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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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班拎个保温桶干嘛？”
　　“呵呵，冰箱里的鸡汤，反正放着也是放着，龙杰最近连续加班，我给他补补身体。”
　　谢蓝捶着胸口：“果然是女生外向，一个女儿对邻居比对老妈还好，一个女儿眼睛里只有自己的男朋友……真是白养你们了！”
　　事隔一天，诺言才接到油菜花的电话。
　　电话里说不清楚，两人约在了办公室。
　　油菜花觉得辛苦加班不给加班费就算了，居然连请他吃顿好的都省了，于是更加郁闷。
　　诺言到的时候，他正苦着脸没精打采的看报纸。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诺言一进门就问。
　　油菜花放下报纸，面无表情的，“按照您老人家的旨意，我去了卫紫灵工作的内科，调查的结果是：最后一个见到卫紫灵的，是当时值班的所有内科护士，她那天五点下班，下班以后跟夜班护士打了招呼才走的。”
　　“她请假的事你问了吗？”
　　“问了，护士长同意的。卫紫灵的理由是她身体不好，护士长说一看这丫头就是在找借口。”
　　“那她怎么会同意？”诺言问。
　　油菜花理直气壮的，“我没问。”
　　“那你问了什么？”诺言有气。
　　“我问了那个宋晓柯，就是卫紫灵的师父，她说卫紫灵一直很乖巧，做事也很细心，就是失踪前大概半个月开始，经常性的走神，有几次病人的点滴完了，按了半天铃，她都没听见……为了这个事，宋晓柯还骂了她。”
　　有点不对啊，诺言想，卫清说，一个月前和卫紫灵有些争执，两人闹的不太愉快，可宋晓柯又说，卫紫灵是半个月前才开始心神不宁的……
　　“卫紫灵和同事的关系怎么样？”她又问。
　　“听起来不错，大家都说卫紫灵勤快，人也漂亮，文文静静的，大家都挺喜欢她的……哎，你知道吗？她进中心医院才一年不到，最少六七个病人家属向她表达过爱慕之情……”
　　油菜花对八卦的兴趣显然更浓厚，很快忘记诺言的苛刻，很有兴致地：“内科有好多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的儿子来探病，一见到这个漂亮的小护士，立马就喜欢上了……最经典的一个，见过卫紫灵三天，就来医院求婚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诺言瘪瘪嘴，她还没人求婚呢！而且才三天……
　　油菜花看到老板一脸醋意，更开心了，“听说那男人还挺有钱的，自己开了电脑公司……”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失踪的少女（12）
“肯定特丑！”诺言孩子气的叫嚷。
　　油菜花幸灾乐祸，耸耸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
　　诺言想了想，瞥眼扫一扫油菜花，“卫紫灵喜欢那男人吗？”
　　“没听说。卫紫灵对所有追求者一视同仁，客气倒是客气，但是都很直接的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啊？”油菜花翻个白眼……到底是让他打听情况，还是收集八卦啊？
　　“不是我说你！”诺言深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调查案件切忌虎头蛇尾，事无巨细都应该问清楚，你怎么知道哪个线索对我们有用，哪个没用呢？我告诉你，我怀疑卫紫灵有一个男朋友，而她妈妈和她的朋友都不知道……”
　　“这跟她拒绝那些男人的理由有关系吗？”油菜花不客气的反驳。
　　“废话！”诺言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传道给油菜花这只爱情菜鸟，“女人说，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和我觉得我们不适合，肯定不一样！”
　　这两句话，油菜花经常听到，马上哈巴狗一样凑上去，点着头，“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诺言扫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自己琢磨去！”
　　油菜花一听，摇头晃脑，“好吧，我琢磨去了……哎，本来还有一条重要线索没说……”
　　诺言眼珠一转，叫住他，“什么线索？”
　　油菜花耸耸肩膀。
　　“嗯嗯，知道了！”她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威严何在啊？居然被油菜花威胁到了，板着脸，“反正以我的经验，女人说，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就是现在对你没感觉，但是保不准以后有没有，你要有耐心你就等着，没耐心你走了我也不损失……”
