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寻亿-第2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恐怕有点难。”陆梁侯疑难的说道。
宛兰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简单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陆梁侯想了想,“我不是特别清楚,这事是由那些大人处理的,我定然插不上话。不过,这事情闹得特别大,整个王宫都惊动了!当时是有很多士兵围着,他打伤了十几个士兵,就被抓住了。”
宛兰还是很焦急,两片眉毛都蹙在一块,“那今日的情况呢能否告知?这些消息我前些天知道了。”脑中期望着好消息,身子正颤抖不已。
陆梁侯又说道,“新消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看我这不是赶过来找你。听说你这位兄长嘴很硬,怎么都不说混进宫的情形,就是打,也不说。”
“啊!他挨打了吗?”。宛兰捂着嘴巴又惊又怕,又忙问:“打得,严重吗?”
“这就不知道了。”陆梁侯抱歉道。
宛兰低着头,开始在屋中踱步。她一方面是担忧闻人,因为在大牢情况未知,不懂他受到什么样的折磨,有可能被教训得极其的惨。第二,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去大牢探望,风险特别大,而且她不想再连累陆梁侯,免得他丢了官。
“我见到杨之水去了大牢,也听说杨大人拿鞭子打他。但是他硬是不提我带进宫的事情。”陆梁侯抬头望着天花板,“看来你这兄长挺够义气的,我觉得我错怪了你们”
“错怪倒是没有,确实是我们做错,我们本不该骗你。”宛兰摇摇头,心里怀着内疚,眼中带着微光。
“我很想让你进去看看他,但是,唉——涉及太多权利斗争了,我担心有人以此要挟着我。官虽然是个虚的,但毕竟来之不易。”陆梁侯哀叹道,对于自己能力鞭长莫及。
她走上去,很是感激,“你告诉我这样,也够了。我很感激你。”顿了顿,她眼睛转转,说道,“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假扮狱卒,混进去。”
“为什么?”
“他,是我一个重要的朋友,我很想看看他。”
简单的对话,却是那么的肯定很执着。在她的眼中,闪着坚毅的目光,就像她寻找千亿那样的执着。
*
第二天宛兰从陆梁侯的手中得到狱卒的衣服,在换班之际进到大牢里。“我能做到,就只有这些了,你快些进去,和你兄长见见面吧。”陆梁侯有些惋惜,不过她觉得这些已经够了。
大牢很是阴暗,前方十多已经看不到了,并且味道也是这般的浑浊。她想起她进大牢看千亿,鼓励着他,那时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硬生生的找到一条路。如今,理应有办法。
她低着头,掩盖自己是妇人的情况。饶了好几圈,才看到闻人。
“闻人——”宛兰小声的呼唤道,很是焦急。
闻人听到她的声音,蠕动着身子,一点点的爬过来。转过身来,他的样子很不好,脸上写满了憔悴,浑身比之前在小店还要恶臭!
“你怎么来了?”闻人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带了许多的责备。
宛兰轻声说道:“我来看你了,你怎么那么惨。”是的,连她都非常的不忍心。
“都怪我,相信了我那朋友啊。该怎么说呢,是我朋友,他安排宫中的一个人接应我,却没有想到这个接应人出卖了我。他也许是怕了,告诉了杨之水,我在被捕时候,看到他,然后砍了他。”他十分的简短的说道。那天说不定是一场大轰动,在他轻描淡写里,拂去了当日的血腥。
她看到有人过来了,好像是换班时候到了!
“你走吧。”闻人甚至在牢中打起了拳,表示自己没事。
宛兰咬着牙,“我想办法救你,如果有必要我求杨之水。
“别!”闻人露出愤恨的眼神,转而很快软和下来。迟疑了片刻,眼中闪现难得的温柔情愫,“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如果我真出不来了,我不会怪任何人的。这些天,跟你走的这段旅程,我很开心。”
“你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的。”宛兰不断的看着外面,匆匆的说道:“如果求杨之水有用的话,我试上一试!”
但没等他答应,宛兰便匆匆离去了,很快,便有人来换班了。闻人也恢复原来颓废的样子躺了下来,那个换班的人匆匆瞥了他一眼,似站似睡。
平静的如初,藏着怎么样的辛酸呢?
第七章 幸有天助
更新时间2014…10…2 19:53:38 字数:5737
明明很着急见面,却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可是又能有什么法子呢?宛兰迫于无奈,低着头,从阴暗的大牢出来。走到门口,她用一种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我出去一会儿,给兄弟们带吃的。”
“嗯,好。”那些狱卒说道,头也不抬,正在喝酒猜拳。
她走了几步,突然——“等一下。”她惊得停住了脚步,头也不敢回,手指在衣服间来回的绕着。
一步一步的脚步声音传来,在耳边听得十分的分明,就好比给心脏加鼓点。直到她背后,放佛能闻到背后那个人的恶臭。背后惊出了汗!
