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春-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乎也知面具将一切掩饰得很好,他的声音是非常的镇定,“那你在我身上闻到了吗?”
我不说话,沮丧地埋首在他怀中。
他搂紧我,温柔的声嗓带了蛊惑的魅音:
“你生病了,闻错了。”
难得听到如此温柔的嗓音由他发出,我奇异地抬头看他,映入我眼帘的,是他正低头看我的琥珀面具。银质的琥珀色面具,一如既往在篝火映照的夜晚熠熠生辉,他见我很长时间盯着他的面具看,他的身体微微僵硬,显然在防着我突然把他的面具揭开,但我只轻声问道:“我可以摸摸它吗?”
他愣了一瞬,然后没说什么。
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气,他只要不反对,我就是可行的。
伸了一手触摸到他的面具,我在心里哀叹了一下,若面具是皮制的就好,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至少可以摸清他的脸部轮廓,但他这面具是金属的唉。见并不像传闻的,月魄那么可怕,连面具都淬有剧毒,我的另一只手便也伸了上来,在他脸上面具上游走。两只柔软小巧的手,在面具上估量下面就是他眉毛,眼睛的地方抚摩停留,然后估量下面是他鼻子的地方抚摩,再是他的面颊,他的唇……
明明我摸到的只是他的面具,又不是那样摸着他的脸,他先前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见他放松了警惕,我心下一笑,停留在他面具边缘的手指一使力,然才去揭他的面具时,我的手腕已被他迅捷捉住。从他的掌中抽回我的手,我负气地哼了声。
他没有冷哼,但语气却有那么一股子哼声的味道,带着森冻的寒意和压抑未发的愤怒:“齐国人果然都这么狡猾。”
我反问,“你不是齐国人么?”
齐国人都这么狡猾?那话怎么说的好像整个齐国人都负了他这个外邦人,都为他不屑一样。
他又不说话了,大约不想多泄露什么给我吧。即使此刻为我暖身将我抱的再紧,一出雪原,势必形同陌路。他是他,我是我,或许一生都不将再见,再见了,定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如此一想,心里就伤感了许多,因为即将临别,所以回顾过往,回顾着三四月来他对我点点滴滴的照顾。那边石台上他前天捧回来的野果还在,篝火旁他温着的食物还散发着肉香,虽然病弱中的我闻着那味道甚是反味,但我脸上浮着笑容的表情,却如闻着世上最上等的香料一样,我说,“月魄,这几天你都没有猎到食物,不是化雪外面没动物走动,是你去给我找野果了吧?”
没等他应答,我又说,“因为没有去猎食,所以锅里煮的是最后的一点雕肉吧。你晚上没吃东西,是因为想把最后的食物留给我吧。”
他默默看我。
我就说道:“月魄,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如果没有杀我姊的话……
他还是没有说话,却将我搂的更紧,我身上的每寸肌肤,几乎都快贴到他身上,由着他身上体温给予熨暖。
但我还是好冷,呵,看来我真是病的很严重,所以仍然会闻到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龙诞香。即使有他紧紧抱覆,我还是一阵接一阵的颤栗。那由肌肤制造出的温度,在隔了两个人的衣服,再传递到我身上时,已经微乎其微,根本不管事了。病了多日的我,那点温暖,初时觉得舒服受用,这会却如杯水浇不灭车薪,不到片刻,我又因体内一**的寒流而浑身颤抖。
于是,我惊讶地看到月魄将他的单衣脱了,上身赤…裸,下身仅着一条单裤,我才要问他做什么时,他的手已经解起了我的衣服,“……不要!”我几乎是本能地护卫起我的清白来。
“如果不想冻死在这里的话。”他冷竣有力地吐字。
病着的自己似乎神志也混淆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他的话,而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我的外衣脱下,正在解我的内衫,然后我又傻不拉叽地看着他把我的内衫整个脱了,终于,在他的手指解上我肚兜的肩带时,我彻底清醒了神志,急呼出口,“不要!”我的手抵着他赤…裸的胸膛,几乎是求恳般地带了哭音,“月魄……不要!”
