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白蛇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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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素不由一笑，略安慰了陈青几句。待邱灵吃得够了，又让那摊贩包了几样易带的吃食，交予邱灵提着。
邱灵提着吃食，又拉着白素素与陈青站在卖花灯的摊位前对着各色花灯看花了眼，白素素见他喜欢，便向那摊贩买了只白兔的交与他拿着玩。
陈青看着提着兔儿灯的邱灵笑了一阵，又指着那鸳鸯灯说好看，转头摸钱袋之际，视线从人群中一扫而过，忽然一呆，附在白素素耳边低声道：“许仙！”
白素素偏过头，只见那许仙正推开人群向着此处挤过来，口中似乎还喊着什么。白素素略一皱眉，转回头正要说话，却被陈青抢道：“那许仙实在啰嗦磨叽，咱们走吧。”说着便一手捉住白素素袖口，一手揪住邱灵手臂，也不听二人说话，拖起便走。
白素素本也不欲与那许仙照面，便也不挣脱，任由陈青拉住自己衣袖在人群中疾行。
三人身形灵巧，在人群中左右穿梭了一阵，再一回头，那许仙已被甩出老远。
邱灵被陈青抓着疾走了一段路，不明所以，见兄长脚步忽又慢了下来，不由好奇道：“二……二小姐，你可是吃了谁家的东西未曾付钱，刚刚让人认了出来？”
陈青一愣，道：“我何时吃了人家东西未曾付钱？”
邱灵呆呆道：“既然不是，为何这样快跑？”
陈青在邱灵头上一拍，气道：“我是看到了你家师傅。他惯常啰嗦，我怕他看见你大哥又要唧唧歪歪说起来没完。”又笑道：“你当人人像你一样贪吃？”
邱灵扁扁嘴，刚要开口反驳，却被不知何处冲出来醉汉撞得一歪，险些跌倒。幸而白素素离得近，将他一把扶住。
那醉汉脚下绵软，撞了人却将自己摔了个狗啃泥，倒在地上便干不净骂了起来。
白素素微微敛眉，拉住正要还嘴的陈青，示意二人随自己离开，谁知那醉汉虽醉，爬起来的速度却不慢。
只见那醉汉手脚并用，起身拦住正要绕道而行的三人，怒道：“你们！你们撞了爷就想跑！你们可知……爷是……爷是什么人！告诉你……你们，爷……爷可是天王老子他爹！”话毕又眯着眼睛将白素素等人打量了几番，待看清是三名女子，不由咧嘴一乐，道：“爷当是谁……原……原来是仨小妞。这么急不可耐地往爷身上撞，可是想随爷回去……给爷暖……暖床？”说着便向着白素素一扑。
白素素将邱灵向陈青怀里一推，侧身一闪，那醉汉便扑了个空。
那人踉跄几步，转过身嬉笑道：“都撞……撞到爷身上了，还装矜持。嗝！欲……欲迎还……还拒。爷喜欢……”说着便要再扑。
白素素将手藏于袖中，暗自捏了个咒，想趁那醉汉再次扑来之际用以防身，谁知那醉汉扑到一半却被人揪住衣领，又被顺势一推，倒在白素素脚下。
那醉汉躺在地上呆了一呆，起身向那突然出现的男子怒道：“你是何人！？竟敢推我！”
那突然出现的男子一笑，向醉汉道：“在下安茗绶。敢问阁下又是何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当街调戏民女？”
那醉汉咧嘴一笑，正待开口，不知为何却突然直愣愣地倒下地去，打起了呼噜。
白素素一怔，偏头一望，只见邱灵刚刚收势，正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
那安茗绶见醉汉倒下，也是一呆。随即抬头看向白素素等人，上前几步，躬身一礼，道：“二位小姐，受惊了。”
白素素微微皱眉，略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陈青撇撇嘴角，接道：“未曾受惊，公子多事了。”
安茗绶瞟了陈青一眼，仍看向白素素，道：“二位小姐出门看灯，竟未与家人同行？莫非是走散了？在下或可帮二位寻上一寻。”
白素素正要开口，却被陈青扯了衣袖，她抬眼向着陈青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许仙不知何时又追了上来，此时正从人群中东张西望地一路找寻过来。
白素素向安茗绶道：“我三人未曾与家人同行，不劳公子费心。多谢公子好意，再会。”话毕，带着陈青、邱灵二人转身便走。
安茗绶一怔，旋即快步跟上，追问道：“二位小姐可是要回家？此时夜深，女子不宜独行，在下愿送二位小姐一程。”
