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事业与感情沉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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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一言难尽呀!”我故作伤感的回答。
“走,先到家再说。”
俞雷亲热地搂着我的肩头向他的小家走去。
俞雷的家大约有九十平左右,装修很是简单,俞雷的老婆张倩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张倩也是我的同事,只是不在一个部门,她是和俞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后乡情变恋情,曲径通幽陈仓暗渡了,毕业后跟俞雷到了广州,先前还在一家公司工作。她见我进来了,便喊道:“约,大忙人来了,你快到屋里坐,让俞雷陪你,我炒完这几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我打趣道:“张倩,当初没看出来你还会炒菜呀!早知道你有这手,我就横刀夺爱追你了,现在哪还有俞雷的事。”
温暖的气氛随着俞雷夫妇的言语,包围着我的身体,一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但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愤怒又沿着血管上行,直冲鼻端。
餐厅里一桌子菜热气腾腾的等待着我,淡黄色的啤酒泛着泡沫在玻璃杯中绽放,俞雷和张倩的笑脸在左右摇摆。
我坐下后,张倩盯了我好一阵,才开口说:“王大有,你好象比年前瘦了,不过还是很帅。”
我大笑,“你也还是很漂亮。”
俞雷在旁边不住地咳嗽,他举起了杯,“大有,这杯酒算是欢迎你,干了。”
一饮而尽。
张倩给我倒酒。 俞雷拿起筷子,给我夹菜,“来,尝尝张倩的手艺。”
我边吃边夸,“比俞雷做得好吃多了,肯定放盐了。”
张倩笑着打我,“你就损吧!”
俞雷憨厚的笑着,“我们平时不大开伙,在这里买房子的原因是因为离学校近,我俩经常冒充学生去食堂吃饭,又便宜又省事。”
我举起杯,“那行,以后再有机会我也跟你俩去食堂冒充学生,先把这杯干了。”
俞雷和张倩不断的劝酒,不断的夹菜,不断地说笑,我心里的愁云一点点地散去。
哎!有家的感觉,世界简单而美好。
俞雷和张倩对我极是热情,一定要我留宿,我婉言谢绝了,我对他们说千万别客气,要不以后我就不敢来了。他们见我态度坚决,说难得啊坚持让吃了晚饭再去,我答应了。
饭后自己去华南师大里转悠,看那些少男少女来去匆匆的上课,吃饭,打球。不禁就回忆起我的大学时光,想起了“她”,坐在校园里的石凳上感叹光阴如水,自我伤感了大半天。然后回到俞雷的家。
这期间小郑给我打了一次电话,告诉我刘引巨已经采取了行动,我已经被宣布停职。她建议我马上呈交辞职报告,拖久了对我没好处。我感觉出她的心情不好,便问起她的现状,小郑竟然说已经和广州的另一家饮料公司联系上了,准备这两天就去上班,我又和她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我又和安然通了一次话,告诉她警报已经解除,她便问我什么时候回黄埔的家,我想了想,说晚一点吧,别等我了。安然也没说什么。经历了这件事,本来就很迷茫的我更加迷茫了,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办,这个城市带给我的痛苦实在是太多了。
晚饭后,我把这半年发生的事跟俞雷说了,他沉吟了许久,抬起头,说:“大有,你该回家看看了。” 我一愣。
他接着说:“你女朋友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以至于你丧失了一部分的自信,可你觉得是天大耻辱的事别人未必会这么看,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除了你没有人会记得。”
“我父母要是问我的话,我该怎么说呀。”我抱着头。
“你父母早就应该知道了,你不觉得吗?这二年来,你和家里通电话,他们有没有问过你这方面的事?”
我摇了摇头。
“所以说他们早就知道了,提都不提是不想刺激你,正常的话老人怎么可能不关心孩子的婚姻。”
我哑口无言,也许父母真的早就知道了。
俞雷站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为了你所谓的自尊,二年不回家看望父母,愧为人子呀!”
第二天一早,我对安然说:“我要回家,帮我订机票。你要去吗?。”
安然笑了;“想家了?”
“那里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还是回家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从前的那个“她”。
“你在家等我电话吧!”
