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大人是鬼畜-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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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脸红,抽回手往旁边移了移:“就是我自己买的怎么样?你不服气啊!”
白非衿啧啧道:“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连秘书手上戴着与你同款的戒指呢?”
安暖窘迫,羞得耳根子红透了,恼怒起來:“是啊,我们订婚了,怎么样!我们就买的同款戒指,下个月就去度蜜月,你羡慕吗,哼!”
“订婚?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白非衿虽然心中一惊猜的**不离十,还是很震惊。
“几天前啦……因为你一直麻烦事不断,所以就洠Ц嫠吣悖椅颐且仓皇浅粤艘欢僦蚬馔聿停瑳'有弄得很特别,你嘴巴可不可以不要长这么大,小心我把鸡蛋塞进去。”
白非衿合上嘴巴:“我太开心了……天啊,你们俩都订婚了,还有蜜月旅行,太棒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不会很晚……”连嘉俊刚提了个开头,就被安暖打断。
“婚礼?想得美,想娶我还要好好考察一下他有洠в凶矢瘢∥宜淙恍瞻玻梦夜谏狭眨强刹蝗菀椎摹!
白非衿跟连嘉俊互递眼色:“哦,早承认就好了嘛,连夫人。”
安暖气死了,一脚踹翻茶几,拎起大包就走:“我下午还要开庭,先走了,跟你们在一起真是侮辱我的智商!”
“老婆慢走。”连嘉俊微微笑着,送她出门,一路上被安暖掐了不少地方。
白非衿大笑。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连翘两人。白非衿眼中露出温暖的神气:“连翘,看见你哥哥和安暖这么恩爱,我总觉得好幸福,好像一直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落下了一半似得。”
连翘下意识想问另一半了,忽而苦笑一下,另一半当然与自己无关,问也白问。有的事只要藏在自己心中就好了,比如那天他差点要了白非衿,比如帛宁陪了醉酒的白非衿一夜……他还是放不下非衿,所以还是不肯离去,为了她的喜怒哀乐而活。
当初不该遇上,遇上了就不可放弃。他一日陪着她,她就不能独自离开,否则他怕自己会经受不住这份孤独的痛苦。
还好,非衿仍然有值得开心的事情。闺蜜的婚事让她喜出望外,那双黑亮的眼中闪耀着欣喜的光芒,让他也不禁轻松起來。
“非衿,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你说想回來看看,已经这么多天了不是吗?”连翘微笑着问。
白非衿眼中的光芒忽然黯淡下來,长长的睫毛微垂,被连翘这么一提醒,她发现确实已经耽搁了许久。为什么心中这么失落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被遗落了。
“啊,这个……”白非衿语塞,把玩着沙发上的抱枕,“既然安暖都订婚了,那就……至少也要参加一下她的婚礼吧……”
“参加完他们的婚礼就会走,对吗?”连翘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白非衿顿了顿,闭上眼,泄气似得道:“是。”
因为想要给安暖买些礼物,白非衿准备去逛一逛,到了商业街,人太多,白非衿差点和连翘挤散。不过连翘总有办法找到她,神出鬼洠У模追邱萍蛑迸铝怂恕
提着一大堆精美的包装,白非衿感觉腿都快要断了,为了避开行车高峰期,她站在街口等待连翘将车开出來。
路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风吹过高楼大厦,旋转着划过巨大的镜像,五彩缤纷的气球,湛蓝的天空,悠悠白云。白非衿惬意的看着,风吹过她的衣衫,凉爽舒服。
此刻车流缓慢下來,前面有些堵车,在一片烦躁的车笛声中,有一抹深沉的颜色闯入眼帘。白非衿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看向长街的另一头。
刹那间斗转星移,世界静止,那熟悉的车,熟悉的侧脸,冷漠而骄傲,从眼前慢慢行过。是帛宁,她朝思暮想,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
帛宁瘦了,脸更加俊美有型,下巴坚毅,朗眉星目,薄薄的唇紧抿,洠в幸凰啃σ猓浔摹K诔的冢'有回过头來,眉心微蹙,不知在想什么。白非衿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甚至下意思想要绕过长街,去见他,去抚平他眉心的烦恼。
“帛宁!”白非衿情不自禁喊了出來。
尖锐的鸣笛声响起,继而有司机愤怒地探出头來,骂着白非衿。白非衿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迈出的一步,差点让自己撞上飞速驶來的黑车。
等她道完歉,心慌意乱地抬头,却发现帛宁早已经不见了。她吃惊地左右乱看,毫无头绪地走着,拼命想要识别帛宁的方向。可是……看不到,看不到,來往的车那么多,竟洠в幸涣臼撬摹K丫吡恕
白非衿松开手里拎着的东西,磕磕绊绊地寻找着,是偶遇吗,是刻意吗?为什么找不到,为什么不來看她?她洠в锌创恚褪撬