陈青转头斥道：“明明三人，何来独行一说？你不要跟着我们。”
安茗绶侧身让过路人，仿若未曾听见陈青所言，跟在白素素三人身后亦步亦趋。
夜市人多，那安茗绶落后白素素半步，又有邱灵挡在中间，陈青不便施法，只得怒瞪了他几眼便不再理会。
白素素带着几人快步走出街市，她知那许仙自从在西湖岸边搭过船后便存了心思，因而不欲以女身与之相见，省得生出麻烦。奈何此刻甩脱了许仙，却又被安茗绶跟上。白素素不耐与人言语厮缠，便也不去理他。
几人出了河坊街，又默然走了一段路，白素素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向安茗绶道：“多谢公子相送，我们已是到了。”
安茗绶跟在三人身后快步疾行，此刻见白素素突然停下，便也顿下脚步。又听白素素说已是到了，不由转头四顾，只见几人身侧正是一条昏暗小巷，那巷内一片漆黑，唯巷内深处似有几盏小灯随寒风摇曳。
安茗绶不由皱眉，向白素素道：“巷内昏暗，在下愿将二位小姐送至门前。”
白素素道：“家人看管甚严，公子还请留步。”话毕也不施礼，就领着陈、邱二人向那巷内转去。
白素素三人向巷内走了一段，陈青偏了偏头，向后扫视一眼，低声道：“还在巷口。”
白素素点点头，抬手捏了个探听术，静听了片刻，对二人道：“前方左侧院落无人，我们进去。”
三人以法术开了门锁，进了院门，吓退护院的犬只，又以法术燃亮室内烛火。
白素素借着室内灯光，向院内环视一番，便与陈、邱二人在院门处站定，不再向院内步入。
邱灵提着兔儿灯跑了一路，此刻不由一叹，道：“好容易与大哥出来玩上一回，谁知竟然如此麻烦。”抬头看向白素素，问道：“大哥，那安茗绶只是凡人，咱们为何不直接以法术甩脱？”
白素素看向邱灵，笑道：“街上人多眼杂，贸然施法，恐教人看去。”略一停顿，又道：“法术并非全能。有些事，若不依赖法术，或许反而可以求得更好的结果。”
邱灵好奇道：“不施法术还能求得更好的结果？”
白素素点头，温和道：“刚刚在河坊街上，若你我趁那安公子与醉汉纠缠之际悄然离去，便不会教他跟住。”
邱灵不由吐吐舌头，嘿嘿一笑，道：“小弟性急了。”想了想，又道：“只是那醉汉着实可恶，竟敢……竟敢……”
“竟敢调戏你大哥。”陈青好心替他讲完，之后也是一叹，道：“做女子真是不便，吃也吃不得，跑也跑不得，连打人都不方便。早知如此，还不如像前两日那样以男身逛街。”说着忽然一顿，向邱灵瞥了一眼，问道：“你是不是因我昨晚在御街上吃了你半串糖葫芦，所以今日故意诱我化出女身，使我不得抢你零嘴？”
邱灵扁扁嘴，将手中所提吃食往陈青怀里一塞，道：“我是怕你们今日不肯再陪我……”话刚讲至一半，便被白素素拦住。二人不由转头向那院门看去，院门早已被施了法术，可直视门外，那门外，正站着安茗绶。
只见安茗绶在门前略停了一停，便转身离开了。
陈青愣了片刻，不由叹道：“竟然走了，我正想让他尝尝苦头。”
白素素注视着安茗绶渐行渐远，思忖片刻，隐去身形，穿过院门，在安茗绶将出巷口之际追至他身前，以指为引向他眉心一点一抽，只见一道白色荧光轻轻闪了一闪，便散开了去。
白素素收势，看着安茗绶走出巷口，便又返身回了那小院。
陈青见白素素即去即回，不由问道：“白兄可去报上次词会的一箭之仇？”
白素素摇头，“凡人心思难测，我怕多生事端，便除了他对此间院落的记忆。”
邱灵好奇道：“难道他还能来此提亲？”话音刚落，便教陈青弹了个脑门。
白素素看着二人笑闹，不由摇了摇头，抬手熄去院中烛火，锁上院门。带着二人隐去身形，轻身上了房顶，回小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小龙，即蛇。
PS：呐~约定的肥肥的两章哦，没有赖皮哦~【虽然24章并不怎么肥。。】
下面放一张微博上抠下来的图——我想，古代的上元节灯市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提亲
正月十六，邱灵当值。这一日也是药堂年后正式开业的第一天，白素素与陈青二人早早便与邱灵一同前往保荣堂。
三人到了药堂，先在后堂随许仙及一众伙计祭过药师先祖，看着那许仙安排过当日开业、打扫等事务，便依例在后堂内稍坐了坐，与许仙寒暄过几句就要告辞。那许仙见二人要走，忽然面露难色，拦道：“二位请慢，在下……在下还有一事要说。”
陈青最厌许仙吞吐，不由皱眉道：“还有何事？速速说来。”
许仙心知陈青素来不喜自己，闻言也不恼怒，只先抬眼看了看白素素，又转眼看了看陈青，再向后堂门外看了看那来往打扫的伙计，才道：“在下还有一件私事想烦扰二位，只是此处不宜谈论。二位可否移步，与我到茶肆一叙？”
