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樱兰+网王]浅眠[凤镜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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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坐在对面的清冷少年将手中茶杯放下,站起身来忍着怒气道:“我先告辞了,成濑会长。”
没有人能在被揭了伤疤以后还能够谈笑风生的和讽刺你的人一起喝茶聊天。
清冷少年推开办公室的门,正准备出去却再次被短发少女叫住。“伊集院君,我能问问你刚才在窗前看到了什么吗?”
“一个无聊的游戏罢了。”少年的声音了充满了讽刺和轻蔑。
“可是这是英德的规则。”短发少女声音里的无奈让本已经准备离开的伊集院转过身来看着仍旧坐在沙发上的少女。
夕阳有些泛红的光透过巨大的窗户落在她的身上,那一瞬间这个这个本应该朝气蓬蓬的少女竟然让伊集院觉得她似乎已经走到了暮年。
那种挥之不去的落寞和沧桑带着一种别样的蛊惑让少年又坐回了沙发上,等待着短发少女接下来的话语。
“我没有办法停止这样的游戏。”短发少女这样说的时候像是一个母亲面对自己孩子犯下的错误却束手无策,那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气质瞬间击中少年的心脏,让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
短发少女顿了顿,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下面那个狼狈的身影道:“伊集院君现在的规则如果没有办法更改的话,就由我们来建立新的秩序吧。”
“新的秩序?”少年喃喃的将短发少女的话重复了一次,转而释然的笑起来。
他站起来走到少女的身边看着楼下那个身影说道:“会长大人想要建立什么样的新秩序呢?”
短发少女敏锐的发现他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她收起了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道:“如果不能阻止的话,至少也要做些补偿。”她说的很认真,像是宣誓一样。
短发少女在这一瞬间爆发出的最耀眼的光芒。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辅佐您建立起新的秩序。”清冷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深深的弯下腰去。
“伊集院君,拜托你了。”短发少女的声音严肃,她用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来表明自己的诚意。
现在,伊集院坐在曾经短发少女的办公室里,看着熟悉的夕阳慢慢落到地平线以下,这是他最后一天坐在这个办公室里了。
明天,这位伊集院家年轻的家老就将成为英德大学部的学生会主席,成濑财团的首席执行官。
当初的承诺这样一个个的兑现,站在英德的顶端,建立新的秩序。
握住短发少女伸出的手,跟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来,他所得到的比起他曾经想象的要多得多。
少年轻轻一转,将办公椅转到面向窗户的一面。楼下是熟悉的风景,而身上却早已经不是那套红色的校服。
少年将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想起几天以前自己就任家老时道明寺司和大河原滋携手前来观礼的景象。
不,现在应该叫做道明寺滋了吧,毕竟那个作风奇特的大小姐已经在不久以前入籍,正式成为道明寺家的一员。她的入籍也宣告了道明寺家和大河原家合并成功。
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那个女孩的呢?或许就是在道明寺司的生日宴会上,被聚光灯追逐到的少女端着一大份意大利面吃得很是开心,难得的是,即使吃得速度极快也没有在脸上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沾上酱汁。
伊集院觉得很神奇,即使已经过去很久,他依然能记得那个时候她拿在手上的是一份意大利面,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然后她被设计登台表演,毫不怯场,“倒真是一个特别的大小姐。”伊集院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的评价。
没想到第二天就在英德的餐厅里再次见到了她。
当这位外星少女狠狠的揍上道明寺大少爷的脸时,伊集院面无表情,心里想的却是“这一下可不轻。”站在身边的美奈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和她一起吃午饭,通过交谈才知道这个少女其实并不像是她看起来那样没心没肺。想来也是,怎么说也是大河原武藏亲自培养的孩子,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对于现在的很多事件也有自己的看法。
