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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杀死浪漫-第14部分

小说: 杀死浪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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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平的手迅速收回去,不过一个抬眼的时间。仿佛他只是客套一下。“饭你记得吃。”
  在那扇最终的门阖上之前,应致治终于来得及冲着对方的背影大喊,“你这是在报复我。”
  “我没有。”林清平平淡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走?”
  林清平抬头看了看天,像装腔作势。“从西湖回来的那天,我就想,如果这雨连下一周都不停,我就离开。它在现在都没有停。”
  “你竟然玩起这狗屁的天意了。”
  “那你现在的控诉又是为了什么,舍不得我么?”林清平变的咄咄逼人,“我真是受够了所有欲说还休的心思。要么跟我走,要么给我一个等待的期限。”
  应致治还在天人交战。似乎只要不下决定,一切都有可能,不管这可能是何种。他现在无比软弱,甚至想开口恳求。最后什么都没说,因为这不是对的时候。
  “你自己走吧。我不喜欢告别。”不喜欢说再见,无论是有没有再见的再见。
  大门关上了。而林清平没有回头。
  应致治看着他走远,难过一秒超过一秒。恍惚地想着,如果林清平回头,自己可以跟着他走。但是,对方离去的背影中蕴含的似乎只有无尽的冷酷与决绝。
  不知站了多久,所有的想法都混沌。他失去逻辑与判断的能力,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又在拒绝什么。然后又突然被炸醒,一种机会已经彻底没有了的后悔控制了他,促使他亡羊补牢般地追出去。
  雨势,强。每一滴雨都有力量,砸的人痛。应致治朝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台狂奔,瞬间湿透。视线被模糊掉,但足够看清那个人等在那里还没有走掉。他踏上站台,看着对方,不敢靠的太近。他一点力量都没有。
  林清平静静地看了几秒,慢慢走过来,然后那把很大很大的格纹伞就罩在了应致治的头上。一切都无法隐藏——尤其是想要借由暴雨掩饰的狼狈。
  就在应致治想他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站到天长地久的时候,公交车来了。林清平把伞柄塞在他手里,就再一次离开。他木然接过,心里的庆幸瞬间破碎。
  公交的门‘噌’地打开,让人心里一惊。林清平上车前,回身看着他。仿佛在说,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雨势骤然间变更猛烈。是以往生命中不曾见过的猛烈,亦或是见过,只是忘记了。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应致治挥了挥手,僵硬似提线木偶。他的眼睛里下起了雨,机械地朝公交车挥着臂,甚至都看不清对方走到了哪里。然后同车一样,不留恋地走。
  一个人走路是什么感觉,尤其是身旁曾陪伴的人已走。
  应致治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所有的空落、孤单、寂静瞬间从四面八方而来。是缺少陪伴,还是缺少爱?他只觉得曾有的盔甲通通被打破,他宛若新生,而世间的所有都是避无可避的刺。
  重重地坐在饭桌旁边,煎蛋早已凉透。他将其对叠,粗暴地塞进嘴里。冷冰冰的油顺着食管滑到胃里,恶心透顶。他起身,将剩下的碎屑扔进垃圾桶,然后看见了被丢掉的荷花。它盛开的时候,他都没仔细看过几眼。
  无力地重新坐下,趴在桌子上,额头重重地抵着腕骨。这个失意的早晨,他一辈子都会记住。                        
作者有话要说:  专注装B一百年

