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官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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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不变。志强因此自鸣得意,很为自己独到的见解而激动。
唐兴芳甚是豪爽,她说:“今天晚上,不说你们是领导啦,只是哥哥、弟弟。咱们喝酒得讲规矩,就我一个女的,我得说了算!”
大家表示:“那是,那是。”
唐兴芳说:“我开始宣布规矩。先说‘三个不准’,一、只喝白酒和茶水,不准喝其他饮料;二、不准借上厕所溜号,谁早退席今后本小妹再不理他;三、不准耍滑头,喝酒要实在,不能喝时可以投降,但也要喝一大杯投降酒。听清没有?”
大家点点头说:“听清了,听清了。”
“再说一下今晚喝酒的‘三部曲’,第一部曲,今晚不兴敬酒,每人先饮一大杯垫底儿。我是当司令的,和大家一样喝,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免得你敬我敬啰里啰嗦的。第二部曲,咱们猜枚行令,不论轮到了谁,各种枚一齐开花。划拳时每一对都要做到‘五个一’:‘一响一压一小声儿,一拍桌子一瞪眼’;再来个‘五循环’:老虎杠子虫,谁完不成这些套路,就要罚酒。第三部曲,是讲笑话,没笑话猜
谜语也行。大家同意不同意?”
大家都说同意:“你一个女人能够做到的,我们做不到,岂不是太狗熊了?”
没想到,丁主任不同意,他说:“你那猜枚行令的规矩太多了,我反应不过来,轮到我时,我只给你猜响枚得了。”
唐兴芳甜蜜而执拗地盯着丁主任说:“不行不行,一圈儿人就你的官最大,你要是不带头,这酒就喝不下去了!”
大家也都劝丁主任随大溜,输得太多了,就替他喝。丁主任早被唐兴芳的杏眼儿给看怯了,心里软软的很受用,只好表示同意。
下边的过程开始时很有秩序地进行,以后的操作就有点乱。治乱世用重典,就是用大杯罚酒。小乱小罚,大乱大罚,乱着罚着,边乱边治,一个女人指挥四个男人,还不如汉代武将周亚夫在细柳营里训练女兵,真是费劲儿。一来二去,这秩序比现在中东地区的形势好不了多少,只不过没有发生伤亡事故。
进行到第二部曲一半时,唐兴芳的棉衣就脱去了,红色的毛衣裹着两只硕大的乳房,微微地随着划拳时上下抖动,带动了八只眼睛,大家就更加兴奋了。
到第三部曲时,唐兴芳说:“我先带个头,来一个荤谜素猜:扎进去生痛,拔出来空痛,拔得早了出血,拔得晚了出脓。打一小毛病。猜着了免喝酒,猜不着自罚一杯。”
对这条露骨的谜语,四条汉子没有一个人不往“性交”上想。查志强想的就是,要是和唐兴芳做爱,就是这么一股子辣味,一定会不同凡响。一时间,有点迷糊的眼神,越看唐兴芳漂亮的脸蛋儿越可爱,情不自禁地伸手就放在了人家唐兴芳的大腿上摩挲。唐兴芳装作不知道,没有拨开他,查志强见唐兴芳这样不拘小节,就放大了胆子,嘴里、脸上和大家一样闹嚷嚷的,暗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
唐兴芳把谜底揭晓后,原来说的是,肌肉内扎了一根刺,大家认罚一杯,仔细一想,真的形象生动,哄堂大笑。
侯主任说了个丁主任的故事。说的是一次丁主任和嫂子在早上生了点小气,到上班时还不痛快,但也觉得由于自己工作忙,脾气大,经常责怪自己辛苦的老婆,心里就有点歉疚,决定中午回家,哄一哄老婆,让她把气消了。中午下班到家,闻到了一股饭香,知道饭已经做好,就是没有见到老婆。进了卧室,见老婆在床上躺着,以为仍在生气,就决定逗逗她,过去扳着老婆的肩膀说:“别生气了,咱先操×呢,还是先吃饭呢?”谁知床上的人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他丈母娘,丈母娘扭过身来直咳嗽。丁主任闹了个大没趣,就用两个手指头互相击打着,哼哼着小曲儿走出了卧室。
丁主任这天喝酒的酒性特别好,心情也特别好。见侯主任这样编派他,也顺嘴编派了侯主任一个。说侯主任的孩子不在家,两口子晚上正看电视,老婆忽然说,你自己看吧,我想洗个澡。于是,就把衣服脱在沙发上,赤条条的到
卫生间去冲凉。这时有客人来了,侯主任没有在意,和客人边聊天边看电视。老婆在里边哗哗啦啦地洗澡,全然不知外边来了客人。擦干身子后,一头撞了出来,见了生人,一下子窘在了那里,两只手上捂下捂,三处关键地方总有一处捂不着——这个过程可以用一个文章题目来概括,就是:“只恨爹妈少生一只手!”
