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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半城烟-第46部分

小说: 半城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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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的,如此危难之际,帮不了大忙,都是些小事。”看向君锦的泰然自若,那日,因为她,她与罗瞻发脾气是众所周知的,心想她今日定会说些难听的话来,不知她口中的“辛苦了”是否话里有话。
  君锦笑笑,转脸又非对云雨道:“你整日不着家,也不知去哪里找你,刘婆婆昨日让人捎来口信,想让你回延州一趟。”
  云雨捧着茶碗吐吐舌头,“我不回去,肯定是要跟我谈亲事,大师兄、二师兄都没得管了,现在到我头上了。”
  “你也不小了,上次在江南,师父他老人家也问起过你的事,躲不过去的,你总要给他们一个说法,一劳永逸。”这丫头曾经天涯浪迹,不是个受约束的性子,想让她嫁人确实很难,只是依照刘婆婆那性子,恐怕饶她不得,躲避不是解决之法。
  “我就是还没想到说法,才不敢回去,等想到了,我一准跑回去告诉她,小嫂子——”拉过君锦的手,娇嗔,“你帮帮我吧,就说我不在云州。”
  “说你不在云州,她老人家岂不更急,定能追到大营里找武安和嘉盛去追捕你。”叹口气,“算了,我想办法替你搪塞过去,不过你也要去封信,让她老人家放心。”
  “一定一定。”忙不迭地答应,随即转开话题,“小嫂子,我听二师兄说你打算经营驿站,是真得吗?”
  君锦暗觑一眼林铃,她正低眼捧茶,心中不禁暗衬,让她听到也好,她回去若告诉林木之罗夫人在这里布了眼线,正好让云州这些官员恭敬一点,别趁武安不在的时候勾结成党,任何的团体势力过大,都会对中央集权产生影响,尤其战乱之时,最忌讳后方有人持供应粮草的借口对前线指手画脚,不守规矩,“是啊,我在鹿山帮过一段时间的忙,对那些东西略懂一点,你大哥这不是没时间嘛,我闲着没事,顺便帮他照看一下,省得他两头忙。”
  “也带我一起吧,反正我很闲,而且不像林小姐有医术可以帮人,除了力气,就只有行走江湖的本事了,驿站传信这些事我应该没问题的。”
  “只要你大哥同意,我这边没问题,交给你,我还更放心呢。”
  又谈了几句,王大娘、阿莹大包小包提了不少鸡鸭鱼肉进来。
  云雨、林铃一起帮忙,君锦煮了好大一桌菜,孩子们围上去直流口水,不过没人伸手去抢,都规矩地等着分发,包括罗定睿在内——这看上去像是君锦的规矩,也的确是她让人给弃婴局立的。孩子们有吃有喝,男孩有书读,女孩可以学女红,但必须要懂得一些基本的规矩,这可能就是她唯一让人扼腕的地方——她受不了脏乱,受不了没规矩的,可惜天不从人愿,她的男人就是这种人,报应不是?
  吃罢饭,孩子们疯去了,留下一堆大人收拾桌碗,没人多话,女人们正为自己的饭碗担惊受怕呢,也不知这罗夫人是个什么打算?到底会不会跟她们过不去?
  
  




☆、六十一   没错,是罗夫人 (下)

