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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小狼,放肆-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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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只是要她做家常的饭,农妇说:“我们吃的东西哪能拿出来待客呀。”

    方骏说:“不!我们就想吃点这地里头新鲜的。”农妇爽快地答应了,麻溜地在院子外扯了菜回来,就着院子里的一池山上引来的泉水择洗。

    安琴抱着孩子又惊喜地喊:“这水好舒服……”她在葫芦架下抱着孩子转来转去,高兴得什么似的。方骏从后面搂着她的腰问:“这样的生活你喜 欢'炫。书。网'不喜 欢'炫。书。网'?”

    安琴不住地点头:“喜 欢'炫。书。网'!光这空气就了不得,你不要说我是A市市长大的,现在好多地方我都找不着路,到处都一个样,商场里也充满了装修后的味道。你知道不,我们家附近一条街的人,一年之中肺癌发病五六个,因为那条街是卖化工原料的,光气味就杀人呢?”

    方骏问:“哪条街,我怎么没听说。”

    安琴想说那是自己在医院收集的信息,但哪能说那么多,言多必失,再说司马南说自己是从西安回来的,能说那么清楚吗,还是那句名言管用,沉默是金。

    她聪明地让孩子的脸冲着方骏,然后歪着头问方骏:“喜 欢'炫。书。网'不?你看人家的眼睛!知道不,纯真两个字就是从孩子的眼睛里发现的,黑白分明,什么都不藏着、掖着。”

    方骏在安琴的耳边悄悄说:“我喜 欢'炫。书。网'你呢!”这个喜形于色的女人表现出的与年龄不相符的天真,真还让人感动。方骏感觉到她这份率真胜过了多少矫揉造作。

    他的这句话,又一次在安琴的心里激起了浪花,压制的柔情又开始从心间的石缝里滋生。吃过中午饭,两人在山上转了好大一圈,傍晚,方骏没说下山的事,安琴也不问他的安排,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等待中。

    当暮色掩映的山野由翠绿浓到深黛时,山谷里回荡着鸟儿空灵的叫声,两个人牵着手回到那有葫芦架的农户门口,蔷薇花在黄亮的灯光下依然粉白。农妇的丈夫回来了,一看就是在外打工的老油子,见过世面的人,根本不用他们多说,那男人马上主动地给方骏递烟,吩咐媳妇把最好的客房换上干净的被褥。两口子一起进屋去为这好 久:炫:书:网:没有的生意忙活去了。安琴惦记那胖胖的小子,问那位母亲,说是已经睡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86。

    安琴的脸上讪讪的,不是为见不到那胖娃娃,而是在这等待中尴尬不宁,在这里等待的是什么,又是两人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上次住一起说是没办法了,时势造就的,这次明摆着是两个人的主动靠拢。在没有相互了解的基础上,在没有明确两人关系的前提下,这样又一次的明铺暗盖,真可以说是纯粹男女性的合作,在安琴的意识中,这是一种犯罪。

    但她制止不了自己,自己也拿自己没办法。她完全可以在天快黑的时候就叫方骏下山,不管方骏再怎么自以为是,但他是绝不会强安琴所难的,方向盘看起来握在方骏手里,可制动阀掌握在安琴手里,刹不刹车只要看她的意思就行了。但是方骏的男人气息像一股强劲海风带着野性的不羁,带着不可抗拒的魅力,是对安琴作为女人欲望的挑战。

    安琴拿自己没有办法。她想过结局之类的事,想过感情、爱情之类的事,但这似乎不像她所见识过的感情,她找不到准确的答案,她只知道在一起的欢愉是真切的,期待也是真切的。在这之前她压抑自己,像一棵树苗长在狭小黑暗的木盒子里。现在这木盒子的盖掀开,急切的是那伸向天空的难得舒展,是仰天闭眼的贪婪呼吸。

    她真拿自己没办法,就这么由着方骏带自己到这蔷薇花开的地方来了。现在唯一所祈盼的就是让这样的男女欢愉合理一点,而只有爱情能够让它合理起来。她在这一点上得到了些许安慰,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真的爱这个带着田园气息的男人。

    和她相比,方骏是那么的自然和自在。他坐在葫芦架下,和男主人品着老白干,吃油炸的花生米、生的黄瓜,时不时用手摸着安琴的后脑勺,关爱和体贴在细微之处。农妇和那位见过点世面的男主人,也定难想象这会是一对临时夫妻。

    山里的夜黑起来很快,云雾山在那时刻应该称着黛中山。整个山野只有月影下的墨色轮廓,再就是如老师用白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的点点星火。农妇说这一向来的客人少了,那些有灯火的地方就有客人。只有外来的客人打麻将,才看得到这远远的星星,就农户们自己是舍不得让灯火这么辉煌的。

    安琴和方骏理解地说:“天不晚了,你们先歇下吧,我们就在这周围转转再休息。”

    男主人劝住他们说:“不能出去了,这晚上的狗不认人的,再说六月蛇爱拦路。”

    两个因此没有出去,方骏叫农妇两口子先睡,并叫他们把底楼廓上的灯关了,说他们俩想在月光下的葫芦架下喝茶,待会儿再睡觉。两口子懂事地先睡觉去了。

    方骏把椅子拉到安琴的身边,一边拥她在怀里,一手摸索着她光洁的面庞,贴着她的脸问:“你和司马南是同学,那么我应该叫你姐姐了是吧?”

