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寒花隔玉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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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的男人。”……
母亲在哭,小男孩更加愤怒了,小拳头砸得门咂咂响。很久,门打开,男人从里面出来,踹了男孩一脚,男孩滚到阶梯下,磕破了额头。
很黑很黑的夜里,母亲把沉睡的男孩交给宋叔,“宋管家,孩子交给你了,这是老爷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宋叔泪流满面,“夫人请放心。”
留给孩子的信只有几个字:寒儿,听娘话,要好好活着。
浓黑的夜色下,濒临死亡的男子一脸惊恐,他两三岁的儿子搂住他的脚放声大哭,他的鲜血洒到不远处的身着黑衣带面具的人身上,像是尽了力,他破碎的问:“能告诉我,是谁要你杀我?”黑衣人露在夜色中的眼眸漆黑不见底,喉咙却没发出声音,冷酷的看着他慢慢倒下。彼时,黑衣人12岁,第一次执行杀人任务。
断断续续的画面,从萧寒脑里一一闪过,他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手下的人来报,农方和侍郎大人秘密会面很多次。
“庄主,这是向倾玉小姐求婚的彩单。”宋玉递向了一份单字。这下好了,跟了庄主这么多年,他终于打算成家了,爹知道了也会安心了。爹说倾玉小姐和庄主从小就有婚约,月薇小姐是很好了,可是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庄主不能娶她当正夫人,再说有两个人,也好帮庄主开枝散叶。宋玉可是认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呢。
要成亲了,可是庄主好似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想当初,他和孩子他娘要成亲,可是高兴得不得了的。
“嗯,你看着办。”萧大庄主忙得连头都没有抬,匆忙吩咐宋玉。
月薇算是这府里最晚知道萧寒要成亲的消息的。婚礼定在下月初五,她茫然得不知所措,不是不爱的嘛,他跟谁结婚又关她什么事,可是,这心一阵痛过一阵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当初,涵和严天辰订婚,她以为这辈子那是最痛的了,现在却感觉比那还痛。涵说,他弄错了,他爱的是天辰,可是天辰太优秀,他只敢仰视,当他发现天辰也爱他,他才知道,他弄错了,他来找她来帮她补习,是为了想多见到天辰,那一刻,她还可以微笑着祝福他们,现在,她连微笑的勇气都没有。第一次,她有了放弃的感觉,难道是上一辈子她坏事做尽,这辈子要来受苦赎罪?对不起奶奶,我还是没办法做到,过得幸福。
而现在在这皇甫王朝里,痛苦的并不只是月薇,还有她这世的老爹农方。农户再不肯卖粮给他,农方的酒庄没米酿酒,蚕商不愿把丝卖给他,他的绸缎庄开不下去了,经营的酒楼毫无特色而吸引不来客人。
因此,他只能匆匆的跑去见侍郎大人,“孙大人,你得帮帮我。”
孙大人却只是优哉优哉的坐在那里品茶,“农老板不是已经都把女儿送给萧寒了吗?他还不放过你?”
农方憋红了脸,却是做声不得。
“我女儿要嫁给萧寒了,这说来,他可是我的女婿了,而你也是我多年的朋友,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农老板,这我很为难。”孙大人一副想不到办法为难的样子。
孙大人不急,农方却急了:“孙大人,贵千金不是要今秋选秀女的时候送入宫吗?怎么这会又嫁给萧寒?”
“我是寻思,皇上也老了,太子妃是我大女儿,等到太子再选妃,倾玉年纪也大了,而且这萧寒也不简单,我自有我的打算。”
农方还是没听懂。孙大人眼里寒光一闪:“农老板,你不觉得他跟以前的离宰相长得很像吗?”离宰相?农方倏然心惊,那个抢了他挚爱的大小姐的人?
“农老板,我看他对付你,可不是想独霸兰城生意这么简单,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孙侍郎闲闲的问了句。
农方却心惊胆战,照这位的手段,如果他是离然的儿子,那他还有活路吗?当年他冒死救出敏儿和她儿子,后来她儿子跑了敏儿自杀,难道,萧寒是那个逃跑的孩子?
“他是不是,我还不敢确定。”孙大人的声音飘来,冷嗖嗖的,农方打了一个寒颤。
初五,孙侍郎大人府上处处张灯结彩,披红粘喜。书房里,孙大人正在和女儿话别。
“女儿呀,你嫁了个如意郎君,爹也就放心了。这萧寒也是兰城里难得的人物。”孙侍郎道。
倾玉想起那个俊朗非凡的男子,羞红了脸。“女儿凭爹爹做主!”
孙大人呵呵的笑起来,“爹还不懂你呀,你可是对人家倾心已久,爹不依你,你会饶了爹?”