说起来,比起男生女孩在遇到情感问题时更加没有理智,像是自家会长大人那样的奇葩真是太少见了。这位聪明的大小姐在对待道明寺的问题上,总是没心眼一样,当看着手上监视辛德瑞拉桑的报告出现了她的名字的时候,少年的心还是小小的呃震惊了一下。却突然觉得其实这样的女孩其实也很可爱。
想到这里清冷少年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以后虽然见过她几次,但却没有什么深入的交谈,就像是第一次在成濑家的忘年会上一样,点头一笑,擦肩而过。
后来,伊集院总觉得那几次的相遇就像是为他们两人以后的关系做了一个最精准的预言,他们两个不过是彼此生命中那个熟悉的路人。
坂本等人推门而入,打断了少年的回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当初的短发少女一样对着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几人笑道:“各位,接下来就拜托各位了。”
长谷川作为新一届的学生会会长,代表学生会新一届的成为接过少年手上的文件夹,他一改平日的雅痞模样,很是正经的回道:“学生会必将立于顶尖之上。”
像是当初短发少女给伊集院的承诺,立于顶尖,建立新的秩序。
少年点了点头,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红色,学生会的高层自动的向两边推开,为他让出一条道路来。清冷少年笑了笑,像是最美的昙花在一刹那间绽放,那种动人心魄的力量,就是几位朝夕相处的学生会高层也看花了眼。
少年走到门口,回过身来,面对着依旧弯腰行礼的众人道:“诸君,希望各位能够秉持着会长大人所定下的准则,我们要的从来就不只是眼前的这一点东西而已。”
“是,伊集院会长。”
少年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毫不留念,像是踏上中世纪的骑士即将踏上新的征程。
夕阳是结束亦是开始,像是他和短发少女在夕阳中结成同伴,又或是现在他在夕阳中离开。
逢魔时刻,不过是看你遇见什么人而已。
英德的校门外,成濑优理和凤镜夜站在一起,等待着即将出现的清冷少年。当那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明显的时候,短发少女和黑发少年的脸上同时露出一个笑容,他们向前走了两步,迈出树木的阴影,少女身上天青色的长振袖被晚霞染成醉人的橘红色,无端的让人觉得温暖。
“凤前辈,会长大人。”白色特别制服的清冷少年招呼道,他的眼底有淡淡的笑意,虽然不易察觉,但却逃不过短发少女和黑发少年的眼睛。
黑发少年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伊集院君,我们一直在等你。”
闻言,清冷少年绽放出一个真诚的笑容道:“我知道,我会一直跟着会长大人和凤前辈走下去。地狱也好,天堂也好,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的。”
黑发少年看了眼身旁的短发少女道:“好了,先去吃饭吧,当是为伊集院君毕业庆祝。”短发少女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挽住黑发少年,登上了一直跟在身后的黑色美洲豹。
汽车绝尘而去,英德高中部的校门也越来越远,清冷少年看着渐渐模糊起来的校门,回过头来,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他打开车窗将一直带在身上的手帕扔了出去。
风卷起蓝色格纹的手绢一直飞了好远好远,像是刚才英德的校门一样,在视线里再也不见。
这是一场伊集院修的告别,只是他一个人的而已。
五十八年后番外
传说中每一个女孩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两千个Mr Right,可是当你真正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无论你遇到过怎样的两千分之一千九百九十九都比不过那两千分之一。其实那个人就是你生命中的唯一。
——凤爱子
我叫做凤爱子,是未来成濑财团的继承人,现在二十八岁。
现在躺在水晶棺里被瞻仰遗容的是我的祖父和祖母,也就是一手将成濑财团推上巅峰的凤镜夜和成濑优理。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空难过世,从小就是祖父和祖母将我养大。
祖父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外界的传说中总是将祖父描绘成一个不可接近的利己主义者,也许是因为祖父的行事风格,也许是别的什么。
祖父的挚交好友须王先生曾经告诉我,其实祖父年轻的时候很可爱,他曾经在平民超市中疯狂的记录各种现象,也曾经带着凤家有名的私人警察往海滩上搬深海螃蟹。这样的祖父我完全想象不出来。
在我的记忆里祖父总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不知疲倦的和祖母一起处理财团的各项事务。
说起我的祖母也算是日本传奇性的人物之一。年纪轻轻的成为陶艺大师,却在老年后将自己年轻时代的作品高价收回砸碎。
听我的姨婆,花泽家的当家主母说,她算是祖母养大的。祖母年轻时候很辛苦,成濑家曾经濒临破产,那个时候是祖父和祖母一点一点的将家产争夺回来。
