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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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这一天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晨曦细雨般地浸润着清泉山庄,九号别墅里大旗从二楼楼梯上爬起来,身体软绵绵像被人抽出筋骨,努力挣扎几次,扶墙慢慢地站起来,头晕目眩的。他吃惊自己穿着睡衣,昨夜的最后一个细节浮现在眼前:半打开身体的小町花朵似地绽放在沙发上,等自己到二楼看眼张冰冰回来。大概走到这儿就躺倒了,再也没起来。
第二十章 死者对生者述说(4)
“不好,张冰冰。”大旗想到自己的使命,心里一激凌。飞来一股神奇的力量,一下子使他补足了钙似的,四肢坚硬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张冰冰的房间,空荡荡的,没了人影。他转身冲向小町的住处,同样没人。
天呐!大旗遇热蜡似的软瘫下去。
闯下大祸啦。老哥有特别交代:倘若张冰冰出现什么闪失,你大旗身上可就要缺点什么。
挖脚心,断手指,挑断大筋……大旗周身被汗水淹个响透,他紧紧地闭上眼睛。
“逃跑。”大旗忽生这种念头。张冰冰给逃走的失职非同小可,受到惩处是必然的,与其说眼睁睁地受到酷刑成为废人,不如趁此他们还不知道的机会逃离。
大旗穿戴整齐,走出别墅的楼门,迈向台阶的脚再也抬不起来。一个人影山般地挡在面前,他这一生恐难逾越过去了。
“大旗,到哪里去呀?”二镖子手斜伸入怀里。
大旗羊羔见到狼似的憟憟恐惧,他再也说不出连成句的话。“我、我,出,不!到……”
“古太太好吧,我们进屋看看去。”二镖子说。
大山向前推进,大旗只有向后退,他鸟卵一般怎阻挡住大山的压来。粉身碎骨、成为齑粉是必然的结局。求生的欲望使他想借助人类的同情心,他扑嗵跪下。哀求道:“镖哥,看在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放过我吧。”
“怎么放?”二镖子问。
“让我逃走……”
“你做梦。”二镖子的头稍稍朝后摆动一下,意思是说,你看那是谁。
大旗的目光眺向大门口,黑色的大轿车顿时胀满他的眼眶,后座的车窗玻璃摇下一道窄缝,一股蓝色烟雾袅袅飘出。他小鬼见到阎王爷一般,已不抱得到饶恕的幻想。胸腔里鸽子似的咕噜出两个字:“老哥。”
“站起来!”二镖子喝道,他从骨子里看不起贪生怕死的窝囊之辈。接着狠骂一句:“趴子!”
趴子,原指被阉的公羊,此话引伸为软蛋、熊包。受到这话的刺激大旗弹簧似地弹直身子,表情有些慷慨赴死的凛然。他说:“镖哥,该咋整就咋整,别手软。”
嘿嘿,二镖子冷笑。
“镖哥……”大旗给笑愣了好一阵子。
“在这儿动手是不是高看了你自己?”二镖子藐视的目光离开了大旗,说:“呆会儿回到车上,听老哥发落。现在,你跟我到楼上去,说说事情的经过。”
九号别墅昨夜发生的事情,在行驶的车辆上大旗战战兢兢地向万达讲了一遍,手下的人跟老哥说话没谁底气太足,尤其是闯了祸的人。
万达半躺半卧的姿势在座椅上,阖着双眼听大旗讲,不看他一眼也不吭声。如此的态度,更让大旗心悬吊起来,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讲述。
“你嘴苦?”万达听大旗讲完,问:“喝了小町递给你杯子里的水?”
