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我心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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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边一波一波地不停涌出鲜血,很快他周身就浸在一摊血泊之中。我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忙检查他全身伤势,他的腹部没有明显外伤,但皮肤底下现出青黑之色,看来是内出血,足部上是剧烈的擦伤,脚底板已是血肉模糊,一脚呈现不自然的弯曲,可能是骨折了。
我想到骨折的人不能随便移动,所以撕□上衣物成一条一条的布条,再去找几根粗一点的树枝,把他的脚上断骨固定住,接下来要做个担架……我看了看周遭,除了树枝外就是树叶,小草,现在情况紧急,我也没办法去搜集粗树枝绑成担架,所以我努力攀上树,用斗篷人身上的刀把较粗较长的树枝砍下来,削掉不要的枝桠,做了两根长木棒,再把身上的衣服解下来,两边绑紧,我小心地把斗篷人扶上简易担架,然后慢慢地移动他。
山谷底下没有深潭,旁边的树看起还都很正常,长着绿色的叶子,褐色的树干,我提声喊了几次,也没有高人窜出来要收我为徒,这个山谷很普通,我朝天一望,已看不到我掉下来的那个山崖,只有郁郁葱葱的满天树叶遮蔽了阳光,我一点一点的挪动斗篷人,先把他挪动一点,再把他前进路上的树枝、石头扫掉,免得颠到他的伤口,我先四处跑动,找到一个较干净些的山洞,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要把斗篷人移到那里。
我呼呼喘着大气把斗篷人搬到山洞里,他一路上仍不停地在冒血,经过时流出的血把小草都打湿了,把他搬进去后,我先用力地把气喘完,然后一下倒在山洞里,冰冰凉凉的山壁让我汗流浃背的身躯清凉许多,休息一下下后,我就很快地起身去察看斗篷人,斗篷人嘴里涌出的血已经缓和许多,但仍在汨汨流出,我也没办法可想总不能拿块布堵住他的嘴吧,我想先处理斗篷人脚上的伤口和断骨,在斗篷人身上摸索半天,我找出几瓶看似药物的东西,我打开后先闻闻看,留下一个有药香的白色粉末,我先抹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上,我运气很好,看来是选对了,手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很快本来翻开的肉就变成一条细细的血痕。
外衣给斗篷人当简易担架了,现在我只剩下里衣可撕,刚刚过来时我有看到一条小溪,用手上的干净的布去小溪沾湿后,我细细地把斗篷人脚上的脏污擦掉,然后才把药粉抹上去,再撕掉身上的衣物,撕成布条后把斗篷人脚上连着药粉包扎好,然后断骨……我不敢随便处理,怕要是断骨接不好落下终身残疾就不好了,斗篷人都做到堂主了,应该比我有江湖经验,等他醒来再请他自己处理好了。
忙了一天后,还好我在简州燕山上有半野外生活的经验,找野果也算熟练,我在小溪边喝了几口水后,捧着水赶紧半走半跑回山洞,到山洞时水只剩下一点点,滴了几滴给斗篷人后,我再去小溪边捧水,如此来回大概十几次,我才觉得差不多了。
我喝完水后,再来决定把斗篷人身上的血色白布换下来,手哆哆嗦唆地抖着,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斗篷人全身缠得这么紧,应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我把斗篷人脸上的布条解开,没想到真相却远超乎我想象!
