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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与王海容谈毛泽东外交往事:改变世界的日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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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的海容被人们称为海伢子。她在外公家一直住到抗战胜利,才回长沙上小学。20世纪50年代初期,外公的唐家坨诸兄弟想去北京看望他。文家公公对海容说:“海伢子,我们去北京,你要么子东西啊?”海容答:我要大苹果——她听说北京的苹果又大又红,好吃。
  文家公公又说:你怎么不写封信给毛主席啊?“毛主席”?这在那时的海容听来,还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称呼。于是,她给这位没见面的长辈写了一封信,一是问候,二是想要一个篮球——那时她是校篮球队员。等到文家公公从北京回来,只带回苹果,没带回篮球,海容挺失望的。这就是她和我外公的第一次交往。
  建国初期,王季范先生到北京开会时被我外公挽留住下,后来,海容来到北京,和祖父住在一起。有一次,她和几位文家亲戚一起,由王老带着进了中南海,第一次见到我的外公毛泽东。海容曾问祖父,该怎么称呼这位亲戚?祖父说,应该称呼“主席公公”(湖南话称祖父为公公)。第一次见面,海容一点也不紧张。大人们在丰泽园颐年堂聊天,她就吃着玩着,东瞅瞅,西看看,很是自在。
  临走的时候,海伢子与主席公公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主席:你这个人挺怪的,第一次见我也不害怕? 海容:我干嘛怕你啊?也不会吃了我!
  主席:你给我写过一封信。我忙,没有给你回信。 海容:我还向你要了个篮球,你也没有给我!
  已走到门口的文家亲戚听到这番对话,都回过头来,哈哈大笑。
  那次,年轻漂亮的江青也带着李敏和李讷出来见过客人。海伢子叫了江青一声“三奶奶”。不过后来海容听说,江青不喜欢这个称呼,就不好再叫了。想来也是,当年江青不到40岁,叫“奶奶”着实显得老气了些;更何况还是排行第三呐……于是,如何称呼江青,对于海伢子来说成了一个难题,大多数情况是含糊过去算了。好在那时江青经常外出养病,不怎么在家。后来,海容工作了。见到江青的时候,就和大家一样,称她江青同志。 此后,每每想起这次见面,海容都会觉得当年的海伢子是那么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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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波”的徒工生涯
1958年海容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的她走上了从学校到工厂,再从工厂到学校的人生之路,指路人就是我的外公毛泽东。
  海容在北京化工厂当了3年学徒。当时每月工资18元,中午饭和晚饭发饭票,每天一杯牛奶。化工厂的工作对人体会产生毒副作用,所以发了口罩、帽子、工作服,还有一双胶鞋。中午饭是鱼、鸭、鸡、肉,晚饭也还是鱼、鸭、鸡、肉。别看吃的不错,工作着实累人。晚上经常加班,支援别的车间。几十斤重的蒸馏水瓶,海容一个人在半夜里搬上搬下。
  厂子是边建边生产,工人们三九寒冬也住在未完工的车间里,夜里刺骨寒冷。不过,海容至今觉得这对自己是个极大的锻炼,工厂生活让她学会了独立应对许多事情。
  3年徒工生活,让海容写出了一篇文章,那就是发表在《中国青年》杂志1960年第23期上的《我的经验》。
  通过辗转寻找,我拿到了那期杂志。在首页目录中,海容的文章标题用黑体标出,登在第28页。翻开文章,标题不是印刷体,而是手写体。首先是4个大字——“我的经验”;旁边是4个小字——“徒工王波”。
  那么,海容为什么还有“王波”这样一个名字?“我的经验”和“徒工王波”的笔体又为什么与外公的“毛体”如此相似呢?