“帛宁,帛宁……”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泪流满面,沿着长街走了下去。她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一直叫着,茫然四顾,不知不觉离原來的地方很远了。
一辆车飞快地停在她面前,上面下來几个人,一面挡着路人视线,一面靠路边。白非衿正找的焦急,猛地被拦住,刚回头,就感觉口鼻被人捂住,一股难闻的气味混入呼吸。她心中惊恐,很快意识到这是绑架,拼命挣扎了几下,便感觉越來越晕,眼前一黑,倒在了身后人怀里。
“帛宁……救我……”沉睡前,她心中浮现的,竟然还是他一闪而过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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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衿醒來时,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床舒适松软,壁灯流泻出昏黄温暖的光芒。她先摸了摸自己,发现衣服穿得好好的,身上也洠в忻飨缘纳撕郏磥韥砣瞬⒉幌氪致车赜胨薪灰住
她稍微安心了一些。头虽然痛,但不妨碍她行动。
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径直走向房门口。手刚刚放在门把上,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白非衿与他刚巧面对面。來人花白的头发梳得光滑整齐,衣着笔挺,擦得燈亮、一尘不染的鞋子,无一不显示來人高雅不俗的品味。
“帛董事长?”白非衿微微惊愕。
帛承贡笑容和蔼慈祥:“非衿醒了,饿了吧,我让人给你送來一些吃的,刚好吃。”后面的人端进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炖的香喷喷的粥,几样装在白磁盘里的小菜,还有一杯牛奶,清淡可口。
白非衿不禁觉得好笑,如果她是第一次见帛承贡,恐怕心中只有尊敬和震慑,被他镇住了吧。她的眼睛趁机扫过门外,发现站了不少人,便洠в星啃谐鋈ィ砘氐椒考洹2泄币沧吡私鴣恚腥烁肆俗唬糇殴照嚷拢嫔系男θ菔贾詹患酢
“帛董事长,你一而再,再而三绑架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想借我去威胁帛宁,那我还是劝你打消这个主意,我跟他已经洠в泄叵盗恕!毕雭硐肴ィ幌氲秸飧隼碛桑骸拔颐腔ハ嘀辣舜说牡紫福杂谢熬涂偶降厮蛋伞!
帛承贡笑道:“非衿,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现在你应该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而不是坐在这里一边吃粥一边跟我说话。
“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久久对你恨之入骨,要找人暗地取你性命吗?”帛承贡温和慈祥:“我对你这样讨人喜欢的小辈总是心软,所以让她暂时退下,先容我跟你谈谈。”
“你跟我谈,无非就两件事。”白非衿摇头,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除了陷害帛宁,就是拿走我的肾,不是吗?”
帛承贡道:“白小姐果然是聪明人。”
正文 第七章 好久不见
白非衿眼眶红了,她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前一秒她为了帛宁在大街上疯狂奔跑,后一秒就被帛承贡掳來,平心静气地与他谈判。究竟有洠в心呐乱豢炭梢圆挥酶业娜饲A栏穑磕训勒馐澜缇头堑檬俏ё挪易穆穑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低声笑起來,太可笑了,真是……有趣极了。
帛承贡沉默地看着她:“白小姐笑什么?”
“呵呵,呵呵呵,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世界这么大,你难道就不能找到第二颗肾,一定要让我心甘情愿去救仇人的儿子?”
“原來白小姐把我当做仇人。”帛承贡苍老的手抚摸着拐杖上的龙头,皱纹深深的眼睛也露出些许笑意,冷冷的:“洠Т恚飧鍪澜缟匣蛐碛械诙攀屎险慷纳觯俏业炔涣肆恕M讶ネ饷娴墓饣罚抑徊还且桓龊⒆拥母盖祝嵛苏人ソニト醯纳龀鲆磺形D憧芍勒慷衷诒涑墒裁囱耍克稍诓〈采希莸钠ぐ牵敫鲈滤撞唤攀杆昃筒坏貌灰揽康愕挝稚靖迷谝荒昵白龌簧鍪质酰硖蹇蹈矗畋穆姨硎苄脑嗟奶蜕钠婕#〉庖磺卸急荒愫筒倭耍∧闶ё伲晕颐乔钭吠创颍恢倍运窗屑拥牡艿芏疾环殴笊∥业恼慷鼓敲葱
白非衿猛地站起來,怒视帛承贡:“帛湛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造下的孽!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因果循环,就是因为你和帛宁势同水火,天生仇人,所以苦果才会反弹到帛湛身上。他不止一次对你说过,让你对帛宁好一点,顾及这个本就单薄脆弱的家庭。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宠爱帛湛却不理会他最渴望最珍视的亲情。你肆意将仇恨教给自己的儿子,以爱之名行恨之行,让无辜的他独自承担着这种痛苦!为什么仅仅一年的时间,稍有起色的帛湛会突然一病不起,十几年的压抑,十几年的隐忍,一旦爆发,你以为还能救得回來吗?他不想活了,他在放弃他自己!”
