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云暮迟迟归实体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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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云暮寒三个字,他停下了动作。江贵仁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以陌,那阴戾的眼神看得她浑身发凉。
“云暮寒?那小子碰得我为什么碰不得?你是他女朋友,那你一定是安逸的女儿?你爸真他妈的有种,我几十个亿的盘子他也敢掀!当我江贵仁这么多年是白混了?他敢搞我,我就搞他女儿!你今天还真别想走了!”他边说就边开始解皮带,以陌脸色一变,连书包都顾不上拿,就往门口逃去。可是,人还没走到门前,她只觉得头皮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扯着她的头发就将她摔到了床上。
“放开我,别碰我!你这个酒鬼,变态,疯子,色狼……”以陌猛地将手中的烟灰缸朝他砸去,血腥味混杂着酒精味,令人作呕。江贵仁吃痛,脑羞成怒,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清脆的裂帛声在空气中炸开,以陌觉得胸前一凉,前襟的衣服,已经被扯掉了一大块。她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对待,他扇着她耳光,嘴里不干净地骂着,酸臭的唾沫喷了她一脸,她奋力挣扎着,即便被打也不觉得疼痛,心中被恐惧占满,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你喊啊,把你那本事的老爸喊过来,顺便给他的乖女儿发个头版头条!哈哈哈哈!你还未成年吧,小小年纪学人家出来卖,这条新闻多好?”他边说边又甩了她一个耳光,以陌觉得喉咙里一阵辛甜,似有咸腻的液体要涌出。宾馆房间里的空调,嘶嘶地吐着冷气,吹得窗帘轻摇。以陌紧紧地咬着唇,直到鲜血染红了嘴唇。那一刻,她感觉到了绝望。
他拖着她往卫生间走,皮肤摩擦着瓷砖,留下血印。
“我让你反抗!臭□,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他将水开到温度最高的一档,滚烫的水从她身上淋过。以陌挣扎着,疼痛让她浑身抽搐。她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叫啊,为什么不叫,你死了吗?”
以陌死死地闭着嘴,告诉自己不可以哭。热水淋下,全身是滚烫的,可她的心却如枯井一般冰冷。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地方。
“你们两在干什么!”突然,房间里冲进来一个女人,扑上去就扯开了衣衫不整的两个人。
一摆脱控制,以陌立刻蜷缩在了角落里。她扯了块毛巾,包裹住自己。身上的皮肤,已经被热水烫得通红,但她却仿佛很冷一般,不停地哆嗦着,用毛巾将自己裹得严实,生怕会露出一点皮肤。夏如华冷冷地看了眼那个受惊过度的女孩,她走了过去。以陌本能地往后缩着身体,在她还沉浸在恐惧中的时候,啪!啪!夏如华来回地给了她两个耳光,打得她眼前发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恢复视觉。
“安以陌,你对得起我儿子,对得起我吗?我好心帮你妈妈找大夫,你居然勾引我老公!不要脸的东西,拖累暮寒不能去韩国留学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你居然做出这种事!”之前还和蔼可亲的女人,此刻却狰狞如同猛兽。她指着以陌咬牙切齿地骂着,仿佛再恶毒的字眼也不解恨。
“我刚和市领导喝多了,我一回房间就看见她穿着这么点衣服躺床上,我当时真以为是你。我哪里知道房间里有别人,老婆,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知道么,都是这个女人……她故意引诱我啊,不知道什么居心!”江贵仁仿佛一时间清醒了许多,他厌嫌地看了以陌一眼,然后站到了夏如华身边。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勾引他。”以陌拼命摇着头,想把刚才的一切从脑海里挥去。
“你没有?今天晚上这家酒店来了很多记者,他们应该还没离开。我现在就带你出去,让他们看看你这副尊容。你衣衫不整地在我们的房间里,做的是什么勾当!我老公什么人,以他的身份地位,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着呢!你这小贱人,用出这么无耻的手段,是不是想敲诈勒索?你说记者信不信你?”夏如华一把抓起以陌的头发,揪着就往门口拖去。
“不要,我不要出去!不要……”她无法想象,自己出去会遭遇什么。如果让记者知道,江贵仁和暮寒的关系,如果让暮寒知道,自己来这里找他妈妈,那一切都完了。她哭泣着,恳求着,挣扎着,而对方却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不要?你现在知道羞耻了?你这种女人,居然妄想勾引暮寒。我警告你,你最好主动离他远点,别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
“不,我不会和暮寒分手的!”以陌猛地抬头,异常坚定地说道。
“安以陌,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识抬举,别怪我。让他们进来!”
