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之家-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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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他知晓小翠是夫人指给自己,自己算不上甘愿。但是小翠那情人不过是个马夫,箫忏更看过那个人,其貌不扬,地位又十分卑微,性子又说不上极好。他无论怎么比,都觉得自己远远胜过那个马夫。
小翠就算不曾知道要跟自己成亲,也要知道自爱才是,莫要跟这种人厮混。
然而成亲之后,小翠依仗手中的把柄,居然还跟旧日情人藕断丝连。箫忏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他碰也不肯碰自己这新婚夫人,只是内心却万分不平。
只记得那个小翠,最喜欢用翠色的东西了,爱穿翠色的衫儿,戴翠色的镯子,就连梳头也爱用翠色的梳子。
而箫忏更记得小翠说过,她爱翠色的,是因为皮肤极好,所以用翠色的更能衬托她的皮肤雪白,容貌动人。然而小翠就算美如天仙,只可惜也不会叫箫忏有半分动容,更何况小翠容貌平平,姿色更是普通,只是肌肤特别的雪白而已。
箫忏并不曾用什么厉害手段,他只是给小翠那相好的马夫娶了一个俏丫头。那马夫并无反对,毕竟小翠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他总该有一个老婆的。箫忏又赏他财物,言语威胁,加上小翠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通奸之罪要揭露是莫大的罪过,所以那马夫也渐渐疏远小翠了。
那时候,那个狠毒的女人已经有了身孕,分明该是奸夫的孩儿。只因为除了新婚之夜,箫忏并没有碰这个女人一下。
至于小翠,见那马夫成亲了之后,一颗心儿就淡了很多,所以居然又热络起来,开始仔细服侍箫忏了。
箫忏平时好像已经对这些事情浑然不在意了,其实并不想这么放过。他暗中下药,叫小翠落下了腹中骨肉,箫忏记得那正是冬天。
服侍小翠的是顾大娘,那老女人知晓些端倪,又问箫忏妻子留还是不留。接着小翠小产,伤了她的性命,本来也是不会有什么后患的。
只是箫忏究竟还是于心不忍,毕竟小翠从前还是对他好过。只是小翠醒来之后,认定了箫忏做的手脚,一双眸子看着箫忏,那份阴狠之意,就连箫忏也从来没有见过。
那女人变成了母狼了,一双眼睛透出的表情能叫箫忏也发了寒颤。
那脸是白的,唇是红色的,维持了许久的温柔到底还是荡然无存,只一双眸子如此冷漠,如此狠毒,这般看着箫忏。
那是冬天,也下雪了,很冷的。小翠如何离开的,箫忏并未看见,只是脑子里却浮起一副画面,一个女人缓缓的走开,那雪很白,地上落下片片血红,宛如灿烂的血花,撒满了一路,仿佛朵朵红花。
只是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箫忏只看第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他知道无论如何,都要跟这个女人斗到底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今天他约了人,荷叶白玉壶中有半壶残酒,翡翠杯一只倒满了,另外一只被箫忏捏在了手中。
曾经,他也碰到过极好的女人,比如说是玉容。那名少女,是知书达理,并且性子也和箫忏相投,是箫忏喜欢的那种温柔性子。只可惜的是,他实在无法喜欢上玉容。并不是因为他爱极了雪姨娘,而是因为他是不信任女人的,在他心中,那女人无论外表是如何的温柔,如何的贤惠,然而实则,不过是极自私。
这种偏见,箫忏也不知如何消除。
他本不想如此想,只是因为他也想跟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只是他外表虽然正常,可是实际上已经无法消解这种对女人的误会。所以,最后才会发生玉容那件悲剧。他虽然不喜欢云锦,只是帮助这个少夫人,能叫他的心中,至少没有那么的愧疚。
然后,他等的那个人却已经来了。
女道士玉容清丽,眼眸转动,甚是动人。她眉目间的慈悲温柔,是任何见到,就觉得宛如观音一样。
这虚灵子如今正来到箫忏面前,看着那翡翠杯中的酒。她蓦然轻轻一笑,低声说:“箫管家。”
箫忏目无表情,却是还是有礼:“请坐——”
虚灵子莫名狐疑,心中掠过了一丝不安。只是她早不是当初那无知少女,对着箫忏,她居然也能不卑不亢,神色从容,缓缓的在箫忏面前坐下来。