安然的电话打了进来,告诉我机票定到了,明天上午10点,二个人的,广州飞桂林。我随即打了几个电话,先是公司,然后是小郑,通知他们我要回家了。小郑沉默了半天,问我以后还回广州吗,我说不知道,她在那边小声的抽泣,说了声“保持联系”就匆匆把电话挂了。然后我又给父母和武圣分别打了电话,妈妈听到我要回家的消息高兴得哭了,武圣则问清了我的航班时间,说到时候会去桂林XX国际机场接我。
我回到床上,闭上眼睛,二年的时光如流水般一去不返,前女友,刘总,俞雷、小郑还有安然,他们的脸在我脑海中盘旋飞舞,渐渐远去,而家越来越近。
吃过晚饭,我和安然来到华南师大的校园,一人抱了一罐汽水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看着黑夜降临,笼罩一切,而路过学生的青春气息时时感染着我们。
安然喝了口美年达,说:“我总感觉高中毕业就在昨天,那天我跟同学在学校里,坐在地上喝饮料,唱歌。”
我笑着说:“可一转眼都好几年了。”
“是呀!我都到广州半年了,高中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将来我会到广州,而且回去桂林。”
“那时我也没想到我能来广州。”
“有时候想想,就像一场梦。”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着我经过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耳边,虽然已没有他。”我小声的唱着。
歌声在我的胸间压抑,弱不可闻的旋律回荡在黑夜潮湿而燥热的空气中。
安然也小声的合着我。
歌声消失,四周陷入了一片巨大的宁静之中,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仰头,喝干了汽水。
安然若有所思的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对我说:“回家吧!”
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安然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指了指上面的窗户,,“每次我晚上回到这里,看到亮着灯,我就知道你到家了,心里就觉得很有安全感似的,真的,其实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一个人开着灯等你,那就是家了。”
我望着他,没有说话。
他转过头,很奇怪的冲我一笑,“你将来也会有的,相信我。”
她的手在我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我挥挥手,向广州道别,转身带着安然随着人流进了白云机场的客流通道。
几分钟后,我和安然坐在飞机的坐椅上,家在前方清晰的似乎触手可得,一切都变得真实而又遥远。
久违了,我的桂林。
通道的出口,武圣一米八十几的英姿如铁塔般巍然屹立,二年不见,这B更见豪放,豹头环眼,俨然青年时期的车寅次郎,我走到他身前,喊了声武圣,他低头看着我,看了看安然,伸出两条长臂紧紧地抱住我,“大有,总算回来了。”
我望着安然,她在偷笑,我龇牙咧嘴的叫道:“你轻点。”
他哈哈大笑,搂着我的肩膀向外走。
“快点回去吧,有话咱在车上说,我怕爸妈等急了。”
我们并肩走出了机场大厅。四月间桂林的天气仍然有些凉,对刚从广州回来的我来说有点不适应,我把外衣脱下来给安然披上,自己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武圣觉察到了,“冷吧!”说完把他的西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拒绝,武圣把眼睛一瞪,“让你穿你就穿。”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就像一件半大衣。
我们走到一辆墨绿色的沙漠风暴前,武圣停住了脚步,按响了手中的车锁遥控器,拉开车门,转过头对着惊异万分的我说:“愣着干什么,上车呀!”
上车后,我靠在椅背上,对武圣说:“可以呀,如今都开上这种车了。”
武圣嘿嘿一笑,没说话,一踩油门,车像猎豹般蹿了出去,机场在身后转瞬消失。
将近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和武圣说了很多话,他弄清了我的现状,望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安然,握着方向盘的手抽空狠狠拍了我肩膀一下,仿佛说不尽的羡慕,说:“你小子还真够行的,安然,他还行吧?” 安然在后座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看得出,她此刻心事忡忡。
我叹了口气。
“不过回来就好,也别瞎折腾了,哪儿好也没有家好,你就放心在家呆着吧,我先带你和安然好好玩玩,过段时间你再找找一份工作,给咱爸咱妈省省心,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老人考虑。”
我看着武圣,这个粗豪的男人,从小时候起就粗枝大叶的,现在也变得会体贴人了。
武圣觉察到我的眼光,“你这么看我干吗?”