两个笑话都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乐不可支。
查志强说了个安塞腰鼓的笑话,他说,陕北安塞人打腰鼓,男的与女的发出的声音不一样,男人打的腰鼓大,发出的声音是:“整,吧整,整吧整吧整!”女人打的腰鼓小,又敲到小鼓的帮子上,发出的声音是:“这儿吧这儿,这儿吧这儿这儿。”边说边比划,说“这儿”的时候,专门把唐兴芳拉起来,两手作鼓槌状,直指唐兴芳的大腿中间。唐兴芳笑得弯腰岔气,打着查志强,骂着说:“你这个查志强啊,真是个活龟孙哪……”
项明春的痞劲儿也已经练成了,他也讲了一个笑话,说是老同学在一起聚会,有人提议,在场的人都要说一个当年上学时没有办法说出口的心愿。有一个男同学对着曾经漂亮过的“班花”说,我那时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锄禾”,给你起了个名字叫“当午”,“班花”会意后,狠狠拧了他一把说,你当老娘不知道你的坏心眼!你那时不过是穷小子一个,想得倒美,我可不是“依山尽”,让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这些荤荤素素的笑话,耗了很长时间,下了不少酒,也解了不少酒。大家都感到这个晚上没有白过,玩得十分痛快。尽管这样,第一个打败的仍然是项明春,到了后来,他已经迷糊得说话结巴,脑子里成了一盆糨糊,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下去了。唐兴芳不依不饶,说不喝不行,实在不能喝了,你“血龟孙”得喝投降酒!他只得认罚一杯,进到喉咙里就朝上翻,差点呕吐出来。但他不敢离席,一直用右手掐着自己左胳膊上的内关穴位,咬紧牙关坚持着,控制着没有喷射出来。后来,实在不能忍受,跌跌撞撞地跑到卫生间,胃里像是安上了高压龙头,把肚里的东西哗哗地全部兑现给了便池儿。定醒了半天,稍微能够坚持,本来想逃跑,又模模糊糊地记得人家唐兴芳宣布的“土政策”,充好汉不能离去,不知怎么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雅间儿里边的景物逐渐模糊,他把头枕在桌子上,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直起头来。大家说的什么,笑的什么,就像到了天边,离项明春遥远起来。
第四部分
感觉
第二天上班时,项明春的脑袋如同木头疙瘩,又麻木又疼痛,胃里也很不舒服,浑身上下像散了架子。他麻木的脑子里又产生了一些古怪念头,忽然想到老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总结得还不够全面。因为喝酒的知己如果是个红颜,万杯也是少的;在别的地方,两个相互闹矛盾的人说话不投机,但和女人在一起喝酒时,大家都成了谦谦君子,没有人率先搞摩擦。如果说话间只讲一些让人兴奋的荤笑话,那就会让酒友们,即使怀有深仇大恨,到这种场合,千言万语也不嫌多了。可自己就是不争气,弄得要死要活的,实在丢脸。从而体会出,自己与会喝酒的女人比赛喝酒,是一种愚不可及的快乐。四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上了擂台,第一个被打得趴下的必然是自己。因为别人的体质好,酒量大,胖子喝酒,有的是实力,自己的身体比较瘦弱,参加这号角力活动,使的一种犟劲儿,别人仍然兴高采烈时,自己却早早地败下阵来。回想起来,当时处于过度兴奋状态,疯得要死,后来醉得要命,今天早上,差一点起不了床。拖着好像从高空掉下来的身子上班,倍感狼狈,真是“人欢没好事,狗欢一层皮”。其实,不仅项明春是这个样子,其他三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邬庆云带来一包中药,她说:“我昨天就想,你们晚上的喝酒比赛,你肯定要喝高,今天一定不好受。专门拐到我家附近的药店请教一个老中医,他给我说了一个办法,就是用这二花、葛根泡茶喝,可以解酒。”说着,就给项明春的茶杯冲了一杯,项明春喝下以后,也许是药物作用,也许是心理作用,没有多久,肠胃就舒服了一些,脑袋也清醒了许多。心里很感激小邬的细心照料,却只对小邬说:“不错不错,很有疗效。”小邬就很欢欣,做什么都显得轻快麻利。
一般说来,男人对女人有什么想法,总是感兴趣的,尤其是对少女的情怀,更有一种偷窥的癖好。项明春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小邬曾经告诉过他,要让他看一看她早年记的什么东西。心里就经常痒痒的,几次想张嘴问小邬,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说了以后,却不给他拿来看看?但一见到小邬对自己这么好,就不肯说出来了,咬着牙忍着。在心底里,作了种种猜想,唯恐真的拿来了,要么是一包炸药,突然造成两个人沉重的思想负担,要么没有什么了不起,可能是一点笑料或者是少女的梦幻。小邬好像要吊一吊项明春的胃口似的,打那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儿。
