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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姽婳将军传-古代江湖日常-第3部分

小说: 姽婳将军传-古代江湖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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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同他生活在一起,信任他,却也惧怕他。
    沈拒霜这一次玩笑,却将她的惧怕全都激发了出来。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刘苏扑进羁言怀里,呜呜咽咽。
    这一刻起,她不再害怕他。
    羁言浑身僵硬片刻,终于捺不下心中酸软,默默抬手,试探着抚摸她茂盛的乌发。
    刘苏双手环在他瘦而劲的腰上,渐渐停止了发抖,只是那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好瘦。
    羁言的手顺着她半长的发,最终停留在她瘦削的脊背上。手下单薄的肩胛骨微微颤抖,他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良久,羁言叹口气:再这样哭下去,怕是要哭伤了。
    刘苏已哭得累极,只是停不下,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他,抽噎道:“对不起,我……我止不住……”。
    羁言哭笑不得,温颜道:“莫怕,睡吧,醒来就好了。”见刘苏勉力点点头,便将手指放在她睡穴上,缓缓输入一线真气。
    刘苏靠在他怀里,终是睡着了。羁言揉揉眉心,将她放在自己床榻上,正要抽身出门,忽地一怔。
    她是睡着了,可一双手还紧紧揪着他衣衫下摆不放。羁言轻轻一抽衣角,竟扯不动,抬眼见她泪痕宛然,不时抽泣一下,若是惊醒又哭起来,可是大为不妙,只得和衣轻轻躺在她外侧。
    羁言睡眠本浅,此时又怎能放心睡去?只是浅寐而已。那刘苏睡着睡着又滚进他怀中,羁言只得默默叹气——你就这般笃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第7章 人倾城

羁言是惯于早起的。平日里,他起身练完半个时辰的剑,刘苏才会慢吞吞起床准备朝食。
    一夜浅寐并不能影响到他一天的精神,平素强大的习惯也决定了他再睡不着。天色已半明,昨夜的心软过去后,清醒的理智告诉他,再这样躺下去,大为不妥。
    然而那窝在他怀中的姑娘睡颜香甜得令他不忍叫醒。羁言叹口气……从昨晚到现在他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几年加起来还要多……他已经可以想象,拒霜那使人尴尬不已的调笑。
    言语调笑可以随风而去,并不重要。可他的心呢?
    怀里的姑娘睡得很熟,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漆黑的发与挺秀的鼻梁。他盯着这缺少应有顾忌的姑娘,冷静地分析着与她的关系,最终下定决心:与她保持距离。
    如今这距离已是太近了。
    大约他目光太过冰凉,或者是换了床榻略有不惯,刘苏比平日醒得早些。
    尚未睁眼,就由身边年轻男子结实的躯体、温暖的体息,意识到自己竟是与他睡在一起——睡在,他的怀里。
    忽地,脸就红了。
    羁言眼见刘苏双颊绯红,只好装睡——等她悄悄离开好了,免得这姑娘过于尴尬。
    半晌不见姑娘起身,却能听见她轻轻抬手时,丝绸摩擦出的细碎声响——她在做什么?
    她在……刘苏不敢触碰他,隔着虚空,描画着他的面容。
    她曾听过一曲歌,那一曲唱的是美丽的女子,可她深信,他才是那个“……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
    手指虚虚划过他英俊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和……柔软的、微凉的……嘴唇。
    鬼使神差地,她的指尖与目光停留在那一处。那日她以唇相就,柔软的触感与略低的温度,令她每每想起便晕生双颊。
    小心翼翼地靠近,凝神屏息,生怕呼吸重了便惊醒他。唇覆上了他的。她过于紧张,以至于不曾发现他呼吸骤然一紧。
    停了一瞬,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唇瓣。
    带着得手的窃喜,正要恋恋不舍地离开。蓦然腰间一紧,已被他紧紧扣在双臂间压在身下。
    她措手不及,被他攫住舌尖那一点甘甜,脑中已是一片混沌。
    舌是心之苗。心苗相触,丁香结挽,他一手扣在她脑后,一手仍揽在腰间,禁锢着她……他的舌一点点撬开她的双唇,长驱直入,辗转地、反复地品尝着她……
    风与水在他与她之间流动,仿若莲花缓缓绽放……
    反应过来的时候,羁言蓦然僵住——我在做什么?
    刘苏在这个长久的吻中几乎窒息,红着脸,惊愕地看着僵住的羁言。
    他机械地、、一寸一寸地挪开唇与手,却见刘苏猛然闭了眼。
    ……所以,她这是要装作刚刚都是一场梦么?
    姑娘也不睁眼,一个翻身,从他怀中滚了出去,埋头在被褥中装睡。身上燥热得几乎爆炸:妈蛋!初吻就这样没了好吗?!lz的初吻啊啊啊!!!
    额,话说回来,在为他渡药的时候,似乎就没有了的说……怎么更热了啊混账!
    她离开他的怀抱,他顿觉如释重负。然而大概是抱了她一整晚的缘故,此刻他又觉得怀中空荡荡的,有一种奇异的虚无感。
    羁言不再多想,匆匆起身带着含青剑出门,给自己和她留下缓冲尴尬的余地。

