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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窃隋好驸马-第75部分

小说: 窃隋好驸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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伲俊

    沈法兴虽然是吴兴沈氏,也算望族出身,不过他自己早年是粗人武夫,父兄都是跟着当年江南起义的将校,加上常年以黑户身份躲藏得久了,故而如今虽然做了小官,说话还是匪气比较重,见萧铣过问,忙不迭便杀头抹脖子一般拍胸脯:

    “主公说的不假,咱如今每年出产生丝数百万斤,确实只有不到两成、约摸十几万匹织成绸缎出货的。不过这事儿武先生也是殚精竭虑了,怨不得咱。着实是咱这里人手不够用没办法,区区六千多户民户,算上可以纺织的女人,一共不过两万多劳力,光是培土育树采桑等,就要用掉多少人手?实在是没那么多人做织绸的功夫活儿。”

    萧铣知道这是实情,当然不会追究,只是沉吟着说:“这事儿倒是某自己疏忽了,也怪不得如今这么大的家业,拢共下来一年才两百万贯的利。当初开皇、仁寿年间,大规模出生丝是对的,因为北方徭役轻,劳力富余,有的是买丝织绸的世家,生丝自然价高。如今天下徭役如此繁杂,民间并无劳力富余,再出生丝,哪有人来织绸?时移则事异啊,却是要想些法子改善。”

    沈法兴痛苦地挠挠头,实在是想不出折:“沈某是粗人,不懂那些技巧花活的道理。这要是防着人偷奸耍滑不交租或是作奸犯科贪墨损耗,咱都好说,这事儿却是哪里来的头绪?唉,要说武先生也是精明得够了,这两年遇到人力不够时,已经想方设法,比如主公在吴兴长兴县的封地理,因为西苕溪水位落差大、水头稍微高一些,武先生这几年便让人广造水车磨坊,帮着收成上来的民户碾米磨面,一年也好省下每家每户十几天工日,也免得卖粮的时候直接卖价贱的谷子。种了豆的,也多用水车榨豆油。可是缫丝织布这些活儿,实在是没法子省人力了。”

    萧铣一听,也被启发了不少,饶有兴趣地追问:“你是说武士彟还让人造了很多水车碾米榨油?钱塘县这儿的封地里怎么没见?”

    “钱塘这边很少,西溪河水流太缓,冲不动的,也就南苕溪上略微有几座。湖州长兴那边,武先生说是天目山里流出来的河水,居高临下冲力大,所以才能多建。”

    “不错,想法倒是对了。有这个想法,便可以改良。第一便是在要集中修水车的河岸边筑堤防,好在局部位置抬高水头,便于集中造水车——某听说蜀地的都江堰,便是如此做的,蜀人工商多受其利。至于这些水力能不能拓展一些用途,也不是不能想办法。”

    ……

    萧铣在杭州滞留了十几天,召集了一群当初他从将作监里各种手腕挖角出来的能工巧匠,把自己整理的思路说了一下,加上材料都是常年齐备的。十几日后,两样颇有价值的新东西便出炉了。试机的场地,放在了封地中南苕溪边的一座大水车坊里头。

    几十个沈法兴挑出来的可靠民户家少女被叫到一起,试用萧铣弄出来的新玩意儿。这些少女都是当初沈法兴一起在天目山里躲避的黑户后人,没见过大世面,听说萧铣是当朝驸马,还是当年老主公萧岩的孙子时,这些少女差点儿没吓得软倒在地。

    一群少女中,为首的那个名叫沈落雁,今年十五岁,是沈法兴的女儿。她当然平时都不会有多少时间浪费在针线女红上面了,不过缫丝织绸会肯定还是会的,相比于纺织,沈落雁更喜欢江南女儿的本色,跟着父亲跑跑船出出远门,身上衣着也都是干净利落的水着打扮。今天本着女人和女人沟通起来比较方便的考虑,才让她过来带个队指挥一下那些试机的少女。

    一个负责动手营造这几台器械的老木匠,慈祥地诉说了一下沈落雁面前的这台缫丝机器的用法,随后便让她们做好准备,表示即将把水车轮与机器之间的变速链轮套起来,开动机器了。机器看上去颇为高大,足有寻常缫丝机好几倍大小,上面的锭子数量密密麻麻,需要牵伸的茧巢也相应多了许多倍。

    沈落雁听了一遍,便听明白了:“好了,都听明白了——不就是这缫丝机不用人手摇脚踏,轮子便会自己转动么?咱只要负责一件事儿,就是把一个个煮好了抽出头来的蚕茧两头接上,固定在茧巢里,看着转轮把茧子抽散了便成是吧?别废话了那就开始吧,这么点小活儿还要这么好几个人准备。”

    老木匠无奈的摇摇头:“女娃子,可别小看了这台东西抽丝的速度,到时候可别茧子来不及接上,断了头。”

