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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半城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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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挺好,颇幽静的住处,你不喜欢?”
  浅哼一声,“到处都是黑压压的竹林,看不见前面后面,闷得慌。”他喜欢开阔的视野,对什么曲径通幽没兴趣,还是北方的通阔看着舒心。
  窗外的雨势渐大,烛光映得竹叶上的水珠闪闪发亮,真是恼人的梅雨季,下不完一样,“是有点闷。”她也不喜欢这下不完的雨,弄的人心里愁闷难解。
  “你做什么?”一个晃神后发现自己正在他的身下。
  他的唇凑近她的眉头,用力亲一下,“不要这么皱眉,像多委屈一样。”他最不喜欢看她皱着眉头闷不吱声,因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尤其在她离家、离亲人这么近的地方,他就是见不得她沉思,“告诉我,在想什么?”
  手指绕着他的湿发把玩着,“我在想姐姐的事,秋宴说姐夫要纳妾。”
  他将身子移开一点,免得压得她喘不过气,“书生就是不可信,满嘴仁义道德,背后里却三妻四妾。”
  浅笑,“若我不生养,你还能这么说?”大姐不能反对姐夫纳妾,就是因为自己无有所出。
  他蹙眉想一想,“这肯定会介意,不过并非一定要纳妾解决,想纳妾不必扯到生养的头上,纳妾就是对妻子无所留恋,干脆休妻,纳什么妾。”
  君锦轻哼,这人还真是蛮牛,不懂女人的心思,这种话都敢跟妻子直接说,“王爷大人打算何时休妻啊?”
  他想一下,“等你不能‘用’的时候。”以她小他十岁的年纪,等她不能“用”时,估计他早就不行了。
  她抬手捶他两下,“说话非要这么粗鲁!”
  罗瞻慢腾腾爬起身,顺手把妻子也拉起来,“今晚可能要聊到很晚,你先睡,不必等我。”
  “有多少话白天不够谈,非要挑灯夜聊?”
  “白天那不是谈话的地方。”那是周蜀用来给他使下马威的,晚上聊的才是正题,而且就他们俩。
  见罗瞻作势欲走,君锦赶紧拽住他的衣袖,这人又不撑伞,“等我一起,我正好去姐姐那儿。”抓来一把伞,塞进他的手里——他至少不会让她也跟着淋雨吧?
  
  外面,竹林小道边早已燃起了宫灯,灯烛在雨中飘摇不定。
  因为雨势太大,淹没了一处低洼的卵石小道,“来。”他向她勾手,示意她跳到他怀里。
  君锦四下查看无人,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抓着雨伞,双腿跳到他放低的手臂上,然后他一个纵越,跳至了一丈外,因来不及收住势,两人差点冲进路旁的竹林,雨伞拍在竹叶上,雨珠四溅。
  她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咯咯轻笑……她被他带坏了,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
  多令人羡慕的场景——
  周蜀立在他们对面不远处的小径上,因为无处可藏,干脆停下脚步做一次非礼而视。
  君锦像是偷情被抓到的少女,双颊羞红,相比之下,罗瞻就正常多了,除了刚开始的微讶,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羞耻的。
  君锦微微挣扎一下,罗瞻也不为难她,弯身将她放下,“别喝太多。”轻声叮嘱,这人本就晕船,再饮酒无度,明天可就有他受得了。说罢,举伞向周蜀福身,而后拐进右面的小径。
  
  “罗老弟好福气。”周蜀淡笑,背在身后的手打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罗瞻同走。
  “见笑。”罗瞻做同等手势。
  ……
  再往后的话,君锦就听不真切了,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周蜀总是有些忌惮,总觉得他会抢走身边什么东西。
  她不喜欢这人!
  




☆、五十一   秦家的媳妇儿

  
  酒至半酣时,晨曦刚起,拒绝了小厮引路的打算——他记路的能力向来没出过差错,毕竟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历练。
  雨刚停,空气里弥漫着青涩的泥土味,他受不了这里的憋闷感,打算携妻早些离开。
  推开门,屋里仍旧一片昏暗,自生了孩子后,她一向睡得浅,动静稍大一点就会醒,所以他的动作放得很轻,轻到无声……门帘内的床上空无一人?
  蹙眉,是起太早还是本就没回来?
  也许是因为她上次落跑烙下的毛病,但凡见到该有却没有她的场景,他难免会有些不安,转身出去——
  君颜夫妇就住在西面离他们不远的房子,中间隔一道青竹屏障。
  “姑爷?”秋宴正给君颜夫妇准备洗漱的清水,乍一见到罗瞻还真有点意外。
  “媚儿在吗?”
  秋宴有些不明就里,“二小姐从昨夜一直没过来啊。”
  “……”罗瞻的握紧右手,拇指搓一下四指,心中想着各种可能:首当其冲自然是周蜀,不过那是十二分不可能的,他没道理扣住媚儿,其次是外面人,可能性也不大,这里是周蜀的地盘,既然请他们入住,守备自当是十二万分的仔细,所以他才会只让一个侍卫跟在她身边……
  
  得知消息后,周蜀也相当吃惊,在他的地盘,而且还在他的家里,人莫名其妙的失踪,这……
  “老弟,咱们恐怕早就被盯上了。”
  两人各自陷入思考,谁会有这种本事从他们俩手里悄无声息把人带走?
  庄园周围甚至都是水,为了安全起见,这两天根本不许船只来往——
  
  到底谁有这种本事?
  