    安琴从方骏的履历表上知道他的年龄,就告诉他说:“我比你小四个月呢!我低司马南两个年级,我们是一个文学社的。”

    “到这个年龄都没有孩子可是不容易遇到一起,当初为什么不要个孩子?”方骏好奇地问。

    “你们为什么不要个孩子?”安琴反问。

    方骏拧拧安琴的鼻子:“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啊,狡猾狡猾的。”

    “可我从来都听人说‘无商不奸啊’。”安琴和他针尖对上了麦芒。

    “我奸不来的,初出道的时候,一笔生意赵越都不敢让我去做,他说我只适合搞,因为和人打交道我不行,机会和陷阱常常分不清白的。这对于一个商海中人来说,没有这样的目光和见识,就像是明眼人患上了色盲,一路通行中分不清红绿灯,该停不停,该行却还在等待。”

    “这么说赵越是你的恩人了?”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从来就没有救世主的。不过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方骏。”方骏低下头想想,又仰头望着什么都看不清的夜空,像是在回忆往事,又像在思索答案。

    “那么你和詹湛的交情赵越会怎么看?”

    “有什么怎么看的,正常交情。詹湛是当时我们营里的卫生员,我们一年退役的,她还没攻占赵越的时候就认识我的。”

    “攻占?她能攻占赵越?”

    “你太天真了不是?现在女人的战术最拿手的就是抓俘虏。”方骏说着握着安琴的手轻轻地*着。他的温柔和细致与他粗犷的外表极不相称。

    安琴不想说话了,她从方骏的谈话中大致知道了詹湛是那么个清醒而实际的女人,因为攻占了赵越而拥有了现在的玩具厂,其实她在业务方面是狗屁不通的,赵越给她的这家工厂让她有了充裕的经济补助,这个玩具厂其实就是赵越送她的一个玩具。

    二婚的赵越对这个小他十一二岁的妻子宠爱有加,压根儿不指望她能从厂子上赢利。詹湛不是那种只会要钱的女人,学会挣钱才是她最感到稳妥的事,只有一个一无所长的男人才是最忠诚的男人,赵越的成就并没有让她心安,相反得时刻准备着应付其他打猎的女人,谁知道自己优秀得像狮子的丈夫会不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詹湛喜 欢'炫。书。网'方骏的一点,也许就是方骏不如赵越的地方——方骏是詹湛能够控制的,而在赵越面前,她的那点精明简直就是幼儿园的把戏。这是安琴以旁观者的身份在后来经过事实证明的。

    正文 第八十七章

    87。

    安琴和方骏在云雾山的夜晚像是一个殷实的庄稼汉新娶了村里结实的姑娘一般实在和激烈。窗外是山风的细腻,竹梢的啸动,秋虫的啾鸣,窗户被风推动呼啦呼啦有声,让方骏想起自己在月亮村的家。十七八岁的时候,跟着村人到人家去闹洞房,夜里很晚了才摸索着回家,躺在床上,*着自己结实而起伏不定的腹肌,愤愤地想那狗屁不是的新郎是怎样的痴狂,为自己家境的不济而用拳头擂打土墙。

    青春期旺盛的斗志让他还有和他一样的山村壮小伙子们彻夜地翻腾,直到自己用手逗引出那如罪恶根源的精华,才筋疲力尽地如占山为王的土匪向兄弟们推出自己的压寨夫人一般邪恶地笑着入睡。那样的夜晚有门前的红色灯笼,有窗上的四季丰登的窗花,更有的是这熟悉的山风。

    有了第一次的对抗,安琴对方骏的需要就有了初步的掌握,她知道方骏那猛一激灵的颤栗是那一根欢愉神经的跳动,她知道捏住自己的双手一使劲处是那一寸肌肤的碰撞,她从被动的状态出来,表现了一个女人在这方面少有的灵性。

    她的双手像是拨弄琴弦的妙指,游蛇一般地弹奏着这雄性的激昂音符。如果说第一次是方骏演唱的主旋律,那么这一次则是两个人一起表演的交响音乐会。

    黑夜里的方骏被安琴身上的香味挑动着,那香是今天两个人在山上采过的野玫瑰的淡香,花开在坡下的半间,安琴惊喜地发现时,方骏毫不犹豫地下到那斜坡上去摘取。这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恼火的是他抓上来的不光是一束花,花上的刺还在他的手上留了几个针眼,血顿时就像一颗颗的小红宝石,从手心里依次进出。安琴惊叫一声,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起来。她不接方骏递来的野玫瑰,方骏以为她是怕刺,就自己用手把那刺剔除干净,安琴还是含着眼泪没接。

    方骏问:“怎么又不喜 欢'炫。书。网'了?”