白非衿哭了,眼泪汹涌而出,她明白那个孩子的心情,正是因为明白,才愈发能体会他的痛苦,感同身受。帛湛,多么可爱纯洁的帛湛,生命垂危,躺在病床上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他才十七岁啊,还洠淼眉案惺苌拿篮茫筒坏貌恢战崾兰洌サ揭桓霰涞牡胤健
“住口!”帛承贡气的脸色涨红,眼神阴沉:“住口……你胡说,湛儿,他不会丢下我的……”
“我洠в泻担 卑追邱品吲夭恋糇约毫成系睦崴叭绻靠弦业纳觯阋晕一岵桓穑克屏肌⒖砂⒋空妫绕鹉忝撬械牟胰硕贾档没钭拧K卓谝笕梦也灰饣簧觯绻腋掖鹩Γ⒖坛约旱男目谕币坏叮∧闼的阋丫炔涣苏业降诙派觯憧芍溃扛揪筒幌肴媚愕鹊剑
白非衿控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帛承贡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慌慌张张地站起來,拐杖从他手中落下,他干燥通红的眼睛茫然四顾,接着俯身去拿,不料竟颤抖着摔倒在地毯上。下人们连忙冲上來将他扶起來。
“帛先生,你洠掳桑俊
帛承贡眼睛红的吓人,青筋暴露,胸口不住起伏,头发在一瞬间仿佛白了不少,看起來竟有些可怜。白非衿冷冷看着,捡起了拐杖,亲手递给他。她不可怜他,一切都是这个老人咎由自取。
帛承贡慌乱地接住,缓了许久才镇定下來,颤巍巍伸出食指,指向白非衿:“把她给我绑起來,飞美国,今晚就动手做手术!”
天要亡他亲儿,他便要逆天而行!
白非衿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心灰意冷,原來自己的话根本就洠в芯训淖饔茫炊哟碳ふ飧鼍榷那械睦细盖椎姆杩瘛
就在一片混乱之中,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一个清冷稚嫩的声音响了起來。
“爸爸,住手吧,她说的都是真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齐看向门边,一刹那安静了下來。白非衿一见來人,浑身脱力,靠着床就跪坐下來。她眼中含泪,捂着嘴,无声的哭泣,因为那孩子,太令人难过了。
帛湛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着病服,腿上盖了一条毛毯,瘦骨嶙峋,特别是放在扶手上的手,根根见骨,绷着一层苍白灰败的皮。他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原本比女孩子还清秀漂亮的脸瘦削憔悴,严重脱形。他靠在上面,嘴唇干燥,因为瘦,显得眼睛格外大,黑,犹如鬼魅。
“湛儿,你怎么过來了,医生说过你不能乱动!天啊,究竟是谁送你來的,我一定要杀了他!”帛承贡朝他走了两步,却被帛湛制止了。
“爸爸,你不要动,先坐下吧。我洠拢灰P摹!
见爸爸被人扶着坐在了座位上,帛湛满意了。他虚弱地闭了闭眼,有那么几分钟很安静,一动也不动,微微调息。他太累了,但是又不肯休息,坚持要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怕你又做错事,才过來看看的。
歇够了之后,帛湛淡淡开口。
帛承贡急的额头满是大汗。他太担心帛湛的身体了。但这孩子一向固执,万一刺激他,让他动气,那太危险了。帛承贡重重地叹气,眉头紧皱。
洠в腥酥浪窃趺创右T兜拿拦┕笱蟪鱿衷谡饫锏摹6庖磺杏质窃趺绰魈旃#趺窗刀瘸虏郑矝'有人知道。帛湛仿佛是从天而降,以他的身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这里,肯定经过好一番谋划,急切匆忙。
帛湛静静的呼吸着,大眼睛黑的吓人,面色苍白,如同白雪骷髅。
其实一天前他还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身体上插着各种各样的透明管子,在无菌室里呼吸着干净空气,听着生命流逝的声音。帛承贡出去接听童久久电话的时候,帛湛恰好清醒过來,得知了一切。他知道心爱的人已经出现了,无论如何也要去保护他,所以他必须來。
他在帛承贡匆匆走了以后,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把枪,平静地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逼迫医生放行,并由最亲近的、一直照顾他的李叔帮他准备好回国的飞机。一切都是静悄悄地进行着,他甚至拒绝所有人的陪伴,只要一个推轮椅的人在身边。因为即便撑着残破虚弱的身体,也要來阻止这一场荒诞的闹剧。这就是他,帛湛,维护自己死亡尊严的十七岁少年。
爸爸的罪孽太多了,哥哥也过得不幸福,他已经看了太多太多,拼命要维护的亲情一夕之间崩溃。而他也得知,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洠в辛嘶簧龅男枰0职植辉敢獬腥希瑳'关系,还有剩下的时日可以慢慢说服他。而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暗恋的人,才是最明白自己的人,所以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