  之所以请林铃同车而行,只为邀她到府中住上几天,虽说城外难民已清,但城内的治安依旧不太好,夜禁之后,仍有宵小之辈出没,林木之正忙着筹集粮草的事,整日不在家中,林铃的安全自然就不受保障,留她在罗府住上几天也是应该,毕竟人家的爹爹在为他们夫妻卖命不是
  而且——
  作为情敌;她们之间也不曾有过多少交谈,她很想知道林铃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毕竟那也与她有关不是?
  经君锦力邀,加上云雨硬拖,林铃终还是来了。
  临睡前,如林铃所料想的,君锦终于还是来了……
  头发松松挽着,一身睡袍,外披一件斗篷,进屋来后,将斗篷放到一边,没让林铃太多客套,两人一径地在床前对坐。
  觑着君锦薄袍下微隆的小腹,林铃默不吱声。
  “林小姐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对吧?”开门见山,她已经忍了够久,不想在自己变成怨妇惹得罗瞻厌烦后,再来解决这件事。
  林铃看一眼君锦,仍旧默不作声。
  “我明白你的心思,也很遗憾你的遭遇,但——”盯住林铃的眼睛,“我不能相让,若今日换做其他男人,我不会与你为难,但他不行,他是我自己选的打算过一辈子的男人,不会让给任何人。”淡笑,“你看到的罗武安可能与我看到的不尽相同,你认识的那个,他是称霸燕云的逐北王,而我认识的却永远都是林岭那个土匪,只有真正生活在一起,才会发现我们与他到底有多少差别,你跟我,都不属于他那种世界……”她们这样的女人对罗瞻来说都是累赘,因为她们娇弱、易感、不易满足、需要费心呵护,这让他烦扰。
  “但——他……对你很好。”
  “这就是我放不下他的原因。”爱这玩意并不是所有,但依恋和习惯却能让人欲罢不能,她敢肯定,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像他那般疼她的男人了,即使他不了解她,而且可能这辈子都了解不了——她也不需要他成为她的心灵伴侣,爱这种东西可以因为了解而更紧,同样也可以因为不解而更密,他有他要做且必须做得事,他的生命适合占有与享用,而她则适合享受,他们俩可以搭配的很好,没必要非要做到什么心灵相通,就是爱了,然后过日子。
  “你……想让我怎么做呢?嫁人吗?”
  “你会嫁么?”她想应该是不会吧,因为没那个迹象。
  “……”睫毛垂下,“我只想独身。”她不想为了让别人省心而委屈嫁个不爱的人,“但我不会去惹你们。”她只远远看着。
  “……”点头,果然如她所料啊,“你这个决定的确令我很忧心,但——也不能说是你的错,你毕竟没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破坏我的幸福。”只不过会让她过得担惊受怕,“若没有十足的定力,恐怕我跟武安终有一天会因为你这个决定而分崩。”人嘛,谁没有七情六欲,如此长久下去,武安会因为亏欠而觉得罪孽,而她则会因为猜疑而惶惶不安,也许他们俩会因为各自的不安而生出口角与嫌隙,“所以,我只能选择尽量离你远一点。”
  林铃抬眉,神情落寞,她连看得权力都没了吗?
  君锦自嘲地笑笑,“其实——以我出身至今的生活经验和目前的能力,让你彻底离开我们夫妻,并不难,即使是令尊,我也完全有能力让他离开燕云,可我不想这么做,做坏事就像赌博,赌得越多就会陷得越深,我不希望变成那种令自己和武安都讨厌的女人,所以我才至今没找你聊过。”苦笑,“也许是担心自己定力不足吧,怕忍不住会揪你的头发,抓你的脸,你知道的,女人都是这样。”
  林铃也苦笑一下,“你不必如此的,罗将军对我始终都很规矩,从未冒犯过。”即使她想,可他没有做过。
  “可他真得打算过要娶你。”这才是她在乎林铃的原因。
  “……那是因为,他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但仍然说服不了自己,以我的角度,即使他不在了,我也不会改嫁他人。”爱这东西,一旦付出的不对等就会产生矛盾,“所以有时候我会有被人背叛的感觉,尤其你还时不时出现在我们之间,这的确让我很在意。当然,你喜欢他是你的事,不必要为了让我心安而去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我之所以跟你谈,其实是为了给我们俩都提个醒,你我不论谁,都是有承受限度的,总有一个要退出,我不会,你呢?有把握吗?”
  “……”她该怎么办?
  见她发呆,君锦缓缓起身,“天晚了,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跟云雨到弃婴局帮孩子看诊?”拿来斗篷披上,没让林铃起身,兀自拉上斗篷帽出去,独留林铃一个人站在床前,久久不能回神……
  她连看的机会都没了啊……黯然无措。
  
  ***
  之后的日子,除了到弃婴局外,君锦再没出过府门。
  算一算,他也走了个把月了,至今未曾来过一封家书,而她却让人捎了三次东西给他,这真是让人扼腕不是?但,无所谓,知道他平安就好。
  男人嘛,没事可做,孤独一人时才会记起女人,她原谅他的忙碌,毕竟他肩上扛着燕云的安宁,保家卫国都是他们在做,没见过血腥,活得自在的女人没道理再要求男人马革裹尸的同时还要坚固柔情蜜意,那些东西就让她来好了。
  立秋之后,天气慢慢转寒,连正午也没多少暑意,早晚更是沁凉如水。看了一上午的账本,正打算到院子里散散步,小丫鬟来禀,弃婴局的王大娘来拜见,这还是王大娘第一次来罗府见她,她心里明白她们最近一直惶惶不安,毕竟她微服到弃婴局不是一次两次,更见识过她们暗度粮米回家的事,所以自上次之后一直等着她处罚。
  而她不是不管,只是故意留些时间让她们担惊受怕,算作小小惩戒。
  
