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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第47部分

小说: 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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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均平淡淡看她:“你知道的王兄是这种人么?”
  清妍一听话里有缘故般,立刻笑道:“果然是传言吗?”
  贺均平轻轻冷笑:“倒非传言,确实是李家姑娘,却是那李安阳,李姑娘。”
  清妍诧异:“她?你们怎么会、会闹出这种事。”
  见她又要劈头盖脸骂自己,贺均平问道:“那日你传话安然要在小树林见我可是她亲口说的?”
  “不是,是安阳,她说安然告诉她让你们在树林小屋见。”清妍顿时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变,“她骗我?实际是她要和你见面?”
  贺均平眸色竣冷:“我去到那附近,听见屋里有动静就进去了,结果看到的却是安阳,说安然不来了,等我要出去,却发现门被人锁上了。要找东西砸门,忽然闻到一股异味,身上便没了力气。夜里安阳脱了外裳给我,说是见我冷。结果听见外头有人来,立刻喊了救命。这一开门,便瞧见我们两人衣衫不整,拉着我要我担负这责任。”
  清妍再笨也听明白了,气的差点没拿自己的匕首去捅了安阳,在边城跟将士学来的粗话也到了嘴边:“那个王八蛋!她故意接近我,其实是想做世子妃!安然说她是坏人我还不信,还对安然有了芥蒂,可原来……”话说到一半,已说不下去,被自己气哭了,差点没哭倒在他面前,“哥哥,你千万不要娶她,连妾也不要,我不要这样的人做我嫂子,你不要辜负安然,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贺均平拍拍她的头:“别哭,为兄在想办法。即便我不想要她,母妃也不会同意的。皇家人,最顾及面子。如今我说的话父王母妃不会听,清妍,只剩你可以帮哥哥了。”
  清妍立刻点头,无比坚定:“要是他们敢逼你娶她,我就一头撞死!”
  贺均平微微苦笑,虽然方法粗暴,可却是无比的暖心,这样的妹妹该护着一辈子:“不许再说这种话,你去跟父王母妃说出前因后果,他们若是觉得这样的蛇蝎女子能进我贺家的门,那我便不再做贺家人。”
  清妍此时简直是恨死了安阳,被背叛不说,还借自己的手间接捅了安然一刀。怪只怪自己不听安然的劝,如今可好,差点让家里进了一条毒蛇,拆了王兄和安然,当真该打。
  见清妍去寻父王母妃了,贺均平想了片刻,唤了侍卫过来,声音冷沉:“将那日寻到树林的李家下人全都抓起来,夜里抓,不要惊动别人。”
  “是,世子。”
  贺均平面色冷然,默了许久,展信看着那一个信字,那戾气才渐渐散去,轻念了一声“安然”,只觉这名字也可暖入心底,再无寒冬腊月,再无风雪能侵。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给安阳#点蜡#


☆、第54章 寺庙相见秋风蟹起

  四月;夏日伊始;春意犹存。
  李家大房离开京城回滨州去了。他们本就是常往来两地;左邻右舍和二房都未有怀疑。知晓此事的安然也装作不知,只是那日李爹领着众人去送他们;她谎称不舒服,免得和安阳照了面,又出什么状况。
  可在安阳看来;却是另一番意思。走的那日,特地多看了几眼;宁可看到安然得意的眼神;也不要她不出现!她宁可做败家犬;也不要被人不屑到这般地步。可安然没来;自己在她眼中,根本连斗的资格也没有。
  此时安然正和清妍在亭子里下棋,吹着初夏清风,自在如常。嬷嬷婢女远远守在迂回廊道那,见没茶点了才过来。
  清妍心不在焉,连输几盘,见她气定神闲,忍不住说道:“那种人你干嘛不让我宰了她。亏你和王兄还放过她,日后指不定还要捅什么乱子。”
  安然笑笑:“她不会再进京城,我也不会去滨州,也没什么交集了。”
  清妍语重心长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呀。”末了说道,“敏怡的哥哥是金科状元,这事你知道吧。”
  安然点点头:“嗯。”
  清妍笑道:“那你一定不知道他在恩荣宴上的事。”
  恩荣宴是朝廷为新科进士举行的宴会,一来是褒奖,二来是再进一步知士识才。安然起了兴致,这可没听哥哥提过,笑问:“可有什么趣事?”
  清妍说道:“听父王说,皇伯伯问敏怡哥哥可有妻室儿女,敏怡哥哥立刻说尚未娶妻,但男儿应以报效朝廷为先,并未有此打算。你先说说他是想说什么?”
  安然笑笑:“婉转的说,便是‘皇上,臣刚入朝廷,愿全心尽力效忠,无娶妻闲暇’,若是直白些,那就是‘皇上,您可千万别赐婚,否则我怎么谢绝’。”
  末了又想,虽说宋氏家族如今繁荣昌盛,就算宋祁委婉谢绝对宋家也无影响。可若是一不小心惹圣上不满,怕他的仕途也不会太顺利。他倒是不怕,是真不怕,还是未顾虑周全?
