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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折兰勾玉杏向晚 = =-第39部分

小说: 折兰勾玉杏向晚 = =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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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喜怒参半,自然第一时间来找折兰老爷。

  “一切等玉儿出关再说。”莫前辈的传闻,折兰老爷也听了不少,哪能瞎答应。
  “大哥……”陆夫人眼泪顷刻泛滥,掏出手绢抹了又抹,凄凄哀哀道,“玉儿与小雪,都是我们的心尖肉,如今玉儿有莫前辈相助,可怜我的小雪染病三年,难道莫前辈在府上,大哥都不愿意安排一下么?还是大哥觉得这一门婚事非要这样搁着才趁了心?”
  话里有话。折兰老爷忍着怒气作势安慰几句,便借口与微生澈有事要谈,示意她先下去。

  向晚还是被禁在晚晴阁,一整天的焦虑,吃不下任何东西,却是安安静静呆在房间里,也不吵不闹。
  “小姐……小姐……”小桃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老爷和夫人去闭关房了,少主现在出关。”
  向晚起身,飞一般往外冲,刚出小厅,便被侍卫拦下。
  “向小姐……”
  向晚掏出玉佩,这一招只能用一次,所以她一定要留到这一刻:“退下。”
  见玉如见少主。侍卫正在为难,早被向晚使劲一推,绕过他们便往闭关房跑。
  一路疾跑,见侍卫便用玉佩喝退,远远地便看到莫前辈开门。
  终于出关了!

  “前辈……前辈……”不知为何,向晚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是期待,也是害怕。
  “小晚啊……”莫前辈远远地看到向晚,无奈七天闭关,耗了他太多功力与精力,声音都已暗哑。
  一旁又有侍卫去扶向晚,一边折兰老爷示意侍卫将向晚拦下,扶着有些腿软的折兰夫人便欲先进闭关房。
  “你们……”莫前辈扶了下门边,喘了口气稍作歇息,便直直道,“你们先别进去,让小晚一个人先进。”
  即便莫前辈从未见过折兰老爷与夫人,看他二人穿着打扮,与此刻的情形,心里其实已经明了。但他脾气向来怪,也从不是个趋势的人,自然不理会这么多。
  向晚心中不祥的感觉更甚,爬起身一气跑到莫前辈跟前,哭道:“师父他……”
  莫前辈摇头叹口气:“丫头,你莫前辈已经尽力了。”
  折兰夫人一听,早已晕了过去。
  向晚只觉得有盆冷水从头浇下,整个人瞬间冰冷,连痛的意识都渐渐消失,心已麻了。

  双脚如被灌铅,向晚还是第一时间走了进去。
  斜斜靠在床上的那个人闭着眼,银白长发随意披着,遮住了小半边脸。他的脸色很苍白,七天不见,整个人似乎削瘦了不少,外袍衣襟微微敞着,腰下盖着衾被。
  这几尺的距离好像很远,向晚摒住呼吸,一步一步向前,感觉沧海桑田的变迁。她一直告诉自己他不会有事,当结果避无可避,那种失败的巨大痛苦能将人覆没灭顶。
  向晚走近,用衣袖擦干眼泪,身上正是她最喜欢的杏红长裙,努力弯起嘴角,坐于床畔,伸手替他拢了拢衣襟,然后偎到他怀里,轻道一声:“师父……”
  他缓缓睁开眼,也弯起嘴角笑,轻道一声:“小晚……”
  再不用更多的言语,两人心里俱是清朗一片。心是很痛很痛,但因为互为了解,更因为明白彼此心意的坚定,这一刻竟是如缠绵般缱绻。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事了,我看我想给你戴绿帽子,怕也没男人有这胆了。”她从他怀里抽身,眉眼盈盈,看着他笑,“师祖与师婆都在外边等着,我让他们进来吧。”
  “我又不是马上要撒手去了。”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指尖冰冷。
  正是左脸颊,向晚脸上一痛,心愈发揪紧,笑容却更明艳,抓住他手,脸往他手心腻了腻,声音软软:“你这身子怕是受不住家规了,等下师祖一问,你便说是我灌了你迷药,主动爬上你床的。”
  折兰勾玉捏了捏她的脸,脸色苍白,又岂会不明白她左脸红肿的原因,看着她,眼里分明是心疼:“该反过来才是。难道他还能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早些归天?只怕他肯,我那娘亲也会冲上前去,说什么谁敢动她儿子一根毫毛,先将她杀了之类的话。”
  每每父母有些微争执,娘亲要么说要带着她的儿子回娘家或出家,要么说不许动她儿子一根汗毛,好象他不是爹的儿子一样,生份得紧。
  “这样总归不好。折兰公子的好名声早前已经因为女学生的事屡屡受创,这回若再如此,一世英名便就毁了。”
  他也不再辩解,伸手拥着她,淡淡道:“七天已过,接下来便交由我处理吧。”