“我去洗澡……回来喝了我自己杯子里的水,没等走到二楼,就眼前一黑。”
驾驶车的二镖子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蜷缩着身子的大旗理解为厄运的脚步渐渐逼近,他的心里充满恐惧。
“大旗啊,你的疏忽惹下了麻烦……唔,就不追究了。”万达奋力朝后仰首,说,“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你去找到她们两人的下落,人嘛,活的死的都无所谓。”
“哎哎,我一定办到。”大旗对如此处理他的结果大感意外,还用考虑么,只要是万达叫他干的事,他可赴汤蹈火去做。
“这次别让我失望。”万达说。
三
在江口市武警部队的一个房子里,三孩子见到了他想见的蓝河市的公安局长冯国强,审讯他的两名刑警在座。
“你想见我,有什么事?”冯国强问。他赶到后,当夜提审三孩子。
瞧了瞧冯国强,三孩子与印象中在电视上发表蓝河开展秋季“扫黄打非”讲话的冯局长对照,毫厘不差,放下心来说:“我交代几件大案……我想立功。”
第二十章 死者对生者述说(5)
冯国强说:“好啊,立功,我们欢迎。”
三孩子交代的彻底程度,特别是提供重大的线索,超出了警方的想像。
“我先说偷你们枪的事……”三孩子开始交代。
几年前,有人盯上公安局的枪械库,继而就盯上了库管员赵泽明。决定搞几枝枪的主谋不便露面,指定朱大赖子具体负责,他物色到了三孩子,全权交给他办理。
三孩子熟悉赵泽明,那次赵泽明和胡凤鸣执行任务遭遇罪犯反抗,为掩护战友,赵泽明用血肉之躯挡住罪恶的子弹,负伤倒地,正巧三孩子开出租车经过枪战现场,胡凤鸣将赵泽明交给他,请他快送到医院,自己捂着伤口去追罪犯。
由于三孩子送得及时赢得了宝贵的抢救时间,赵泽明保住了生命。那次负伤后,赵泽明从刑警的岗位上撤下来,任市局枪械库的主任,实质就是库管员。
三孩子按朱大赖子安排,利用上次送他上医院赵泽明对自己心存的感激,一点一点与之套近乎。
“朱老板,他像一块铁板,一丁点儿缝都没有哇。”三孩子有些泄气。“接近他不太容易。”
“都试了吗?”朱大赖子有一套拉拢腐蚀人的办法。
“不管用。唱歌,桑拿,泡妞……他都不感兴趣。”三孩子一副黔驴技穷且无计可施的苦恼相。
“继续,往上贴。”朱大赖子做事总有个赖劲儿,而且惫赖,他诙谐自己是名副其实,绝不愧对光荣称号——赖子。
赵泽明母亲生病住院——直肠癌手术——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款子,是三孩子接近赵泽明的大好机会。他主动借给他一笔款子。而且不是一笔,母亲改道手术做完两个月,癌细胞转移到肝,这次不用再手术了。癌魔像蚕进食似的吃着她生命之叶,从边缘咬起。母亲的躯体逐渐变小,她每日靠滴入一种叫脂肪乳的液体维持残喘。
花掉三孩子送过来的几笔款子后,赵泽###灵的窗口射进的不是一道阳光,也不是月光,而是一股黑乎的妖气。预料自己必不可免地被妖气熏变了形,蜕变成一只蚯蚓也说不定,那样就得生活在垃圾之中。
朱大赖子,“老哥”的先后出现,尤其是“老哥”告诉他,三孩子送来的钱是毒资,就是说,赵泽明给母亲治病的钱是贩毒获得的赃款……他感到自己的四肢正像蝌蚪的尾巴逐渐变短而消失,骨骼在变软,离开垃圾将无法生活。
丢枪是一种假象,赵泽明值班时三孩子拿走了枪。至于赵泽明大醉不醒,枪械库铁栅栏被撬开都是搞枪整个阴谋计划的组成部分而已。
“那你们为何又制造了启蒙星网吧投毒案?其目的是什么?”冯国强问。
“朱老板,不,朱大赖子,”三孩子急忙改口,说:“他两次撞见王锦萍与你们的人接触,怀疑赵泽明死前对妻子说了什么,怕她……得知她的儿子立警爱吃方便面……药是我下的,是朱大赖子叫我干的。”
“好啦,这个话题,以后我们有机会谈。”冯国强拦住他的话,“现在我问你,致傻药是怎么回事?”
“每次我只从朱大赖子手里拿药,在哪里弄的,我的确不知道。”三孩子说他只负责寻找买主。
看来他没有撒谎。冯国强问:“经你手交易的情况,你讲清楚。”
三孩子边回忆边交代,看得出他要彻底坦白。
晚九点钟,审问稍稍休息了一下,他们都需吃点东西。算起来冯国强一天里也就吃一顿饭。他的老胃病这两天回访,中午只喝了一口稀饭,晚饭大家都错过了。
“你想吃点什么?”冯国强问三孩子,应该说打破惯例,他说:“吃饱了,我们好继续谈。”
“麦片粥,我晚上都要喝碗麦片粥。”三孩子说。
“还要别的东西吗?”
三孩子说:“李连贵熏肉大饼最好来一份儿。”
冯国强吩咐刑警去买,他们几人出了武警部队大院,到街上一家小饭馆去吃饭。
。。
第二十章 死者对生者述说(6)
“今天我们搞点特殊化,你们爱吃什么,点,局里报销。”冯国强心里很高兴,三孩子交代出那么多有价值的东西,几个陈案悬案之谜被揭开。
“祝队、皮队,你们二位最辛苦,冯局要犒赏三军。”姚勇将菜谱推给祝铁山,“点吧,挑档次高点儿的。”
祝铁山将菜谱推给皮学权,皮学权再推给姚勇。
“传球呐?”冯国强说“你们真的点不出菜来,我可倒省钱啦。”
“别,我点。”姚勇可不想放弃冯局请客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他们分成两组,冯国强同皮学权审三孩子;姚勇和祝铁山审朱大赖子。
冯国强这一组刚开始。三孩子就问:“冯局长,冒昧问一下,卫思慧被杀的案子你们破了吗?”