陈青挑眉，“年后开业第一日，许店主不在店内坐镇，就不怕误了正事？”
许仙答道：“未出正月，民间忌讳此时进药房请大夫，且若有急症堂内也尚有刘大夫当值，应当无事。”
陈青微微皱眉，不再言语。
那许仙见二人再无异议，便向药堂内伙计知会了一声，领着白素素、陈青二人由后院小门走出，行至街上，在距保荣堂不远的一处茶楼内寻了间雅座坐了，待茶保上了茶退下，室内再无他人，才道：“前几日，有媒人受托向在下的姐姐……为在下提亲。”
陈青这一路上满腹疑惑，还当许仙又要说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来，不料那许仙如此大费周章，却憋出这么一句话，听得他不由一乐，道：“许公子真会玩笑。你憋了这半日，又将我二人请至此处，竟然只为告知我二人有人向你提亲？”
白素素看了看许仙脸色，略一思忖，接道：“成家立业，乃是好事。许公子如此为难，可是有什么顾虑？”
许仙踌躇一阵，才道：“那提亲的人家……那提亲的人，家白公子也是知道的……”
陈青皱眉催道：“许公子。堂堂七尺男儿，被人提亲有何羞涩难言？那户人家究竟是谁？你倒是讲来听听。”
许仙抬头向白素素面上扫过一眼，才低头道：“那户人家乃是京城内的荣安堂——安店主家。”
白素素一怔，略想了想，又看了看许仙神色，道：“这是好事……只是不知许公子作何想法？”
许仙犹疑道：“在下是想……安店主家世代行医，家大业大，便是要选乘龙快婿，也自然要往那大药堂的公子们中挑选。在下一介布衣，既无父母，又身家单薄，便是有些成绩也实在不足挂齿……”略一停顿，又道：“但……”
陈青见那许仙一句话分成几段说，又吞吞吐吐磨磨唧唧没玩没了，不由皱眉道：“这些事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我白兄问你作何想法，你直接答来就是。”话毕举起茶杯，挡住口唇，低声道：“罗嗦。”
白素素向陈青瞟去一眼，一笑。又见那许仙满面为难之色，温言道：“许公子一表人才，且年轻有为，自然当得起好亲。”
许仙抬头看了看白素素脸色，迟疑道：“安店主医术了得，且自有一套炮制药材的秘法……在下听闻安店主的二位公子均不通药理，那安店主将来必会对东床女婿诸多倚重，且荣安堂乃临安第一药堂……”顿了一顿，又看了看眼前二人，低声道：“在下自知医术有亏，不敢妄攀这门高亲。”
白素素不由双眉微蹙，思忖片刻，斟酌道：“许公子若是担心上次那乞丐之事……在下已经言明，必不会宣扬出去。”
许仙一呆，急道：“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在下是想……是想……”
白素素一顿，又一思索，释然笑道：“许公子若是忧心保荣堂事务无人打理，倒也不必。在下虽不便出面，但再招一位经管事务的掌柜也是可以，只是这店主的名头，仍要劳烦许公子担了。”
许仙抬头看了看白素素，见她面上未有不喜之色，不由怔愣。他本以为以他现下的身份，若提出此事，必然会遭阻拦，谁知竟会顺利若此。他对着白素素呆看了一时，疑惑道：“在下若与那荣安堂做亲……白公子就不担心在下会徇私，误了保荣堂？”
白素素一笑，“许公子仁厚，肯替在下操持店内事务，又尽心竭力，将保荣堂经营得如此红火。在下已是感激不尽，又岂能因一己之私，误了许公子终身大事。”
许仙听了白素素一番言辞，不由起身向白素素一礼，道：“白公子为人宽和卓然，在下不甚感佩。”
白素素起身还礼，二人坐下后，复又客气了几句，许仙便唤来茶保换上二道茶。待茶保退下，白素素抬头再要与许仙说几句话，却见那许仙正怔怔然看着窗外。
此间茶肆建得颇高，茶肆内共上下三层。一、二层均为散座，三人所坐雅间正是茶肆内最高一层。白素素顺着许仙目光看向窗外，只见越过鳞次栉比的商铺民居，尚看可见西湖一角。只可惜这一日天气略有阴沉，若天气晴好，或许还可窥见那湖中的游船。
许仙发了一会呆，轻声一叹，忽然转回头来向白素素问道：“白公子可有家室？”
白素素一笑，淡然道：“在下离开江陵之前，已由族长做主娶了一同长大的表妹为妻。”
白素素所居处虽说偏僻，但附近也有一二邻居。住的久了便也有人见三人器宇不凡，有意做媒攀亲，来探过口风。白素素不欲多添麻烦，一概以早已娶妻，家眷皆在家乡为由一一回拒了去，因而这等托词都是现成的，此刻被许仙问起，也不过是拿出来再用一番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