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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月沉吟(完)-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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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偏冷的唇线隐约勾起,修长的指抚过我的发丝:“下个月我等你。”
  “好。”我的眼中只有他。
  “刚才的歌。”他挺秀的身体微微倾来,声音带着些许欣悦与压抑:“我很喜欢。”
  说完他淡笑离去,空留我一只剪影。
  ……
  “请大人慢用,慢用啊;呵呵……”
  三殿下管事那别有深意的语调犹在回响,我盯着眼前半人高的红木箱子,看了又看。
  是什么宝贝呢?他说用,那该是银子吧。
  这么多!
  我绕着箱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兴奋的手脚冒汗。
  我说的那些“好话”足够三殿下喝上一壶了,他却如此善良,如此破费啊,破费得我都不好意思。
  颤颤地掀开箱盖,我一下闪了眼睛。
  这个美丽的少年,仿若柔亮了香草芳泽的水妖。
  “艳秋,见过大人。”
  那一垂首的无限春情,如寒彻入骨的冰水,蓦然淋下……
  ※※※※※※※※※※※※※※※※※※※※※※※※※※※※※※※※※※※※※※※
  花絮: 月下之约
  斜阳残照,暗金色的暮霭在院落里升腾。
  “宋大人。”
  “小姐。”宋宝言看着眼前这人,轻声应着。
  某人抬首四顾:“这宅子很结实是吧。” 听似询问,却更像自语。
  宋宝言有些恍神:“大概……是吧。”
  “那就好,那就好。”某人像是鼓足了勇气,视死如归地推开花厅虚掩的门,临入前还回头看望了望地面,“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不怕。”
  这是什么状况?
  自认就算遇到鬼都能搭上话的宋小二愣在原地,挫败感直击心间……
  食不言,寝不语,这顿饭好安静,安静的她好忐忑、好无力。
  她眼珠轻轻、缓缓、极小心地向一侧偷觑,却正对他坦荡荡、明朗朗的注视。
  “呃。”她喉间一噎,滞住了气。
  夜景阑眉梢微拢,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暖掌带着点内力,很有技巧地轻抚着她的背脊。怀中人渐渐顺了气,头垂得更低。凤眸暖暖看向她裸露出的泛红肌理,眼中染着点点情意。他的目光沿着她秀美的颈项一路游移,忽地定住,而后凉凉地虚起。
  早上,他真不该手下留情。
  好冷,某人缩了缩脖子,两手颤颤捧起一碗滚烫的鱼汤。吹着,吹着,一缕发丝滑进了汤里,犹如三月嫩柳戏平湖,留下浅浅的痕迹。她刚要挑出黑发,却被夜景阑先一步拈起。
  她徐徐抬眸,只见落在他指间的发湿湿地垂着,挂出一颗乳白色的水滴。
  一双春泓潋滟,他轻吮那滴汤汁,顷刻绽放出笑意:“味道刚刚好。”
  碗里激荡出浓浓的浪,鲜美的香气直扑某人的面庞,蒸腾得假面下一阵灼烧,烧的她心肝扑通通地跳,跳的她嘴巴不自觉地张启。
  好美味,真恨不得一口喝掉啊。
  她傻笑着偷偷再瞧,惊讶地发现一切如常,那张俊脸依旧带着天生的冷清和正气。
  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三天没休息好,都出现幻觉了。
  她心不在焉地再喝一口,烫、烫、烫,好烫。
  “卿卿。”
  “嗯?”她张开嘴巴,贪婪汲取凉冽的空气。
  “你可曾绝望?”
  她眼帘一颤,欲蹙还颦:“嗯。”
  夜景阑心头乍紧,忆起今晨的对话……
  那个人虚弱地趴在林成璧的肩头,讽笑道:“你虽武功盖世,却也杀不了我。眠州势孤,处处掣肘于人,你自顾犹且不暇,又有何本事护她周全呢?”
  他缓下脚步,凌厉回视。
  碍眼的人笑得张狂:“定侯,就如你看得到她颈脖上的吻痕却抹不去,她心头残留的伤疤你一样难以触及。与你不同,她的绝望我看过、计较过,也因此知道对她来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周全。你我各走一道,本殿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成原死战,她力战坚持;朝堂沉浮,她谈笑自若。从她的眼中,他看到过痛,看到过伤,却从来没有看到绝望。
  原来,她真的绝望过。
  夜景阑敛神沉眸,看着她默默地喝着汤,一小口、一小口,很秀气、很文静、很让人怜惜。
  “是我错了。”他轻喟,引来她诧异的目光。
  他目光融融蕴满情意,一种酸涩的滋味在胸口酝酿。
  他知道,她虽心性平和,骨子里却最是骄傲。宁愿关起门来顿顿吃她最讨厌的酸菜,也不接受他的银两。
  他知道,她虽然很怕疼,却每每表现出坚强。几次疗伤,她眼角明明含着泪光,却从不发出半点声响。
  可是,他却不知道她的骄傲和坚强也曾经那么的不堪一击,她曾经有过绝望。
  他错了,错在将她现有的一切看的那么理所应当。
  “卿卿。”他的声音不似以往的清泠,好像在压抑着什么,“卿卿也曾经是个小姑娘。”
  她身体一颤,碗中翻起浓白的波浪。
  “嗯。”她应着,声音沙哑。
  闻声,他心尖霎时柔软,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当时你多大?”