我惊骇地一下跌坐在地,解开布条的斗篷人的真实面容,竟然是陈斯和!他的脸色因为失血极为苍白,嘴边也有干涸的血迹,我简直不敢置信,但是跟他相处月余的我怎会认错!再仔细地看,真是陈斯和没错。
我想起斗篷人──陈斯和在我被俘虏时对我的关照,心情渐渐镇定下来,既然他都豁出性命来救我,我现在就应该好好照顾他,等他醒来有什么疑问再问他。
我抬起酸软的手臂继续把陈斯和身上的布条解开,还好他没有缠住全身,只是把手脚会露出的部位遮住而已,我把那些带血的布条,还有陈斯和身上的衣服,和先前我用来给陈斯和当担架的衣服通通拿去溪边洗,我身上的衣服只剩里衣,因为被我撕掉很大一部分来给陈斯和包扎,所以长度只能盖到膝盖上方一点,此时因为洗衣被溪水弄湿身体,山谷里的山风吹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我努力洗那一件一件带血的衣服,因为血迹是最难洗的,所以我费了很大一翻工夫才把那些衣服的血洗得剩下一点淡淡的印子,因为湿衣服很重,所以我分了几趟搬回山洞附近,找了几个干净的石头放着摊开让太阳晒,我忙活完一切事情后,捡了个之前摘的果子躺在大石头上慢慢地啃,任那阳光暖暖地照在我身上,山风轻拂,我眼睛玻鹄矗惹耙恢鼻砍诺钠>胍幌孪矗壹负醵家帕恕
吃完果子,我翻下石头再去察看陈斯和,陈斯和的鼻息虚弱却平和,但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趋势,我趴下去听他的心音,还是很有力,一下下撞击在我的耳边,我想他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吧,所以我再出去捡几颗果子,免得天色晚了就找不到了。
我捡完果子走回山洞,小心地把果子放在一处较干净的地上,背后传来一声呜咽,我忙转头一看,原来是陈斯和已经醒来。
他刚要起身便眉头一皱,然后抚向腹部,我忙去扶他,急急说道:“陈大哥,你的身体可能因为撞击而肺腑受伤,你先不要乱动。”
陈斯和全身剧震了一下,带着满脸不敢置信的神色,眼睛瞪大,机械般地转头看向我,然后摸上了自己的脸,他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神情激动,伸手抓住我着急地说:“映喜……你听我解释……”
我把他扶住稍微用力让他躺在地上,温声说道:“现在养伤要紧,你有什么话要说等你好了,你想说多久我都听。”
陈斯和点点头,略显冰冷的手覆上我的手,他紧抓着我的手,干裂的嘴唇微启,说道:“映喜,谢谢你,麻烦你了。”
陈斯和努力地扯出一丝微笑要安我的心,我不想他这么勉强,摸了摸他的脸,柔声说道:“你拼了命护着我,现在我照顾你又怎会麻烦?难得是我照顾你而不是你照顾我,你就安心养伤吧。”
我把果子抓在手里,挤出一些汁让陈斯和喝下去,等果子再也挤不出汁后,我再把它吃掉,如此挤了两三个后,我问陈斯和:“陈大哥,你还需要果汁吗?还是我把果子扳成小块让你吃?”
陈斯和虚弱地回答我,“如果太麻烦的话映喜你不用这么费心,我还撑得住……”
我叹气说道:“我说会照顾你当然是要照顾好,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好起来,你好起来就是对我照顾你最大的回礼了。”
天色暗了下来,我开始发愁,没有火石、也没有火折子,该不会要我钻木取火吧……
“映喜?有什么困难吗?”我转头一看,发现陈斯和虽然躺着,但没有闭目养神,而是一直在看着我。
我愁着脸说:“没有打火的工具,没办法起火。”
陈斯和闻声微笑,“我这边有火石,在我腰上的暗袋上。”
我闻言马上伸手往他腰上摸去,摸了半天后才想起来,这个位置好像有点敏感……我看向他脸色,他苍白的脸上有一点点红雾,见我看向他,笑了一下。
我问他:“陈大哥,我找不着,暗袋在哪里啊?”
他温言道:“在贴近我里衣的暗袋里。”我还要再往里摸一层,我的手隔着一层里衣触到他的身躯,冰凉冰凉的,我想起以前靠近他时的温暖感觉,不禁心下担忧,把暗袋摸出来,果然有两颗火石,我用火石打在我之前捡的树枝堆上,很快就生起火来。
就着火光,我把鲜果用手指扳成一小块,先用手指揉得软些才喂给陈斯和吃,陈斯和吃着果子时一直看着我。
他的目光实在太专注了,我脸上一红,吶吶地说:“陈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
“自从你离开后,我一直很想念你,现在有机会看了,怎么看也看不够,我还没把之前的份补回来呢。”陈斯和握着我的手,叹息般说道。
我心中不由得一动,火光下,他的脸线条极为柔和,眼中射出的情意,连迟钝的我都感受到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眼里能饱含这么多情感,他看着我的目光,就好像我是什么奇珍异宝,我把眼睑垂下,不敢看他,我怕再看下去,会陷进他如大海般广阔深沉的眼里。
52
52、告白 。。。
给陈斯和喂完鲜果后,我的手上被果汁弄得湿淋淋的,洞外天色已全黑,没有办法去小溪洗手,所以我只好一点点的舔食干净。
我一根根手指舔完后,抬头发现陈斯和柔和的目光在看我,我脸上有点红,手上变成满是口水了……陈斯和把我的手捧住,用他的衣袖把我的手擦干,笑着跟我说:“映喜,要用擦的才会干净。”
我的手被他细细的擦拭,舒服地五指张开,我嘟着嘴说:“用舔得比较快……”
陈斯和轻笑出声。
我瞟到陈斯和腿上的断骨还没接好,忍不住担忧地说:“陈大哥,你的腿……我不敢随便乱接,怕接坏了,还好陈大哥你是大夫,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陈斯和眼睛瞄向断骨处,点头道:“也是,这断骨还是要早点接好才好,映喜,麻烦你扶我起来。”
我有些吃力地扶起陈斯和,他现在身子极其虚弱,所以我整个人几乎是环着抱住他把他撑起来,我搂着陈斯和的腰帮助他固定,两人的身体密得没有一丝空隙,我的胸紧紧地贴在陈斯和背上,让我的脸有些红。
陈斯和把他的腿稍稍弯曲,好让双手能握住断骨,一个使劲,就把断骨按回原处,我吞了口口水,陈斯和的伤处褐色的、红色的血,还有皮下的青黑一片,一定很痛吧……陈斯和一声不吭,只是手下不停,拿了我准备在一旁的白布和树枝把腿固定住,他拍拍我环在他腰上的手,柔声说:“映喜,你把我放下来吧。”
我小心地把他扶着躺好,看了眼那包扎地比我好上千百倍的伤处,问他道:“陈大哥,你的腿会不会还很痛?”
