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琉璃影子交响曲(通灵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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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风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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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二十五奏章
〖你的心看见了多大的世界,那么你的世界便有多大。〗
天蔚蓝,偶有“唧唧咋咋”声,几只麻雀停驻在屋檐上,晃了晃脑袋,朝着院子里瞧了几眼。只听“啪啪啪啪”几声下来,麻雀一下子扑腾着翅膀飞走。
院子里站着的乌发少年眼神专注围着一个木桩,双臂挥舞得极快,木桩不断传来一声声闷响,却丝毫不见有什么损伤。
少年轻呼一口气,双手收回,自然垂下。
一颗小石子在这时“唰”的飞了过去,闪电般敲在木桩上,木桩“哗啦”摔在地上,令人心惊的是木头除了一层外皮,内部已经完全碎成一块块的了。
“宁次。”淡淡的尾音流转着独特的魔力。
“是,姑姑。”少年几乎是立刻转过身,乳白色的眸子微垂,像是要听训导,但又无法掩没他一身不变的傲气。
“心平气和。”坐在走廊木台阶上的少女捧着杯子,暖茶冒着一丝热气,分明是烈阳高照的夏季,少女却像是在过秋风瑟瑟的时节,单衣和服外还披着一件和服外袍。“宁次,”她的一双白澈的眸子似犀利似柔和。她偏了偏头,神情说不出意味,“你在想什么?”
“没有。”日向宁次略一沉吟,果断回答。
“武者心静。”零璃托着杯子的双手缓缓转动着杯子,懒懒的垂着眼似乎就要睡去。风撩起她的宽大的和服袖口,只见那双纤细的手指骨分明,却苍白无比,这令少年不由得皱起眉,她似乎毫不在意,仍旧轻声问:“你的心在哪里?”
“我……”日向宁次没了声响,紧抿唇,也不知想什么。
“他那?”零璃轻喝了一口茶,似乎是觉得暖和了,手指也没有那么青白了,“不,他不关你的事。”
“是。”日向宁次瞥了眼在不远走廊上坐在一间房门前的黑发少年,阳光灼灼,照耀得少年的利落的短发黑的发蓝。他端坐在房门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卷轴,等待着什么,面色冷峻,即使阳光也无法柔和他的眉眼。
宇智波——
日向宁次收敛心神。这个姓氏代表着强大的血继限界,不过那只是曾经。现在这一族的一切都沉重的压在这样一个比他还要小一岁的少年身上。
未来,复兴抑或是衰落。
而同时,房内正在进行着一场关乎另一个少年未来的手术。
那个只能使用体术,从来不曾放弃,笔直往前狂奔的浓眉少年。
日向宁次静静地望向天空,心底无限平静,仿佛站在广阔的平原上,四周通向各方,望不见尽头。
他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自由。
是的,他是自由的。他浅浅笑了,他自由了,他可以高飞了。
“还不够。”零璃轻挑起眼看他,眼底似笑非笑,“过来。”她朝他招招手。
宁次略微疑惑却也没有反抗地走上前来,站立在少女面前,紧接着被她突然伸来的手一惊,身体下意识紧绷又松弛。那只苍白纤细的手只是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眉心,然后停留在他眼睛前面三厘米的位置。
“局限。”只听她的声音轻吐。
宁次愣住,乳白色的眼瞳盯着少女的与她略带相似的脸庞。
“你是天才,却也只是天才。”零璃收回手,指尖摸着杯子边沿,有意无意的说着,“天才总会有一些天生拥有的条件。每个人都是天才,但是能用上多少本身拥有的天分这是关键因素。”后面的话,她似乎说完了,又似乎没说完。
但日向宁次却是明明白白的听懂了。
这双眼,便是他天生所拥有的条件。他利用了它,尽力挖掘了一切关于它的能力,但也局限于此。
宁次打开白眼,四周又成了那样没有色彩的明暗调子,视线范围不断的扩大。他看见店铺外和他的父亲长相极像的人——他的伯父;他看见日向家的大门,他的那间空荡荡的屋子;他看见他小时候很喜欢的害羞的妹妹,说过要保护的妹妹——日向雏田……
到后来,他的白眼沉寂了……
这一切,都不是束缚他的心的理由。
零璃说的不是佐助,也不是房内进行着手术的小李。而是外面那个用“日向”框住他的世界的家族,那个宗族族长,那个他的父亲的哥哥。
若是姓氏与血继限界只能带给他锁链与牢笼,那么,抛弃吧,他日向宁次,不,他宁次不需要这些无用的束缚。