    沈落雁不以为然,让老木匠尽管放马过来。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又偷眼觑了远处坐在那里喝茶观望的萧铣,心说这便是驸马爷了么,可真是俊,怪不得能做驸马爷,被公主殿下那般金尊玉贵的人儿看上,一会儿可要好好表现,若是蒙驸马爷搭话两句,日后在小姐妹们面前也好说嘴吹嘘。

    工匠们动手,把传动链条套上接好,机器很快转动了起来,五十多个锭轮飞速转动起来,把五十个排列整齐、牵出了丝头的蚕茧飞快抽取翻滚,没过多久第一批蚕茧便差不多要抽完了,那些少女们才手忙脚乱起来,纷纷把新的茧子与正在抽的茧子的丝线尾部搓好,便于继续牵引。

    沈落雁看着这些蚕茧飞速缩小的速度,心中也是震惊莫名,幸好她人聪明,很快就悟出了一个道理:这种水轮催动的缫丝机相当于至少二十个女工分别脚踏缫丝,接茧的人必须把各个茧子错开时间抽完,才能忙得过来,否则要是五十个锭子上的线头同一时间要再接,肯定是分身乏术的,若是让好多人伺候着这台机器只为了接线头的话,那又太浪费人力了,相当于没省到人力。

    “快!把茧子筛一遍,按照茧子从小到大排好放到各个茧巢里头,让各个茧巢抽完的时间打出时间差来。”沈落雁这么一下令,那些乱忙的少女们似乎是有了点头绪,当每个锭子上抽完了十几个茧子之后,居然五十个锭子上待抽丝茧的接线头时间都形成了时间差,最后一算只要三个女工在那儿,每人分管约摸给二十个锭子接线也就够了——等到第二十号锭子接完线后,第一个锭子已经抽光了,正好需要再接。

    但是如此一来,至少也是比正常一个女人一部小缫丝车缫丝,要快了至少六七倍,或者说省掉了六七倍的人力。唯一对这种法子推广产生制约的,便是找不到那么多水流相对冲力稳定的地方来造那么多水车,尤其是太湖平原周边,海拔都很低,地势都太平缓,水力冲击的水能不大——这也是为什么都江堰这样的水利工程古代只有在蜀地出现,这不是没有原因的,而是山势险峻之处流出的江水,自然水能资源要比平原丰富无数倍。

    萧铣远远看着,倒是对指挥的那个少女颇有几分欣赏,居然这么快便悟出了适应新机器的管理方法,利用时间差避免人力的浪费。在萧铣记忆中,后世那些二十世纪早期实现了工业化的纺织厂女工,一个人要巡视几百上千个锭子,需要干的活儿主要就是接线头和换锭,无论是丝织业还是棉麻纺业。

    “那个姑娘是什么人?倒是有几分见识?”

    沈法兴在侧,听得老脸一红,赶紧谦虚道:“主公,那是小女落雁,她平素在家也不太做这些,都是跟着属下出门跑船的。只是今日要方便管一下那些女子,才临时叫来的。”

    “哦,居然是沈县尉家的小姐?倒是屈才了呢。那便一会儿再让她指挥民妇们试试那些织绸的机器。某倒要看看她接受新事物可快捷灵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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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缝天衣
    且让我们用“飞掠视角”把时间线往后穿越一个多月,看看大业四年五月里,东都宫中发生的一件小事。=

    这一日傍晚,杨广正在寻思晚上去西苑中哪一个院子的美人那里过夜,却得到宫女来通报,说萧皇后亲手准备了药膳羹汤来见。杨广还是比较念旧情的,虽然这几年很少在萧皇后身上耕耘了,但是至少原配正宫要见自己还是很轻松的,不比那些绝情君主还要通传许多手续。所以,只要萧皇后求见,定然是拦不住的,或者说没人去拦。

    “梓童这是怎么了,为何想到突然求见?朕今日还有不少国事要处置……”

    杨广言语中的语调,显然是要下逐客令的样子:有事儿说事,没事儿便不要墨迹耽误爷临幸美人了。

    然而听了这般伤感情的话,萧皇后却不着急上火,依然软语温存地款款而言:“臣妾知道陛下操劳,听太医说有些心虚上火,今日有江南进贡来的贡莲、茯苓等新鲜的清凉药材,臣妾特地熬了膏方给陛下送来,陛下用了之后,再去别处不迟。”

    见妻子如此温存大度,素来刚愎自用吃软不吃硬的杨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少不得虚与委蛇一番,然而这么一虚与委蛇,却是看见了一件让他啧啧称奇的事情。

    “嗯,梓童做龟苓膏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嗯?怎得梓童今日这套襦裙……快转一圈让朕看看。”

