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曼陀铃-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的意思,放弃做对手的立场,可是我从来不认为你有资格当我的对手,你未免太自大,还是无知即是无畏,不过,你也可以向我说明我有必要收你作娓下的理由。”
周雪蔷理正胸口的蝴蝶结,因为刚从公司下班未来得及换去正装,她坐在赵雯身侧的沙发上,松开外套下角的纽扣。
“赵姐,请允许我这样叫您。”周雪蔷一边说一边轻拍赵的左手手背,状似亲密地拉近两人关系。
“行啦,你就说吧。”赵雯鄙夷不屑地抽出她的手,仿佛早已见识惯了别人拍马屁的姿态。
周雪蔷点点头,开始往下说。她们谈得专注,有一个人可就不同,他即是先一步非法闯入者,床底下他担心露出蛛丝马迹显露行藏。该听到的私密话语却也一字不拉听在耳里。
“我该怎么对赵姐讲这一些,不引起误会,又不另你反感,其实是个难题,以前我们之所以有很多隔阂,其原因是由于我姐姐,她曾经干扰了您的家庭,为此我代她向您道歉,一切都随着她的死亡烟消云散,如果您将我放在对立的一面,我又何其无辜,毕竟我是您恨过的那个人的妹妹,这一点我理解,但是,有句话说得对,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您说对不对,周雪景不在了,您最大的敌人也消失了,我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好好生活,并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敌人更不是跟谁作对,赵姐,话就说白了来讲,我只不过想混口饭,至于,谁是金主我并不在乎,不知您的想法如何?”周雪蔷语速极快中间没有断句,听的人不断摇头或点头,听到后一句时,赵雯缓和的面色突然有所改变。
第四十六章 薄冰之舞 下
“你说你不介意金主是谁,那么,那个人就算是江茂霖也行吗?”
周雪蔷等她问出关键的一句,心想这才是你每次恨不得吃掉我的眼神的原因。
周雪蔷一脸意外的神情,“您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赵雯紧逼着问。她全神贯注,跟一只张牙舞爪的鸡差不离。
周雪蔷迟疑着似乎有写难言之隐,她愈是如此,赵雯愈不能放松。她似乎没有感知伸出手拉住周雪蔷的衣袖。
周雪蔷看上去像被逼得毫无办法,一脸无奈告诉她:“姐姐曾要求姐夫口头承偌当我是他妹妹一样照顾,有违誓约一辈子没有孩子,这样的毒誓换谁也不会踏鱼池一步吧!”
你们在拍电视剧?躲藏在床底的男人哭笑不得的想:姑且不管此话是真是假,女人们——若是男人的誓言管用母猪都会爬树!
可不管真的话假的言,总得有人相信,有人心存怀疑。
只听得房间内传来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继后,老一点的女人的声音地说:“这一巴掌就算是你代替那个臭女人的,江茂霖为了得到她连这样的誓也敢发,我相信即使存了心未必敢动真格,好,好,你们生活过得有声有‘色’,滋润极了,同样生为女人不得不得赞叹和羡摹——可你们怎么能贱踏别人的人生……。”
赵雯气得胸口发闷,嘴巴干苦,孩子,亏他居然敢拿孩子发誓,结婚十九年,人家的小孩都读高中大学,可他们却形单影只,赵雯不能明目张胆管他女人问题,原因根结在此。每次恶梦醒来总是因为梦见别的女人抱着婴儿上门,血液倒流的她不能抑制恐惧地从半夜坐亮天明。现在,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过错,事实远非如此,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自己视若珍宝却不值他人一晒。
周雪蔷捂住发烫的脸,心想我这是自找的吗?还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赵雯站起身,“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无论我接受是否,必定是要容忍你的存在,因为这割不断的孽缘,还是别的什么,我想就让它那么继续吧,期待有一天,你会自愿远离,也有可能象你姐姐那样,天注定………是不是?”
赵雯冷哼一声,她优雅地带上皮包与她不相称的恶毒话语,从周雪蔷身边经过走出房间。岑寂的房间内,周雪蔷没有声息的端坐良久。
床单后的男人隔一层布帘,他愤怒的眼神即使在暗处方法也能穿透那一道空间,他侧耳聆听,布帘外的声响,知道外面的人并没有离开,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些,房间里太安静,静到一根针落地也能听清楚,可是人类真正清楚自己的心灵吗,他们每个人都能认识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的意义,还是他们身陷迷茫不自知。
慢慢地,房间内响起走动的声音,一步一步,脚步迟疑,忽然止住时,只听,有人捂嘴发出呜咽的声音似小兽,又一阵玻璃碎裂落地声,惊动楼下的保姆,楼梯上一阵踢踏之声,“周小姐,周小姐………。”
周雪蔷神色如常转身吩咐张嫂:“今天的事你只要告诉江先生她老婆来过,别的什么都不用说,明白吗?”