那封父亲留下的信,或者说日向日足证明了九年前父亲的意愿,证明了他认错的诚恳。
而父亲既然选择的是为他的哥哥,用死亡逃离枷锁,那么他便没有憎恨这一切的理由。所有的恨都在漩涡鸣人那一拳,日向日足那一跪之下,烟消云散了。
那间他独自住了近九年的屋子,如今,真的空了。
他什么也没带,走的毅然。
零璃一笑,也不再说了,只是神色淡漠的微垂着头。
玉不琢,不成器。
日向宁次如玉,温凉也带着傲气,并非宇智波佐助一样的倨傲,只是笔直的站立着的那一身傲骨。
可是麻仓好也如玉,温润如玉,温凉如水,可内敛沉静,可放肆张扬。两人站在一起,就仿佛小巫见大巫,日向宁次这块玉还经不起太多,轻易就碎。
但如玉的人都那般玲珑别致,一点就通。
这么好的人才,日向家族竟然无视了多年。
“宁而折翼祈展翼,次眼汝嘲笼鸟低,招安中意其利爪,安知三尺神灵明。多看人生知天命,谢笑汝等识不清,人若黑心造孽迹,才过清明又祭礼。”零璃的声音很轻,无人听见。
这时候应该发动咒印了吧。零璃阖着眼,白眸清亮,凌厉如锋。再怎么笨,在丢了人以后,也应该看懂意思了,就算误解成想要带走白眼的秘密也是差不多的。她勾了勾嘴角,无声的笑着。不知道那些老家伙们会不会气吐血呢,当然前提是他们看得懂。
零璃瞥了眼宁次光洁的额头,视线又转向天空。
你满意了吗?没有救下你所珍视的人,却留下了他的孩子。她保那个孩子一生平安,甚至永生随心所欲。
你所倾心的人,你所珍视的人,你所尊敬的人。
还有……一个啊……
风轻动,发微扬,安静却祥和。
端坐在房门前的黑发少年似乎突然注意到什么,神色有着微妙的变化,留神关注了一眼院子里的清雅少年。长长的发丝略撩起,之前一直安静直立在院子中央的少年,此刻清隽的脸上蒙着一条黑布,瞧不见了少年那双乳白色的眼。
只见少年双腿跨立,双膝微曲,双臂自然平直举起于胸前。紧接着他移动了脚步,动作轻缓,双臂一上一下似抱球,左腿靠回右腿虚立,下掌背缓缓推出,上手臂由上而下收回腰际边。
静如水。
圆。佐助子墨般黑的眸子略一张,大脑中直接跳出了这一字眼。
日向宁次就仿佛圆润无比的融进了四周,没有调动一丝查克拉,所有的一切都随他动而动,随他静而静,又像是随着四周的流动而随波逐流。
这就是天才么,那个最强的上一届……
“啪嗒”轻巧的声音落在地板上,碎成片。
佐助蹙起眉偏头看向阴影中,那里坐着一个黑色的头发扎着双髻的女孩,她清澈的栗色双眸直直的望着院中清雅的少年,连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上都不自知。
他记得,这个女孩好像是日向宁次的队友。
天天终于被惊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摔成碎片的杯子,以及流了一地的茶水。
直到一位白发少年整理完地板上的碎片,她才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对不起,我不小心……”她的尾音断在君麻吕递来的一杯新茶上。
而君麻吕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
天天咬了咬唇,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但紧接着她又向着院子里直直看去,神色复杂。即使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令院子中缓缓移动着脚步,推动着招式,神色从容的少年被影响。天天眼底流露出担忧,她很清晰的记得刚才的感觉。
她靠着墙,往里缩了缩,脊骨传来一阵阴冷。
那一瞬间,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深处冒出了一股浓重的不安。
曾经,在他们小队常聚的演练场上,也是那样,宁次的柔拳只发出闷闷的响声,而小李行如风的一拳一脚仿佛划破空气一般呼呼作响,还有她一枚枚苦无手里剑闪电般飞射在靶上发出轻轻的咚咚声。
可是那个刹那,她觉得那个画面破碎了。
而那股不安的源头却不是她原本以为的小李。天天只觉得手心里都是冷汗,紧闭的房门内是正在手术中的小李,而从阳光落下,投在走廊上的阴影线开始,这一边是她和小李,而那一边的宁次属于另一个世界。
“挣脱了笼子的飞鸟,是追不回来的。”微微阖着眼,像是半睡半醒的零璃轻声说着,字字句句落在天天的耳内,清晰无比。“天高任鸟飞啊……”特别是鹰隼。
天天凝视着那个动作轻缓,却自然圆润,优雅简单的少年,似乎看见了无限的生气,广阔的天空,这是她在过去从未见到的。“挣脱了笼子么……”她喃喃自语。
恰好在这时,紧闭的房门打开了,黑发如墨发蓝的少年清隽儒雅,浅浅笑意宛若柔和的轻风,清眸如潭,漆黑璀璨,清朗的脸上干净清爽。他弯着眼,淡淡的询问着紧后一步跟着的红发少年:“记住了?”
