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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小狼,放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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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生中有无数条路,无数个岔口,只要你稍一犹豫或稍一挺身,往往一步之差,便注定一生一世,无法回头。

    她沉默而坚定地走出机场。她的坚定已让刘总知道:她是不会走回头路的了。只要她不往回走,她便是属于他的。

    还没有一个女人,不会屈服于金钱、权势、虚荣之下……甚至一份浪漫。这世上,真有不屈的女人吗?

    他甚至被自己一手策划的一幕感动:卢浮宫前,她抱着大束的莲花奔向他……他相信,这个如莲般的女子,在那一刻是爱他的。她让他重新拥有了年轻人的狂热。更让他快乐的,是她自己肯,是她自愿的!

    太多的女人在权势面前,都愿意迫不及待地交出自己的身体,这对于他已产生不了任何兴趣。他要女人彻底地爱他,而非爱他的权势和金钱。他要凭一个男人的魅力,去征服一个心仪的女子。

    而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的魅力不是靠金钱和权势铺垫出来的?

    在这以前,他一次又一次去征服女人,可当女人反过来对他用心时,他的心却淡了。只因为到了手,也便不觉得那么矜贵了。而这一次,他明明已通过自己的手段,得到了她,但他却依然没有满足。是因为仍然有一个比他更强的对手占据着她的心?

    他要怎样的处心积虑,才能彻底将她的心占为己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是什么激起了他?

    一个男人的自尊和占有欲?

    不,他想他爱*了!他已无可救药地爱*了。

    那一次次竭尽所能的克制,一次次处心积虑的“手段”,至今为止,他都无法解释那里面是否早已溶人了爱的成分——他那么在乎她!

    一个过来人,怎可如此去“在乎”一个女人?她仿佛已是他心头的肉,掌上的珠。他不能失去她。

    他的头发已夹杂了灰白,他不失潇洒的身体,到底也不再年轻了。在时间面前,他的身体再经不起“荒费”……

    至于事业,几乎绑了他一辈子,他也该歇歇了。偶尔腾出点时间,风花雪月一场,也不枉这一世。

    何况这个女人,目前已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收入。虽然参赛的那批服装并未得回个国际大奖,但因为那件旗袍,竞使江南制衣公司的知名度一夜之间响遍全国。国内外客商的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旗袍乃国货,向世界推销国货,利国利民又扬名,真不知一举几得。

    ——只可惜,那旗袍是姜伟所设计,旗袍和女人,原本都是姜伟的,而如今,却两样都归他所有,让他来坐收渔翁之利。得意之时,多少有些愧意。

    但这又有什么呢?谁能说,这不是他的高明?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是啊,一切都是天意。

    如果不是女儿的这场胡闹,他不会去逼卞泽聪,他没想到这一逼,还真逼来了一个准女婿,逼来了一个事业上的助手。更令人欣慰的是,从小淘气不懂事的女儿,竞突然间成熟了,懂事了。小两口,天天成双成对。是啊,他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她是他惟一的家产继承人。他天天盼着她长大懂事,好掌管他的财产,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如此迅捷。在卞泽聪的感化下,薇薇掌管了公司的财务,且还做得有板有眼,有声有色……

    薇薇的后顾之忧解决了,也便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了。他可以将所有的心思放于女人身上。他要彻底去征服一次,或者用年轻人的说法:就是好好去爱一回。

    他带着雨荷,奔赴于全国各大城市。每一场演出,都引起了好评。他请来上海最好的设计师将旗袍再次改良,那经过改良后的各式旗袍,妖娆纷呈。几乎所有爱美的女子,一夜之间都穿上了这种旗袍。

    不管长的短的半长半短的,或者是式样古典、怪诞的,只要往雨荷身上一套,那便是一种流行,一种时尚,一种美。仿佛,她的身材本身就是为旗袍而生。

    但是,从巴黎回来后,她再也没有穿过那件月白色的旗袍了。它被置身于盒子里,盒子被封住了,用透明胶布,严严实实地缠上,粘牢。不容易打开。

    但如果一定要打开,也还是容易的。

    可她不打开它。仿佛,它已被她渐渐遗忘了。

    她的事业蒸蒸日上。她的名声也越来越响。她现在是一个“快乐而富裕的明星模特”。纵然那是一种堕落,也是痛快的。她很满足。

    如果不是他,也许她还默默躲在宜城某个角落里,做着向往的梦。她的出名,连她母亲的地位也提升了。他的继父对母亲刮目相看,因为她的女儿经常将大笔大笔的钱寄回家去。而她,再回到那个家时,再也不用受气了。事实上,她已很少回家。

