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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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鉴识人员已经将整个现场搜查取证完毕,而且完整的案发现场也让金田一看过了,于是,陈浩便命人将尸体从绳环中解了下来,由法医进行初步鉴定。
“其实,原本刚来这里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自杀,可是……”陈浩指了指那方凳说道,“我家就有一模一样的这种方凳,而且一用就几十年,所以我对这东西十分熟悉。而在看到死者时,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后来看他的脚时才猛注意到他的双脚距离地面似乎高了些,于是让人用尺子将凳子及他双脚的距离分别一一测量,这才发现,原来两者竟相差4。76公分。”
“陈队,为什么你们一开始会以为是自杀呢?”司少玮问道。
整个现场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一个人正在上吊,但,也没有理由就直接判断那便是自杀。身为新手的自己虽然常犯这种先入为主的错误,但陈浩,一个已经在刑警队里待了近20年的人,平时对所有的案件都很是谨慎,这次怎么会…在一开始就有“自杀”这种判断?
“你看这门。”陈浩似乎知道司少玮会有这个问题,便带着他来到门边,当然猫猫也紧随着他们的脚步。
门是老式的木制门,门锁则是极其普通的旧式弹簧锁,住在这种旧式楼房中的人,根本不会在家里安什么防盗锁,几乎所有的人家用的都是这种弹簧锁。只是此时,锁身虽然还好,但镶于门框上的锁框则几乎整个儿都掉了下来,只有一根螺丝还勉强与门框依依不舍的相连着。
不过,引起司少玮注意的是门锁上方约5公分处的那个看似奇怪东西:锁身之下垂着的是一个长约10公分,直径为2、3公分的铁棒;锁框下相同位置的是一个同样铁制呈“凹”形的装置,那装置此时如锁框般只与一根螺丝与门框相连,而那铁棒则整个儿向外严重弯曲。
司少玮用手将铁棒挑起,比了比,他猜想这一对应该是某种特制的装置,人在屋内时,将铁棒挑起安于“凹”形的槽内便可起到“反锁”的功能。
不过,看这铁棒弯曲的幅度,及锁框和那“凹”框的状态来看,这应该都是被人以重力破坏的。
司少玮默契的将猫儿抱起,使它也能够细细查看着门的情形,同时,他扭头看着陈浩,“陈队这是?”
“据这里的居民所说,他们因为好久都没看见死者了,这才将门撞了开来。”
“撞?”“喵?”两人(?)异口同声,“莫非这是……”“喵喵~~喵?”
“对,门被牢牢的反锁着,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这里就是一个完整的密室。”陈浩叹息道,“这下你知道了为什么我们刚来这里时会误以为这是一起自杀案了吧?”
“密室……”“喵~喵喵~~”
确实,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间极普通的房间,除了小一点、简陋一点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当然也就更不可能存在“秘道”之类的高级玩意儿,除了门之外,这间一室户的小房间里通向外界的只是面对小区的三扇窗户,而那些窗户的玻璃完好无缺,就连插销也都是插的好好的。
其实既使这些窗户开着,由于这间房位于5楼,而楼壁间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攀爬之物,一般人也基本上不可能由着窗户往外而去。
这所有的一切摆在眼前,构成一件极为简单事实:这里是密室。
是密室杀人还是自杀,对于司少玮而言他格外期望是后者,比如说正像他原先想的,死者一直掂着脚来完成自杀全过程,或者上吊着刻意换了个凳子,这样也就用不着去想什么密室之迷了。
可金田一呢,似乎对前者比较感兴趣些。
“陈队,法医有新的发现。”此时,一位年青的警员上前报告道,于是三人(?)暂时放弃了对于门、窗的查看,转向了法医之处。
法医洛铭在现场对死者所进行的只是初步的检查,比如有无体表伤痕,通过尸斑及尸体僵硬程度判断大致的死亡时间等。至于其他的,基本上都要通过尸体解剖才能得出最终的结论。而此时,法医似乎对死者的脚比较感兴趣,正细细的看个不停,连那三人(?)的靠近都没发现。
“怎么样?”
洛铭大约三十几岁,与我们的金田一小姐已经有过数次的合作,看着那只正靠在自己旁边细心观察着的小猫,他不由露出温馨的笑容。
这种笑容…在遇上金田一之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当时他曾有一个绰号叫作杰克,意喻很明显,如开腔手杰克一样能够冷酷地在任何人类皮肤上动刀的男人。而那一天之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改变了,他变得不再那么冷或者说他变得不再刻意隐藏自己情感。
“喵~”面对那笑容,猫猫回以甜甜的“喵喵”声,并用软软的肉掌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从尸斑和尸体僵硬程度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大致在发现尸体前的两至三个小时。”
“那么就是说他们发现时才刚死不久?”
