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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窃隋好驸马-第12部分

小说: 窃隋好驸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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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飧鱿⒑螅裁欢嗌露耍绦淹跏阑凑赵苹妒琢恕8唢G泄密的事情虽然被按了下来没有拿到明面上处罚,但是在杨坚心中,对高颎的信任已经被撕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不过,针对高颎的包围网显然还没有结束动作,而且其中一些攻击,甚至还并不是来自于晋王杨广一派的安排,完全是别人的自发之举。

    第一个让晋王派系感到振奋的,是汉王杨谅回京后的表现。或许是杨谅为了弥补自己因为远征高丽失败而带来的在父皇母后心中的印象减分吧,以至于杨谅虽然明知道他不会因为兵败而被问罪处罚,也依然急着找一个兵败的替罪羊,然后他就选中了高颎——谁让高颎是他的副手,是元帅长史呢?而且这个元帅长史若是杨谅的嫡系臂膀,那么牺牲起来或许还会让杨谅有些犹豫,可高颎是大哥太子的人,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也就理所当然了。

    杨谅面见杨坚后,当面哭诉高颎在大军筹备时的处处掣肘,也把大军渡过辽河后后勤补给困难、缺少军粮医药的过错全部推给了高颎,说是他调度运筹不利导致的。杨谅甚至还说出了“儿臣在幽州,幸未被高颎所害”这样狠毒的言语。

    杨谅哭诉之后,心疼小儿子的独孤皇后马上连了一招神补刀,在杨坚面前吹枕边风:“臣妾听说当初陛下定计出征时,高颎本就不想去,想留在京中辅佐勇儿,是陛下强迫高颎去辅佐谅儿的。当时臣妾就知道他如此不甘愿,定然会无功而返。”

    听了独孤皇后的补刀,杨坚怒气愈盛,独孤皇后却没有收手的事情,继续说起高颎欺君的一些其他罪行。

    原来,高颎的正妻在七八年前就已经老病而死了,当时独孤皇后劝杨坚对臣下施恩,为已经年过五旬的高颎再赐婚续弦。当时高颎推辞说:“臣年已老迈,每日退朝之后,唯有吃斋念佛而已,并不需另娶。”于是当年杨坚试图给高颎赐婚的事情也就做罢了。

    如今,这桩事情已经过去七八年了,但是恰恰在开皇十八年这个当口,高颎的一个小妾却刚刚怀孕生子了。这桩事情,杨坚一开始听到时还挺为高颎高兴的,没往别处想。但是独孤皇后听闻后却深深叹息,颇为不喜。

    杨坚感觉奇怪,便追问独孤皇后为何不喜,独孤皇后对答说:“陛下难道不记得七年前陛下要给高颎赐婚时,高颎说他已经年老不需要女色了么?如今他的爱妾却再产,这分明说明当年高颎是在欺骗陛下啊!他为了一个小妾都愿意欺君,这样的臣子,如何可信!”

    到了这一刻,杨坚对高颎的信任,终于被堆得愈来愈高的攻讦撕裂、崩塌了。

    年底时,杨坚宣布高颎因病不能处理政务,将其原本的尚书左仆射官职暂时撤掉,回家养病,但是齐国公的爵仍然继续保留。杨坚试图用这个冷处理给高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信任了二十年的重臣,要一下子彻底问罪,还是颇让杨坚难以下决心的。只要免职能够让高颎没有继续为害的可能性,那么杨坚显然更乐于用这种方法处理。

    可惜,身居高位者一旦摔下来,后续的连锁反应是停不下来的,不把他彻底打到永世不得翻身,别人是不会安心享受胜利果实的。失去了左仆射的官职后,只是让更多原本就对高颎怀有恨意的朝臣想要趁机踩一脚。而朝中只有**的贺若弼、柳述等人敢直言为高颎辩护,只可惜也只能是让形势不再恶化而已。

    为此,连柳述本身受到的信任都开始被杨坚猜忌。过了年关后,开皇十九年年初,杨坚便秘密撤掉了柳述内外侯官总管的职务,但是留下了柳述黄门侍郎的官职,并改加兼兵部尚书。外行人看来,柳述这个驸马爷的权位又高了一级,但是只有柳述等极个别圈内人知道,**最重要的秘密战线权柄被彻底削夺了。

    眼见攻击高颎的人越来越多,自己再出手也不会引起太多不必要的注目,晋王系新拉拢的巨头杨素终于出手实施了他自己的一击。

    杨素从开皇十八年年终的吏部考功中动手,把齐郡地方的几名要害官吏做出了调整。而高颎此前的爵位是齐国公,在齐郡本来是有封地的。

    于是,开皇十九年一开年时,齐郡下属的“齐国令”这个官职上,就被换上了杨素的人。

    不出月余,到了二月初时,新任的齐国令便表奏告发一桩秘闻:

    在高颎回到封邑养病闲住的这段时间里,高颎的幼子、同时也是太子女婿的高表仁,回到封邑探望高颎。探望时,高表仁见高颎气色萎顿,精神不好,便安慰说:“当年诸葛武侯被司马懿耗死之后,司马懿也曾被投闲置散。今日父亲位极人臣,能够退下来一阵子,又何尝不是喜事呢?”