　　油菜花想拿笔记下来，眨巴了半天小眼睛，“那，我对你没感觉呢？”
　　“那就真是我对你没感觉了。”诺言看着朽木一样的油菜花，油菜花却是低头开始苦苦思索，自己到底放过了多少……现在没感觉，以后说不定会有的，潜在女友！
　　“好了，好了，今天的爱情讲座就到此为止了。”诺言一拍油菜花肩膀，“你说的重要线索最好足够重要！”
　　油菜花挤出个笑容，频频点头，“那当然！是这样的，我打听到，卫紫灵失踪前，经常去医院的档案室。”
　　诺言马上心就提了起来，“去干什么？”她一下紧张起来。
　　“这，这个真不怪我……”油菜花被吓的有点结巴了，“档案室过年休假，没安排值班的人。”
　　诺言哦了一声。
　　“还有一点，”油菜花又凑上去，“我知道卫紫灵失踪的前几天，和内科的大夫费默林有过一次激烈的争吵。”
　　“哦？”护士和医生吵架，会是什么原因呢？
　　“我问过了，大家都说不清为什么。她们是在费默林的办公室吵起来的，有几个护士路过，听到些只言片语，无非是费默林对卫紫灵说，你不要不知好歹，卫紫灵说，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费默林又说，我都是为你好，卫紫灵说，你省省吧！不需要！”
　　油菜花站在左边哑着嗓子充当费默林，站右边捏着鼻子充当卫紫灵。
　　忙的不亦乐乎，总算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诺言的脸色就越发凝重了……听卫紫灵的意思，难道费默林想潜了她？
　　“那个费默林多大年纪？”她问。
　　“嗯，我见了他了，他昨天也在医院值班。大概四十多岁吧，人长的挺精神，老是板着脸，挺道貌岸然的。”
　　诺言白他一眼，油菜花形容人很有一套，凡是比他帅的男人，一律道貌岸然——也因此在他眼里，很少见不道貌岸然的人。
　　“他结婚了吗？”
　　“结了。”油菜花终于说到重点的感觉，昂头挺胸，当当当当，“他老婆是院长的女儿，他就是皇亲贵族啊！”
　　

医院的调查（1）
春节长假中的中心医院，也不见得冷清，尤其是内科，熙熙攘攘的，全是些因长假期间大吃大喝惹得肠胃不适的病人。
　　诺言先去护士站打听卫紫灵的名字，一个穿护士服的女子，端着一个药品托盘正好走过，听到诺言的问话，停下脚步：“找卫紫灵吗？她不在。”
　　诺言转过身，见这个女子护士服的胸牌上，正是“宋晓柯”的名字：“啊，你好，宋护士。”
　　女子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样子，面庞娟秀，皮肤细如白瓷，一对修眉细长斜挑，略带英气，她上下打量下诺言：“你是谁？”
　　诺言笑吟吟的：“我是卫紫灵的好朋友，刚从外地回来，好多年没见了，听说她现在在这上班，就过来看看。”
　　“紫灵不在医院，你去她家里找吧。”宋晓柯皱了眉说。
　　“诶？”诺言装作很吃惊，“可紫灵的妈妈说，她在这儿工作。”
　　宋晓柯狐疑的看看她，把托盘交给一个小护士：“帮下忙，这些药是36号床的，送过去让他饭后吃。”
　　她又对诺言点点头：“你跟我来，我们去值班室谈。”
　　诺言跟着她，沿着走廊转了一个弯儿，最里面那个房间上挂了个“值班室”的牌子，就位置来说，还是相对僻静的。
　　宋晓柯直接推门进去，指了下沙发：“你坐吧。”
　　诺言装作很紧张的样子，脸色严肃地：“紫灵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跟紫灵很熟吗？”宋晓柯问她。
　　“哦，我们以前是邻居，一起长大的，后来她搬了家，我也去了外地，有些年没见了……”诺言斟酌了一下，“还挺想她的。”
　　“哦。”宋晓柯也坐下，“你说紫灵的妈妈说，她在医院？”
　　“是啊，她说紫灵在医院上班。”
　　宋晓柯摇摇头，“不会吧？昨天有个人，也来医院找过紫灵。他说是紫灵失踪了，她的妈妈在找她。”
　　“什么？失踪？”诺言吃惊的问。
　　宋晓柯皱着眉头：“其实前几天护士长接到一个警方的电话，问这里的内科护士卫紫灵的去向和有关情况，说是她妈妈报警，女儿不见了，不过，护士长在说了放假前紫灵自己请过假的事情后，警方也不再追问什么了……也许是觉得这么大的女孩子了，有权利安排自己的假期生活吧。”
　　护士长原来是这么打发了警方，难怪卫紫灵失踪的消息并没有在医院传开，看来大家都把紫灵的失踪事件，只看成是一个夸张母亲的乌龙事件……
　　诺言点点头：“这样啊……你刚才说昨天有人来调查过？”
　　“是个小个子的男人，他说他是私家侦探社的。”宋晓柯也很疑惑，“紫灵的妈妈不应该那么对你说啊？”
　　诺言一早有对策，“哦，我知道了……紫灵的妈妈一直要强，大概不愿家丑外扬，她一定想不到我真的来医院找紫灵。”
　　宋晓柯相信了她的话，轻轻点点头。
　　“可是失踪……”诺言又说，“怎么会失踪呢？”
　　宋晓柯：“紫灵是个做什么都有条不紊的女孩子，听说也很孝顺……出了这事，是很奇怪的。我怎么说，也是紫灵的同事，还是手把手带她的，这两天我就去看看紫灵妈妈，安慰安慰她。”