张嫂环视周围环境,室内一塌糊涂,心里嘀咕女人们要真是斗起来不比男人们差,看看刚才一定够火爆,江太太毫发无损地离开,那么吃亏的肯定是周小姐。
张嫂点头表示明白,说下楼拿清洁工具。周雪蔷神情恍惚不置可否头,张嫂摇摇头。
张嫂一出门,周雪蔷来到床前卷上床单,对床下的人说:“出来。”
床底爬出的不速之客,站起身,施然地拍拍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知道我在有多久?”
从这里有了你的气味起。
不速之客左右肩膀闻闻,装腔作势再嗅了嗅空气,是古龙水。噢哦,原来你对我的身体这么敏感,我何其幸运,拥有美女的关怀。
“左思成,你够了吧,当观众看别人被羞辱你是否开心过了头?”周雪蔷打开阳台的门,“现在我没有心情知道你此行目的,请吧。”
左思成一脚跨出阳台的门,另一脚悬在半空:“雪蔷关于那个婴儿它………。”
周雪蔷脸色白得似透明,
诶,算了吧,下次找机会再告诉她。 左思成着她的眼睛心中不忍,
左思成不知此事由来会对周雪蔷造成什么样影响,虽然事情迟早要告诉她,不能让她脱离桎梏,何苦再添枷锁,就拖一两天算一天吧,至少让她依然能呼吸,不是吗?
你刚才提到什么?周雪强不耐烦地再次询问,左思成的愣着的神情似乎在告诉自己,他有所隐瞒。可就在此时楼梯上传来动静。
你走吧,以后告诉我。周雪蔷用口型说。左思成叹息一声握住她的手,紧捏了她一下,周雪蔷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的神色。
刚关好落地玻璃门,周雪蔷的额头伏在门框上深吸一口气,听到身后有人语气奇怪:“你不开心?”周雪蔷惊疑不定回过身,是他——江茂霖。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十七章 爱生恶死 上
“我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一定让你很不开心。”
周雪蔷默然,她不喜欢江茂霖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
“我不开心因为我的存在对所以人来说——是负担。”她一脸哀怨,眼睫毛垂得底底,暗影森森。“如果是这样我情愿离开,走得远远,不再见彼此,相信对大家都好。”
江茂霖蹲下身体抬头仰望着她的面孔,“结果是好是坏并重要,重要的是——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你从不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你想要的一切呢?别让任何人阻止你的道路,也别忘了不管任何时刻我一直都在,是 你的依赖和靠山,除非你不顾一切转身离开………。”
——周雪蔷站起身远离了他几步,用眼神说:我不需你的关心,谁知道这是不是包藏祸心。
“你为什么要躲避?你在害怕?为什么要怕呢?“江茂霖的眼睛在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比如………。
周雪蔷心微拧,女人特有的天赋令她心生警觉,同时灵台清明。她扫视凌乱的房间:“在这里我不是主人,也许我如同地上的瓷器一般,任凭讨厌它的人砸毁,我害怕,有一天,姐夫你………。”
“嘘—,”江茂霖竖一食指在唇边:“你错了,我的小蔷薇,没有姐夫不能为你做到的事,知道吗,只要我的心意你懂,以后你只要听话,做你该做的,至于有些小孩过家家的游戏,我劝你还是不要玩,好不好?再说蔷薇圆不能没有主人,你在才会使这里充满生机。”他挽牵她的手,象她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两人从房间里出来走向客厅外的庭院。
我们都不是自己的主人,好自为之。
左思成发出这一条短信时,人已远离蔷薇圆,他回身眺望白墙绿瓦,心里的滋味可谓百转千回,他想不通很多事情,第一,为什么雪景留下胎儿标本,它的经手人是谁?是江茂霖的可能性比较大,由此可见它父亲的身份非常重要。 第二,若是雪景留下死胎作为敲诈江茂霖的工具,仅仅为一个未成形的胎儿去当杀人凶手,也未免说不过去,有头脑的人知道钱能解决问题,谁会做出人头落地的事?第三,周雪景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为什么她费尽心机留下她孩子的………也可以算是遗体,看来自己根本对她不是真正了解。
