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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画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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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担惊受怕竟然全是自找!不能这样!何欢多少也应该对她有所怀疑吧?否则,她萧雪飞岂不是蠢得太彻底了?萧雪飞压制住自己想吐血的冲动,问道:“你就不好奇我跟老总汇报什么去了?”萧雪飞现在性格中的冲动又占了上风,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着马上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何欢,那样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显得太蠢了?
  “当然是汇报你的工作去了,这还用问吗?”
  “你就不想知道我汇报的工作是什么吗?”
  何欢突然绽开了一朵很明媚的笑容,反问道:“我要是问,你会告诉我吗?”
  当然不会,萧雪飞气馁地坐回到了沙发上,认命地接受了一个事实:自己今天就是蠢得很彻底。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欢过得非常的平静。每天和萧雪飞一起去研究所,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回家,周末一起去看望何达,偶尔还会熬夜完成张所长布置的作业。生活一如往日的单纯宁静,刘恒就像是一阵风,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没有在何欢的生活中留下任何痕迹。

第四章 敦煌画院(6)
真的没留下任何痕迹吗?秦云瀚反复看着萧雪飞发来的邮件,反复思量着何欢的静如止水究竟所为何来,但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这一定是假象,刘恒的出现,肯定会让何欢有所改变!只是萧雪飞看不出来而已。”秦云瀚的直觉这样告诉他,而他从来都深信自己的直觉。
  既然如此,那秦云瀚就只有亲自出马了,他坚信: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接下来,秦云瀚开始频繁地用各种借口同何欢联络。果然,秦云瀚很快就发现了何欢身上出现的显著的变化——一个让秦云瀚目瞪口呆的变化——何欢对秦云瀚的态度变了!
  没错,何欢的态度确实是变了。现在秦云瀚再跟何欢通电话,或者来看望她,何欢不再像往常那样自我封闭了,而是很快乐地跟秦云瀚通话,吃饭,喝茶……一起谈天说地。
  因为预计到何欢很可能成为对手,所以秦云瀚就再也不跟何欢谈任何跟生意有关的问题了,而何欢一直就不会主动跟秦云瀚谈生意上的事,这倒在无形中改变了秦云瀚和何欢两个人一贯的谈话格局。在以前,两个人一见面不出三句话就开始讨论生意,而现在,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找一个生意以外的任何一个感兴趣的话题高谈阔论一番——谈得忘了时间。
  因为秦云瀚发现,何欢的思想和他有很多相通的地方,他们总是能不断地找到共同的话题,共同的思想,共同的感受……总之一路谈下去,越聊越开心,气氛亲近自然,每一次都让秦云瀚不由自主地沉溺于其中。但秦云瀚毕竟是秦云瀚,久违的温情并没有销蚀了他所有的锐利,因为他坚信,刘恒既然出现了,那么他与何欢之间的关系必然不会再像往日那么单纯了,尽管以前他们俩的关系也算不上单纯。他发誓,有很多次,他都在何欢的眼睛中看到了精光一闪,就凭这一抹精光,秦云瀚认定,自己绝对没有防范错方向。
  只是有一个问题让秦云瀚困惑:他能够确定,何欢是真的很喜欢和他亲近。所以秦云瀚不能理解,何欢怎么可以精神分裂到在把一个人当成对手的同时,又把这个人当成知己——而且是距情人只有一步之遥的知己。
  没错,何欢和秦云瀚,他们两个的心,竟然在这么一个硝烟弥漫的时候,开始莫名地贴近了。
  '3'
  和每天一样,何欢和萧雪飞在属于她俩的那间办公室里吃午饭。何欢吃饭的态度一直是专心致志,认认真真,紧绷着脸,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慢咽,让人觉得她吃饭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和饭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把这些饭嚼碎了咽下去才能解恨。这让萧雪飞觉得非常可笑。
  “表姐,吃饭是一件享受的事情,拜托你放松一点行不行,你看你这哪像在吃饭,简直就是在考试!还是升大学的那次考试。”萧雪飞不止一次地对何欢这样说。
  何欢也认为萧雪飞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没办法,从小就被齐英这么训出来了——齐英认为,只有这么吃饭,才是有教养的表现,现在想改也改不了了。
  萧雪飞就不一样,她不仅吃饭的时候能吃得眉飞色舞,兴致勃勃,还能一边吃饭一边找出一大堆话题来聊,而且都是非常有趣的话题,所以她经常吃饭被呛到,因为她老是吃着饭笑出来。
  萧雪飞一边吃饭一边看当天的报纸,没办法,不管她怎么讲道理,怎么言传身教,何欢就是学不会“像正常人一样吃饭”,这是萧雪飞的原话,所以,萧雪飞只好在吃饭的时候自己找消遣。

第四章 敦煌画院(7)
“天啊!”萧雪飞大叫了一声。
  萧雪飞看报纸的时候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害得何欢噎住过好多次,好在现在何欢已经完全适应了,不管萧雪飞再闹出什么动静来,她都可以无动于衷地继续吃饭。
  “简直是胡说八道!”萧雪飞又是一声大叫。何欢头都没抬。
  “这连载小说写得也太烂了!”萧雪飞慷慨激昂。何欢认真地吃完最后一口饭。
  “我说这个记者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竟然写出这种文章来,简直是污蔑女性!”萧雪飞义愤填膺。何欢终于吃完了,她认真地收拾好饭盒,擦干净桌子,走到萧雪飞身边,敛起了萧雪飞桌子上所有的报纸,还坚决地夺下了萧雪飞手里的那一张,卷成一卷塞到了旁边的书架上,然后才对不明所以的萧雪飞说:“小雪,这个东西呢,叫报纸,不是教科书,也就是说,它不是非看不可的,如果你越看它越生气,你完全可以选择不看。”
  “我为什么不看?”萧雪飞不明白。
  “你看了它就生气,干吗还看?”