☆、第8章 养着她

羁言甫一出去,刘苏便从被中抬起头来,瞧着门口,脸上甜甜的笑容越来越大。
    你对我并不是全无好感,是不是?你也有那么一点点,是喜欢我的吧……
    刘苏的好心情保持到在楼下厅中看到沈拒霜为止。笑容倏地隐没,冷冷地看那个笑得嚣张的男人一眼,她转身走进厨房,准备朝食。
    羁言练完剑,上楼换下劲装,才出现在厅中,与刘苏对坐案边。
    两人都有些尴尬,但因为有了若无其事的默契,对视几次后,便恢复了以往的习惯。
    沈拒霜苦笑:“喂喂,真的不给我吃的么?”
    刘苏瞥他一眼,不答。羁言看向安静得过分的姑娘,从她狡黠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她真的,只准备了两个人的早饭。
    羁言忍笑……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若是她还能若无其事地备下拒霜的饭食,那么他就要怀疑她究竟是驯良到毫无原则,还是心思深沉到可以不把那样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可这个姑娘的反击方式着实出乎他意料之外,竟是这样、这样……引人发笑。
    拒霜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个人,微微皱眉。以他的身份,这样纵容一个姑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不,可能有过,但拒霜从未见过他与那个人的相处……
    用过朝食,刘苏施施然去屋后溪边清洗碗盘,还不忘冲拒霜展示一下空空如也的锅底。
    待她上了楼,拒霜才开口:“你真要养着她?”
    此前,羁言并未意识到他是在“养着她”。被拒霜挑破,他恍悟……原来自己已是在养着她了。
    见羁言不答,知道他与自己一样,除非愿意,是绝不可能被别人套出心里的想法的,于是撇下这个话题,终于说起此行的正事。
    “先生派她二人来汶城,恐怕是对那事有所察觉,你行动再隐秘些。”
    羁言:“但她们实际尚不知那事?”
    拒霜点头,羁言又道,“过了元旦我便要去莺歌海。”到那时,那二人也无法再监视他。
    拒霜略微放心,他们要做的事情本就不指望着能够瞒过先生,只是需要时间。一旦自身实力发展壮大,任谁也无法再阻挡他们的谋划。
    故意不问“你去了莺歌海那姑娘要怎样安置”。这事就让羁言头疼去罢。
    拒霜告辞:“‘倾城’还有事,我抽不开身。你多加小心,有了进展便尽快联系。”
    沈拒霜不再回仲春邸店,亦不再管一同来的两位姑娘,竟就那样施施然自去了。
    羁言上楼去看闹脾气的姑娘,“他已然走了。”刘苏顿时眉开眼笑。
    羁言默然……你都不问一下他是什么人么?甚至,你都不曾问起我是什么人……可是你若问起,我又该怎样回答?
    等我做完了那件事,就能够跟你公开身份了吧……那时,我才能光明正大地、没有顾虑地……养着你。
    那厢刘苏姑娘严肃道:“那个人太可恶啦!”
    明明长得很好,性格虽然恶劣却也不算太差……至少,被她饿了半天也不曾发怒,并且还是羁言的友人……可是,她就是觉得那个人很讨厌,没有理由。
    很久以后,她想,那大约是一种隐约的危机感:无论拒霜带来的是什么样的消息,都是对羁言与她安宁生活的冲击。
    “嗯!”羁言莞尔,表示同意,“可厌得很。”