  第六卷第一章

  向晚又被禁回晚晴阁。
  折兰勾玉也被送回了房间。他看起来很虚,没说多少话,一应事情便暂时被搁了起来,等他休息恢复再说。
  向晚安安静静地呆在晚晴阁,闲来不过是弹弹箜篌,至少折兰勾玉听得到,互慰暂时不能相见的相思之苦。
  这之中,微生澈倒是来过。
  恰向晚正在弹奏箜篌,一袭绛紫长裙,头发高高挽起,珠簪垂下一串珠珞,正至眉心处。
  向晚弹得专注,并没看到他。微生澈亦没有出声,斜倚在门边,看她弹奏箜篌。分明清水芙蓉未及修饰,但此刻的她却给人一种盛极的明艳,脸上的神色,又是沉静而温婉的。
  她身上那种矛盾的气质,像是有万千故事与情绪深埋在她心底,隐藏在她沉静而温婉的表情下,谜一般,让人不由便被吸引了去。
  微生澈第一次发现,折兰勾玉日日与向晚相对,会动心,并非意外之事。

  “大人……”向晚整整弹完一支曲子,才看到微生澈,起身行礼,又是那种淡淡的感觉。
  “今天高家来人了。”他想看她的反应,却一无所获,她依旧静静地,淡淡地站在那,分明存在,又分明像是不存在般安静,“还请了你娘亲。”
  即使是八岁时的初相见,他也无法将她与她娘亲联系在一起。这样一个贫贱的家庭,这样的一个后娘,竟还能让她有那一身沉静温婉的气质,轻声细语,比一般大家闺秀更甚,确实不可思议。
  向晚微微一笑,还是那样淡然:“那些背后使坏的人,终究心太急,还未弄清楚所有的过往,便忍不住出手。我的卖身契,从离开杏花村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师父手上。”
  “可是处理这事的,却不是他。”
  向晚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惊色,闻言反倒笑开了,如杏花盛放,一时明艳不能逼视:“你以为我那娘亲,除了撒泼耍赖,还会如何?她当初说的话,也是留了底的。不管谁处理这事,我的终身大事,还是那个有我卖身契的人说了算。”
  在师徒大不伦这个节骨眼上,折兰老爷或许真的很想借这个机会将她这个麻烦解决。这一件事,最无辜的莫过于高家了。她娘亲当初那番话,明显是得了便宜推了责任。若是折兰勾玉同意,她受之无愧;若折兰勾玉不同意,那也与她无关了。她以母亲的身份表了态,也提醒这一门婚事最后还是折兰府说了算。只不过高家显然不知卖身契这一回事。
  或许知道,只是与折兰府攀上亲的诱惑太大,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肯放过。
  “你不好奇高家的态度?”
  向晚摇头,低头笑如出水清莲:“君既有情共白首,君若无意我便休。于我来说,从始至终只要他的一个态度。”
  哪怕这件事现由折兰老爷经手,现在也不是谈这事的好时机,可是自她离开杏花村开始,她就已经是折兰勾玉“名下”的人了,无论如何,婚嫁大事又怎么可能不经他表态?他又怎会同意让她成为挽回他名声的牺牲品?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微生澈心有妒忌。只是他不知道,他妒忌的是向晚,还是折兰勾玉。
  “你就这么信他?”
  “大人以为我的直言只是矫情?”自嘲一笑,忽而又抬头,直直迎上他的视线,“大人不似我这般被禁,何妨去看场好戏。末了还能告诉我,是否信错了人?”
  他看她,似笑非笑,站着那里,却是不说话。
  向晚恍然,是自嘲,也是嘲讽他:“原来大人本以为我这里的戏更好看,可惜让大人失望了。”
  说完转身,坐回箜篌旁,垂目、低眉信手,乐声流动,洒落一种随意的惊艳。

  如向晚所料,向夫人扯着嗓子撒泼。后娘也是娘,她一会儿哭着说自从她卖了向晚,向晚又被瘸子转卖之后失了踪,向老爷为此天天牵怒她,为此还大病一场,从此落下病根,所以才这么早就过世了,一会儿又表明自己虽是后娘,却也是养了向晚八年,早将她当成了亲生女儿,亦真心希望她好,如今看高家公子一表人才,又真心想结这门亲事,她也乐见其成,并一再向高家表明,最后还是要折兰大人同意的,收了人家的理,将一干责任推得是一干二净。
  处理这事的正是折兰老爷。他看了眼折兰勾玉命人送来的卖身契,自是明白这事儿最亏的当然是高家了。其实私心里,他倒希望向晚的亲事就这么定下,这样随着这桩婚事的尘埃落定,至少师徒大不伦的传闻也能跟着消散,挽回自己儿子的一点名声。
  而高家的态度,竟是坚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外面沸沸扬扬的师徒大不伦,不但不影响高家的态度,相反还给了高家结成这门亲事的契机。
  高家不相信折兰大人会与女学生有私情,坚定的想结亲。何况临近新年,向晚确也到了婚嫁的年龄,若是折兰府不趁机定下亲事,反倒让人疑心折兰勾玉与女学生确有私情。