  ☆、覆辙

  “这么晚了,你去哪?”蒋谷川叫住董樑,顺便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多。
  “应致治心情不好,我去陪他。”
  “不准去。这都第几回了!”
  “第几回都得去。”
  蒋谷川抱着双臂冷眼看着他,然后抓起他的钥匙,快速地将家里那一串解下来,“好啊,那你就别回来了。”
  董樑无奈地看他一眼,“要是林清平这样,你能不去?”
  “清平根本就不会这样。作为一个成年人,知道不麻烦别人是一种礼貌。而且难过的时候,保持克制,才够得体和有尊严。应致治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明明是他自己作死。”
  “狗嘴!”董樑皱了皱眉头,一股火气冒出来,“我和致治之间不需要礼貌,他也不是别人。我不管他得不得体,我只要他觉得需要的时候来找我。”
  蒋谷川突然跳过来,捧住他的脸就往下亲,“狗嘴在亲你呢。”
  董樑无动于衷,“亲完就让开。”
  “那你去就看着他烂掉吧。”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蒋谷川转身回了卧室,大力将门甩上。
  董樑不想再走什么都不解释的老路,他调集起不多的耐心,靠近门边说,“应致治现在这么伤心,就跟我当初因为你伤心一样。”微微顿了一下,不知对方是否在听,“他没有直接去找外面的狐朋狗友厮混,还记得找我,说明他还苦苦支撑着不叫自己沉沦。我知道他有多难过。他当初一直陪着我,现在轮到我了。你要是这么不喜欢我出去,就跟林清平聊聊,他们好了,才能太平。”
  等了一会,什么回应都没有。董樑就拎着伞出去了。不过他到了通话中提到的KTV之后,稍稍有些吃惊,因为包厢里只有应致治一个人在喝酒。
  “你来啦。”
  董樑关上门,看他的脸色,已经微醺了。“你从杭州回来,这都第几出了。”
  应致治拿过旁边的洋酒,尽情地将玻璃杯倒满,推到董樑面前,“来干一杯。”
  对于朋友的要求,董樑从不推辞。何况是这样根本不需要推辞的情况。可能蒋谷川会不高兴,那就让他不高兴好了。
  二人端过酒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应致治接着倒酒,被拦住,“你不打算找林清平谈谈?”
  听到这句话,他‘砰’地一声将酒瓶砸在桌上,“别提他!”
  董樑便知道对方说不想提就是真的不想提。他自己伤心难过的时候,需要别人来做他的主,无论是吃饭、玩闹还是工作,只要有要求或者命令,他照着做,痛苦就会缓解一些。而应致治不同,同样的情况下,他需要别人来顺着他,做他要求的事。
  然后他们就开始在吵闹的音乐背景下开始喝酒,甚至开始玩无聊的骰子游戏。应致治显然醉了,兴奋过了头。
  “来唱歌。你想唱的自己去点。”
  董樑做到点歌器前,看见了他的歌单,真是苦情到极点。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怎么能说不爱你》、《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我忘了说》、《If I could be with you now》……
  他回头看了一眼。应致治是不想提到林清平,但林清平已经无处不在。
  “只是哪怕周围再多人感觉还是一个人
  每当我笑了心却狠狠的哭着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那么爱我的你
  给我一个理由放弃当时做的决定”
  唱到这里,董樑都觉得心酸不已。应致治怔怔的,没有跟上节奏。过了一段,才重新跟上。
  “有些爱越想逃离却越更清晰
  而最痛的距离是你不在身边却在我的心里
  我找不到理由忘记大雨里的别离……”
  声音又不自主地停了。无声无息的,应致治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溢出来。他赶忙去掩饰,哪怕房间内的灯光其实是昏暗迷乱的。
  董樑觉得心痛。他从来没看过应致治这种样子,甚至在歌里唱着自己的痛苦。“想哭就哭啊,我又不会嘲笑你。”他背对着他说道。
  “董樑还是你好。”应致治抽噎了几声,“我以为我没有那么喜欢他,我以为我不爱他……”没等董樑回应,他又开始唱了,用沙哑的嗓音不管不顾地嚎着。最后一曲结束,丢掉手中的话筒,重重地砸在身后的沙发上,仰面看着天花板。“你唱吧。”
  董樑点了《好久不见》——之前自己情殇时被应致治拉去天桥卖唱时曾唱过。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希望对方能够回想起当时,自己那副潦倒失意的样子,而现如今,又是另一种景象。权做聊胜于无的安慰。
  董樑唱歌很不好听,Key被压的越来越低,一字字像是在轻缓地朗通。应致治慢慢坐直身体,显出认真聆听的样子。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回首寒暄……”
  董樑握着话筒,坐到应致治身边,另一只手揽到他背后,紧紧地握住他的肩。后者顺势窝进他怀里。
  “你唱的真难听。”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董樑没有反驳,自顾自唱完。‘好久不见’四个字拉的余韵悠长,似无尽的惆怅。一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歌曲切到下一首,配乐响起来,画面一帧帧地变换。“到底是什么问题,林清平明明很喜欢你。”
  “杭州的时候他让我跟他走,我拒绝了。”应致治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只能说变化发生的太快,而且难以察觉。一开始对这个人无所谓,不知怎么就发展到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懊恼,不仅觉得亏欠了他,也觉得辜负了自己。而最重要的是,“他的爱过期不候。”
  董樑摸了摸他的头,“你喜欢他了,所以后悔。但林清平是个不回头的人。”
  应致治没有说话,他知道好友说的都对。
  “但是,你甚至都没有争取,就在这儿自怨自艾。”
  “我不会。”应致治负气似的,离开沙发,坐到点歌器面前,将方才的歌单如数又点了一遍。
  董樑看着他狂躁,听他将“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那么爱我的你给我一个理由放弃当时做的决定”唱了一遍又一遍。
  中间又点了一次酒水,他们尽数喝了。一点半的时候,相互搀扶着出了KTV。
  “我想到办法了。”
  “嗯?”董樑没听清他在嘟囔什么,反射性地回问道。
  “走走走,打车回家。”
  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深夜的凉意袭来,这才发现雨还在下着。他们又回去将拉了的伞取回来,撑着,站在空无一人的马路边上。
  “我们去开&房吧。”
  “嘿嘿嘿。”应致治笑了半天,没‘嘿’出个所以然。等到董樑真拽着他朝宾馆走的时候,才挣着说不去。
  “你回去和蒋谷川搞。”他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我回家。”
  董樑的神智已经散的不着边际,便没有坚持。上了出租车,先将应致治放下,然后回了自己家。敲门时,没敢太大声。蒋谷川在里面不知是没听到还是真的不让他进去。他拨了他的电话,没有人接。
  没有余裕去生气或者什么,董樑支持不住,顺着墙壁倒在了门边,睡着了。清晨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但是躺在自家的床上。他眯缝着眼盯着对面拉的死死的窗帘,抱着被子笑了出来。他当然会在这里,不然还能在哪里。
  “喂。”朝客厅喊了一声,没有回应。起身找了一圈,蒋谷川不在家。打开手机,里面安静地躺着他发来的一条未读信息。
  ——应致治在人民医院住院了,你醒了就来看他。喝酒喝的。
  董樑大吃一惊。赶到医院才知道应致治酒精中毒,急诊送到医院洗胃。现在正在输液,面色极其苍白,几乎融进医院的背景里。“昨晚不好好的吗。不舒服你怎么不讲。”
  “昨晚没事。”
  “我就不该跟你一起喝。”董樑懊恼地说。
  “本来就是。”蒋谷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指着应致治对他一顿教训,“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长没长脑子。医生说他本来就胃溃疡,前不久还胃穿孔过,这下好了,又来个酒精中毒。不怕死就使劲作,你陪他一起作。”
  应致治一声不吭,浑不在乎似的。
  董樑本来极其内疚,这下倒被男朋友转移了焦点,不由分说护起短来,“还不都是林清平害的。”
  蒋谷川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哦,他现在倒是爱林清平爱的要去死了。林清平恁大个脸。”
  “这点你不是最有发言权么。”董樑口无遮拦地顶回去。
  “董樑,你行,你真行。”蒋谷川静静地盯了他三秒,摔门而出。
  为什么蒋谷川无法像自己那样对待应致治,为什么提起林清平越来越口不择言。董樑简直无法理清自己的逻辑和思绪。
  应致治的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虚浮无力。想说点什么,颇觉费劲,又放弃了。
  董樑看他这副样子,倒笑了出来,“现在知道难受了。失恋和这一比,倒没那么难过了是不是。”
  应致治圆溜溜的眼睛显的更黑了,水汪汪地迷蒙着。难过是难过,可不要枉费这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什么啊……不满意。