  原来,团中央的刊物《中国青年》杂志经常接到一些工厂徒工的来信,他们大多不安心当徒工。其中许多人认为:初中毕业或高中毕业去当徒工是“大材小用”,是“屈才”。
  为了给广大徒工和学生释疑解惑,《中国青年》准备刊登有关稿件。这份当时在中国发行量最大的青年刊物曾请海容当通讯员,不过她没答应。海容喜欢自由,通讯员则需要定期交稿。当过徒工的海容,对徒工生活有一些体会和感受,此事很对她的心思。于是她写出了《我的经验》初稿;并给时任外公秘书的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叶子龙写了一封信,托叶子龙转交外公修改。
  两个半月后的10月17日,外公在来信上批示:“找王海容今天下午3时15分来这里一谈。”那天,海容骑车来到中南海,与外公谈了几乎一个下午。外公对海容在工厂的表现是满意的,他高兴地看到:当年天真地向自己要苹果和篮球的海伢子,已成长为光荣的劳动者。因此,外公仔细修改了稿子,还加入了不少自己的观点,并且专门写了编者按。
  为什么不署海容的本名呢?原来,外公对海容说:“要是别人知道是我给你写的编者按,别人找你怎么办啊?”海容从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外公想了想,说:“那你就写徒工王波吧,波浪的波。”
  又过了一个半月,1960年12月1日《中国青年》杂志刊登了经外公修改过的这篇文章。
  “我的经验”和“徒工王波”8个字都是外公亲笔写的。因为文章的读者是青年,所以写的是比较工整的行书,而非龙飞凤舞的“毛体”草书。
  与外公的谈话
  《我的经验》发表不久,在外公的建议下,海容重新选择了上学。她在北京师范学院地理系和外语系学习期间,与外公就教育问题做过几次长谈。
  海容记得,其中有一次她向外公反映过:我们班上有个同学爱看古典作品,大家忙着练习英语,他却看《红楼梦》。
  外公问:你读过《红楼梦》没有?海容说:读过。外公又问她喜欢《红楼梦》中哪一个人物?得到的回答是——“我哪一个也不喜欢”。
  外公是喜欢看《红楼梦》的。他开导海容说:《红楼梦》可以读,是一部好书。读《红楼梦》不是读故事,而是读历史,这是一本历史小说。作者的语言是古典小说中最好的一部,你看曹雪芹把那个凤姐写活了。凤姐这个人物写得好,要是你就写不出来。你要不读一点《红楼梦》,你怎么知道什么叫封建社会…… 外公还问海容:你们学校要不要你们读“圣经”、“佛经”?海容不解地说:不读,要读这些东西干什么? 外公不以为然地说:要做翻译,搞外文,又不读圣经、佛经,这怎么行呢? 他又问海容:你读过《聊斋》没有?得知她没有读过,外公介绍说:《聊斋》可以读,写得好。《聊斋》里写的那些狐狸精可善良啦,帮助人可主动啦…… 在风趣渊博的谈吐背后,是外公对教育、对读书的独到见解以及对下一代的深切期望。后来我得知,外公与海容的这些谈话在当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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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的变迁
大约在1999年前后,也就是我去美国留学的那一年,中国人耳边开始响起这样一个新名词:战略伙伴关系。 中国与美国结成战略伙伴关系; 中国与俄罗斯结成战略伙伴关系; 中国与欧洲联盟结成战略伙伴关系; 中国与许多国家都结成战略伙伴关系……
  当然,上述“战略伙伴关系”各自含义不尽相同。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较之海容30年前在外交部工作的年代,中国的外交格局有了相当大的变化。这一切又是如何形成的呢?带着这些问题,我向海容请教。在把她提供的一个个历史事件片段加以拼接组合后,我对外公晚年宏大的外交实践有了新的认识。
  初到外交部
  1965年,海容结束在北京外国语学院的进修,去外交部报到。她被分配在部办公厅综合组,人们称这位27岁的年轻人为“小王”。
  外交部第一任部长由周恩来总理兼任。建国近三十年间,由国务院总理兼任部长的仅此一例。海容入部时,部长系由国务院副总理陈毅兼任。
  部领导还有:常务副部长章汉夫、副部长姬鹏飞、乔冠华、曾涌泉、罗贵波、耿飚、刘晓、韩念龙、刘新权、王炳南以及徐以新、陈家康……
  东交民巷印象
  海容报到时,外交部办公地点还是建国之初的旧址,即北洋政府外务部原址。1966年春天,一场建国以来对北京影响最大的地震——邢台地震发生了。外交部原办公处所均为百年以上的老旧房屋,为了防震,一部分部领导搬到东交民巷办公楼。在这里,初到部里的海容认识了许多人。在海容楼上办公的外交部部长助理龚澎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时年五十多岁的她风度翩翩,精明强干,而且和蔼可亲。
  海容在外交部还结识了一位同事,并成为自己终生的好友,她就是唐闻生。唐闻生比王海容小5岁,父亲是中共中央联络部副秘书长、曾任美国共产党中国局书记的唐明照,母亲是燕京大学毕业生张希先。1943年,唐闻生出生在纽约,她的中国名字“闻生”取义“闻父归而生”,美国名字是Nancy Tang。1952年,唐闻生随父母回国。1962年考入北京外国语学院,用3年时间学完规定的5年课程。她比海容早半年进入外交部,分配到翻译室任英文翻译,大家叫她“小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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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英国代办处