  “我没生气啊。”
  “没生气?那你为什么喊那么大声?”
  “我喊了吗?啊,对,我是喊了,但那不是生气。那只是一种态度,看报纸嘛,当然要投入进去,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投入?”
  “对啊。”
  “投入不就是态度要认真吗?”
  “认真只是投入的一小方面。”
  “还有其他的?”
  “当然了,例如像我这样评论报纸,或者是听音乐会的时候跟着表演者一起呼喊释放,或者是看电影听故事的时候随着他们的情节哭笑……这都是投入啊。只有这样的投入,才能完全享受到事物本身带来的快乐。”萧雪飞正说得起劲,却看见何欢愣愣地出起神来,“喂,你想什么呢,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说得对,只有真正地投入进去,能够去评论,能够一起呼喊释放,才能够真正地打破自己心中的樊篱,打破屏障,让自己融入进去。”何欢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呢?”萧雪飞一点也听不明白。
  何欢却开怀而笑:“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啊,何欢突然间明白了,虽然过了三十岁才明白,稍微晚了一点,但终究还是明白了。人得投入,只有投入了才能获得快乐,才会让别人快乐,才能得到朋友。从小受齐英的教养,齐英强制性地规定她,对一切事物都要显得冷淡,显得不屑一顾。长大后,还没来得及开始独自面对生活,就被周涛带入了一个光彩炫目的世界。所以,她从来没有学会过该如何独立地生活,现在,该是她学着独立创造自己的生活的时候了。
  稍后,何欢来到张所长的家里。张所长刚刚从国外回来,带回了醇正的曼特宁咖啡,趁着周末,搬出整套的咖啡器具,准备和夫人好好消磨一下午的时光,想想有好久没有跟何欢聊过天了,就把何欢也叫过来。
  “好几个人跟我说,你最近变化挺大。”张所长啜了一口咖啡,悠闲地问。
  “怎么说?”何欢低头玩着咖啡豆。
  “说你突然变得活泼了,看见人会先笑先打招呼了,而且竟然开始和人们聊天了。”
  “你这一变可不得了,已经至少有三个人找过我,打听你的个人状况了。”张夫人好笑地说,因为他们就住在研究所后面的家属楼上,而张夫人温婉好客,所以研究员们经常来家里玩。
  何欢轻笑了出来:“开什么玩笑,我已经是昨日黄花了,他们如果想交女朋友,应该去找我表妹,小雪才是最合适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敦煌画院(8)
张夫人也笑了:“在北京或许是。但是在研究所里,多的终究还是书生。对书生而言,雪飞那种时髦强悍的现代女性,他们是不敢消受的,比较青睐的还是你这样文静温婉的传统女性。”
  “文静温婉?”何欢在心中嗤笑了一下,结婚前,她或许纯净温婉过,可现在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温婉还是强悍了。
  “你最近跟云瀚经常接触?”张所长问,这才是他今天要问的重点。
  “对。”何欢点头,“抛开了一切的利益纠葛以后,我发现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他跟你提过他的妻子吗?”
  “提过,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
  张所长斟酌了一下词句:“她叫祝春鸥,和我有一面之交。她的确很优秀,所以非常自负,这样的人,其实是很容易受伤害,而且在自己受伤害的时候,会不顾一切地去伤害别人,尤其是,她有足够的能力去伤害别人。”
  “您多虑了。”何欢淡淡一笑。
  “你能确定?”