倾玉更是羞红了脸:“爹爹你取笑人家。”
“玉儿呀,你还记得爹跟你提过你小时候订有一门亲的事?”
倾玉惊心,“女儿记得,但大伯一家不是都被……”
“哎,你大伯可是爹爹的结拜兄弟,共同出生入死,可是,谁想发生这种事?当年,爹听到传言,说你的寒哥哥逃了出来。你可能不记得你寒哥哥长什么样了,可爹却印象深刻,萧寒长得跟你大伯可是想象得很哪!再说,这兰城的众多姑娘都想嫁给他的,可他却从不给人家机会,只独独温柔对你,他真是你大伯的儿子也说不定。”
“是,是吗?”倾玉结巴起来,要是这样,多好,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
“所以,爹要你留意,萧寒的脚底是不是有块胎记,如有,就是你大伯的孩子无疑了。”倾玉点头,孙大人又吩咐女儿道:“这叛国可是杀头的大罪,你知道就行了,可别告诉别人,连萧寒也不能说呀。”
“是!”倾玉重重点头。
今天,明月庄热闹非凡,兰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趁这个机会,要好好的巴结这位兰城首富。
月薇一个人坐在暗暗的屋子里,听到喜悦的唢呐声又远又近,她甚至听到那声拉得很长的“送入洞房!”忍不住,泪流满面。翠兰轻轻提醒她,“小姐,你该吃饭了。”哎,小姐真可怜,呜呜。
番外之来不及说爱你
墓园一片沉静,空气里似有若无的飘着哀伤的情绪。墓园的看管员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很久了,好似一大早他就到墓园来了,然后一直呆到现在,都傍晚了。
“月薇,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年轻人低低的说,久久的凝视着墓碑上那张小照片,照片上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笑得眉眼弯弯。他蹲下身子坐到墓碑前,低低的好似一直在说什么。哎,墓园看管园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一直沉静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记忆也瞬间鲜活起来。
15岁吧,那年15岁,青涩男生,开始会对女孩子微微动心的年纪。学校百年庆典,他坐在台下,看见一个白裙飘飘的女孩子,纯洁而美好,像是从天而降,那一刻,他怦然心动,她弹的钢琴曲他已忘,只记得她在台上的翩若惊鸿,以及她的名字,严天辰。他开始梦见她,清晰的。他只知道她是校花,元旦晚会的时候,和她一起主持过一个节目,以后,再也没交集。
19岁,父亲工作开始有起色,公司越做越大,和父亲合作的有一家大公司,公司老总很客气,要宴请他们全家。在那栋豪华的房子里,他惊喜的又看见她,这次,她对他微微笑,向他伸出白皙的手。客人并不只有他们家,林林总总的全城名流,她的身边围绕着诸多年轻男子,个个俊朗而优秀,她跟他并不热拢,或是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心里有些烦躁的他一个人往偌大的院子里走,远远的,他就看到有一个娇俏的人影在花丛里面忙碌,她挖挖填填,忙碌的身影灵活而愉快,他看得有点发呆,原来,劳动也可以这样快乐的嘛。他忍不住出声问她:“你种的是什么花呀?”她似乎被吓到了,拿着脏兮兮的手挠了挠头发,跟他说:“我种玫瑰花,还有向日葵。”她说她喜欢向日葵,“向日葵是最勇敢的花,无论把它种在哪一刻角落,它都努力向太阳呢。”她愉快的跟他说。他从没没有见到有女孩子这样赞美过向日葵,觉得很希奇。
他们全家是最后再告别的,主人严先生这样介绍种花女孩:“这是我的二女儿月薇。”听说他以前数学高考考了状元,严先生赶紧问他能不能帮忙,他说:“月薇的数学比较差,要高考了,能不能帮帮伯父,给她补习补习?”此时,严天辰正在近处微笑着看向他,她的笑容说不出的妩媚,他没考虑的就点点头答应了。
严夫人很客气,每次他来帮忙补习,总要留他吃宵夜,陪他聊天,当然,和他一起聊天的还有严天辰。他知道她喜欢弹钢琴,于是他花了很多时间学习,以便和她有共同的话题。补习是轻松的,其实月薇并没有像严先生说的那样数学很差,相反的,数学很好,于是,他的大部分家教时间是用来和严天辰聊天的。
直到有一天,他来补习的时候,见到严家多了一个客人,市长的公子陈子均,严夫人介绍说他是天辰的男友,他第一次才发现,严天辰可以这样温柔的看着一个人,不似对他时候的客气。以后,他只是心不在焉的替月薇补习,觉得很落寂。月薇似乎察觉到他的变化,有空的时候,会给他讲一些奇奇怪怪的笑话。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似乎看到他的心底去。“潜哥哥,人不开心的时候,只要做三个深呼吸,第一个的时候告诉自己‘哎,我还活着哪,明天会有巧克力吃’;第二个的时候告诉自己‘我自己其实长得也挺好看的,有很多追求者’;第三个的时候告诉自己‘明天会好的’;这样,你马上就会开心起来。”她笑得眉眼弯弯,似一阵风,吹散了他心底的寂寞。她每天在他自行车的篮子里放一朵花,玫瑰、向日葵、雏菊……林林总总,花香一路陪着他回到家。母亲跟他开玩笑:“严二小姐好可爱。”