☆、第9章 教习书

讨厌的人走了,日子便也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因山下汶城中新搬来两个姑娘,羁言私下要做的事大为不便,索性避居不出,闲来开始教刘苏习字。
    这一教起来,羁言才晓得为何从不见刘苏书写:只因她的字迹着实……不、堪、入、目!
    事实上,她提笔的姿势便有着诸多问题,在羁言看来,比捏筷子高明不了多少。待她下笔,羁言扭过头去,不忍看。
    直到姑娘扯扯他袖子,小声道:“就是这样子啦……”
    羁言深吸一口气,以免自己笑出声来,令她难堪。
    纸是好纸,上好的澄心堂纸;笔是湖笔,适合初学者用的紫毫;墨是松烟墨,黑亮而清香;砚台更是一方名贵的铜雀台瓦砚。
    吃穿用度,羁言并不特别讲究,却也不会委屈了自己。只是,眼前这张纸上的字迹,着实让他觉得很是委屈了自己的眼睛。
    明明是这么个灵气十足、剔透可爱的姑娘啊,怎么会……羁言想不明白,知道自己恐怕得从头教起了。
    “拇指擫……”第一句话就碰上了小姑娘不明所以又羞赧的眼神,羁言窒了一窒,拿过一支笔,“跟我学。”
    拇指擫,食指押,中指钩,无名指格,尾指抵。这一手势外实如莲花半开,内虚可容蛋,最适合初学者。
    教会手势,又教落笔。羁言皱眉……纵然刘苏已是一改往日任性,学得很认真很努力,可手下的笔画仍是虚浮无力,横不平、竖不直。忍不住出言讥讽:“笨!”
    刘苏脸上作烧,微有些委屈。我来的那个地方,硬笔字写得整齐清楚,已是难得,这项国粹哪里是人人都能会的?
    可她也知道自己确是做得不好,因此并不做声,只硬着头皮,一笔一划地写下去。
    羁言气过了,见她兀自认真,只得道:“瞧我怎么运笔。”刘苏闻言飞快放下手中湖笔,对他微笑。
    “认真点!”羁言敲敲她额头,提笔写字,一边口中不住解说此处该怎样用力,彼处又当如何收笔。……“意境”这种东西,他自己也是不会的,便不拿来教人了。
    刘苏瞧得心痒,却又不愿再在纸上献丑,抬手在空中虚画着,感受他说的“力”。
    画了一时,手上虚空,忽而心里一动,伸手画到了他背上。
    青色衣衫底下的脊背蓦然僵硬,刘苏不明所以,“怎么啦?”
    “无事”。羁言蘸蘸墨,继续书写。在刘苏看不到的地方,左手暗自戒备,蓄满劲力:后背遍布大穴,像他这样的人,从不会将后背交给别人。
    如今他内息流动尚未臻圆滑,外伤却早已痊愈。而她,根据长久观察的结果,丝毫不通武艺……甚至比常见的村妇还要体弱一些,如若她敢出手,无论如何他都有一击之力。
    至多,他拼着再重伤一次,也可以将她格杀当场。
    刘苏懵然不知自己已徘徊在鬼门关,犹在心底里某个角落窃笑“身材真是好啊,手感真是好啊,这人背影都这么好看啊!”一边手指不住滑过那些要命的穴位。
    一遍,又一遍,羁言忍着将她当场杀死以绝后患的冲动,渐渐觉得,她似乎真的没有恶意。将后背交给她,并非不可接受之事。
    羁言放下戒备,又觉出别的问题来:用力的方式还是不对!
    “过来。”玩得不亦乐乎的刘苏被重新叫到纸笔前,手中塞了一支笔。
    然后,刘苏突然脸红得要烧起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头顶上,那个人清朗的声音说:“运笔该是这样的。”
    感应到女孩儿的局促,羁言微微愉悦:她的懵然,她的欢喜,都并非假装。她与那个人,真的是不一样的。

☆、第10章 画罗裙

刘苏写了一时,手腕酸痛,羁言便令她休息。
    她闲极无聊,将书房内无甚规律可言的书籍分经史子集摆好……她不知道,这个年代书籍是罕物,并没有她所知的、后代那样明确的分类。
    新颖独特的分类方法,令羁言相信,她的确是以读书为本业的女孩儿。
    见她将书房收拾得还算干净,羁言悠然立在桌案前,重新用水注往铜雀台瓦砚中滴了几滴水,从墨匣中取出用了小半的墨锭,慢慢研磨。
    自两年前那件事后,先生命他每日写够五张字,以磨练心性。两年下来,确实大有进益。
    转眼见刘苏跃跃欲试,于是将墨锭交给她:“研墨。”研墨可以锻炼手腕力量,使写字的手更加稳定。
    刘苏屏气凝神,手腕轻动……诶?磨不动?
    用力……墨汁四溅!
    羁言急退,险险避开。刘苏就没有这样好运了,身为罪魁祸首,墨汁倒有大半都溅到了她素白上襦与淡青罗裙上。
    皱眉看向无地自容以手捂脸的姑娘,羁言诧异:“既然是读书人,怎么连墨也不会磨?”指使她擦净几案,羁言转身出门,“去洗洗脸,换身衣服。”
    关上门,羁言肩头震动,却是在无声大笑……她捂脸之时,不小心将墨汁染到了脸上,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哼哼唧唧撒娇的小犬啊……
    刘苏换好衣服,依旧是素色上襦,裙子却换了朱砂红绣绿萼梅百褶裙,腰间一条白色绣绿萼梅腰带。略长了些的头发松松散着,披在瘦削的肩上。她满面严肃,对羁言轻轻点头示意:可以进来继续写字了。
    羁言重新磨墨,墨锭微微倾斜,在砚底缓缓画着圆圈。不一时,浓淡适度的墨汁在瓦砚中散着幽香,绝非刘苏从前所接触的墨汁可比。
    羁言展开洁白柔韧的澄心堂纸,取一支小紫毫,蘸墨,落笔。他学的是前朝褚遂良的楷书,崄劲明丽,天然媚好,人称“若瑶台青琐,窅映春林;美人婵娟,似不任乎罗绮,铅华绰约”,“清远萧散”“九奏万舞,鹤鹭充庭,锵玉鸣珰,窈窕合度”。
    刘苏不懂书法,只觉他落笔流利,字迹婉丽却不带丝毫女气,自有一股清刚矫健的男儿磊落气概。正是这样的字,才配这样的人。
    他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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