    刘总和她的关系已是公开的秘密了。如果不是他的“用心”栽植,她不会有今天。这一点,她很清楚。宜城那么多模特,真正跳出来的,也就她一个。

    天下没有白吃的美食。她很坦然。

    刘总的身体一次次地压向她。她的旗袍落了地,各式各样的旗袍,一次次地,一次次地从她身上散开,像蝴蝶展翅,无声的……

    她一点也不委屈,她是心甘情愿地肯了。她已习惯于在他压过来时,闭上眼睛。她两眼一闭,任自己堕入万丈深渊,一直地下坠,万念俱灰地,全心全意地。在这万丈红尘之中,这个男人是她的靠山。她要他,她爱他。真的,他是她的最爱。她像莲藕一般,在他的挤压下一点点地榨出水汁,发出脆嫩的声音。她的身体更紧地贴向他,在榨出水汁的同时,她要汲回另外一种养分。

    她与他之间,再也不需要自尊,也没有拖欠。他在给予的时候,不也同时得到么?

    男人和女人,任何关系,只要落实到身体,便谁也不欠谁。

    演出最多、应酬最多的,是在上海。好像只要冲进上海,才能打开更大的场面。

    宜城离上海不远,刘总的得势当然也仰仗了上海。上海服装界的很多头面人物,和刘总都是哥们儿。在生意场上翻滚的人,身边肯定会有一帮人在相互支撑相互照应着。

    说是“哥们儿”,其实也不过是利益场上的朋友。

    只要你得势,身边的“哥们儿”总是不断。

    在上海演出做宣传,当然不能少了这些“哥们儿”的捧场和喝彩。

    他们经常聚会,吃饭,在一起谈天说地,个个都分外的健谈。喜 欢'炫。书。网'健谈,是因为“底气”足。试想,一个“底气”不足的人怎会健谈?底气不足的人,连发出声音也是困难。

    筵席上,当然不能少了女人。

    刘总常常带了雨荷赴席。

    章节37

    37。春色暧昧

    男人之间明里攀比着财势,暗里攀比着女人。空有财势而没有女人,那不算成功。有财势又有女人,但那女人太平凡,也叫人倒了胃口,失了兴。刘总虽然不能跻身于上海服装界的首富,但他毕竟已“财势、美貌”两不误了。

    仿佛,在社交场合中,还没有一个女人的姿色能将雨荷比下去。也许,雨荷真在他心里成了西施了。

    男人一得意,便常常会有些小小的惊人之举,意欲讨女人欢心,也令在场的人妒忌。想来,人真是滑稽,都知道“妒忌”不好,但却还那么处心积虑地讨来别人的“妒忌”。

    人人红光满面,酒兴正浓。

    “刘总,经过这一场一场的宣传,你们公司的业务比往年翻了几翻了吧?”为了表示祝贺,那人向刘总举起了酒杯。

    “是啊,是啊,刘总最近飞黄腾达,连交好运,又得佳人,得好好请请我们了!”

    好多酒杯碰撞在一起。

    刘总站起来,连连点头,因为得意所以极尽谦虚的模样:“该请,该请——,能有今天,实在是靠兄弟们照顾。”他又侧身看雨荷,“还有雨荷她们的辛苦——”

    “雨荷小姐,你都给刘总带来那么多好处,还不趁机打抽丰?”

    “是啊,刘老板一定送过你厚礼吧?能否亮亮相,让大家开开眼界?”

    又有人推波助澜:“刘总得当着我们的面,对雨荷小姐意思意思,否则,我们今天不放他回去,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众人纷纷响应。

    刘总忽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将一粒钻戒,往雨荷手上套。许是酒醉眼花太激动,他拉过她的中指,怎么也套不进去。这突如其来的举止,让雨荷窘红了脸。

    众人哄笑。在座的女士们睁大了眼睛:“哇——那么大颗钻石,几克拉的?”——这是女人们最关心的。

    “两克拉的吧?”有人在猜。

    “不,至少三克拉以上!”有人肯定地否定着。

    惶乱中,雨荷捏住戒指,说:“好了,回去再戴吧?”她原本可以戴进无名指的,但她没有。她觉得很索然。这是何必?

    “对不起,下次买一个大点的。”刘总讨好地对雨荷说。  “刘总,你要买——多大?”

    “你们知道,以前人家是怎么称呼刘总的么?”

    “说来听听!”

    “铁——柱——!”

    “啊——”一片惊呼声。

    刘总哭笑不得,有些无奈地:“那是我的小名!”