  ☆、回应

  董樑要陪夜,被应致治撵回去了。一来没这必要,二来不想再影响他和蒋谷川之间的关系,何况他自己也有些不想说的心思。
  比如说,本来可以不用住院的。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想起在杭州住院时的事情来了。那时他对于任亦近乡情怯,真正见到了,却只有满心的惶恐。多亏有林清平在,彰显着一切都很平常,使他部分免于这种自我窘迫似的尴尬。
  他们度过的时间里,有无数平实的事情值得回忆。单人间里陪护的人只能睡又窄又短的折叠床,林清平甚至都不能躺平,只能够侧着身体,蜷曲着腿,一条胳膊枕在脑袋下面。但凡应致治发出一点响动,他就醒了,好像根本没有入睡一样。清晨醒来,身上的衣物和头发都凌乱不堪。眼角有眼屎,嘴里有口气。各自的面目都很原始。
  林清平用轮椅推着他去做检查。他们安静地等待电梯,穿过吵闹和嘈杂的人群,做好,然后回来。
  某些下午,他们并肩躺在小小的病床上,听外面淋漓的雨声,昏昏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
  从来都是林清平发现输液瓶里已经没有水。他立刻停下手中在做的事,打开床头的对讲系统,喊护士过来换水。
  这个人沾过他的血,经手过他的呕吐物和排泄物,嗅到过他长久不洗澡的汗味和臭味,见识过他所有的软弱,不论是感情上,还是生理上。
  现在想来,他们都开始变的不一样。而当时,只觉得一切如常。他们在医院过生活。所以这里变成了移情的场所。
  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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