“怎么了?”她哆哆嗦嗦,小小声的试探道。
“记得给我们带几只烤好的鸡。”那个人咕咚一句,便退回去,继续他的猜拳游戏。
宛兰摸着胸口,狂跳的心脏一点点的平息,刚才真是吓坏了。她佯装着从容不迫,含糊不清的答应着,低着头离去。
直到离开大牢,离开狱卒的视线,她在林子间,找到放衣服的地方——放在一堆叶子之下,掩人耳目罢了。天气太冷,她急匆匆的换了衣服,穿好大衣,将狱卒的衣服包裹好——这衣服味道太让人难受了。
其实,这也无关味道,而是在于她自己,内心堵得很慌。她慢慢的前行回去,心中一直想着刚才见面的情形。
不知为何,她对于闻人宏谦的关系,超过了一般朋友的关系。这一路上,她对闻人是又气又恨又爱又无奈。他嘻嘻哈哈,风趣无比,有时候做一些很无厘头的事情;偏偏又爱喝酒,颓废得紧,每次都要她来收拾他的起居。
但在不知不觉中,她感觉到,这一路上,正因为有他在身边陪着,才不至于这么寂寞。虽然他们怀着不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相互之间的照顾。说道照顾,她其实是一直被照顾的人,无聊的时候有他陪着,开心的时候也有他陪着。
现在他进了大牢,让她不管不顾,她真下不了这个心。听到闻人最后告别式的话“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如果我真出不来了,我不会怪任何人的。这些天,跟你走的这段旅程,我很开心。”这样的话,她现在回味起来,很心堵,总觉得失去了什么。
她一直都把闻人当做好朋友看待,失去了,她会很难过。
*
第二天下午,她去王宫想要见陆梁侯,居然奇迹般的能进去了。在士兵的带领下,往王宫西边走,经过上次精雕装饰的小林子,停在一个简易的屋子。
陆梁侯在里面等着,问着上次见面的情况,“你上次乔装狱卒,应该没有被发现吧?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宛兰鼻子一抽,有点想哭的冲动。她抚了抚鼻子,平静了一会儿,说道:“他很不好,像似被打过的样子。我很想救他出来,却想不出别的办法。”抬起头来,“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了,我不会再求你帮我更多。”
“我想帮,但心有余却力不足。”陆梁侯安慰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他回头吩咐泡茶。
他们盘坐下来,喝着暖暖的茶。而宛兰,听到这个问题却有些不知所措,吹着茶,其上的氤氲欲遮欲盖她的彷徨。蒸汽渐渐淡了,她才说道:“我想问下杨之水大人,能不能——放过他。”说的,很没有底气。
“你见不到杨大人了。”陆梁侯说道,喝了一口茶,眼神充满了惋惜。
宛兰楞了下,惊讶道:“这是为什么?”
“很可惜,他今天早上就被调遣到闽越国——是长安那边传来的调令。”杨之水平淡的说道:“吴王很是惋惜,但也无可奈何。”
“调令?他不是在这里呆得好好的吗?”宛兰急忙问道。
“或许他觉察到这里不安全了,便利用汉室朝中的关系,调到了闽越国。”他颇有些鄙夷,“他——鬼精得很呐。”
“这样啊——”宛兰又陷入了困境当中。不过一些又坦然了,求杨之水这个人可不容易,说不定没有将闻人救出来,反把自己给丢进大牢里面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能出来。”陆梁侯冷不丁冒出这样的话,让宛兰生出一丝希望。“当然,我已经帮不上忙了,我自然很难救出他,毕竟闹出这么大的罪。”他小声的说道:“汉室那边派遣一支军队,是周灶将军带的,过来攻打南越国。”
“怎么会?”宛兰心里着急,在她的心里,还是很担心南越国的安微的,“那南越国岂不是有危险。”
“两国交战,何来危险之说?在汉室的眼里,南越国的存在还构成了威胁呢。”陆梁侯对她进行开解,“只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思考方面不一样。对于我们——说句很难听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是希望收复岭南一大块的土地,还希望汉室派来的军队能打个胜仗。”
这种名族之争,向来都是争议颇多,不过是站的角度不同了。不过到了最后,也都成了灰,成了往昔。
宛兰没有纠结这个问题,“那你说能将闻人放出去,这个是什么意思。”
陆梁侯解释道:“根据我以往的所见,向汉室派来的军队,由于打仗的地盘不熟悉,会先将大牢里的牢犯拉出来,当做先行军去打仗。”
“啊?这么残忍啊。”宛兰捂着嘴巴,心生寒战。这样的做法不是拉着牢犯当炮灰吗?