  “六岁。”她环着他的瘦腰,紧紧的、紧紧的。
  “一个人么?”他轻抚着她的发。
  “嗯。”犹记那染血的冬日,她一个人死扣着岩石缝隙,刺骨的潮水一阵阵地涌来……
  过去真的伤的她很深,她还在怕,夜景阑拥紧她颤抖的身体,试图用暖意驱散她心底的冰寒。
  “以后想着我,好么?”
  怀里的人抬起脸,迷蒙的眼含着不解之色。
  夜景阑捧着她的脸,眸中是满满的诚挚:“绝望时想着我,我一定会来救你。”
  丽眸盛不住泪,颤动的情丝瞬间满溢。
  “卿卿。”他俯下身,亲吻她湿热的眼,“十六岁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不再是一个人了啊,他心爱的姑娘。
  ……
  十指相扣,衣袂缠绵,月下两人如影随形。
  刚才,隐约间听到宋大人匆匆推门又轻轻掩门的声音,她一定哭的很惨烈吧。
  上一次像这样放肆地宣泄自己的情绪是什么时候?
  她偏头想着。
  好像是十年前,一夕痛失双亲时她这样哭过。而后,她就学会了压抑自己,即使哭也绝不大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流泪,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坚强。
  就在她几乎忘了嚎哭之时,这个人却用一句话将她释放。
  哭出声,真好。不是一个人,真好。
  她偏着头,看着眼前这满身月光的男子:“修远。”
  他停下脚步,凤眸清清,静静看去。
  “修远待我真好。”
  他眼中藏着一丝笑。
  “一直以来都是修远在付出,而我却什么都没做。”她抬起头,眼眶还有些红肿,“这样很不公平,是不是?”
  “有点。”
  出人意料的回答让她不禁愣怔。
  他说有点,有点啊,心里果然还是不平衡啊。
  她偏过身,冥思苦想着,不时向一侧偷看去。一次、两次,每次都被他攫住目光,她的脸红了又红,眉头蹙了又蹙。
  夜景阑凤眸含笑,一瞬不瞬地看着,将她的一颦一笑收进眼底,放进心里。
  其实他从未觉得不公平,他只是爱瞧她别扭,爱瞧她害羞,这是他新挖掘的兴趣。
  “修远。”那个害羞的姑娘转过身来,“每次你亲……”假面掩不住羞色,薄薄的面皮透出淡淡粉云,“每次你亲这张男人的脸,会觉得别扭吧。”
  “有点。”一点都不别扭,但为了更好的福利,他就小小的违心一次吧。
  “以后每月十五我都用真面目来见你,可好?”
  “好。”他喜欢的紧。
  “每次赴约我都换回女裙,只为你一人梳妆,可好?”
  “好。”他的声音低柔而缠绵,驱散了夜清冷的气息。
  她抿了抿唇,继续道:“今后只要你我没有公事,三五沁凉夜,人月两团圆,可好?”
  他黑眸荡漾着泠泠春水,像要顷刻满溢,翻腾的眼波倒映出冷艳的月光。
  “好。”
  她回首看了看身后的三丈高墙:“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好。”他笑得很温暖。
  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摸了摸鼻尖:“修远啊,给了保证总是要下点定金的,是不是?”
  “是。”他很有耐心地看着她靠近、踮脚,看着她脸上的粉云浓成了胭脂色,看着她有些局促地仰首,看着那两瓣柔软轻轻而略有颤抖地擦过他的唇角。
  就是这一刻啊,他细长的眼再也载不动情丝,汹涌的爱意瞬间倾泻。
  羞怯的某人刚要撤回红唇,忽觉后脑被人紧紧按住。霸道的气息顷刻占据了她的唇,浓烈而缠绵的吻迷离了她的心智,一次又一次地在唇角、在她的心底激荡。
  以后切记在事前谈好定金的数量,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忘;不能忘……
  ※※※※※※※※※※※※※※※※※※※※※※※※※※※※※※※※※※※※※※※
  花絮:一只小鸟压恶狼?
  十五的月儿圆又圆,鱼水之欢羡天仙。
  可是,有谁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圆、怎么欢啊?
  心头怦怦直跳,她依旧拽着师兄的衣襟,是那么的气势逼人,是那么的勇往直前,是那么的大义凛然,是那么的不知死活……
  卿卿那丫头说的对,她的确太随性、太妄为了,现在该怎么收场?啊!该怎么收场啊。
  她耷拉下脑袋,有些蔫。
  “小鸟?”温润润的一声幽幽响起,“没事的话,为兄还要赴林姑娘……”
  这声音好似大力金刚丸,瞬间将她的勇气补了回来:“不准!”