英德学院高中部现在仍然有以祖母的名字命名的校舍,那栋因为祖母的提议而修建的学生会会舍里挂着当年学生会成员们的合照,在那张照片上,你能轻易的找到许许多多的有名人物,包括后来成为日本首相的伊集院修大人。
那个曾经站在祖母身边的清冷少年,早已经在时光的磨练下褪去了青涩和稚嫩,带领着日本走向一个个不可预知的未来。
一直以来,英德学生会就以培养领导型的人才而闻名于整个日本上流社会。像是祖母当初说过的一样,“学生会必将立于顶尖之上。”一代代学生会的成员用自己的努力去实现了这样的诺言。
我一直为有这样的祖父和祖母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我知道祖父一直很爱祖母,就像是祖母爱他一样,可是他们却很少将这样的爱意说出来。忙碌时的一杯红茶,视线交会时的一个微笑,这两个人即使白发苍苍也依然让人觉得他们仿佛美好的像是最甜蜜的画卷一样。
祖母曾经说过无论怎样的困难,只要有祖父在,哪怕是世界毁灭也好,她也能走下去。
父母去世时,我只有十岁,但是我依然能记得祖母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那悲痛欲绝的脸。
那时祖母正在教我怎样在素白的瓷器上描绘出美妙的花样。
当管家将报纸和警方的送到祖母手中时,一向自持的祖母竟然挥手将身边的瓷器全部砸碎。
她的脸上从悲痛欲绝到麻木的不带任何表情。那样空洞的眼神着实将年幼的我吓得够呛,连怎样哭泣都已经忘记。
祖母一动不动的待在角落里,黑色的长振袖似乎加重了她的悲伤。祖母浑身都透着绝望,那么浓烈的感情,让我根本不敢靠近她。
不止是我,就连闻讯赶来的姨婆夫妇,道明寺夫妇以及伊集院首相都不能靠近祖母半步。她像是一个受伤的野兽一样,无视任何的人的劝阻,只是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什么也说什么也不做。
见到这样的情况道明寺夫人更是直接哭倒在了道明寺司的怀来,美奈姨婆更是不停的追问在瑞士出差的祖父还有多久能回来。
等到凌晨的时候,祖父总算是赶了回来,他风驰扑扑,甚至来不及脱掉脚上的鞋子和还带着雪花的外套。
“优理。”祖父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眼眶还有些红肿,充满了血丝。
如此憔悴模样的祖父在我的记忆里只用那一次,像是祖母大和抚子的形象深入人心一样,祖父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绅士,即使算计别人也带着令人心醉的笑意。
像是画面被激活了一样,祖母将一直埋着的头抬起来,空洞的眼神在这一天多来第一次印出了人的影子。
“优理,我回来了。”见到有效果,祖父又重复了一句。
祖母望着祖父没有说话,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却直接倒在了祖父的怀里,站得离祖父他们最近的我,清楚地听到祖母晕倒前最后一句话是“镜夜,你回来啦。”
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那样落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将祖母安顿好后的祖父又走到不停哭泣的我的面前。
他蹲□子来与我平视,镜片下的眼睛里含着那样丰富的感情,让年幼的我根本不能明白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祖父用手碰了碰我的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觉得我是如此的明白祖父的感受,那种疼痛需要的宣泄口并不是哭泣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祖父说时间有些时候是最残酷的魔法,也是最好用的良药,祖母的伤口也许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可是我和祖父都会等着祖母好起来的那一天。
老年丧子的疼痛击垮了祖母的身体,后来的十几年间,祖母的身体大不如前,她减缓了每年出作品的速度,祖父也将工作更多的交给公司的管理层,自己腾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祖母。最后的几年,祖父和祖母更是停止了手上所有的工作开始在身体能动以前周游世界。
祖母曾经告诉过我,她和祖父刚刚结婚的时候曾经去过南美的天堂瀑布,那种动人心魄的美景,让祖母想要跪下来膜拜。祖母这样说的时候,看着坐在一边的祖父,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我想祖母的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见了祖父,听祖母说过,她和祖父的相遇其实是一个偶然。污浊不堪的酒吧后巷,跌坐于泥泞之中的少女,仿佛天神一样的白衣少年。
说实话,我一直无法想象当时到底是怎样的光景,可是这样的景象却已经足够祖母铭记一生。或许她铭记的并不是这样的困难,而仅仅只是与祖父的相遇。
祖父和祖母都曾经是传奇一般的人物,即使现在也有记者拿着钢琴大师朝仓领所做的《浅眠》来询问当年祖母和他的那段感情。
祖母从来不忌讳人家提到朝仓大师,但是她也很坦诚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