“行军打仗向来如此。”陆梁侯对这样的潜规则司空见惯。
宛兰明白了这“放出来”是什么意思了。周灶将军来到这里,可能会将牢犯的人拉出来当炮灰去往前线,而闻人有一定可能会在其中。
可是这样的“放出来”,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一种变相的自由,生死未知的自由。
*
果不其然,过了三天,宛兰就在城中见到汉室派来的周灶将军。
那时候是在早上,外面闹哄哄的,宛兰走出小店,看着外面很多人都急匆匆的去往王宫的方向。她问道小店的老板,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店老板就告诉她,“这是汉室来人了,连吴王都亲自接待。”
她也过去看,王宫大门口聚集了全城的老百姓,他们都探着头,往中间挤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架势,可想而知这该有多隆重了吧。
确实挺隆重了,连吴王都摆驾出来迎接汉室派来的周灶将军。周灶将军和随行的几位官兵器宇轩昂的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周灶将军,饱经风霜的面庞,两条白鬓在两边随风飘着,但其壮硕的身子,却一点没有老汉的样子。“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说不定他也是这样的人。
很快,就被吴王接近了王宫里,想必里面摆好了宴席,一同商讨对付南越国的办法。
宛兰低着头回到小店,一路沉默不语。想着闻人很有可能被拉出来到前线当炮灰,她很是难过,但又无能无力。她愈发的感觉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
至于闻人宏谦那边,他还是一副无拘无束的样子,并不知道她在外面为他操碎了心。不过他能感觉的出来,她对于自己,实在很好。
所以他一直记得这样的承诺,“我唯一要你做的,就是活着,活着回来。”每每记得这样的话,他都震了一下,他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如此坚定不移——她的眼中如同当空皓月,挥洒如纱的白光照遍寰宇,只要抬头看看,就会觉得心里明朗。
“嗯,我答应你。”这种肯定,是一种发自肺腑的肯定,一种承君此诺必守一生的肯定回答。
所以在外人看着,他相当的颓废,其实他十分的重义气重感情,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到。为了复仇,他可以义无反顾,但是答应要活着,他定当首位思考。所以他思考着如何从这个地方越狱,通过观察这个牢房,没有窗,黑漆漆的一片,因此要想出去只能从正大门。
除非他能弄到钥匙。
正当他盘算着能否出去的时候,一阵阵咔擦咔擦的门声传来。他抬头看看,发现有许多狱卒,正一一打开牢房,然后用鞭子或者戈将那些犯人赶了出来。
“出去出去——都给我到外面去!”狱卒打开闻人这个牢房,大声的叫嚷着。
闻人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是不是要放了我啊?”
这嬉皮笑脸的话语,让狱卒颇为不爽,“你行刺王宫的大人,你还想出去?纯属无稽之谈!”然后狠狠的一鞭子挥下来,“赶快出去,周大人选你们去打仗,几辈子都都换不来的福分。”
“要不你也去呵呵?”闻人双手抱在一起作揖,开着天大的玩笑。
狱卒又挥了一鞭子,疼的闻人只喊叫停,“我出去还不行吗?疼着啊——”
到了外面,牢犯大约有一百人,病怏怏的样子,正享受这来之不易的阳光。
“这位便是汉室派来的周灶周大人了,很荣幸,你们将会成为他的士兵,去往前线作战,征讨可恶的南越国。”狱卒的头子一上台就开始吹扬,将周大人的种种功绩数的一清二楚,什么征讨匈奴三次,征讨乌桓一次。
闻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这个将军,狱卒的头子一边吹着,可是他却这般的冷淡,并没有将这些功绩放在眼里。等狱卒头子讲完,他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各位有什么好武艺的,就展示一下吧。”
这些犯人自然咋舌了,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刚装模作样的挥舞了几下,就被将军喊停,让其站在一边。
一百来人,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挥舞完毕,直到最后一个,闻人上场,才有所改观。
他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困,看的困死了。”
“赶紧比划一下给周大人看。”狱卒头子狠厉的骂道。
“我一个人比划,太没有意思吧?要不你下来,给我打一番?”闻人对他一副挑衅的样子,对于狱卒头子,他颇为的不屑。
所有人都看着,狱卒的头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