    萧皇后身上穿的,正是一套兰溪缭绫织就的宫装束腰襦裙。兰溪缭绫,自诞生之日起便是宫廷贡品,据说可以织出四层锦色,后世白居易诗中所说的“丝细缲多女手疼,扎扎千声不盈尺”、“昭阳舞人恩正深,春衣一对直千金”,便是形容缭绫之珍贵。而所谓襦裙则是隋唐时候流行的束胸装束,也就是胸部以上便没有遮盖彻底裸露,和后世的露肩装差不多,但是古人终究比现代人保守一些,所以襦裙外头是要套坎肩或者夹袄搭配着穿的。萧皇后母仪天下,就算在宫里也不可能直接穿裸肩露事业线的奇葩服饰,所以外头自然是套了坎肩的。

    然而,吸引杨广目光的,却正是在于萧皇后身上这套襦裙——寻常襦裙的缎子布料如果是纯色的也就罢了,若是有织锦花纹的,肯定可以看见裁剪缝纫的缝隙,绝不可能一整块布料纹路不断从头到脚,缭绫的花纹最为繁复,只要拼接缝纫就肯定看得出来。然而,萧皇后身上这件襦裙,却是真真看不出半分拼接的痕迹。

    “梓童此裙,真可谓是……可谓是……”杨广只觉得颇有溢美之心,却是找不到好词儿。

    “天衣无缝是么?”

    “说得好,果然是天衣无缝!不过却不知是从何处得来?”

    天衣无缝这个成语典故,要到唐末五代才载于典籍,杨广和萧皇后当然不可能知道,所以,这句溢美之词的来处,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是陛下的好女儿好女婿进贡过来的,说是在吴郡寻巧手匠人织得宽幅缭绫、云锦等物,先眼巴巴贡了些样子来。若是做成袍服的话,袖子那里还是得缝纫拼接,不过做成襦裙却是恰恰物尽其用了,除了背后一道缝隙之外,再看不出破绽。陛下觉得这衣服如何?”

    萧皇后显摆地做了个如同胡旋舞一样的回旋姿态,居然把猎奇的杨广招惹得欲火焚身,当下这一夜也不再去西苑寻年少美人,一时兴起便狠狠耕耘满足了一番已经三十八岁的萧皇后,期间*不消多言。

    不过吴郡宽锦的名声,却是一下子在朝中权贵那里得到了爆炸性的传播,连皇后娘娘都要亲自沾沾自喜显摆地东西,能差得了么?

    ……

    时间线回溯到一个月前,也就是萧铣和沈法兴、沈落雁等人在南苕溪水车工坊里头试制新式织机的那一刻。

    见到那几台织机的时候,沈落雁着实是吃了一惊,因为这几台新织机比原本见到过的都要宽得多,甚至有三倍宽都不止。

    如前说过,朝廷在征收布匹类物品作为户调的时候,是以“匹”这个单位来计量的。可是为什么隋唐一匹的规制是一尺八寸宽、四丈长为一匹呢(注:汉尺比较短,所以汉代一匹的宽幅是二十二寸,到了隋唐尺长,就降到一尺八寸)?尤其是这个宽度,看上去似乎有零有整,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就是我国直到南宋为止,织机都是单人手工投梭式的——也就是双脚分别踩提纵代表奇、偶数根经线的踏板,让奇偶数的经线交错上下张开口子,然后双手拿着饶有纬线的梭子,左手交到右手、打紧打纬后,双脚再反向踏一次,让原本向上提的经线改成向下、原本向下的经线向上,这样便把刚刚穿过去打紧的纬线夹住了。然后右手再绕一下把梭子交回左手,重复踏脚的操作,便算是织好了相当于一根丝线宽度的布匹。这个动作辛辛苦苦机械重复那么了两三万次,一匹布便织好了。

    这里面,行家就能看出一个制约布匹宽度或者说织机宽度的重要因素——梭子是要织女在经线底下左手交右手来投梭的,那么布匹的宽度自然不能超过女人双手前臂长度之和,加上一个梭子的长度,不然的话织女投梭的时候就够不到梭子了。古代女人平均比较矮,又没什么反手摸肚脐的达人,所以常年发展下来,布匹和织机宽度便约定俗成定在了一尺八寸宽。

    到了南宋和元的时候有双人操作的大织机出现了,一台机器要两个织女,其中一个人专门负责投梭。这样才把布料的宽度大大增加了——踩踏脚的织女,其坐的位置与踏板是在织机的右侧,而非正中,她只要确保自己的右手可以把梭子从布料右侧底下塞进去;然后另外一个站在织机左侧的织女会弯腰把整个上身探到奇偶数根经纬线提纵长开的开口里,把梭子捞过来。这样的操作可以把布匹的宽度提高到相当于一个女人腰以上、直到加上举起手臂后到指尖的距离,大约是五尺左右。不过这种织机因为多用了一倍的人工,所以纺织效率提升一点都不明显,只是满足了一些高端用户穿着用大块整料制成衣服、免去拼接的消费需求。

    现代拍摄的古装电视剧里头,南宋以前的人们身上的衣服居然是整块料子做成的,前胸后背主体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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