“嗯。”少年微微颔首,声音不是很响,可以说是恰如其分的合适音量,透着一股子腼腆乖顺的味道。
“要去就去吧,我和璃不会长住在木叶的。”好的视线第一时间停落在身形单薄的少女身上,径直走上前去,单膝蹲在少女面前,指尖抚上她莫名的苍白的脸,“你要早点睡的。”
零璃浅浅笑笑,一直半眯半睁的眼中映出他的倒影:“我在等你。”
浅浅淡淡的声音静静落下,少女的身子就这么向前倾倒而去,准确无误的倒在少年怀中,呼吸轻浅稳定,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那一刻,无论是谁都为少年少女间流动的温暖细致而心动。
阳光再怎么耀眼,也无法掩去他们之间那无人插足的圆,那般柔和,仿佛天地间一切都在他们的对视中,他们的相拥怀抱中,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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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二十六奏章
〖我们的点点滴滴不经意间被遗落在时光的轨道中,不着痕迹。〗
树叶间哗哗作响,窸窸窣窣。
沙粒在地面细细磨着,一一簇小小的沙流缓缓流动着聚集在静静伫立的少年脚下,卷起一股恐怖而浓郁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沙海紧接着汹涌而起。
尽管如此,沙子的流动间竟流露出一种宁静的平和,穿着红色套衣的少年脸微低,阴影下只见那眉眼柔润,在土黄色的背景下宁和优雅,不同的是,他的目光却像紧盯着猎物的苍鹰锐利、气势凛然。
沙海扑去的对面,同样站着一个同龄少年,双腿呈弓步微曲,清静如竹,稳稳当当。少年脸上蒙着黑布,长长的布条在脑后系起,随风轻扬。面对这般汹涌的沙海心定神清,面色从容,双臂一个起势,掌心拍在扑来的黄沙上,分明软软慢慢的,却令那些沙子就这么顺着他手掌移动的方向安安静静的滑了下去,松松散散的回归土地。
这一掌一式间令人心惊。
不过一会,沙粒都落在地上,静止了下来,乌发少年也收回掌,笔直站着。
力量是属于自己的,掌控抑或是被掌控,都在于自己的一念之间。
“这是……”寂静终是没有延续多久。
宁次轻偏开头,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沙粒弹了弹,没有理会那个欲言又止的男子,“你要什么时候动身?”宁次蒙着眼,却准确的捕捉到红发少年的身影。
“等妈妈身体好些了,一起走。”我爱罗湖绿色的眸子澄澈明亮,略带冷漠,却在谈及话中人时柔和醉人。
“姑姑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吗?”宁次点点头,又问。
话语中的称谓令一旁的两男子皆是神色一凛,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眼底尽是明悟。
“六年前似乎没有这么差。”说起这个,我爱罗面色也显露出忧虑,湖绿色微光轻荡。在他的记忆中只有那个少女柔浅笑着,懒得像是只猫儿,虽然总是靠在长椅上歇息,却也没有这样时不时就面色苍白如纸,青白如墙。
站在一旁许久,却被忽视的彻底的人尴尬的干咳一声。
我爱罗挑眼淡淡斜了过去,也不出声,看的那两人浑身不自在才低低唤了一声:“君麻吕。”
“少主?”也不知那白发少年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一眨眼就站在众人面前,右手扶着腰际的刀,头恭敬微垂,清清冷冷,安安静静。
“妈妈还没醒吗?”我爱罗抬头看了看偏向正午的日光,问道。
“殿下……”君麻吕话还未完便被一声惊呼打断。
“你……!”几人都下意识的瞥眼看向大呼的中年男子,他瞪大了眼,满脸惊异的盯着乌色长发的少年,风轻拂过时,撩起了些许少年额前的发丝,露出了他光洁干净的额头。
“……”宁次略一皱眉,似乎察觉到众人最后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稍作思虑,轻声说:“伯父既然看到宁次还活着,还需要如此惊讶吗。”
既然他还活着,那么咒印必定是发动失败了,失败也就是说,笼中鸟已破。
日向日足已经站在这里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若是不确定是姑姑,伯父也不会来吧。”宁次似乎紧紧盯着日向日足,看不见的眼在无形中竟制造着压力。
话毕,我爱罗眯起眼,视线落在那个中年男子身上,瞳仁里蕴含着一股危险的意味,凛冽冰冷,“宁次。”
“姑姑说,日向零只有一个哥哥,但是他已经死了。”宁次淡淡的说着。
日向日足瞳孔明显缩小,张了张口终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叹了口气,转身,脚步又顿住,嚅嗫许久:“需要帮助的话……”他走远了,没了尾音。
需要帮助的话怎么样呢?
他又能为他们做什么?
或许他只是来求一个原谅,一个安慰。
原谅求到了,安慰也求到了,他日向日足终究是欠着他们了。
无论是日向宁次还是日向零,都是他的近亲。而他从来都是如此悲哀,十五年前保护不了被家族下令发动咒印的妹妹——日向零;九年前保护不了那样毅然赴死的那可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日向日差;如今,在日向宁次这样略带嘲意的话语中,他知道他仍旧保护不了弟弟唯一的儿子,他的侄子日向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