1966年的春天和夏天过得格外不寻常,“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外交部机关工作人员纷纷成立群众组织,分为“造反”和“保皇”两派。不过,不少人还是和海容一样,属于“逍遥派”。
  与国家部委不同,外交部的“文化大革命”随时都会引发国际事件。最为著名的事件是1967年8月的“火烧英国代办处”。
  1949年新中国成立,英国是最早与中国洽谈建立外交关系的西方大国。但是,中英虽在香港问题上取得暂不改变现状的共识,但在台湾问题上却难以达成一致。因此,两国只建立了代办级外交关系,处于半建交状态。英国在北京所设代办处简称英国代办处。由于外交系统造反派中极左分子受到中央文革成员王力8月7日讲话的蛊惑,一度夺取了外交大权。在外交事务中违背党的政策,导致了严重的外交事件。
  8月22日晚,北京外国语学院等十几个单位的红卫兵齐聚英国代办处门前示威,随后冲入英国代办处放火并实施“打砸抢”,这就是“火烧英代办处”事件。得到汇报的总理当即下达指示,通过高音喇叭呼吁在场群众散开,但无济于事。局势混乱至此,总理不得不向外公汇报。海容记得自己也给外公写过一封信反映情况。
  外公当时在上海,接到总理的报告和各方面的信息后,果断解决了中央文革的极左分子王力、关锋(后来还有戚本禹),打击了极左的势头。
  这年9月份,外公由上海返回北京。王海容、唐闻生两人去看望他,当面反映了外交部的事态。在谈到王力8月7日讲话时,外公评论道:“王力讲话是大大大毒草!”外公还向海容他们讲了两句古诗:“时来天地同心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海容当时不知道出处,回家请教祖父后,得知这是唐人罗隐的作品。
  那次外公向王海容、唐闻生明确表示:外交部要反对极左。海容回去后,尽可能地向外交部同事做了传达。外交部“批极左,抓坏人”的斗争,是在外公和总理的关怀和指导下展开的。这很大程度上遏制了“文革”以来极左派的势力,某种程度上恢复了外交系统部分机构的领导班子,许多有经验的老外交家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由此,奠定了此后开展一系列重大外交活动的组织基础。
  “火烧英国代办处”发生后,海容向外公反映说:那样做法实在不好。外公肯定了她的想法,表示应向英国方面道歉。海容随即向外交部领导汇报。然而,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此事的进展并不顺利。最终,还是由周总理亲自出面处理。1971年3月2日晚上,总理在人民大会堂会见英国新任驻华代办谭森,公开表示了中方的歉意。
  

“文革”初期的外交困境
“文革”初期,特别是1967年5月至8月的3个月,是中国外交经受巨大波折的时期。受极左思潮影响,中国先后与蒙古、保加利亚、印度、缅甸、肯尼亚、捷克斯洛伐克、印度尼西亚、英国以及民主德国和苏联等10个国家发生严重外交冲突,与30多个建交国发生外交纠纷,国际形象受到严重损害。
  上述困境必然直接影响中国外交关系的开展。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大事记》(1965…1970)记载,在“文革”的前4个年头(1966、1967、1968、1969),中国只是分别于1968年和1969年与也门(南)和越南南方建立外交关系。在此情况下,调整外交政策,批判极左思潮,势在必行。
  外公和总理审时度势,扭转了在外交方面“四面出击,打倒一切”的混乱局势。他们多次亲自向来访贵宾及驻华使节解释外交政策,表达中国愿与建交各国恢复和发展关系的愿望,使外交工作重新有了起色。1970年,中国与加拿大、赤道几内亚、意大利、埃塞俄比亚和智利等5国建交,为20世纪70年代中国外交的大发展开了一个好头。
  尼克松的一篇文章
  尼克松发信号
  1967年10月,外公读到了尼克松发表在1967年10月号美国《外交季刊》第四期上的一篇题为《越南战争之后的亚洲》的文章。当时,美国是中国两个头号敌人之一——这两个敌人,一个被叫做美帝(帝国主义),一个被叫作苏修(修正主义)。
  在文章中,尼克松表露出对美国多年孤立中国并未奏效的失望,从而提出与中国对话的设想。这可能是他最早一次发出有意改变美国现行对华政策的信号,它很快被地球另一端的中国接收到了。1974年12月12日,周总理在医院会见美国参议院民主党领袖曼斯菲尔德。他对客人说:“现在我把我们方面的事情告诉你。打开中美关系,是毛主席的决策,他很早就读了尼克松1968年当选以前写的一篇论文。当时我们都未读过,只有毛主席注意到了,他告诉了我们,我们才读了。基辛格博士说了公道话。他说,打开大门的,在美方来说还是尼克松下的决心。基辛格没有想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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