  是啊,谁呢?
  君锦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一间竹阁之中,根本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昨晚与罗瞻分开后往大姐屋里去,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已经在这儿了,眼前空无一人——也不能说空无一人,至少门口躺着保护她的侍卫,看样子也是被人打昏的。
  爬起身,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只是睡了一夜的竹板床,后颈有些僵硬。
  查看一下四周,竹阁里除了一张床,一副桌椅外,空空如也。小心翼翼爬下床,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
  来到门口,先俯身试探了一下侍卫的鼻息——还活着。提裙摆跨过侍卫的身子,抬头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浩瀚的江雾,缭绕在水面之上,低头看一眼脚下,脚下地板三尺下是青绿的江水……
  这竹阁一边靠岸,一边临江。
  “老头,鸡不是这么烤的!”有道熟悉的声音自竹阁后的江岸上传来。
  君锦忙不迭扶着竹篱笆往后看——
  一老一少正在竹阁后的岩石上……烤野鸡?
  “曾辉……”试探着叫了一声,那声音、那背影,让她不做他想。
  “咦?你醒啦?”曾辉回过身看见君锦,便兴奋地拍拍身边老者。
  老者拿着半生不熟的烤鸡回头,这就是所谓的鹤发童颜吧?君锦心想,这老人家虽是一身粗布衣衫,看上去像樵夫的打扮,脸上却没有樵夫的灰黑,红润的很。
  见君锦呆呆地站在篱笆栏杆内,老者对她招招手,“媳妇儿,快来吃早饭。”
  来不及思考他为何叫她媳妇儿,早被曾辉拉到了岸上。
  “怎么回事?”在曾辉塞给她一串烤竹笋前,出声问道。
  “我哪知道,我也是被这老头掳来的。”曾辉忍不住抢过老者手里的香料,给自己的烤鱼上撒一些,然后趁着香料味起,拉着舌头就啃。
  君锦怔愣——
  这是什么情况?
  “别担心,他是罗武安的师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舔掉手上的鱼渣。
  师父?!
  君锦忍不住看向吃相同样不怎么好看的老者,他的烤鸡甚至还带着血丝……大清早就吃得这么血腥,可见罗瞻那一身的坏毛病是怎么养出来的。
  “你也来一块?”老人撕一只被他咬过的,甚至还是半生的鸡腿塞到君锦手中,“你这丫头太瘦了,撑不住那小子两根手指。”啧,靠近看,长得还真俊,难怪那臭小子死活拽着人家不放。
  “老人家,您……”
  “来,先别说那么多,把肉吃了再说,那小子的鼻子比狗都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找到咱们,先吃了再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他教那小子的第一招就是怎么追踪。
  对着手上那块生肉实在没什么胃口,可另外两人又根本不管她满肚子的疑问,只顾自己吃得开心,只好把生鸡腿放到火上继续烤,因为烤的实在太鲜嫩,老师父干脆把整只鸡都给她,自个坐在一旁,摸出酒葫芦小酌,顺带欣赏她这个俏媳妇儿。
  君锦被他打量地耳朵都开始发烫——
  好在一阵马蹄声引开了老人家的注意力。
  君锦望过去时,只看到两头恶犬向他们奔来,慌忙放下手中的烤鸡,伸手要拉老人和曾辉。
  老人慢腾腾收起酒葫芦,拾起一根正燃着的木棍,一个猛掷——就听唧唧的犬吠声,两只恶狗夹着尾巴撤了近两丈远。
  马蹄声也奔到近前。
  “老头!”一声爆呼,是罗瞻。
  老人则摸一把白须,突作哭状,“武安啊——为师好生想你。”双臂张开,奔向刚下马的罗瞻,紧紧搂住他。
  就见被搂的人一脸铁青,自上次把云雨送到林岭之后,一别九载,师徒再没见过,不是不想他,而是这老头每次回来都会做出些事来,让他怒不可揭,似乎就为了气他才来见他。
  罗瞻冷笑,顺便夹了师父欲偷袭的右手,从身后提出来,“同一个招数不要用两次。”自二十岁后,他可再也没吃过老头的亏,可惜他就是不承认自己老了,“拳不敌少壮,你还是认了吧。”脸一偏,看向妻子,确定她没受惊吓,才又低头问老头,“你不怕嘉盛跟你没完?”他当然看到了曾辉,心叹老头这次玩大了,嘉盛虽没他的暴脾气,可那小子记起仇来也是很可怕的,他属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类,保准老头未来十年不敢回来见他们。
  老头得意的很,对曾辉招手,“小徒弟,这是你大师兄,快来拜见。”
  曾辉向罗瞻摆摆手,算是见过了。
  “这是我的关门弟子。”看嘉盛那小子还敢跟他没完,他若敢胡来,他就以师命不许曾辉嫁他。
  关门弟子?不知他老人家有没有算过自己到底关了多少次门。
  “这个替为师付一下。”顺手递给大徒弟一张借据。
  看一眼借据上的数字,罗瞻笑了,气到笑,这老头每年都会让人给他送来一张借据,数字多得他不得不从林岭土匪变成今天的逐北王。
  “俏媳妇儿,来——拿着。”他不拿,自然有人拿,成家立业就是好,抓不到他们的把柄,可以抓住他们的媳妇儿。
  君锦自老人手里拿过借据,上面的数字是有些惊人……但这是他师父,而且他没反对,她也只能把借据叠一下,放进衣袋里。
  