    高表仁有没有说出这么脑残的话,外人就不好断定了。但是只要有一定的证据证明,那就够了。当听说高颎被去职之后,居然还敢以司马懿自居,杨坚的心情可想而知。

    朝中群情汹汹,纷纷奏请问罪处斩高颎。杨坚犹豫良久,最后批复:“前年杀虞庆则、去年斩王世积。若今年再斩高颎,岂非令天下人以为朕刻薄寡闻,如刘邦之于韩、彭、黥布?”

    最终,高颎仅仅被问罪,一并削夺爵位,以庶人身份放归乡里。

 ;。。。 ; ;    尚书左仆射高颎,在开皇十八年这一年,除了左仆射这个官职之外,还得到了一个新的官职——汉王长史,或者说“并州行军元帅长史”。

    汉王杨谅毕竟还是二十三岁的年轻人,统帅三十万大军远征高丽当然有些困难。虽然他哥哥杨广当年二十岁的时候已经做了大元帅,统领五十一万隋军灭陈了,但是杨谅显然没有乃兄的文韬武略。

    何况,杨广当年平陈,也是以杨素为副,辅之以宇文述、韩擒虎、贺若弼三大名将的。而如今杨谅征高丽,陆军、水军分别只有王世积、韦冲和周罗喉统领。这些将领明显和当年的宇文述、韩擒虎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此一来,全局统筹辅弼的重任,就更需要一位有权谋有魄力的重臣来担当了——高颎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骑虎难下被推上架子的。

    杨谅九月兵败,十月便回到了太原驻节,略微歇息了几天后,准备回京师大兴拜见父皇母后。杨谅因为身上除了行军元帅的职务之外,还有一个并州总管的头衔,所以收兵之后还可以有理由再并州耽搁一些行程;而别人却不可以这么做,哪怕明知道皇帝正在战败之后的气头上,也只能回京往枪口上撞。报告战况军情的特使一个个往京师跑,把辽东发生的事情一件件逐渐清晰地摊开在朝中君臣的面前,也让朝廷上的压抑气氛也就更加浓厚了。

    十月二十,汉王还未回京,杨坚便下达了征伐高丽失败后的第一轮重要惩处决定——将此次征讨高丽时协理统帅陆路大军的王世积收监问罪。

    王世积在出征之前的的官位,乃是凉州总管,而且已经在那个位子上做了多年。隋朝虽然已经没有沿用汉魏六朝以来的天下十三州部行政区划,但是依然设置了以汉制州部区划作为辖区范围的总管,所以王世积此前也已经算是总督一方的封疆大吏了。

    事实上,讨伐高丽的三十万大军中,陆军统领的杨谅、王世积、韦冲当时分别是并州总管、凉州总管、幽州总管,分别相当于是后世山西、甘肃、河北的省军区司令加省长级别的,都是统管的大隋北疆边防之地;如果要附会成后来朝代的官职的话,大致和唐朝的节度使、明清的总督差不多。

    只是,隋军退兵的时候,高丽国王王元好歹是上表谢罪称臣了的,所以隋军虽然损失惨重、实际上失败了,但是名义上却不能承认自己失败,而要打肿脸充胖子以败充胜。这个问题就带来一个麻烦:杨坚想要惩处王世积,却不能用兵败的罪名惩处,只能另外找个借口。

    幸好皇帝要想找人茬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然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当时王世积手下有一个亲信将领皇甫孝谐在征伐高丽的战事中犯下了一些诸如临阵退缩的罪行,战后怕朝廷清算,就试图让王世积包庇窝藏他。王世积自己也自觉在风口浪尖上,也就没有敢包庇,然后皇甫孝谐便被朝廷逮住了。被抓后的皇甫孝谐落到了柳述的内外侯官手中,连番酷刑逼供之后,柳述便拿到了杨坚想要的供词。

    按照皇甫孝谐所招供,王世积在高丽战役中作战不积极、故失战机是故意为之的,原因是王世积阴谋保存实力,待到并州、幽州军实力大损后,以自己的嫡系凉州军举兵造反。

    拿到了谋反大罪的指控,杨坚当场就下旨把收监中的王世积问罪处斩、悬首示众。但是朝廷中人个个都知道,皇帝杀王世积的本意,实则并不是因为这件事——皇帝只是在高丽战役兵败之后,需要在出兵的北疆三路总管里,挑选一个作战时最畏缩不前的家伙来杀,儆猴立威罢了。