    “小时候就这么厉害?现在还得了?!”依然不肯放过。

    “雨荷小姐,受得了吗——?”

    哄然大笑,一阵猛过一阵,停不下来。不依不饶的,不肯停。都喝多了。说来说去,绕来绕去,无非一些男女之欢,调侃揶揄,暗藏春色,人人内心的寂寞排遣了出去。

    那暖昧而又强横的笑,笑得雨荷如坐针毡,浑身不安定。

    但跟着刘总这么久,类似这样的场面,她也见惯不怪了。人在红尘中混久了,也便学得精乖了。

    是的,她变得精乖了。虽然内心仍是不适,但能应付得过去。她只不亢不卑地坐着,不发一句话。她知道,在这种情形下,任何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都将被剥开,曲解,套用。

    在烟笼酒熏之下,人的荒唐,总是不便于去计较的。

    惟有走在天桥上,*表演状态,她才有无穷无尽的*,才能弥补她精神上的空虚。

    虽然没有大明星的大红大紫,但至少在一群人当中,她已红得发了紫。但是,她却总是感到隐隐的危险。

    她很清楚,模特这一行业,一不小心,就过气了。她不知道,在哪一天会走向下坡路。下坡路是必然要走的。到了那一天,她会怎样呢?

    上海一家模特公司,看中她,想将她挖过去,派了人来请了好几次,只要她点头,立即可以过去签约。可她犹豫着。要想发展,这是迟早的事,她总不能老呆在这个企业性质的模特队里。

    她总有一天要跳出去,跳得更高,更远。但这样一来,她就得负了刘总。

    刘总将什么都看在心里。

    他们在上海街头散步。两个人各怀心事,都沉默着。

    后来,刘总先开了口,他忽然说:“雨荷,那边来要人的事,我已知道了,我看你还是去吧,人总得为前途着想——”

    她惊愕地望向他,心像展开的翅膀向前狂飞,虽然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一切都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她早在候着这一天。

    路边的法国梧桐,无风自落叶,像人的心情,心魂飘忽,只觉前路茫茫。

    梧桐的前生,来 自'霸*气*书*库'遥远的法国?唉,这世间,树也不得安稳。时间过得真快,飘来飘去的,冬季又到了。

    刘总很奇 怪{炫;书;网},雨荷实际上并未真正成为他的情人。如果一定要耸他俩的关系安置一个名头,或许应该叫“恋人”才适合。他一直恋着她。但他却始终没有彻底征服过她。她心里有一大片自由的空间,永远留着。他知道,那是为爱情留着的。那个空间,他无法涉足。但一年多来,他是她惟一的男人。这多少已让他满足了。他十分诧异地看着她渐渐精练成长,成了一个更诱人的熟透了的女人。他甚至从来不敢怠慢她,他一直尊重她,这里头,也许一定有些神秘的因素,但他说不清楚。

    他不知道,他极力捧红她,难道只为这一天?他早知道有这一天。早知道的。现在,当她真的要走时,他竟是满怀的惆怅和不舍。他该得到的,都得到了,甚至加倍得到了。

    “如果你不想我走,我会留下来。”她说。但谁都听出言不由衷。

    “傻丫头,你成功了,你好了,我就开心了。你说,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令我开心的呢?怎好为我一个老头子,停下来?嗯?”

    他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个贴心贴肺的长者。

    心里一酸,她扑进他怀里,哭出了声。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绪,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拍拍她的背,哄着她:“好了,好了,傻丫头,你看人家都在看着我们呢!明日,你就给他们打电话,啊?签约时,可得多长个心眼,不能让人家占了便宜……干脆,我陪你一块去吧,啊?”

    回到宾馆,促膝长谈了一夜。仿佛,太多太多的话,只积蓄到这一夜来说尽。

    他说:“我真舍不得啊——,真怕你从此再也不要我了!”

    “怎会呢。”她嗔道。

    “知道你不会。只是——”

    “只是什么?”

    “唉,不说了,不说了。飘来飘去那么久,我也该回公司了。”

    “不是薇薇和泽聪在管么?”

    “但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量吧。最近公司业务越来越多,我想回去和泽聪商量一下,索性再扩展,开几家子公司。现在,也实在是忙不过来。”

    他又说:“对了,你去那边,记着千万不可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如果做得不顺心,就回来,我企业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啊?”

    她突然有些伤感:“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他们赶我回来了,你还会要我么?”

    “当然!你老了,不做模特了,就回来我身边!我们又不缺钱花。对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子公司,到时,我们一起合作,怎样?”他竟然在打算他们的明天了。好像他自己永远不老似的。

    突然,他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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