  “找我来什么事?”随手扔掉马缰,任马儿四处游荡,这老头只在有事的时候才会记得他。
  老人由嬉笑转为正经,拍拍徒儿,“来告诉你,防着点那个周蜀,这家的男人毒辣的很。”尽管这小子已然长大成人,且独霸一方,但在他眼里仍是那个莽撞的愣头青,他担心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辈子就认真教过这么一个徒儿,自然放他不下。
  罗瞻笑着揽过师父的肩膀一起蹲到火堆旁,“来,跟我说清楚,你又做了什么‘好事’?”这老头每次都是做了什么足以惹怒他的事后,才会对他嘘寒问暖。
  真是知师莫若徒,老人拍拍罗瞻的肩膀,“西南有个秦家知道吧?”
  罗瞻蹙眉想想,似乎是听说有个姓秦的占了两座小城。
  “那秦家有个小小子不错,今年刚满七岁,我跟他们说好了,等俏媳妇儿给你生了闺女,就跟他们做一门亲家,呐——这是信物!”递来一块金锁片。
  “……”罗瞻忍下暴怒的欲望,变怒为笑,拍拍师父的肩膀,“老头,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生女儿!”
  老师父指着徒儿大笑三声,“你命里注定要给那秦家生个媳妇儿!”
  罗瞻半眯眼,盯住师父,“那秦家什么来头?能让你这么费心思?”
  “秦家三代来以一己之力,一直苦撑西南,南蛮才至今未掳进中原。”
  明白了,这老头又给他找了个大麻烦,什么儿女亲家!说白了,就是让他给西南出钱出力——他自己都还自身难保!
  “来,俏媳妇儿,收好!”
  君锦、曾辉并没听到他们的谈话,自是不知这块锁片是卖她女儿的凭证,只当一般东西收了起来。
  罗瞻看一眼不明所以的妻子,心下暗想还是不要跟她讲为好,再说他未必真能生出女儿来。
  老人家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下面呢?
  但凡世外高人都是来去无踪的,他老人家自然也是如此,招来两个女娃,对曾辉道:“小徒儿,以你的才学,当女娃儿可惜了,继续做你该做的事。”他对嘉盛很放心,到是这个俏媳妇儿他要嘱咐两句,抓过君锦的手腕拉到一边——这细嫩的触感,难怪把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低声嘱咐,“媳妇儿,武安的脾气暴躁易怒,往后你可得将他把握好了,时不时压压他的暴躁,这对他只好不坏。”
  君锦偷偷觑一眼远处的罗瞻,微点头。
  “另外……”老人的眼神不再嬉笑,“这小子生来孤僻,不易与人交心,自小又习惯担当,你们是少年夫妻,私底下多忍让他一点,这么一来,他累了也能有个地方可依靠。”
  “……”点头。
  “其他无话了。”拉来媳妇儿的衣袖,取下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来,这个就当给为师的见面礼啦。”
  “……侍卫身上有票据,您老——”被老人打住话尾。
  老人拍拍自己的胸口,“那些票据都已经在这儿啦,回头你帮我跟那小子道个歉,就说老头手重了一点,害他睡了这么久。”把镯子收进怀里,对君锦道:“我先走一步了。”
  嗵——
  一声落水声,老人跃入江水,紧接着是一个跳跃,翻身上了不远处的一只竹筏……
  然后,竹筏四分五裂——
  嘉盛站在江岸的岩石上,笑吟吟地望着江面上暴跳的师父——欺负完人怎能这么简单就走?尤其他还偷了他的盘缠,盗了他的女人!
  
  ***
  待周蜀的人赶到时,老人已随江水而去,罗瞻谢过来人后,当下即告别——
  该谈的事情都已谈完,没必要再继续在别人家里逗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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