    安琴说:“因为它把你刺伤了。”那一刻方骏心里想,遭了,这个女人认真起来了。他把花扔在地上,但还是忍不住悄悄摘下一朵,偷偷地别在安琴颈后的钮扣上。这花其实是不香的,但在方骏亲吻安琴的颈和胸的时候,在安琴努力上扬着身肢,盛接他的强劲,情不自禁地用嘴和用身躯饱含他的时候,那香悄悄浮出。

    方骏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呀!

    司马南和他们不一样,他才没有时间和闲心去那样的荒废之地寻找历史或幽情,他不信神,有时候偏要和神斗。

    打麻将手气不好,有的人就闹说有鬼有鬼,有鬼在拍肩膀,怎么就会一摸一张炮牌,这些相信运气的人就会要求重掷骰子,闹着搬庄;或是上厕所撒泡尿,让手上粘点晦气,以毒攻毒;要不就吵着开饭,有句话说“赢家怕吃饭”,意思是吃过饭后手气要转向的。司马南遇到那样的事是输死都不会换位置的,愿赌服输吧,输死当睡着。可他也有怕的时候,不是怕,是觉得难缠。

    社里来了个女大学生,自己掏钱走读的那种,应聘的时候因为有人打招呼,司马南出面帮忙,让她在成绩不上线的情况下进了报社。可这女人是个稀泥巴,死活糊不上墙,一年下来工作成绩是社里的倒数第一。

    去年开始社里提出了末位淘汰制,这种提案还是司马南一手*作的,当时作为一种了不起的改革上过报,为此表现了他很好的管理能力,可也正是这个制度却让他这次下不了台了。*测评加各种数据的统计结果一出来,劳资科就在社里内部的局域网里公布了结果。那女大学生成了末位的桂冠获得者,这下事情来了。

    先是女大学生请司马南出来喝茶,意思非 常(炫…书…网)明白,要他出来保一下自己。但这个司马南做不到——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有些人知道他和那女大学生的特殊关系,正端着枪等他出现在射击圈内呢。他是不可能干这样的傻事的,可他却不能一下子回绝女大学生的要求。

    去年他们俩一起去云南调查过一件案子,在一家傣家楼上,司马南走进了那女大学生的房间——本来就是在女大学生的盛情之下。一晚上下来,发现人家比自己还有经验,那女大学生是早就被拧过“防盗盖”的那种,那一次无非是老瓶子装新酒,下来他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只不过对她多了点关照。一个月后看她带着新男友在社里进进出出,看自己的眼神也绝没有害羞的意思,想那件事是打过总结了,压根没往心里去。

    谁知这丫头贼精,悄悄地留下了两人在西双版纳的一张亲密照片。

    在茶楼,这张照片摆在司马南面前他也没有吃惊,坦然地告诉那丫头,这一套很过时的,拿给领导无非也就是说司马南轻浮,但女大学生要想再在本市任何一家报社找事于是不可能的了。女同事会嫌她的狐狸味重,这种女人在同类中是会被赶尽杀绝的。男同事则敬她十万八千里,一是不会有人喝别人的洗脚水,二是谁愿意重蹈复辙?

    但想不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女大学生镇静自若地说:“我不会让这事太大,我只想你帮帮忙,今后还想和你相处下去。如果你帮不了,那我还是见见大姐吧,你这么优秀,她肯定很爱你,我想当面和她讨论讨论对你的管理问题。我这是对你好,对你的家庭负责呀!我们曾经是一起快活过的,现在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你也得陪陪我,一个人不快乐那滋味肯定不好受,如果有两个人不快乐,这种不快乐就可以减去百分之五十。”

    正文 第八十八章

    88。

    司马南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以往他总是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去嫖娼,那样的女人是肮脏和不齿的,现在才知道有一种女人比娼妓更可怕,她不收你的钱却能要你的命。但司马南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心里慌乱却表现得镇定自若,向后靠在椅子上,俩手交叉在腹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不惊不慌地说:“丫头,你没有经历过婚姻,你不知道婚姻中的女人有怎么样的心态,你见的那些哭哭闹闹的女人是缺少依靠的女人,你大姐可不是那样的人。就凭一张照片你想见她,那只会自取其辱的。”

    女大学生本来就不是善茬,冷笑着说:“受辱的也不能是我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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