  清妍不服气了,拿着棋盒说道:“你怎的立刻猜出来了,不好玩。我还问了父王是什么意思来着,你可将我衬的愚笨了。”
  安然摇摇她的手,笑道:“清妍最聪明,天下的人都被你衬的愚笨了。”
  清妍扑哧笑笑:“坏姑娘,就你嘴甜。我知道自己愚钝,所以才让我碰了个这么聪明的好姑娘。”
  安然笑道:“你并不笨,只是性子比较单直。其实与聪明相近的词,便是狡猾。只是立场不同,含义也不同。”
  清妍轻点了头:“也对,在安阳那看来,你便是狡猾。可在我看来,你就是聪明。”说到这,又想起为了安阳和她闹的不愉快的事,握了她的手道,“安然,日后我再不会怀疑你,一世做知心好友,再无人能撼动我们的情谊。”
  安然顿时被触动心弦,抱住这性子直爽的小姑娘:“嗯,做一世好友。”
  她不怪清妍当初那般说话,只是因为知道她的性格,若不是会护着朋友的,也不是清妍。只能说当时情谊真的并不深厚到交心的地步,可如今再也与往日不同。
  
  安然知道贺均平不喜她和宋祁见面,仔细想想也确实不要多见的好。正好李瑾轩和宋祁同在翰林院,换书的事便又交给了他。宋祁隐约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却又不清楚,可也不能去问人家姑娘为何不见了。
  这日放衙,换完书,宋祁看着扉页上那一个秀气的然字,问道:“怎么这次带多了几本。”
  李瑾轩笑道:“安然和母亲去古德寺祈福,要住十二日才回来。往年都是祖母去的,但今年祖母身体不比往年,因此由母亲过去。又说安然心不静,将她一块带去沐浴佛光。”
  宋祁笑了笑:“那安然怕是叫苦不迭了。”
  李瑾轩问道:“这话怎么说?”
  宋祁淡笑:“若是没记错,她是个无肉不欢的姑娘。”
  李瑾轩无奈道:“我爹娘性子都沉稳淡然,伺候她的人也都是安安静静的脾气,偏她喜欢到处跑着寻各处好吃的,倒不知是跟谁学的。”
  因明日休沐,两人说一会话,又去酒楼喝了小酒聊了近况,才各自回去。
  翌日,宋祁晨起,问了安吃早食时,赵氏问道:“今日可要出门?”
  宋祁点头:“出去走走。”
  赵氏说道:“可别出去了,待会你钱伯母来这坐坐。”
  宋祁顿了顿:“又是说媒的?”
  赵氏笑道:“那是自然,我儿是谁,状元郎啊,放榜那日门槛都被人踩破了。为娘给你留了几个,你却一个相不中,跟娘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宋祁笑道:“随缘。”
  赵氏急了:“随什么缘,你都多大了。你就算不先娶妻,也纳个妾,给娘抱抱孙子。”
  宋祁好说歹说,赵氏就是不依不饶,一会说别家公子有了几个孩子,一会说那家姑娘不错。说得在大殿上妙语连珠的他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脱身,才感叹,男子说话果真是比不过女子的。
  上了马车,车夫问道:“少爷要去何处?”
  宋祁想了片刻,说道:“古德寺。”
  古德寺香火旺盛,又因佛祖金身重塑,更是威仪,前来烧香的人络绎不绝。因是正午,人稍少了些。虽说宋祁并不怎么信灵异神怪,只是入乡随俗,拜也无妨。进了佛堂,取了香烛,为家人祈福。蒲团三拜,起身插香,便见一个和尚过来,撩起神坛黄布,说道:“速速出来,这里岂是你能玩闹的地方。”
  桌底下的声音清脆而有些霸道:“偏不,你是和尚,不能动怒,否则佛祖会罚你的。”
  宋祁听着声音略熟,可桌下阴暗,并瞧不清那人。和尚伸手去抓她,那小姑娘惊叫起来,惹了一众人探头观望。他忙走了过去:“我妹妹太过顽皮,还请大师见谅。”
  和尚当即说道:“还不快将她领走。”
  宋祁道谢,俯身往里瞧,见了那小姑娘,转溜着明亮黑眸,笑道:“安平,果真是你。”
  那小姑娘不就是何采的女儿安平,她今年八岁,正是顽皮时,自小由老太太养着疼着,脾气可有些霸道。这几日都在古德寺吃住,也寻不到人玩,就去寺庙后厨捣乱,趁着和尚不注意,将一罐的盐都倒了进去,惹的好脾气的和尚也追着她满寺庙跑。
  宋祁见她说的兴高采烈,怕还只是当作好玩的事,说道:“若是安平吃到那一锅都是盐的菜,会如何?可还会高兴?”
  安平顿了顿,立刻觉得喉中干渴,摇头:“不高兴。”
  宋祁笑道:“那别人自然也不会开心。”
  安平吐吐舌头:“那怎么办?”
  “去向大师道歉可好?”
