是脑热之下,无法控制。
孟醒噤声。任亦脸上挂不住,直接从房子中跑出来。不到半天,竟仓皇逃了两次。他决定回家了。
家里人都在客厅,然后他看见了Bobby。惊惧、羞怒、愤恨混在一起,直冲天灵盖,那一瞬间眼前漆黑一片。他想跑,但是身体动不了。在他来说,过了很久的时间,才勉强能够踉跄着后退,一直退到房子外面。
他的家人和Bobby有说有笑。任亦一脸灰败,其下又透露着丝丝的急和气,一副扭曲的神情。或许尚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现在进去打招呼,一切都能兜回来。
一步步挪进屋中,这一步想着‘他们知道了’,下一步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