他有些粗糙的大掌无意识地抚摩过我丝缎般光滑的裸…肩,掌下粗茧磨过我裸…肩之后的疼痛又伴随着莫名的愉悦,那已经解了我外衣、内衫的手指,又在解着我仅存的,最后的,用以遮蔽身体隐秘的肚兜。面具遮盖下,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他那浑身的滚烫,手掌的潮热,粗重的喘息,甚至是……甚至是那……那里,我往下偷瞥了一眼,我腹上正感受着烙热坚硬的……果然是他的……他的……
为我暖身也不至于,也不用把我身上仅存的最后的一件遮盖物都褪下,从我的惊呼声中回过神来后,他似乎现在才顿悟出这一点。我怕他此刻稳不住自己,又颤抖紧张地说了句,“不要……”
那原本将我搂在怀里,就与我身体相贴,鼻息相抵面具里的目光看了我很久,我紧张的脑袋空白的那一刹那,似乎又有着错觉,明明是闯荡江湖的杀手,在这一刻,他身上竟然散发着深重的,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那样地让人感觉到重重压力。时间在紧迫感中一点一滴地过去,终于,他没说什么,重又替我系好了肚兜的肩带。
然后,将仅着一件肚兜的我,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怕他看到我的身体,也紧紧抱住他,不敢与他的身体有一点空隙。
许久,解过我的衣服面不红心不跳的他,在平息了粗喘后,竟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女人的衣服真麻烦。”
我微张了嘴,愕然地望着他。
我本想问他就没有碰过女人吗,问出口的话却变作了:“你下面……”是的,那里还在抵着我。
他这回倒是知道我指的是他哪里,他往下瞥了自己一眼,竟然面不改色地道:“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了。”
我怕下巴掉下来,就伸了手撑着,终于,我在那平静中爆发了,就冲他大吼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了,就解我最后的一件衣服?”
本来埋首在他胸窝里,仰了脸,离的他耳朵便很近,他也被我的声音震火了,但居然压下了怒气,闷声道:“嗯,是不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把你最后的衣服也脱掉,我是……无意识的。”
哈,无意识的?
解我贴身衣服,他的一系列吓的我后怕的生理反应,都是无意识的?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想那样,不知道他怎么会那样?
我仔细瞧他的反应,希望可以看出一丁点虚伪狡辩的破绽,可惜,看到的全是无辜真实。
似乎连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只得压下火气,算作我自己吃了说不出的亏。
而适才过激的情绪,耗尽了我最后的体力,再无力与他争论什么,意识渐渐稀薄涣散,最后看了眼他脸上面具,在他赤…裸的身体的温暖浸润下,臣服于了涩重的困意。
那个时候,再去揭开他脸上面具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但久病的我实在没有力气,昏乏中也没有心力,后来我常常想,倘若在那个时候,我揭开他的面具,见到了面具下那张绝世容颜,我与他即使再没有以后的故事,两个人的人生,是不是都要快乐一点?倘若这一生,我不遇上他,他不遇上我的话?
但人世间,没有那么多倘若……
……
…………………………
PS:嗯,今晚就彻底雪化了,明早,释然等就进雪原了。
029尴尬事件
这日很难得的在日出时分就醒了,是被腿下温热的湿意扰醒的,我才半眯了眼,脑袋还很迷糊的时候,月魄大约感觉到我动了动,他便也醒了。~~他静默了片刻过后,一手往大氅之下,我们的身下摸去。
他再伸出手来的时候,就撑着坐起了身,问我,“哪里那么多血?”
甫从睡梦中醒来,他的声音带了点睡意的沙哑,我顺了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他一只手掌满是鲜血,而他正懵昏地看着。
疲倦地蹙了蹙眉,不耐地答道:“我怎么知道?”
他说,“我的伤几月前就全好了。”
见我才眯着睁了眼,又想困乏地睡去,他又说道:“我没有流血。”
他没流血难道是我在流血吗?腹诽了一句,就要继续睡觉,却身下一股暖流涌出,等等,血……他没有流血……是我,是我?迟钝到最后,脑中轰然炸开,难怪昨晚肚子会那么痛,原来是痛…经哦!却在那个时候,身上一凉,我还没来得及阻止,月魄已然将大氅掀开。我想起身护住自己遮掩住自己,却在一坐了起来,看到腿上凝固了的和正流淌着的鲜血就愣了,虽然有轩释然的荼毒,早知道生理知识,但初次见到自己满腿殷红的血迹,还是有些六神无主。
而月魄自掀开大氅,看到我腿上和身下的鲜血就愣了。
但下一刻,他非但没表现出撞见女孩子月事的尴尬和羞窘,还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那不是他一贯的冷血和孤漠,是隐带着愤怒的严肃,“你在流血?”
废话,他不是看到了我腿上的血迹吗?