“不知晓箫管家故意约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她口气平淡,含了些许的惊讶,实在极有分寸,看起来确实是和箫忏不熟的样子。
“故人多年没有见,总该请你喝杯酒对不对。这是你最喜欢的梨花白,用翡翠杯装盛,你说这样喝,那酒的味道是十分清冽。当然你现在,好像根本不用那翠色的东西,我以前以为你最喜欢翠色的玩意儿。”
这圣洁的女道士面孔虽然是平静,只是那眼中,却闪过了一抹幽幽的怒火。
“箫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都不喜用翠色的东西,而爱用白色的。”
箫忏站起来了,慢慢的走到了虚灵子的身后:“是箫忏说话唐突了,不知道观主是哪里人,幼时又是在哪里长大的。我总觉得观主似乎是江南人,只是或许离开家乡太久了,就连家乡话儿也不会说了。”
“不错,我确实不会说家乡话。”虚灵子脸上露出淡淡的温柔的笑容,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扫。
“我是北方人,大漠中长大,本来是一个小部落皇族,只是往事实在不好再提起。我幼年碰到了师父,得蒙他老人家开导,总算看破了红尘,入道门修行。如今家乡的话,我也不是很会说,改了乡音,只恐怕自己回家了后,还被当做外乡人。我亦只盼望能造福苍生,行善积德。”
虚灵子拿起了面前的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再说道:“这酒很好,只是我不喜欢翠色,还是喜欢用羊脂色的杯子。喝酒我喜欢对月独酌,赏花时候小饮几杯。我最爱的是兰花,尤其是洁白若雪的兰。”
她鞋子洁白若雪,拂尘亦是干净得一尘不染。
箫忏淡淡笑了笑说道:“也不知道为甚,我看到了观主,就不由得想起一名故人了。她就算不知怎么了改了一张脸,又有一个截然不同的身份,说话腔调和从前大为不同。她不再是一个小丫鬟,什么都懂,甚至还会替人看病。只是这个女人走到了我面前来时候,我就知道她是谁。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是一对怨侣,我也记得很清楚她是什么样子的人。”
虚灵子心中翻起了滔天巨*,她实在不明白,箫忏是从什么地方看出了破绽。她自认自己从来没有露出什么不对,可是箫忏居然清楚知晓。
她暗暗咬牙,结果还是放缓了声音:“箫管家喝醉了。”
箫忏也并没有生气:“你就当我已经喝醉了,我也不在乎你承认或者不承认。只是小翠,我自然要告诉你,无论你要做什么事情,只盼望你三思而后行,多多考虑。至少在卫家,你恐怕是不能心想事成了。”
“你千方百计要到了那云锦身边,费劲了功夫。无可否认,你救了少夫人一命。只可惜只要我一番话,他们对你说的话,那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你如今亲近二姑娘,只怕也是白费心思。”
箫忏看着她的脸色,又轻轻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来,可是你自己未必会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回到卫家来。”
箫忏咳嗽了两声,嘴唇却流露一丝笑容。
他的咳嗽,也还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幼年因为受了寒,他生了病,本来张氏也叫他好好疗养。小翠却故意将花粉撒在他枕头上,又偷了他的药。
137 谋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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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是小时候被冬天的雪给冻伤的。下雪,对于富贵人家,或许还是一番意境。那院中温一壶热酒,烤着鹿肉,欣赏梅花的幽香与清雅。这个时候,穿着皮裘,怀中抱着小香炉,暖烘烘的,自然是无比的风雅。
可是如果没有钱而且没有家人,箫忏就只能坐在屋前,卷缩成了一团儿,数着屋檐下的冰柱子。他是贫寒时候染上的肺病,但是这个病却是个富贵病。好在箫忏有遇到了张氏,这张氏却将箫忏看做福星一般,这也是箫忏的福气。
那名医给箫忏看过病之后,开了方子,叫箫忏好好将息,张氏倒也不曾吝啬银钱。只可惜,那一年冬天,他生病了,本来有人伺候他。只是小翠却叫走了丫鬟,给他灌了一壶冷酒。
箫忏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做,莫非,终究恐惧自己揭破她奸情,只恐怕害她没命,所以痛下毒手?