夏如华打了一个响指,几个穿背心的男人走进来,他们手上纹着各色的图案。以陌刚想跑,其中一个人就拦住了她。
她低头看了看横在脖子前的匕首,匕首顺着她□在外的锁骨,轻轻地往下。冰凉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战栗。烫伤的皮肤,异常敏感,锋利的刀锋划过,血液就涌了出来,连疼感都没有。她深深地吸着气,明明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却连哭都不敢哭。
“这么漂亮的脸,如果被划上几刀,实在太可惜了。”为首的男子冷冷地说道,匕首摇晃着在以陌眼前比画,“这双眼睛真美,我很久没看过这么干净的眼神了。”
刀锋触碰到眼皮,尖锐的疼痛传来,以陌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这才乖,我喜欢看美女哭。我的耐心有限,拿好你的书包,跟我们走,立刻!”
以陌抱起书包,木讷地跟着他们走出去。没有人再拿匕首抵着她,但她却半点不敢反抗。如果不是其中一个人一直拽着她,她肯定会脚发软坐在地上。从前活蹦乱跳的安以陌,此刻就好象一个被扯断了线的木偶般,呆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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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虐,其实“误会分手”“别后重逢”这样的戏码从乌龟同学的何以笙箫开始就被无数作者用了无数次了。偏偏我比较喜欢这样的狭路相逢的狗血情节,这篇文才是这样的设定。
每次看书的时候,我总会想是什么样的误会,当年两个人解不开?是什么样的误会,非要等到十年后才来说出答案?经常看完了书以后觉得,哎,为这样的误会两个人分了,不值得了!
所以在写陌上的时候,从动笔开始,我就在想他们分手的理由。
必定是难以启齿,必定是无从解释的,必定是扎在心里的伤痛,即便是重逢之后,也无法释然地说出当年的。
想来想去,觉得,最最最无法说出口的,莫过于□和威胁,而这个人,必定要与云暮寒有联系,要让以陌有足够的,无法言说的可能。
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挣扎了很久。以陌被一群男人带走能有什么好事?
我把要写内容当时在读者群公布的时候,大家强烈反对我写以陌遭遇到轮暴。所以考虑再三,我决定放弃,用比较温和的方式,毕竟我不习惯写悲剧,再虐都有限度……
大家放心好了,以陌还是亲白的,陆黑米吃亏
第三十章 往事如烟 (四)
作者有话要说:以陌就这样静静望着从前的自己。一幕幕从眼前走过,就好象旧时的黑白电影,这么远,那么近。情节按照记忆行走,按部就班,无从更改。她似乎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蓦然回首,透过重重的迷雾,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她回头,继续走进记忆深处,那里有咿呀学语的安以陌,有恣意飞扬的青春岁月,有她这一生珍贵稀少的快乐。尽管那些快乐转瞬即逝,她却不惜为了这短暂的光影,把自己封闭在记忆的盒子里,不肯出去。
如果可以忘记,她最想忘记的就是那晚发生的一切。可偏偏有些东西,你最不愿意想起,它却最深刻。你用尽一生,它也无法抹去,耻辱就好象胎记一般,深入骨髓。
以陌拿着那张50万的支票呆呆地站在太阳下,不知道是不是熟悉了仓库的阴冷气息,她居然有些畏光。她将支票揉成一团,这些钱,让她觉得羞辱。
爸爸问她一夜未归去了哪,为什么回来会穿男人的衣服。她低着头说在云暮寒家里,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所以才换的。她没想到爸爸居然会打电话向暮寒求证,那一刻,她觉得这个夏天,比北极还要冷。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为什么你爸爸说,我们一直在一起。”云暮寒工作很忙,但这一次,他还是溜出了公司。以陌站在公司门前低着头,像只丢了魂魄的猫。
“我可不可以不回答,暮寒,你相信我,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你手怎么了,什么时候烫伤的?你不处理伤口,很容易发炎的。”看到她手上的水泡,暮寒既心疼又生气,他拉过以陌,仔细地端详着伤口。可以陌却好象受了惊般挣扎,她尴尬地抽回手。啪,挣脱的时候,一张揉皱了的支票,落在了地上。看着暮寒弯腰去捡地上的支票,她更加的紧张起来。
“50万,以陌,你哪来那么多钱?”云暮寒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以陌,她甚至不敢看他。
“我不是为了钱,我不想这些钱,我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人。暮寒,我把支票给你,我不要,只要你相信我。”她突然神经质般地抓着云暮寒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己怎么可要那50万,收了钱,她算什么?那张支票对她来说,就好象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你要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那就乖乖地拿了钱,回去和你的小男朋友分手。不然,我真不敢保证这些精彩的照片会不会刊登出来。大家都是拿钱办事,你合作一点,我们兄弟们也可以少干点活。不然……,到时候上面又找我们来做什么,你可没今天这么走运。”
“听着,如果这件事情,你透露半个字。你当心,你全家人的命。到时候会出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你听说过被汽油活活烧死的人是什么样子吗?你们家是住F大附近的小区吧,那里那么乱,很可能会失火的。”
那些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脑海里响起,以陌突然猛地推开了云暮寒,拦了出租车就逃回家。只留下云暮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捏着那50万的支票。
……
“你说什么,把房子卖掉了,还差50万?一个手术,需要这么高的费用吗?”