“这几年多亏你照顾爸妈了。”
“屁话,那也是我爸妈。”武圣骂了我一句,接着说:“要不是爸妈,哪有我的今天,当年要不是他们收留我,我不冻死饿死,也早进监狱了,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亲生父母。”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没再说什么。
进了市区,车速明显放慢了,我看着前面熟悉的道路和建筑物,一种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武圣一边开车,一边给我讲解,“这几年桂林的市容市貌变化很大,你看那条中山路,这两年不断扩宽,边上的文华大酒店是新建的,算是桂林最好的宾馆了,还有东江市场,咱们小时候没事就去那玩,前年就拆迁了,。”我不住地点头。桂林的街道确实变宽了,变干净了,但是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告诉我,这里还是桂林,这里是我的家。
沙漠风暴在广西师大大门口停了下来,车不能直接开进去,这里历史上是明清时期的靖江王、定南王王府,民国时期的广西省政府所在地,我四处打量,这里的变化倒还不大,只是昔日的泥地换成了青色的方砖,楼前多栽上几棵了灌木。安然的头伸出车窗兴奋地瞪着眼睛东瞅西看,“还不下车等什么?”我笑着对她说:“咱们到家啦”。,“到了。”武圣抻了一个懒腰走在前面,手一扬,“快走。”
家门前的楼道装上了感应灯,听到我们的脚步,它们争先恐后的亮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武圣就大叫了起来,“爸,妈,我们回来了。”他的话音未落,门就“吱呀”一声的开了。
我站在四楼的缓步台上,抬头向上看。
那盏感应灯在黑暗的楼道里努力的明亮出一圈昏黄的光晕,一种温暖在这灯光下无声蔓延,荡漾。我的父母,站在门前,低头看着我,目光中的喜悦可以点燃烟花。
我叫了声:“妈,爸。”急步上前,来到他们的身前。妈的眼泪随着我的那声轻呼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着我,用手去够我的头顶,仿佛我还是个小孩子,“小有,你总算回来了。”我的膝盖向下弯了弯,可以让我妈顺利的抚摸我的头,“妈,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还多带了一个回来冽”、爸在旁边连声说:“儿子回来了,你哭个什么,还不进屋,菜都凉了。”妈擦干了眼泪,一把接过安然手上的行李“是安然吧?快点进屋,我和你伯伯听说你们要回来,高兴的晚上都睡不着觉,一早就催小盛去接你们了”。安然显然一时还很不适应妈的热情,但是很快的就叫了声:“伯父伯娘,你们好。”爸在旁边催促妈,“你总唠叨什么,还不快点让孩子们进屋。”妈妈破涕为笑,小小的楼道中暖意融融。
餐厅里四碟八碗,极是丰盛,爸爸妈妈前面张罗着热菜,武圣在客厅启酒,我打量了一下,家里没有什么变化,我的书桌上放了几本书,床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二年前一样。时间真是奇妙,虽然我离开了二年,但此时的感觉就如同我只是在楼下转了个圈一样。
安然在屋里胡翻乱翻,指着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故意问:“这小毛孩是谁啊?”我细一看,那是一张我三岁生日时照的一张相片,相片中的我胸前戴着一枚硕大的毛主席像章,表情忠诚、严肃,生生的一个小造反派嘴脸。我正想反击几句,妈妈这时已经把菜热好了,喊我吃饭,我答应了一声,拉着安然的手坐到了餐桌旁。
爸爸兴致高昂,对妈妈说:“小仪,给我倒一杯酒,今天高兴。”妈妈举着酒瓶的手有点犹豫“还是少喝点吧!”爸爸心脏就很不好,平时妈妈不让他喝酒,今天我回来,妈妈这才破例给他倒了半杯。
安然这时弄明白了状况,乖巧的说:“伯伯,伯娘,这回小有回来就不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这酒呀咱慢慢喝。”说完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也举起杯,“爸,咱们先喝一小口。”爸爸呵呵的笑着,答应了。
妈妈饭桌上不停的问东问西,我把这二年来的好事跟她说了一些,爸爸有些烦了,“你先让儿子吃饭行不?”妈妈瞪了爸爸一眼,给安然夹着菜,初次见面,看得出,妈对安然的印象很好,至少比前女友要好,从进屋到现在,二位老人始终没有一句话沾上我的前女友,想起俞雷的话,不由得真有点佩服他。
饭很快的吃完了,安然抢先收拾碗筷,这行为明显带着讨好的意思,但是妈却很受用,两个女人收拾着进了厨房,不时的有愉快地轻笑声传到客厅。
屋里泛滥着这久违的亲情。
我的哥们武圣初中毕业后,曾在一家医药批发部当过几天苦力,由于身手出众,很快在一群小地痞里打出了名气,加上少不更事,一顿饭就可以邀他去助拳,结果是桂林街头群殴的场面里总能常常看到武圣的身影在其间闪现,他挥舞着一根长约二尺的硬木棒,所向披靡,打遍桂林城中无敌手,武圣的名号就是那时创出来的。就在他即将堕落成街头小混混的历史关头,我父母当机立断,四处托门路,终将他送进了广西体校的德智体美武术班深造,从而彻底改变了武圣的后半生。
在武术班修炼一年后,武圣在广西散打比赛中赢得78公斤级冠军,带着金牌还有鲜花在首府南宁开始了他的创业生涯。起先是瞒着原单位负责人偷偷在外面带几个学生,赚取外快,后来发现外快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他的工资,便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