    杨坚坚持斩杀王世积,当然是为了让远征高丽失败这件事情好有个交代,安抚一下损失惨重的各部人心。但是构陷的历史车轮一旦滚动起来,显然不是杨坚想收手就收手得了的。朝中各路势力纷纷搭顺风车,展开了一连串的攀咬攻讦,想在这一阵腥风血雨中多夹带一点私货私仇。

    ……

    时间线回拨到王世积被处斩之前五天,同样也是柳述通过皇甫孝谐的渠道逼出王世积谋反证据之后的两天。

    天牢之中,一个满面虬髯浑身血污的中年大汉颓然坐在那里,丝毫没有生气,他便是王世积了。昨天,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断无幸理的确切消息,剩下的生命,只是掰着指头数日子罢了。

    “嘎吱”一声,铁轴的牢门居然来了一个口子,让一缕令牢狱中人瞳孔不适的亮光射了进来。王世积也懒得去看,只是闭目许久,让这股亮光好快些过去,等到重新听到一声关门声的时候,他才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倒是让他吓了一跳。因为就在他闭眼的那几秒里,有一个身着官服的人来到了他的囚室门口,隔着铁栏还端着一个木质食盒。

    还没到处决的日子,这绝不可能是断头饭。何况,王世积听说两天后皇帝杨坚还要亲自在审问他一遍走个过场,让他当众认罪悔罪呢,怎么可能现在就斩杀他?

    “你是……你为何可以进来?”王世积还在询问,却听那个身着官服的人却是塞了一些东西给在场的两个狱卒,让他们行个方便。许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王世积的谋反案是欲加之罪,所以看管并不如真个的谋反犯人那般严密,在巨额的贿路诱惑之下,也就走开了,让送饭人可以私下和犯人聊几句,也算是亲人之间的诀别。

    “族兄,不认得小弟了么,小弟是兵部员外郎王世充啊——唔,小弟的继父,不就是你的堂叔嘛!”

    那个身穿青袍的官员把脸凑近囚室的格栅木门,好让王世积看清那一张明显带着胡人面貌特色的脸孔。王世积盯着思忖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自己在京师确实有这么一个远房亲戚——这个王世充,是个西域胡人,原本姓“支”,字“行满”,和王家没有丝毫关系;但是这个支行满的生父早死,他母亲后来改嫁到了霸城王家,这个支行满以自己身为胡人为耻,就眼巴巴把名姓都改了,改叫“王世充”,成了和王世积一样的“世”字辈。王世充的继父,是王世积的一个堂叔,所以王世积和王世充之间的亲戚关系已经很远了,是从他们曾祖父那一辈儿就分出来了的。更何况王世充还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子,那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王世积和王世充这辈子只见过寥寥数面,可以说是常年不相往来的,若不是王世充那张胡人特点鲜明的脸让人印象太深刻,王世积此刻都认不出来。

    没想到,自己犯下逆案问斩在即,嫡系亲人一个都不来探望,倒是这个远房亲戚这么仗义,一下子居然让人之将死的王世积颇为感慨世态炎凉。

    “贤弟,日久见人心呐!愚兄也是将死之人,没想到居然是你不避嫌疑,送为兄最后一程!来,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王世积自说自话着打开王世充送来的食盒,掏出一壶三勒浆便一口闷了。他们凉州人和胡人最好烈酒,所以大兴城里汉人们喝的醴酒他们完全喝不惯,如今都是快死的人了,哪能不喝点痛快的呢?

    王世充豪爽地对饮了一杯,说道:“族兄,小弟帮你打听了,虽然朝廷名义上定的你是逆案,不过事实上谁都知道是因为高丽兵败的事情导致的。故而如今朝廷上倒是都还没有关注到你的家小处置方案,若是没人作梗的话,只怕这一点上还大有可为。”

    王世积已经枯槁的心灵“咯噔”了一下,又恢复了一丝挣扎的**,这也是他如今死前最担心的:如果朝廷按照“畏战兵败”的罪名杀他,那么自然是不会牵连家小;但是问题就在于朝廷如今骑虎难下,用的是“谋反”的罪名,如此一来他王世积本人固然是一死,但是谋反罪按照律令那是要族灭的!

    “贤弟可是得了什么消息了么?”

    王世充左右一看,几个狱卒还在牢门走廊尽头,并未过来,可见他给的几张金叶子的代价还是颇起了作用。当下他把脸凑到栅栏边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一党的人不地道啊,陛下明明只是要柳述把兄长做成死罪而已。可是要杀你,有多少罪名可用?为何柳述偏偏把口供往谋反上做呢?这不是明摆了草菅人命么?”

    “柳述贼子!我王世积若能化作厉鬼,定然也也不饶你!”王世积咬牙咬得嘴唇出血,若不是怕惊动了人,几乎就要大叫出声了。

    王世充一见火候差不多,待王世积发作过了,继续阴阴地说道:“倒是晋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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