这也是无不可能,只因为如果女子失节,不但名节尽毁,而且族中处置,不免将她浸猪笼淹杀了。
箫忏被那冷酒一泡,整个人打了个激灵,身体却提不上劲儿。小翠是爱用梅花色的胭脂,箫忏就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的梅花香气,不由得遍体生寒。
他咳嗽了一晚上,被单都被血染红了,只是第二天却看到小翠哭得如梨花带雨,又好好的服侍他,还在箫忏耳边轻轻的说他若是死了,自己也要陪葬。
箫忏本来以为她是虚情假意,只是小翠居然服侍得十分尽心。更何况小翠要是谋了他的命,就应该对他不理不睬的,不应该如此小心翼翼,尽心服侍。小翠服侍得不眠不休,甚至脸色也是苍白了。
若不是念着这点情意,箫忏也真想在小翠有孕时候将他害死。
女人,就是如此善变的,到底是爱是恨,是好是坏,箫忏终究是傻傻的分不清了。
等箫忏身体好了些,小翠将火盆里的火弄得暖些了,他站在一边,身旁一只大花瓶中插了梅花,花香馥郁,开得十分灿烂,散发幽幽香气。她脸色苍白如纸,却用手指轻轻理过了脸边一丝头发,笑着对箫忏说她已经怀了孩子。
箫忏不动声色,在他看来,小翠应该是已经疯掉了,居然当真他的面,含着脉脉柔情,说出这样一番话儿,这个女人一会儿要自己死,一会儿要自己活,只恐怕早就已经疯掉了。
这样一个疯子却是不动声色,回到卫家要来报复,究竟要用什么手段,箫忏只要想象一下,居然会不寒而栗。
好个可怕的女人。
虚灵子却笑起来,侧过脸孔,看着箫忏那黑黑的眼眸,望着箫忏那冷硬俊美的脸孔,笑容十分清淡:“箫管家,你好似将我当成其他的人了。”
箫忏蓦然狠狠的在桌上一拍,只听见清脆一声,将桌子打了一个大洞。
他这份武功,居然也是甚是了得的。
然而箫忏说话的声音,却也是越发的轻柔温和:“你可知道那个小翠,为什么一定要回到卫家来。其实她已经是功成名就,根本不必理会一个小小的卫家。她已经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又是受人敬重,十分了不得的人。她这样鲁莽,说不定还会叫人质疑她的身份。”
虚灵子轻轻抿着嘴唇,淡色的嘴唇上却掠过一丝有些怜悯的笑容。
“她为什么回来,是因为她不得不来报仇,因为无论她有多风光,可是她骗得了天下人,可骗不过自己。因为她永远忘记不了自己是一个下溅的丫鬟。”
箫忏这句话说出来,虚灵子脸色也都变了。她涵养再好,也觉得遮掩不住自己内心之中涌起的那一抹寒意。
好一个箫忏,他居然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当初又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好在她现在毕竟是虚灵子,也不是那个小翠了。她脸孔也变得跟过去全然不同,已然是没有人能认出来。
只是匆匆告辞了,离去时候虚灵子听着箫忏的咳嗽声。她内心之中,还是涌起了一抹酸楚。
回到了卫家,总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生疏。可是箫忏,这个混账之极的男人,他如此对待自己,终究还是会后悔了。
从小,自己都对箫忏那么的好,可是箫忏却一点不知道珍惜。她为了箫忏,甚至能将自己的心肝给挖出来。可是箫忏心中念着的,是那个美貌之极的雪姨娘。他对自己又何等残忍无耻。
虚灵子不由得想起那个马夫,这么一个粗鄙的男人,若不是因为心中的苦楚,虚灵子是忍受不了这个男人碰自己一根手指头的。
好在她终究是不用忍受太久,只记得自己要离开卫家那天。她又约了这个男人出来,这男人还是有些不愿意的。
毕竟和别人的老婆相好,若真个被人抓住,自己不免是大罪。更何况,小翠也不是特别的漂亮。如今这个马夫,早就过了新鲜劲儿。
对于小翠,这男人心中,无非是一个贱字。最初不过是他喝酒喝醉了,侮辱了府中一个小丫头。这小翠哭哭啼啼,只是女子失贞本来是极大的罪过,更何况这小翠一门心思还在箫忏身上,所以居然也不敢声张。
这马夫胆子也大了,后来他看着小翠哭起来,只怕是为了那个箫忏吃醋,他拿了一块艳色的帕子,廉价的胭脂,就跟讨好ji院里粉头一样,念着小翠的身子,讨好的去说几句,嬉皮笑脸的说几句话儿。
这小翠半推半就,居然也就肯了,和他共赴巫山**,好好亲热了一番。
他虽然比不过箫忏,也睡了箫忏的老婆好几回,这马夫也是沾沾自喜,十分得意。
只是那天,小翠约他出去,却也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儿。她第一次杀人,居然是十分镇定。只因为她这辈子,实在是吃了太多的苦了。她本来因为小产而苍白的脸孔,抹上胭脂,也还是有几分娇艳的。那马夫也有了兴致,在她的哄骗下,喝下了不少的酒。最后等他醉了,小翠将一把匕首从他嘴里刺进去。
杀了人之后,小翠心中居然也有一种奇异的快感。
她不小心打翻了灯油,那火呼啦啦的烧起来了。小翠一个人却跑了出来,那是冬天,她穿着大袄子,一个人走在雪地上,绣花鞋踏上了血红的脚印,看上去夺人双目,可怕得很。
现在虚灵子感觉到夏日的阳光照着在她身上。她听着箫忏的咳嗽声,心中除了愤怒,还有一种莫名的酥麻的快感。她慈和的眼眸里居然闪过了一抹妖娆。
那荷花池中,红鱼在水池里游动了,虚灵子看着这些鱼儿游动。
不错,箫忏是那么的了解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