“对,还有你们看死者的脚。”
“脚怎么了?”
死者穿着那种地摊上常见的劣质沙滩裤,裤子的长度大致到膝上10公分处,露出了毛绒绒的小腿。他虽赤着双足,但脚掌却很干净,只是右脚的脚指好像……
“注意到没?”
“喵~”“他的脚指的弯度似乎有些奇怪。”
“对,他的右脚指骨有3根骨折,但却并没有经过治疗的痕迹。而且…”洛铭轻轻掰着死者的右指道,“这全部都是新伤,初步估计受伤时间不过就这一,两天而已。”
“脚指骨折……这又代表什么呢?”
“喵!”猫猫伸出爪子在司少玮手背上狠狠一抓,似乎在抱怨:你跟了我这个名侦探这么久了,怎么连这都想不到?!
“痛啊!!“司少玮甩着被划伤的手,不甘愿的抱怨道,“金田一,你就不会好好说嘛!!!”
猫猫连眼白都没留给他,自顾自的用前肢触碰着死者右脚指,又看了看那边的凳子,“喵喵~”
它喵了两下,看到那个没空理会自己而只是继续在一旁哀怨的看着手上抓痕的男人,又是气愤又是着急的“喵喵”直叫。或许此刻它正期盼着如果自己的身材如华南虎一般那该多好,就可以直接扑上去咬了再说,也不会被人如此无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叫了!!”那个被猫“惦记”着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轻轻拍了拍猫儿的头,“你是说他的右脚和凳子是嘛?对了,即然他右脚骨折,那不代表了他根本没有办法掂着脚?所以说…他绝不可能是自杀。是不是这样?”
“喵喵~”
“洛法医!!死者右脚的伤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掂脚?如果只是一会儿的话可不可以?”
“那也不是完全不行。”洛铭思吟道,“只是最多能勉强支撑几秒,可所遭受的痛苦却将是不言而喻的。而且,由于死者的伤是新伤,又没有经过正规的治疗,所以从骨头状况来看,很有可能他至少在死前并没有掂脚站立过的迹象。”
“怎么说?”
洛铭用手捏着死者骨折的脚指言道:“如果说他在死前硬是勉强自己掂脚的话,但他折断的脚指骨会发生新鲜的移位,但现在却没有。”
“这么说,自杀是完全不可能的?”
“自杀是不是可能,是你们警方的事,我只负责验尸而已。”洛铭冷冷的回答道。
对于洛铭的这么冷淡,他早已习已为常,何况此刻更让他挂心的是这次的案件。如果真如洛铭所说死者在死前并没有掂脚站立过,那么死者就绝不可能是自杀。
可是,如此一来,密室又将如何解释呢?
司少玮在苦恼,可猫儿金田一的眼眸中却露出了某种跃跃欲试的光茫。
怀揣着对密室的极度不安,司少玮被派去询问目击者,猫猫当然也随同他一起。
除了那些从居委会被请来的大妈们,所有人都住在同一楼面,询问起来也方便的多,再加上这里的人又大多健谈,司少玮也没怎么问,就轻易的获知了他们撞门见尸的全过程。
“情况也就是这样啦,那小陈还真可怜,刚和老婆离婚,女儿又那样,自己也……唉唉唉。”徐秀芳住在死者正隔壁,她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近几年来都由于下岗而待在家里。
司少玮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忙急急问道:“阿姨,你刚刚说的死者的女儿怎么?”其实他即使没有留意也不要紧,因为他手中的猫猫自听到“女儿又那样”开始,便忙不迭的在他手上乱抓。
“你是说小陈的女儿啊?说起来那个孩子是我嫁到这里来的那年出生的,我可以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得很漂亮,成绩又好,前不久又交了个男朋友,要说她的男朋友啊……”
“喵~”猫猫朝天翻了翻白眼。
“阿姨,你,你先等等。”眼见徐秀芳正絮絮叨叨的越扯越远,司少玮忙开口拦了住,直奔主题,“你说他女儿那样是哪样?”
“唉,说来很可怜的,他女儿去年被症断出了白血病。”
“白血病?”
“是啊,为了给她看病,他家里的积蓄都花完了,老婆也离婚了,说起来,居委会还组织过他捐款,我也捐……”
“你说他妻子和他离婚?这又是为什么?”
“那件事啊……”徐秀芳想了想,神神秘秘的说道,“其实他们两个是假离婚。”
“假离婚?!”