“是你的血?”他又确证了一遍。
本来与他半裸着拥了一夜,这清晨时分面对他就很羞涩,又被他撞上了这等事,还被他这般盯视与质问着,早羞恼成怒,但我才要发作时,他已经搂住了我的身子,手去撕扯我贴身的亵裤。这下我总算没那么迟钝,在他的手一扯上我最后的亵裤时,我就在他怀里奋力地反抗和挣扎着,手脚并用,对他又推又打又踢又揣。
“不要动!”他暴喝一声。
倒是被他的一声呵斥怔住了,但这种事怎么会依他的,仅仅停顿了一下,我再次蛮力反抗,还伴随着对他的指控,“月魄你不要脸!……你放开我,你不要脱我裤子……你不要脱!……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但还是被他脱下了血淋淋的裤子,见事已至此,我想死的心都有,又不能这般血淋淋近乎赤…裸裸的死去,边掉眼泪便怨愤地看着他,他怎么也不知羞,怎么能脱女孩子的裤子,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更让我气急的是,此刻,他都没有一丝的羞窘和尴尬,依然是那样的严肃,只在将我裤子脱掉,在光…裸的双腿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才微微意识到太过失礼,稍有些尴尬。但尽管如此,那严肃非但没有减去分毫,在见到鲜血真是从我身下外溢,还更加地严肃和愤怒了!
只着了肚兜,虽将身上和身下最隐秘的两处遮掩了,但富豪之家的真丝薄如蝉翼,穿跟没穿有什么区别?此刻的我,跟一丝没挂,赤…裸裸地坐在他身前有什么区别?愤愤地拿过他的大氅,我将自个儿裹住,忍住想要大哭的冲动,冲他口不择言地怒斥道:“你滚出去,你不要脸你简直是疯子!女孩子来初潮和葵水你不知道吗?你要看,你还要看!……看什么看!”
听我将‘流血’的这事描绘的风轻云淡,他知我不是‘受伤’或者‘要死’,严肃消散了,但被我指责,却生起了更盛的愤怒,“我又不知道你是来初潮和葵水。”
什么叫‘来初潮和葵水’?来初潮就来初潮,来葵水就来葵水啊!来初潮和葵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哑然过后,才反应过来这原话是我说的,他只是照着我话中这两名词复述了一遍。我那原话里说来初潮和葵水听着是没语病的,他这复述,却听着别扭了。他复述的时候,就不知道把话说正确?
还有,他怎么能复述?怎么好意思把那两名词说出来?我说的时候,是口不择言,是气急了才脱口而出的,他一男人,怎么好意思?
或者,他根本不知道那两名词是什么意思?
果然,在我恶毒的凝望下,他拿起他的黑袍,穿上了,边往山洞外走边系着腰带,“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啊——
我简直要疯了!!!
好半天才能稍稍平静情绪去做防护措施,把自己处理好了,穿了衣服,又将他的大氅系我身上。我的,和他的也被染了血的亵裤是不能穿了,本想把它们烧了,可是篝火已经熄灭了,只好暂且作罢。折腾了半天,待到重又坐到干草上时,才发觉,被他的身子暖了一晚上,头虽然还是昏昏的,病后体虚,加之病中不曾进食而乏软,但寒热病疾,算是好了。
我便出了山洞,然后惊见封山的大雪彻底化了,更意外地见到山洞外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看来停了有段时间了,若是皇帝姐夫和轩释然的人马的话,只怕早进山洞来找我了。
莫非,是月魄的人马?
才想往马车那里走,肩上一麻,然后耳边是月魄的声音:“不能让你知道的太多。”最后看了月魄一眼,他将被点了睡穴的我抱起,我的意识便彻底失去。
×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笑嘻嘻地垫了脚尖,透过月魄肩膀看了看月魄怀中女子,十二三岁,不到男人能感兴趣的年岁,年纪太轻了点,虽然长相堪好,但还是不能以美人称之。嗯,似乎又因生了场病,在周遭大雪的映衬下,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显得没有血色。实在不是多好看啊,少年迷惑地挠了挠头,在他们燕邦,在他们北平,这样的姿色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也不知他家王爷是怎么想的。唉,只要他家王爷喜欢,他也没意见啦。
少年呵呵地看着月魄,眼神泄露了一切,王爷被困雪原,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有女子作陪,他家王爷已经艳福不浅啦。“……王爷。”原来王爷喜欢这类型的。
月魄的孤漠依旧,并没理会少年,只抱了女子去了那边马车,坐进了马车里。
少年还傻傻地站在山洞外,月魄终是开口,“还不赶车,一会儿齐帝和擎天侯府的人马就该到了。”
说也奇怪,从来身边不要人随侍,却留了少年在身边。无论是杀手月魄的身份,还是燕邦王爷的身份,少年都知道。除了母亲燕王妃,怕是,天下就这少年知道了。
明明他是那样孤漠冷血的人,少年有点憨傻,在大事上虽然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