  “我确定。”何欢深深地饮了一口咖啡,似乎想让咖啡的香醇冲淡心中的萧瑟,“前些天,我的一位好朋友来看我,我让他帮我结束了一个梦,一个藏了快二十年的梦。他答应了我。我本能地觉得我也应该做点什么,来弥补失去梦以后心中的空白。而我身边唯一称得上优秀的男人,就是秦云瀚。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我发现,我和他只能成为朋友,哪怕是最贴心的朋友,也是朋友。”
  “你是这样想的,那云瀚呢?你能保证他也是这样想吗?”张夫人问。
  “应该会的。”
  “可感情的事变幻莫测,如果万一你估计错了呢?”
  “如果我估计错了。”何欢突然笑了,“那我就去给他当三年助理,作为对他的补偿。我相信,即使秦云瀚对我动了心,让他在我这个人和我的能力之间抉择,他也一定会选择我的能力。”
  何欢走了,张所长和夫人仍旧相对坐在咖啡台前。
  “现在你还怕何欢受到伤害吗?”张所长问他的夫人。
  “怕。”张夫人没有考虑,直接给出了答案。
  “为什么,你看她刚才的回答多清醒啊。”
  “所以说多么聪明的男人,都看不懂女人。她现在清醒是因为她还没有动情,每一个没有动情的女人,都是清醒而透彻的。可当女人一旦动情,她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世世代代的女人都是这样,一个个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这么复杂。”张所长有些无奈,“那要不要我提醒云瀚一下,跟何欢保持些距离。何欢是个好孩子,现在刚刚走出阴影,我真不希望看见她再受到伤害。”
  “再看看吧。”张夫人曼声道,“云瀚也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而且历练了这么多年,他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张夫人结束了这个话题,但她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她像喜欢自己的儿子一样喜欢秦云瀚,她也非常喜欢何欢,但她对祝春鸥的态度却是有所保留的。和每一个做婆婆的人一样,她也希望儿子能够娶到一个更像女人的妻子。
  '4'
  北国春迟,眼见着进了四月,路边枝头才吐出点点绿蕾。天快亮的时候,天上落下了几滴细雨,早上起来,路边的泥土还是湿润的,几株小草受了春雨的点拨,冒出了几片嫩嫩的小叶子,在还有些冷的晨风中微微颤抖着,有些瑟缩,但很精神。树枝上的绿蕾在一夜之间就连成了片,远远望去,像是有一团淡淡的绿雾笼罩在树冠上。碧空如洗,偶尔能看见几只忙碌的燕子。空气中,弥漫着这个季节特有的芬芳的气息。天地间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人们,北方的春天终于姗姗而至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章 敦煌画院(9)
这样的天气,又正好赶上礼拜天,任谁也无法在屋子里待下去了。一大早,萧雪飞就把何欢拖了出来。
  两个人随意在街心公园中穿行着,今天她们特意没有开车,准备好好享受一下春天特有的柔软和温润。虽说绿色尚浅,花儿未开,可眼前的景致仍旧沁人。公园里人不少,两个人挑着人少的小路缓缓而行,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表姐,你说咱们刚才看见的那件衣服到底怎么样啊?”
  “我不当时就说了吗,挺适合你的,谁知道你怎么又不买了。”
  “我怕不好配裤子。”
  “配条白裤子。”
  “那会不会太浅了?”
  “不会。你是在北方待惯了,北方人穿衣服颜色偏重,在南方,女人衣服的色彩就丰富得多,而且……”何欢突然顿住了。
  “而且什么?”萧雪飞见何欢突然不说话了,不由得追问。可是何欢没理她,只是僵硬地看着正前方,萧雪飞能感觉出来,何欢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脸上的线条也僵直了,似乎在一瞬间被石化了。萧雪飞顺着何欢的目光向前看去,天啊,萧雪飞不禁低呼了一声,眼前出现的,究竟是个什么人啊?
  当然,萧雪飞不会看不出来,眼前的是个人,而且是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也太怪异了吧。
  女人个子不高,很瘦小,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留着不太长的烫发,染成了现在比较流行的黄红色,前额还挑染了几绺奇怪的颜色,头上学着年轻女孩子的样子,用头花和卡子把头发高高地梳了起来,那些廉价的头饰上镶满了红的、黄的、白的、蓝的、绿的……各种颜色的人造玻璃,在太阳底下闪着各色光芒。
  女人脸上的脂粉太厚了,厚得让人看不出来她本来的面目。眉毛、眼线、唇线一看就都是文的,而且工艺非常粗糙。女人的脖子很短,上面的皮已经坠了下来,这是化妆品无法掩盖的,残酷地暴露出了女人的真实年龄。
  女人的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花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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