陈斯和拍拍我的手,安抚道:“还好,其实我不会很痛,还好映喜帮我处理实时,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隔着衣物摸了摸他的身体,他胸腹上还有一大片乌青,我问他:“陈大哥,那这里这么办?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陈斯和握住我的手,笑说:“我正要麻烦映喜呢,我带得内伤药不多,要麻烦映喜明天给我采些草药来。”
我忙大力点头,终于有我能做的事了,等明天天亮后,我就能去采草药了。我很快地说:“这山谷内的植物蛮多的,还有一条小溪,我们这几天就先呆在这里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出去。”
陈斯和微笑说道:“有溪水必定有动物会来此饮水,加上映喜你采得果子,我们的食物就有着落了,而且有一条小溪,我们只要顺着溪水定能走到下游的人烟处。”
我一想,随即明白,我们现在在山上,小溪定是源头,顺着走不就能走到大河汇流之处了吗?这么一想对于怎么走马上有了方向,心情也轻松多了,本来我还烦恼不知道要怎么走呢。
陈斯和醒来后,因为看见熟悉的人所以觉得安心多了,要是跟本来的那个不知底细的斗蓬人呆在山洞里,我一定没办法放松,陈斯和的温柔话语安抚了我掉入山谷的恐慌心情,紧张心情退去,一股疲倦感随即袭来,我揉了揉眼睛。
陈斯和见状摸摸我的头,温声说:“映喜,累了就早点睡吧,明天可能还要麻烦映喜了。”
我拱拱他温暖的手心,窝在他身边睡下,因为我身上现在只剩里衣,所以觉得有点冷,但是陈斯和现在的体温比起我更低,我靠他靠得更紧些,陈斯和伸出手揽住我,我蹭蹭他的臂弯,睡下了。
晚上,我被一声低低的呜咽声吵醒,我转头看向陈斯和,以为他伤口受感染了,忙摸向他身体,却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他仍然紧闭着眼睛,只是嘴里一直呢喃,“映喜,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陈斯和皱了皱眉,继续说:“映喜映喜,当初看见你时我是真心的欢喜,之后也是真心不想让你走的,但是我没办法……对不起,映喜,我该把你留下的。”
突然陈斯和变了口气,语气突然极为严峻,“你以为靠药物就能控制我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以前我不反抗,是因为没什么可反抗的,但是……现在我有了最重要,最宝贵的宝物,我不会再让你控制我……”
陈斯和脸上严肃的表情突然一变,语气转低,苦苦哀求起来:“映喜,你千万别因为我欺骗了你而不理我,你知道当我看见你以仇恨的目光看着我时我的内心有多么痛吗?好疼啊,好像心口被生生捥了一块出来,陈大哥可承受不了啊。”
突然他语气又变得婉转低柔,“映喜,你可愿意原谅我?若你原谅我了,陈大哥必定一辈子对你好,我知道你不喜欢工作,没关系,映喜你就待在我的医馆帮我好啦。我会照顾你,服侍你,让你过得舒舒服服地,我们一起回镇上,安安稳稳地过一生,你说好不好?”
陈斯和的眼角渐渐滑下泪来,他语气又急促起来,“映喜,你可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你时就喜欢你了,我多么希望你别去江湖,不要回家,我想把你藏起来,一生一世只看见我一个人,可我不敢说,我怕映喜你会怕我,映喜,你会怕吗?”
陈斯和的语气恳切,情意真挚,他在说话时脸上表情随之变化,就好像真的再与我说话一般,火光之下,他的眼泪晶莹如珠,眉头紧紧锁着,苍白的脸色更显凄苦,我不禁心里一酸,便是之前有什么猜疑也烟消云散了,我用手指把陈斯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