冯国强从三孩子的表情察觉到他知道很多事情,秘而不宣的自豪感在脸上漾动。
“你肯定知道内幕喽。”冯国强说。
“是二镖子杀了她。”三孩子说,果然,他完全清楚那场凶杀内幕,而且相当清楚。
“二镖子是谁?”
三孩子答:“世纪实业集团古总的司机。”
“你是如何知道的?”
三孩子答:“我开车送他去的。”
冯国强点上一枝烟,他只有两种心态——高兴和思考时烟抽得最贫。
“是朱大赖子派我去的。”三孩子补充一句。
“记得准确的时间吗?”
“八月十七日夜,准确说是十八日凌晨……”三孩子说。
那天,三孩子正躺在小笑的大腿上,望着窗外的夜空。他们在谈星星,谈那两颗千古绝唱爱情的星辰。
小笑柔软的手指在他凉幽幽的肚皮上小昆虫似地爬来爬去,显然她把那儿当成凉如水的秋夜天空了。
电话打来时,三孩子看一下表,凌晨两点一刻。他说:“我得走,马上走。”
“你不是说今晚哪也不去嘛,咋突然变卦了呢?”她的声音粘粘的稠稠的。
“是他叫我到他那儿去。”
他,在他们两人之间是特指,是某人的代号。这人就是朱大赖子。
他俩打的正是这个人的空当,一提他,做贼的感觉陡然而升,她急忙说:“不是咱们俩的事让他给发现了?”
“想什么呢,呵,别的事情。”三孩子马不停蹄地赶到朱大赖子的住处。
见面,朱大赖子说:“你出一趟车,开大屁股(箱式吉普车)去。”
“这么晚?”三孩子觉得奇怪。
“‘老哥’用车。”朱大赖子交代一番,最后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问。”
三孩子从朱大赖子的眼神里看到此次出车非同小可。
在约定的地点——五马路口二镖子上车,风衣里鼓囊出铁器。平常也常见面,说话也就很随便。
“镖子兄弟,我今个听你指挥。我们去哪儿?”
二镖子说出那个地方,三孩子开车过去。
在离市政府办公大楼不远,二镖子说;“就停在这,她一会儿过来。”
“接人?”
二镖子说:“杀人!”
“不是开玩笑吧?镖子兄弟。”
二镖子掀起风衣露出铁器,没说话。
枪,一枝半自动步枪。三孩子相信的确是要杀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缓慢,像一把钝锯子拉坚硬的柞木。
卫思慧向吉普车走过来是在一个小时后,二镖子引导她上车,他们俩挨着坐在后座上。
“我弟弟在哪儿?”卫思慧一上车便问。
“在南郊垃圾场附近。”
“你们怎把他圈在那地方?”
“安全。”二镖子回答极简练。
吉普车驶出市区之前,车内沉默一阵子。城市的灯光渐稀,走到了某一庞大物体的尾部。
二镖子开口问:“活儿做得咋样?”
“还用问吗?”卫思慧没正面回答,却用了反问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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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死者对生者述说(7)
“那好。”二镖子说,“把家什给我。”
三孩子没回头,听见身后摆弄铁器的声响。他很熟悉,或者说很感兴趣。
“只用一颗。”二镖子在说某件事情的结果。
“一颗。”她说。
再向前,连灯光也很难见得到了。残月挂在夜空像是谁贴上去的一块剪纸,车灯照射到黑魆魆的垃圾堆上,有只动物的眼睛蓝幽幽的光反射回来。
“停车,我们走过去。”二镖子同卫思慧下车,他对三孩子说,“你把灯熄掉,等我们。”
三孩子在他们走远后摇下车窗,黑暗已淹没他想看见的两人。稍稍过一会儿,响起沉闷的一声“嘭”,酷似击打破鼓的声音,只一声。
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被击中要害,连发出痛苦叫声的机会都没有。三孩子这样想像杀人的场面。
仍然是两个人回到吉普车上,来时卫思慧的位置现在坐着大旗。三孩子想到是他们两人把卫思慧杀掉了。
“冯局,我想卫思慧那晚是杀人回来,二镖子杀人灭口。”三孩子说。
冯国强眉间的皱纹蓦然聚集起来,他摸摸摆在面前的烟盒,空啦。皮学权掏烟给他。
这时,一刑警进来,附在冯国强的耳边说:“穆队带张冰冰到了。”
冯国强狠吸几口烟,站起身对皮学权说:“你负责,继续审吧。”
四
设想一下,站在22层楼的窗口往下望,忽然大楼摇奖彩球似地剧烈晃荡,会是什么感觉呢?
万达有了这般眩晕的感觉是近几天的事,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让他深感不安。
朱大赖子和三孩子的突然蒸发是不祥之兆,这事件是个什么事件?这是不同寻常的事件。被警察盯了许久的人突然不见啦,说明了问题。
“我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