  安平迟疑:“他们打我怎么办?”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会的。”
  安平这才点头,带他去后厨,到了门口,就跑到他身后,抓紧他的衣裳,跟那和尚道了歉,果真没有打她,还说她懂事。这个词她从来没从祖母和嬷嬷嘴里听过,连姨娘也没这么说过,顿时开心起来。
  宋祁领着她出来,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娘呢?”
  安平在前头蹦蹦跳跳,唱着歌儿分外高兴:“娘和姐姐在听云德大师讲经呢,我听的都想睡了,所以跑出来玩。”
  宋祁微顿,他以为安平是得了允许出来玩的,倒没想到她是偷偷溜出来,还是将她送回去的好。又笑问:“那你怎么跟来了?”
  安平说道:“祖母身子不好,我想来替她祈福。本以为来上柱香就好,没想到要住十多天。我想回去,可是嬷嬷不许,说这样心意不诚,可我想祖母了。”
  话越说到后面便越低落,宋祁安慰她一番,便见有个绿衫姑娘从转角处拐了出来。
  安然是出来找安平的,等她听完禅,那小丫头竟然不见。这刚拐过弯,瞧见宋祁,倒愣了一下,随后又看到安平,当即小跑过来。安平浑然不觉,也跑了过去:“四姐姐。”
  安然俯身搂住她,瞪了瞪眼:“下回不许乱跑,不然打手掌。”
  安平可不怕她,咯咯笑了起来:“嬷嬷说,姑娘家生气脸上是要起褶子的,四姐姐不许气。”
  安然哪里有气,找到了她高兴还来不及。见宋祁停在那,距离不近不远,问道:“宋哥哥是和赵姨来的么?”
  宋祁说道:“不是,今日休沐,来附近走走。”
  说是来这走走,似乎也只是想见见她。说喜欢倒也不是,而是与她一同说书论道十分愉悦,常有许多精辟的词句和见解,这点与其他人不同。自从年后不再亲自换书看,心中所想也只能藏在心底而无人可说,隐约有些失落。这会见了她,那失落便一扫而空了,道不出的感觉。
  安然将安平交给后头寻来的嬷嬷抱回去,想起了事儿,问道:“哥哥可有把书给你?”
  宋祁答道:“昨日给了,看了几页《朗州记事》。”
  安然说道:“那本书有趣,姑姑刚让人捎来的。”
  宋祁微微蹙眉:“刚?你还没看么?”
  “没有。”安然见他有些迟疑,笑道,“无妨,反正我现在也没空看,而且若是借给你,也放心。”
  自从换书看后,每本都是完璧归赵,安然实在没有理由不相信他。说了一路的话,听见嬷嬷唤自己吃午食,宋祁便告辞了,临走前又道:“方才安平与我说,她来这里给你祖母上香祈福,可没想到要住上十多里,想回去陪老太太,可嬷嬷却说无诚意,佛祖不知。”
  安然笑道:“我知道了,待会跟娘说,让下人先送她回家陪祖母。”
  宋祁多看了她几眼,话未说明她便猜到自己要说什么,他倒是……想多与她说两句话来着:“那我回去了。”
  “嗯,宋哥哥再见。”
  宋祁坐上马车,还在想,这次一别,大概有好一段时日见不到了。
  事实果然如他所料,夏日一别,竟到了秋季才见。而且也非刻意见,见的十分巧。
  秋风起,蟹黄肥。正是螃蟹黄多油满,膘肥体壮之时,听闻蘅湖那捞起了七八筐个个超八两的蟹,京城称奇,倒是难得听闻有如此密集个头又大的蟹群。那渔夫将蟹全卖给了清风酒楼,掌柜当即放了话,两日后开蟹宴。一来是赚赚名声,二来也是蟹由湖起,体内残留淤泥,养在泉水中净净。不过半日,便全被人定完。
  李仲扬素来喜蟹,听见消息便让人去让掌柜留了一间房,准备带上沈氏和一众儿女去吃蟹宴。
  蟹分六等,湖蟹、江蟹、河蟹、溪蟹、沟蟹、海蟹。而闻名遐迩的阳澄湖大闸蟹便属于湖蟹,只不过这里地处京城,也没那新鲜美味。
  安然听说有蟹宴吃,倒馋了,好不容易等到那日,随嫁人一起出行。谁想刚下车,就被人从背后抱住,耳畔叫了一声“安然”,差点没把耳膜戳破。
  宋敏怡今日出宫,昨晚刚进门就说今日来吃肥美螃蟹,还想着要约清妍和安然。只是清妍不巧要进宫陪皇太后,想着要是安然一人来和他们一处,那母亲定会唠叨往事,便不叫了。谁想安然一家竟出现在这,教她怎能不激动。
  安然回身与她笑在一起,问道:“你不是明日才出宫么?”
  “公主生辰,允了我三日假。”
  赵氏和沈氏一见,自然又称巧,说在了一起。李仲扬和宋成峰同朝为官多年,虽算不上熟稔,但无政见不合,又都是文臣一派,也说的亲近。一来二去,便一同进了酒楼,让掌柜将两桌酒席并在一个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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