　　诺言叹气：“卫阿姨一直把紫灵当作心间肉，这突然一失踪，她可怎么受得了……怪不得我去的时候，她一直心神不宁呢。”
　　宋晓柯也叹气了：“紫灵……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像个冲动的女孩子啊……那个警察电话打来后，我也给紫灵打了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她大概就是不想人找到她。”

医院的调查（2）
诺言言归正传：“我自小把紫灵当妹妹看，她失踪这么大的事，我可不能不管……对了，宋小姐，你知道不知道，紫灵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我昨天也跟那个私家侦探说了，紫灵从半个月前有几天魂不守舍的，做事情不像以前那么细致了，丢三落四，还被病人投诉过，我当时骂过她，她脸红着答应立即改进……后来果然好多了，紫灵是个很要强的孩子，我难得会责备她……即便是那次，我也理解她，毕竟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正是青春妙龄的时候……”
　　诺言立即敏锐地：“青春妙龄？你的意思是，紫灵恋爱了吗？”
　　宋晓柯很谨慎地：“紫灵没跟我说过这事，不过，我也是过来人了，一看她的样子，就明白了，小姑娘一天到晚走神，看着日光灯都会发呆，如果不是为了感情的事才怪呢。”
　　诺言皱皱眉头：“那也可能有其他的烦恼啊……对了，我记得上个月紫灵跟我视频聊天，说到她刚从档案室回来……宋小姐，护士要去档案室吗？”
　　宋晓柯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档案室？她去那里干嘛？”
　　诺言：“她没说，我问了两句，她只是笑了笑，就不做声了。”
　　宋晓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是去见什么人吗？”
　　诺言不明白：“嗯？”
　　宋晓柯解释：“档案室在医院办公楼的顶楼，基本没什么人，管档案室的是医院的退休干部，反正不是今天你有事，就是他有事的，不到下班就看不到人影了……那里算是我们医院最清静的地方了，我们这里年轻人谈恋爱的，有时候会去那个地方碰个头什么的。”
　　诺言觉得这倒是个合情合理的思路，否则，实习护士卫紫灵，干嘛会对医院的陈旧的档案室有兴趣呢？或许那两个护士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明白而已。
　　想是这样想了，她还是问了一声：“医院的档案室，里面放的都是什么样的档案？”
　　宋晓柯想了一下：“我都没怎么去过那个地方，我想，也许就是些以前的病例、诊断记录什么的吧？哦，当然还有我们医院自己的行政档案、人事档案和财务档案，我们医院几十年了，档案多不胜数，档案室的档案柜占了半层楼呢，有几十个大柜子放一个大通间，年轻人约会，常常会找两个柜子之间，又隐蔽又安静。”
　　“哦，这样啊。”
　　诺言：“如果是那样，悄悄跟紫灵约会的人，只能是医院的人吧？”
　　宋晓柯笑了一下：“是啊，医院的办公楼外人是进不去的，有门禁，就算是紫灵要带什么人进去，门卫管理员也会让来人登记的。”
　　诺言眨眨眼睛：“宋小姐，你跟紫灵朝夕相处，又是她的师父，你应该知道紫灵在医院里跟哪个关系不错吧？”
　　宋晓柯沉吟了一会儿：“我还真没怎么注意过……我们平时工作忙得要命，我下了班就回家，不像这些年轻人可以在一起逛逛街，吃吃饭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紫灵跟什么人更亲近一些……”
　　诺言提示性地：“我想起来，紫灵好像说过，有个内科医生一直对她……你明白的哦……”她挤眉弄眼。
　　宋晓柯眨眨眼：“内科医生？费医生吗？他是我们的内科主任……对紫灵很不错，不过，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早结婚了啊。”
　　看来这个宋晓柯还算个比较单纯的人。
　　诺言点点头：“要不是结婚了倒好说呢！”
　　宋晓柯也明白了诺言的意思，脸色更是凝重起来：“我们内科护士不少的，光今年来的各学校的实习护士就有七个，不过，费医生常常亲手指点的就卫紫灵一个，他还跟护士长说过，要她好好照顾这个小护士，不要对她太严苛什么的。”　。。

医院的调查（3）
“这样啊……”诺言的神色，愈发暧昧起来。
　　宋晓柯忙加了一句：“费医生是个很严肃的人，在医院资历又深，他对紫灵好，我们都没有多想，就觉得卫紫灵的气质很对他的脾胃吧，我一直认为他只是把她当个很对眼的后辈来提携的……”
　　宋晓柯说到这，忽然想起来了，“说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请问你……”
　　“哦。”诺言失笑，赶快从皮包里拿出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