  折兰老爷推说考虑几日,高家便退下等消息了。
  只一会儿便见陆夫人款款而来,不过是借机说服折兰老爷定下这门亲事,又顺道提了莫前辈的事。
  这一些理,折兰老爷又岂会不知,借口有事要处理,便示意陆夫人也退下了。

  在折兰老爷处碰壁的陆夫人想到了去晚晴阁看向晚。
  说是看向晚,其实不过是想问她几个她这几天实在好奇得紧的问题,最好顺便替女儿出口气。
  向晚被禁,出不得晚晴阁,亦拦不住人进晚晴阁。她虽实在不愿见陆夫人,但她既能当着一府的人赏她一个巴掌,这种性格,她想进来,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向晚依礼对陆夫人行了个礼,便请陆夫人入坐,吩咐小桃沏了茶,示意小桃退下。
  “你倒真是本事不小。”陆夫人斜眼打量向晚。确实有几分姿色,也难怪男人会心动。
  向晚不置可否,亦不接话。
  陆夫人不由就来了气。想着还有正事要问,又将心里的这口气生生压下。
  “玉儿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她存疑好久了。她在信中见女儿说主院成了禁地,久未看到折兰勾玉,以为他们赶到,情况会不一样。没想到情况不变,这么些天来,她硬是连折兰勾玉的面也见不到,问折兰二老,也只说是折兰勾玉在闭关。
  好好的闭什么关?她打探了好久,好不容易打探到折兰勾玉其实已出关,却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心里的疑团越发大了,搁得她这几天寝食难安。
  向晚笑,淡淡道:“我被禁足在房,又怎知具体情况。”
  陆夫人气得一拍桌子起身,又强忍了一会儿,方又坐回,跟着笑道:“像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得多了,长得有点姿色,便耐不住寂寞,想攀了富贵成龙成凤。”说到这里,眼神不由愈发轻蔑,“不过你也太自不量力,玉陵君是个什么身份,你以为凭你那点姿色与手段,就能如了愿的?”
  向晚还是笑,替她说完:“何况我们还有师徒名分在。”
  “你还真不知羞耻!”陆夫人腾地起身,桌上的茶杯被她宽宽的衣袖一带,便倒在了桌上,茶水倾溢,顺着桌子漫至桌边,迅速至极,弄湿了她衣袖,她是一脸的恼色,又使不了气。
  向晚对着她微弯了弯身,从从容容:“这就不劳夫人费心了。你我非亲非故,更谈不上渊源,如何为人处事,何为礼义廉耻,家师自会悉心教诲,向晚自忖没这个身份受教于夫人。”
  “你……”
  “夫人的那一个巴掌,我铭记于心。顺请夫人告诉表小姐,请她高抬贵手,别对我向家人太过关心了,她是我后娘,该是与表小姐一点亲故也没有的。”
  陆夫人神色一凛,扬手又欲挥下,半道却被向晚的折扇拦下。
  陆夫人显是没料到向晚竟会反抗,一楞之后,冲着房门大喊:“来人!”
  向晚不慌不忙,慢悠悠道:“夫人若是想将事情闹大,我便也奉陪到底。只是表小姐身体抱恙,夫人该多行善积德才是。”
  “人呐,都死哪去了!”陆夫人哪顾得上向晚,一径冲到房门前朝外怒喊。
  “都候在晚晴阁外,夫人出了阁便可看到。”向晚在她身后淡淡道。看着她又回头狠瞪了自己一眼,不过一笑。





  第六卷第二章

  初次与向晚正面交锋,陆夫人可谓是惨败而归。回到金风阁,她还是满脸怒气。转头一看女儿依旧病态楚楚,不由就湿了眼眶:“小雪,你在玉陵近一年,受了不少委屈吧!”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将女儿送到玉陵来。
  陆羽雪也湿了眼眶,怨只怨自己这一身病,不然又岂致于被动成这般地步:“现今请莫前辈替我医好了身体方是要紧,至于那个贱人,如今她家人都已来了玉陵,师徒不伦也已人尽皆知,她想进折兰家的门,休想。”
  本也是颇有气势的话,无奈她身体委实太虚,未及说完就开始大喘气,气势自然削了。
  “也不知玉儿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就快过年了,连面也打不着。”听女儿说,分明先前是向晚那个贱丫头昏迷,两人出府一趟,回来便是见不到折兰勾玉的面了。这之中委实诡异得紧,她几次打探都未果,连堂哥堂嫂也不肯泄露半分,莫不是……
  陆羽雪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娘,你怎么忍不住将师徒私情就这么传出去了?说好是等我身体好些再传的,表哥尚守着婚约,你也太不顾他名声了。”
  “呃……”陆夫人慌忙摇头,“我并未派人有心散播传言。”
  陆羽雪抚着胸口咳嗽了好半晌,方轻轻幽幽道:“那日你在府门,实在不该这么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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