此刻左思成还未知道这后面还有令人更费思的事情。他盘算的是胎儿DNA检验结果约了时间在下周一可拿到手,他今天冒风险潜进蔷薇园做两件事:一,在周雪蔷房间秘密安上微型窃听器;二,在江茂霖的洗漱用品上找到了一些毛发。
一出蔷薇园他忍不住给周雪蔷发了一条信息。
左思成你说的我知道,我们都不是自己的主人,
的的确确,我不知道我属于谁,亦不属于我自己。年幼时失父又无母,唯一的姐姐又横遭不幸。
我是谁,反之我谁也不是………是拉着长辈的手长大风雨无忧的小蔷薇?这些曾在梦里出现的场景,现实生活中但凡有这样的画面我惟恐避之不及。
我是我吗?已经没有可能,所有与纯字沾边的描绘与我相匹配最终是一个大叉,有关姐姐的回忆我已经不能轻松地回顾,事实上是它们抛弃了我,温煦情暖几乎都已经不存在,占据我心灵的毒药时刻麻痹刺激着我,当我看见左的短信息,相信他不会猜到我那一刻的表情,原来,原来啊,还有人如同我们两姐妹那样的人,说什么我们都不是自己的主人 ,可他没有到那个程度,说什么‘我们’,这二个字不是换任何人都可以涵盖,我们永远只能是词汇,没有意义。
有一部影视剧里有一段话说得妙极:世界是一个大舞台,从不同的进口来和不同的出口出演着各自不同的角色。一句话,多精妙和准确呵,生活本来极其苦闷无味许多人各自寻找不同的安慰,寥慰人生。
可惜即连如此对有些人来说也是奢侈,我不希望忘了自己是谁,可是我比谁都健忘,这是左思成告诉我的,总以为可以过去的,可它还是一下子跳到你的眼前由不得逃避,其实回过头来看到的并不象人们常说的那样事过境迁,反而,当它无比清晰地展现出来的东西,所以的怀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为什么?你什么都没能做,你可以阻止,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十八章 爱生恶死 下
十四岁的我曾做过什么?蓬松着一头乱乱的长发,在那个年纪一定有什么曾经吸引我,曾经有过吗?为和我一要回想那一段岁月脑子里会一片空白?是不敢想,连做梦都不敢梦见的人。
那日和左思成一起看见浸泡福马林液中胎儿时,我脑子一片空白,不久即梦见一个死去的婴儿,还有和婴儿在一起的姐姐,我看到了她破碎的面孔,种种画面亦真亦幻,我不能拒绝那种画面中的存在感,仿佛身在其中,一定有事发生,一定有什么是我错过了的………到底是什么?一连几日我苦思冥想不得其解,想左的语焉不详,好几天我的心脏不堪压力怦然乱跳。在公司我需要努力才能打起精神。
我走近洗手间停下来,没有立刻进去,低头垂目呆呆地向环行楼梯口十八层的距离,有人想往上,有人在最底层,目测人与人之间的物理距离,一目了然,不可预测的是人的际遇。我回顾身时,一辆清洁车刮住我的短裙,酒红色的布勾住车把手。
“对不起,对不起!”一身清洁工打扮的妇人不住地打招呼,脸色发白,嘴唇青紫。
“您的衣服一定很贵吧?该怎么办好呢?我应该赔偿给您多少钱………。”说这话时的她激动得几乎欲哭无泪。
没有关系,别着急,我安慰她,内心的冷漠减少很多,原因是在她的脸,那是一张与众不同的脸,令人吃惊,这张面孔若只是看左边,它是正常而且端庄美丽,以她的年纪来说,隐约可见昨日风姿,不过叫人诧异也正是这一点,这位年龄约有四十左右的妇人略一偏过脸去,她的右脸明显地与左脸大相径庭,大概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若有醒悟地误着右脸,避过身去,眼神里的惊慌失措为痛苦所搅拌。这是张美与丑对比极端的面孔,不管它的主人能否接受,它已经是这样了,一半的皮肤饱满洁白,然而它的另一半却是枯萎地黝黑着,有如风干了的桃脯,我忽然清楚我的目光过久停留会给她带一定伤害。
“对不起。”我低垂眼帘,不再无礼盯视她。
“是我的错………。”她喃喃低语。
我拽住裙角破洞,准备离开,这时清洁工大嫂喊住我:“小姐您的衣服交给我………让我缝补它………好吗?”
我听闻此言一时间,有些诧异,慢慢转过身看着眼前陌生妇人。为何我一刹那恍惚觉得她的声音分明有些耳熟,哦,对了,她的声音跟一个人非常相象,是谁呢?我往回走,与那相貌奇特的妇人再次靠近,她很紧张,只肯将自己完好的面孔示人,我注意的不是这些,充满恳求,我对她说:你说什么?
清洁工大嫂略有疑惑,但还是颤抖着声音重新说了一遍。
我不介意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否象个变态,在乎的是我能不能从陌生人那里再次听到酷似她的声音。“请大嫂………不,请求您再告诉我………您要做什么?”
清洁工大嫂似乎变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