  她瞪瞪,凶巴巴地瞪,身下这人却笑得很欣悦。
  “小鸟一言,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她脑中满是师兄和林姑娘交叠的手,只觉气血倒涌,神经一根根地冲爆。
  师兄是她的,是小鸟的!
  她小脸憋得通红,双手快速动作。一件、两件、三件,长袍满天飞,被侵犯的某人完全没有即将遭受蹂躏的认知,抬臂、转身,完全配合。
  “哈……哈……”她瞪着眼睛,喘着粗气,很有成就感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想她小鸟偷看了那么久,却不知道最俊的这个一直在身边啊,师兄的身材好好啊。
  她红着脸,直勾勾地看着,嘴角还挂着傻笑。
  身下这人半裸着上身,一头黑发散乱在榻上,流露出很容易让人上钩的美态。
  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头的吞咽,心跳骤然加快。
  “小鸟。”这一声沙哑的让人动心,“为兄都让你为所欲为了,你也该表现出一些诚意吧。”
  嗯?诚意?她不明所以地对视。
  身下人抬起精瘦的手臂,指间自她的唇角滑下,在她的肌肤上点燃了从未有过的灼热。
  “小鸟,长大了啊。”琥珀色的淡眸流转着别样神采。
  噗通,噗通,她的心完全被眼前的美色捕获,整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
  “今天你这样说,为兄真是好欢喜、好欢喜。”他诱哄着,手上的动作不曾停止,“小鸟可知,为兄等今天等了多久?”
  她摇了摇头,继续欣赏美景。
  “呵呵。”他的笑声很动听,淡瞳却似落了雨的湖面,不再平静。
  一件、两件、三件,他手指有些颤地“投桃报李”。
  “八年了啊。”
  八年?她满头迷雾,片刻之后却被满身寒气惊醒。
  哎?她上身怎么只剩一件肚兜了?
  她再也顾不得欣赏美色,轻轻向后挪,再挪。
  好硬啊,什么抵着自己?她下意识地向后摸去,偷偷看了一眼身下。
  他俊脸薄红,咬着牙像在忍耐着什么。
  究竟是什么呀,她有些好奇,再捏了捏。
  身下的喘息渐粗渐急。
  她抓了抓头,却不知此时是鬓云乱洒、酥胸半掩,在某人眼中真是好一幅美景。
  快要够到了,她眼角瞥见落在榻脚的中衣,向后再挪了挪。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坐在了灼硬上。
  “小鸟。”这声咬牙切齿。
  “嗯?”够到了!
  眼见就要够到衣带,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的她才发现上下易主了:“师兄?”
  “哼。”身上这人虚起双目,危险地靠近。
  “啊?”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让她手脚不是、躲闪不及。
  “原本我想忍了这麽多年,也不急于一时。”淡眸灿然,他整个人情欲乍现,散发出浓浓的掠夺之意,“却没想到你玩火自焚啊,小鸟。”
  他指尖一挑,隔在两人上身的最后一块布料随即滑落。
  “师……兄……”她慌乱地遮起胸口,师兄变身了?怎么就变身了?
  她瞪大眼睛,只见薄唇慢慢压近。
  “小鸟。”摩擦着那两瓣让他垂涎已久的红唇,他感到胸中的热浪就要满溢,“这烛火要不要熄呢?”
  她咽了一口,两口,三口口水,着魔似的说道:“不要,我想看清师兄。”
  “真是个乖女孩儿。”他笑着,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肌理上,催的她皮痒、心痒,头脑一热玉臂就揽上了他的颈脖。
  她不贪心,就亲一下下,一下下。
  一沾上就粘在了一起,显然某人很贪心,贪心的令人咋舌。
  像是被烈火包围,升腾的热气催熟了她的思想,蒸发了她意志,好似一抹轻烟徐徐消散。
  等等!她忽然抓住了轻烟的尾巴,她要在上啊,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麽能忘?
  使出吃奶的力气,她推,她推,她再推。
  怎麽会纹丝不动,先前不是一扑就倒么?
  身体无法力行,她就出言提醒:“师……兄……”
  这是她的声音,怎么跟鸟叫似的?
  “嗯?”他眼中泛着绿光。
  “我……我要在上……”
  诱人的笑声滑入她的耳际:“不急,我们还有一整夜呢。”
  什么?她脑袋有些迟钝,竟然想不明白。
  “为夫定会好好满足你。”
  不要啊,她要在上!在上!在上才能……
  狡猾的狼又在鸟的身上点燃了一把、两把、三把,无数把熊熊大火,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她残留的意志。
  轻烟?
  这一次、下一次、下下次,连渣滓都不剩。没了没了,小鸟进了狼肚子。
  一只小鸟压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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