“去年我们这里的房子原本计划要拆迁的,所以他们就假离婚,这样可以多要到一套房子来卖或者拿一笔钱来给女儿看病。可是后来,你看看外面也知道了,几个月前全部翻新涂刷过了,这样怎么可能还会拆啊?所以罗,原本想多拿些钱给女儿看病的,现在也没了。”
徐秀芳说着不断摇头,“他这一段时间都神神叨叨的,像前天吧,好好的钉钉子,可铁锤却突然落地,把他脚砸得呀,啧啧……我们怕落下什么后遗症都叫他去看医生,可他为了省钱,就是不肯去看,病这东西真是害人啊!”
“原来是铁锤啊……”
“对了!”徐秀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般说道,“说起来实在很奇怪。你觉不觉得我们这里很热?”
司少玮虽然不明白徐秀芳为什么这么说,但也是点点头,虽然现在夜幕降临,气温下降了不少,但在这楼层中依旧让人觉得闷热难耐。
“我们这里房间根本不通风,一到夏天就得把房门打开才行。小陈家当然也一样,原想吧,他房门关了一天了,房间里面应该像蒸笼才对,可是,我们刚撞门进去的时候,你猜怎么着?房间里就感觉有一阵凉风吹过来。”
“凉风?”
“其实也不是很凉啦,只是,肯定要比外面凉爽些。”
司少玮感谢着点点头,并放好本子,“阿姨,基本上没有什么,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再来麻烦您。”说着他便起身准备离开,可待走到门口时,他发现了徐秀芳家的门上安着与陈伟国相同的装置,于是他停下脚,好奇的摆弄着,“阿姨,这东西是?”
“这是小陈给我们做的。”
“做的?”
“是啊!前年吧,这里的房子好几家在夜里都被撬了,听说那贼有什么万能钥匙,即使锁着门也一样可以从外面把门打开。你也看到啦,我们这种老式公房里哪可能安什么防盗门、防盗锁啊,而这弹簧锁又锁不住小偷,所以罗,小陈就很热心的给我们几家都按上了这个……”徐秀芳说着便提起了铁棒,将它置于“凹”形的槽中,得意地介绍道,“你看,这样,就可以从里面把门反锁住了,这样就算那贼有什么万能钥匙也一样进不来。”
“陈伟国的手好像很巧。”司少玮有趣的摆弄着这装置,随口赞叹道。
徐秀芳点头应道:“他退休前可是一直在一个小剧团里负责道具的,这种小东西他最拿手了。”
※※※※※
“金田一,你有什么发现没?”一连问了好几家,得到的线索几乎都是大同小异,两人(?)不觉都有些乏了,猫儿更是趴在他肩头哈欠一个连着一个不停的打,听得司少玮的询问,它只微微抬了头,随口“喵~”了一下。
“询问的怎么样了?”看见司少玮他们回来,忙碌中的陈浩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上前问道。于是,司少玮忙将获得的信息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了陈浩。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才想这家里怎么简陋不堪,原来如此……”
陈浩说的没错,比之其他人家,陈伟国的家更是简陋的令人掩目,约十五平方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凳,一个立式衣柜及一个旧款的双门冰箱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家具了。
此外,除了满地的凌乱外,就只有被摆放在墙角的鱼杆及一个蓝色长方形的箱子。而据邻居所说,陈伟国唯一的爱好便是钓鱼,家中虽不富裕,但依旧收集了好几根高档的鱼杆,但为了给他女儿看病,就连鱼杆都被他给卖了,家里唯一仅存的就是这根不值多少钱的旧杆。
只是,这样一个人,又有谁会如此处心机律的要他的命呢?
猫猫看了看正陷于苦恼中的主人,更径直往着角落的箱子走去,它只用爪子轻轻拍了拍,便立刻有善解猫意的刑警殷勤替它打开箱盖。
打开箱盖才知晓,那原来就是一个保温箱,它长约50公分,而宽、高则大约都是30公分左右。
“喵~”金田一两爪搭在箱口,努力探身往里看着。
“金田一,你在做什么?”
“喵~喵~”依旧搭在箱子上扭头向头司少玮去。
“是保温箱啊,这应该是他钓鱼时用的。咦?难不成你闻到鱼腥味,嘴馋了?”
“喵!!”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你是名侦探,你看到鱼不会馋,别抓了啦,会破相的!!”见到那闻言便向着自己扑面而来的猫儿,感觉到脸上传来的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忙不迭的求饶着,“是我自己馋了,这还不行吗?”
“喵~~”猫儿终于满意的收回了魔爪,迈着优雅的步伐往冰箱处走去,依旧只拍了拍冰箱,便有人过来替它将上下两扇全部打开。
这是款式很旧的冰霜,上层为冷冻室,而下层则是冷藏室。可能为了省电吧,冰箱中没有存放任何物品,电源也早已被拉掉。
“金田一,你不会真得饿了吧?”看着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