过完了夏天,月薇考上的他所在的大学。“潜哥哥——潜哥哥——”她总是在楼下等他,帮他占位置,有一次他发高烧得厉害,父母都出差,她在医院陪了他一整夜,脑袋一晃一晃的在他的床前打瞌睡。“你那个跟屁虫妹妹很可爱,能不能介绍给我?”同班的哥们跟他开玩笑,他也开玩笑:“就看她喜不喜欢你了。”把月薇介绍给朋友,他就莫名的担心和失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担心和失落。那一段日子,她不再跟在他的身后“潜哥哥——潜哥哥——”的叫,她没有整天粘着他陪他去上自习帮他占位置,他觉得很不习惯,脾气变得很坏很暴躁,日子好似过得很漫长,原来,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他记得那一次她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欣喜,她笑得眉眼弯弯:“潜哥哥,想我了吧,我这些天被教授抓去呆实验室里,每天就吃饭睡觉的时候能走。”不过是五六天的时间,他却好似过了一年那么久。
那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别得大,天气特别冷。“潜哥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她说。然后用她小小的手包住他的大手,一点点的把属于她的温暖传给他,他突然有把她揽进怀里的冲动,确实,他已行动,她痴痴的看着他,很温柔的笑,“潜哥哥——”小小声的叫着他,他心里一动,下一刻,他的唇就吻向她的唇,她的唇温暖而清甜,他满心满意的柔情似乎在此刻全释放出来,极温柔极温柔的吻住她。
到最后,是两个人都呆掉,她跺了跺脚,跑了,“记得明天我等你!” 她的声音随着飘雪传来,莫名的喜悦让他站在原地傻笑,直到一个清甜的声音响起。
“宋潜!”映入他眼中的是严天辰带泪的面孔。
他有些惊讶。却听到严天辰说:“我以为你知道我喜欢你的,我跟陈子均交往不过是想试探你,我以为你知道……”他呆掉,她后面的话他已经听得不太清楚,只听到她说,她喜欢他。
那个他偷偷喜欢的女孩就站在他的面前,泪流满面,楚楚动人,告诉他,她爱他,那一刻,他有点喜悦。他一夜无眠,想起最初的心动,想起他想接近她的种种努力,他想,他应该还是爱的是严天辰吧,而月薇,是妹妹般感情吧?他有点理不清。
第二天,父亲母亲笑眯眯的看住他:“潜,你有暗恋的女孩是不是?”他瞪大眼睛,父母亲什么时候开始管起他的私事了,“你的房里有女孩的照片。”是,那是严天辰弹钢琴的照片,他偷偷拍下。他喜欢了严天辰很多年,而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月薇。
他们全家去严家做客,严天辰还是白色长裙,那一刻,他以为回到了15岁,他们翩翩起舞,他是心动的,美丽而高贵的女孩,终于温柔的看着他。也是那天,他告诉月薇,他一直把她当妹妹。月薇乌黑的眼里似是有眼泪流过,他突然感觉到心痛。
两家商量决定,他和严天辰一毕业就订婚。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见到月薇,送严天辰回家或是到严家去做客都没有见到月薇,严太太说,月薇做家教在外面勤工助学。每次到严家来,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搜寻她的身影,他想念她放在他脚踏车上的花香,想念她以前送他到门口,甜甜的对他说:“我以月亮的名义,今晚送你一个好梦。”只是,他很少很少见到她。
那天,他一个人在严家的院子里面走,远远的就看见月光下的娇小身影,只一眼他就知道是她。她的背影有些孤独和单薄,他就冲动的有把她揽进怀里好好疼惜的冲动。
“月薇,你一个人在这里?”他的声音吓到了她。
“是潜哥哥呀?呵呵,我在跟花说话,明天它们就会开得很灿烂了。”她呵呵的笑着。很久很久,她又说:“潜哥哥,你和姐姐要订婚了,恭喜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哦。”她眉眼弯弯的笑容让他觉得很烦躁。
订婚典礼越近他就越发的觉得烦躁。他的心不在焉惹恼了严天辰,他心中的仙女第一次对他大发脾气:“不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