以陌刚回到家,就听见父亲在房间里讲电话。电话内容断断续续,她却听了个大概。妈妈要动手术,他们已经把房子卖了,可还是差了50万。真巧得很,刚好50万。她一声不吭地走到自己房间,关了门,埋头复习功课。课本上的字,她一个也看不进去。几乎是下了最大的勇气,她拨通了云暮寒的电话。
“暮寒,我们分手吧。那50万的支票,你能不能还给我?”没给对方回答的机会,她立刻挂断了电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她捂着唇,隐忍地哭泣。但哭声却压抑不住,越来越大。哀恸,排山倒海,几乎让她窒息,仿佛要把她的灵魂生生劈开。
过了许久,她才在尖锐的电话铃中止住哭泣。电话那头是云暮寒的声音,分不清喜怒。
“我现在在上班,支票我寄给你。”
原来,分手这样容易。支票他会寄过来,他甚至不愿意再看她。
云暮寒那么骄傲,自然不会追问她分手的原因。而原因如此明了,她选择了钱,放弃了他们的感情。以陌放下电话,没有再说一句话。
……
之后媒体报道学生妹做援助交际的专题,她被摆在了醒目位置。那时候,她身上的烫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疤痕都不是很明显。无论是同学的指指点点,还是爸爸的棍棒逼问,她始终没有透露过一个字。
只有一天夜里,云暮寒突然打来电话,久久不说话。
“以陌,为什么,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那一刹那,伤感决堤,以陌甚至不敢说一个字就挂断了电话。她知道,也许错过这一次,自己永生也不会再有机会向云暮寒解释。失去……,就是永远了。
心中的疼痛持续煎熬,那一夜,她突然忍不住,,半夜爬起床奋笔疾书。她没有勇气当面告诉暮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不愿意放弃。如果看了信,他还肯继续爱,那就算是死,她也要和他在一起。
……
以陌已经不对自己的高考报任何希望,因为最后一门课,她交的是白卷。那天下午,医院通知以陌,她妈妈看到了关于她的报道,心脏病发,不治而亡。她回到家的时候,记者已经包围了她的家,追问着关于父亲受贿的事情。
爸爸是在警车押送下回的家,门外全部是记者。据说,爸爸已经认罪,承认他有做过,收过来历不明的钱。他向警察要求,要和以陌单独说几句话。
“我安逸,没你这种女儿。我真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不然不会到头来害死你妈妈。”
“爸爸,不是这样的。”以陌拖住他的手,跪了下来。
“我不想听,你以后给我好好活着,好好做人!我自认一生没做过亏心事,是个好记者,却不是个好爸爸,不会教女儿。你如果以后不老实做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安逸甩开她的手。
砰,窗外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以陌的惨叫,世界突然回归寂静。
雷雨来得很快,她呆坐在窗前,警察问完笔录就离开了,记者还是不肯散去。以陌缩在房间里,不敢出门。电话,是那时候响起来的。
“程浩,是你让他来找我的?”
是云暮寒的声音,以陌突然像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抱住了听筒。
“暮寒,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马上飞首尔。我只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