喝了那次酒后,唐兴芳就和县委办公室的几个主要干员亲密起来,只要回到县城,必定来县委办走动走动,和她吃饭喝酒成了几个人的保留节目。虽然不再像上次那么激烈了,但每次都会产生一些新的花样,搞出新的爆笑材料,所以大家乐此不疲。
有人说,男女之间的交往有一个规律,越热越冷,越冷越热。其中微妙的含义打个比方说,若一男一女在一个食堂吃饭,女的总把自己碗里的肉当着大伙儿的面,只挑给这个男的吃,这两个人肯定有感情,但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如果忽然有一天,两人吃饭时不在一起了,而且并不是反目成仇了,那肯定是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心更近了,表现却远了。
查志强在文联的时候,王兰凤经常找他,就撞出了爱的火花。二人好上以后,兰凤就一般不再直接去找他了,连打电话也用的是暗号,让国家安全机关解密也不一定是件容易事儿。查志强到了县委办公室后,兰凤基本上没有来过,其他人都不知道,查志强还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岂止是知己,而且是红袖添香,玉体横陈,兰凤帮助他完成了好多篇大型材料。在他们的交往中,曾经一度遇到过麻烦,二人分别接到过匿名信。这两封信,给查志强的是警告,对王兰凤的则是劝诫。二人琢磨了一番,觉得很可能是王兰凤的偷偷爱慕者所为,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谨慎一点,不留下把柄就是了。
过春节以后,他们的交往真的遇到了麻烦,因为兰凤的老公回来了。这家伙在广东红遍了几处都市,有了一定的积蓄,却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一次外出赶场时,被几个臭流氓殴打了一顿,险些把命丢了,他与王兰凤一样,吃了个无头官司。台子暂时不可能再登了,卷了十几万元积蓄回到了兰凤身边,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生活。兰凤在老公回来之前,就已经告诉了志强,说起这个消息时,喉头哽咽,一点也不显得高兴,让志强的心里好生感动。所以,兰凤的丈夫回来后,志强就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虽然有的是心理准备,却怎么也忍受不了这折磨人的现实。因为他实在太爱兰凤了,只能靠时间去磨平心中的痛。
正在这个时候,项明春带他见到了漂亮的女中豪杰唐兴芳。他的心用不着怎么过渡,就开始移情别恋。而且,积经验之大成,要想搞翻一个女人,就是要做到脸皮更厚,胆子更大,动作更富有挑逗性。他知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女人都躲不过再三纠缠,这唐兴芳迟早要入港的。想起来那天晚上,自己那么摸人家,也没有遭到拒绝,就一直心里发痒,只是不知人家的背景如何,后来的酒会上,虽然吃了不少唐兴芳的“豆腐”,却不敢贸然行事。
唐兴芳知道,通过那场酒后,县委办又多了一群仰慕者。她这个人,表面上看似乎放得开,其实内心很封闭。多年在乡里摸爬滚打,什么事情没有见过?男人们的心思全懂得。一个女人在外出头露面工作,难保男人们想入非非,把她当做玩物。像她这种有点姿色的女人,这种令人尴尬的局面随时有可能发生。自己总不能让这些不要脸的男人得逞,就学那《红楼梦》中的尤三姐,拿这喝酒为武器,每天疯疯癲癲的,随你怎么挑逗,只装作酒后失德,并不计较,却从来只敲梆子不卖油,让那些臭男人退避三舍,至多在关键部位拧上一把,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到县委办公室,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大家帮忙接近领导,把她调进县城来。她男人在另一个乡的水利站当站长,两口子一直处于分居状态。男人的官不大,却很能捞钱,办了一个水泥预制厂,专门制作楼板,这几年农村房子更新得快,楼板的销路一直很好,老公就整天忙公忙私,两口子很少碰到一块儿。他们在县城里买了一套房子,让自己的老娘来住下给他们带孩子、看门,弄得在农村的娘家兄弟很有意见。水利局没有位置,男人不可能也不愿意回到县城坐机关。自己是个女干部,成长快些,职位提升了,男人却对她冷淡了,家庭产生了危机,对于女人来说,这不是一个好兆头。男人说,你如果不调到城里去,咱俩就过不成日子,干脆“拜拜”算了。有了这个前因,项明春和查志强约她喝酒如同正在瞌睡时有人塞给了一个枕头,她希望通过县委办公室人员接近领导们,把自己的要求尽快向县委领导们提出来。
目的自然是达到了,但这个女人也在这一过程中有了心事。有人曾经分析过,在大千世界里,男人和女人的交往,并不是都能够一拍即合的,一见钟情凭的是一种特殊的感觉,没有感觉就产生不了感情。唐兴芳初次见到查志强,自己就怀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非常亲近的感觉。每当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查志强的音容笑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