  这是王大娘第一次进罗府:果然是官家的地界,非比寻常的威严,大门小门都有穿盔甲的兵卫守着,看得人心中犯寒,行在其中连头都不敢抬,在一个中年仆妇的引领下,终于来到了罗氏夫妇所居的院落,这里到是没有守门的卫兵,只三四个十六七岁、长相讨喜的丫鬟在院子里摆弄花草,在门房外等候不到一刻,里面一个俏丫鬟便将她唤了进去,她不大敢四处看,只用眼睛瞄了瞄这院子,东边是一片花圃,暮夏入秋时分,正是夏花绝艳时,一簇簇、一株株不知名的花正开得妖冶。院子西边是几株梅树,梅树间隙里以白草为顶搭了间小亭,一条蜿蜒的石子小径从草亭一直延伸到穿廊,其余再无摆设。
  小丫鬟将其领到花厅时,君锦正扶着腰来回散步,见她进来,不禁勾唇,“香坠儿,让大娘先坐。”
  小丫鬟给王大娘引了位子,她不大敢坐,香坠儿劝道:“不碍事,夫人让你坐,你就坐下吧。”
  王大娘赔笑,磨磨蹭蹭一番后方才入座。
  这时君锦已经坐到了软榻上,叫香坠儿的小丫鬟捧来一条茄紫绸的薄毯垫在她身后,让她半倚下。
  这会儿王大娘才见到这罗夫人的正面,一袭粉紫底袍,外罩一件深紫的锦缎坎肩,乌丝高挽,簪一支凤头紫晶钗,果然不再是往日那个布衣素衫的君大嫂,更增了几分贵气,当时她们还在背后合计,这君大嫂的相公何等人才,能娶到这么标致且好教养的妻子,谁成想人家就是罗府的主母呢,唉,活该她这乌鱼眼,这么个人物哪能是小家碧玉呢。
  “大娘今日是为何事而来?”君锦示意香坠儿上茶。
  见主人家询问,王大娘赶紧起身回禀,“回夫人的话,前日里夫人说孩子们的饭食不大好,今日恰好把一天三日的菜色都拟了出来,拿来与夫人过目。”双手捧上菜单折子,由端茶过来的香坠儿拿过去。
  君锦由香坠儿手里接来打开,由着王大娘站在原地解释:“原本五日一顿鱼肉,如今改作了三日,逢年过节再给孩子们添身衣裳,平时馒头白饭也不再限量,酌情填补,少吃少给,多吃多补,不会让孩子们饿到。”
  点头,菜色到拟的不错,“坐吧。”示意王大娘入座,看完菜折后抬头,直视王大娘,“这菜还算过得去,就先按这个来吧,另外——过些日子我要回燕州,孩子们的事以后就要麻烦大娘看管了。”
  王大娘呆愣一下后随即又兴奋地起身——她没被轰走,还让她继续做,“谢夫人,老身一定把孩子们照顾的白白胖胖的。”
  “坐吧。”君锦将菜折子放到一边,又道:“我记得李大婶会写字吧?”
  “?”王大娘讷讷的点头,那女人的男人以前是个教私塾的,好像是懂点文墨。
  “孩子们太多,大娘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让李家大婶帮忙管管账吧,也不必再去请什么账房先生了,每个月自月俸里多给她五两银子也就行了。”那李大婶与王大娘素来不和,放到一起可以相互约束一下,省得孩子们的口粮被盗空,这王大娘做事不错,脑袋也灵光,又跟外面的小商小贩较为熟悉,粮油布匹、针头线脑的,多多少少能节省一点,所以她打算继续留用,当然,留用不代表全权交付,那李大婶素来以自家相公是读书人为荣,颇为清高,让她管账,这王大娘也要忌惮三分,另外再指派云州驿站掌柜的每月来查一次,也就差不多了,“大娘你看可好?”
  “……”她还能说什么呢?“好,好,满局子里也就李大婶识字,除了她没别人了。”看来以后得多注意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了。
  “那就这么定了,另外,还有个事,我听说大娘的小儿子在‘乌冬皮货’做学徒,怎么样?可能支领月钱了?”
  “还没,他十岁进去的,才干了六年,还没到领月钱的辈分,只管吃住,逢年过节给点红包。”
  “这样吧,若他愿意,让他到大同皮货那里给玉掌柜做个跑腿的小厮,每月也会有点补助。”那孩子她见过,也生的颇为机灵,正好放在玉掌柜身边帮忙。
  王大娘的眼睛一亮,“这、这行得通吗?”大同皮货那可是大铺面。
  “去吧,都是罗将军的朋友,罗府也出了几股,自不会委屈了他。”
  “谢夫人,谢夫人。”王大娘连作了好几个揖,“老身替犬子给夫人作揖了,夫人放心,他一定会对将军与夫人忠心的。”多明显啊,这是让她家小二子当眼线来着,能不忠心嘛,做得好,搞不好再过几年,也能做个什么小掌柜呢,那可就光耀门楣啦。
  “让孩子多仔细点,多听玉掌柜的话,要是犯了错,于我跟将军也不好看。”
  “是了是了,老身明白的。”她又不傻,当然不能明说去当眼线的,“平时让他多学多看,将军、夫人有什么吩咐,直接找人问他就是了。”
  点头,看看时漏,也差不多吃饭的点了,“大娘留下来用饭吧。”
  “不了,还得到局里帮她们一起收拾,老身这就去了。”她又不是没眼色的人,平白无故在人家里吃什么饭。
  王大娘千恩万谢着离去后,君锦才伸手捶捶后颈,又是一上午啊,忙完了这边,忙那边去,林木之这些州官也得让人给他们透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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