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忘3-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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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忠王府的时候,初见被告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玉夫人已经在莲苑了!
初见和卫氏都惊讶对视一眼,然后展开一抹绚烂无比的笑容,快步向莲苑走去。
一边走还不忘一边问着来跟她报信的紫瑶,“母亲是什么时候来的?”
紫瑶也是感染到初见的高兴,“来了又好一会儿了,刚到的时候便去了老太爷的书房。”
初见脚步停滞了一下,“母亲和老太爷见面之后,可有不开心的?”
“没有,夫人是笑着从书房出来,刚回来莲苑,二姑娘您就回来了。”紫瑶知道初见在担心什么,连忙解释着。
初见松了一口气,母亲能和老太爷摒弃前嫌不管对谁都是好事,就是母亲和老太爷两人也会放下在心里堵了十几年的心结。
“玉夫人带了谁一同过来?”卫氏在一旁问道。
紫瑶回道,“待了夏玉姐姐和丽姑姑。”
“可有说了什么?”卫氏挑眉,不知道玉夫人可知道老王妃去玉家提亲的事情,不会是错过了吧。
初见看了卫氏一眼,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先回莲苑吧,父亲会答应母亲回忠王府还真是奇怪。”她还以为玉云生一定会找许多的理由阻止母亲来忠王府的,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件有脸面的事情。
一行人匆匆赶到了莲苑,初见的大舅母已经在厅里和玉夫人在说这话,见到初见她们气喘吁吁回来,都笑着要丫环们赶紧给她们端温茶顺气。
“母亲。”初见偎依进玉夫人怀里,由衷地笑了。
“又去叨扰三舅母了?”玉夫人仔细看着初见,指尖温柔抚着她红润白皙的脸蛋,嗯,女儿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姑姐这是说哪话呢,我还真巴不得初见天天去找我呢。”卫氏笑着坐到白氏身边。
“就是就是,要不是老二那两夫妇昨日有事出城了,今日三弟妹休想霸占着初见。”白氏道。
玉夫人微笑,眼眶有些湿红,“初见有你们三位舅母如此疼惜,是她的福气。”
“我也很疼惜母亲和三位舅母的!”初见从玉夫人怀里出来,坐到她身边,笑嘻嘻地叫道。
屋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一下子冲淡了伤感。
“初见,你刚才是去哪里了?”玉夫人想起初见好像是刚回府的,便随意问了一句。
“去丽人坊了。”初见没有隐瞒,就直接回答了。
玉夫人嗔了她一眼,“若是给你父亲见到,他又要发你脾气了。”
初见心里冷哼,“那就让他发呗!”
玉夫人无奈笑了笑,让丽娘把屋里的丫环们都带下去。
“玉老爷也真是的,初见有出息了难道不应该开心么?反倒责备她了。”白氏在一旁不悦地开口。
“说起玉老爷,娈儿,你会忠王府这件事,他如何看的?”卫氏问。
玉夫人笑了笑,并不像多提玉云生,“到也没什么看法。”
“那……初见和昀王的婚事?”卫氏不确定地问。
玉夫人攸地笑了,没少研究都是喜气的笑意,“今日老王妃亲自带着媒人去提亲了,玉云生本来还是要拒绝,却被老王妃几句话说得招架不住,便答应下来,已经把初见的八字给了老王妃,换了庚帖,三日之后便会定下婚期了。”
“什么是庚帖?”知道玉云生答应了她和齐礡的婚事,初见心里一喜,脸上难掩羞涩,听到换了庚帖,倒叫她一时忘了害羞,这是什么东西?
白氏笑着解释,“婚事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确定之后,双方便会互换庚帖,也就是两位新人的年龄生辰,将庚帖压于灶君神像前净茶杯底,以测神意。三日内加重无碗盏敲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异常情况,则请算命者安排八字,看年庚是否相配、生肖有无相克。若是一切都相和,那么……就该定亲了。”
白氏和玉夫人都笑着看了初见一眼。
初见满脸通红,咬着下唇什么话也不说了。
卫氏却在一旁忧心皱眉,她看着初见,不知为何听了白氏的解释之后,她心里会生出不安来,“只怕这异常情况就是不会发生,也会有人要它发生。”
白氏和玉夫人脸色微变,不明看向卫氏,“弟妹此话何意?”
卫氏叹了一声,将在丽人坊遇到杜夫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杜夫人看啦并不想昀王娶初见,我怕……”
白氏和玉夫人闻言,都皱起眉头,他们都是自幼生长在大宅门中,这种无中生有的手段是经常听到的,想到昀王府还有对初见不利的人她们心头就有些不舍得将初见嫁到王府。
“娈儿,那老王妃提亲时对这个婚事是怎样的态度?”卫氏想了想,又问道。
玉夫人道,“似是很乐意促成的。”
卫氏嘿嘿地笑了,“很好!那我就有办法让这个异常情况不会发生了。”
白氏和玉夫人面面相觑,然后眼睛一亮,知道卫氏是打算做什么了,“你想让老王妃对付杜夫人?”
卫氏笑道,“也不是对付,老王妃不理事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但她身份还在,只要她认定了初见这个儿媳妇,又怎么会让杜夫人破坏,只要将今日初见和杜夫人在丽人坊碰面的事情透给老王妃知道,将来就算杜夫人想破坏,老王妃心里也会清明的,至于昀王那边的,最好也透一些给他知道,他的小妻子还没进门了,他府里的人已经开始算计她了,让他心里有个防备。”
初见瞠大眼睛,不必如此吧?
玉夫人和白氏都点头,“这个主意好!”
卫氏得到赞同,马上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办。”
初见还来不及说什么,卫氏已经一溜烟离开了。
“我也该离开了,你们母女俩好好叙叙话。”白氏也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玉夫人和初见都起身相送,到了二门,白氏回头握着玉夫人的手,柔声道,“娈儿,这次就在家里多住些时候吧!”
玉夫人眼神微暗,道,“怕是家里的事情走不开,明日就要回去了。”
白氏闻言,叹了一声,“真是委屈你了。”
玉夫人淡淡一笑,她的委屈都是自己找来的,她不想埋怨别人,也不会去想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玉云生会如何,她自己走出来的路,就算是后悔,也不会让他人知道。
白氏离去之后,初见挽着玉夫人的手来到莲池,“母亲,您看,外翁将莲花都种下了。”
玉夫人双眸水光轻颤,动容地点头,低声应了一声,“是啊……”
“母亲,父亲怎么会答应这门婚事的?老王妃究竟说了什么?”初见还是感到好奇,玉云生不像那种会因为对方是王妃就妥协的人,他最恨的应该就是以身份要挟他的人,这是他的心病。
玉夫人苦笑道,“你父亲还是以不愿高攀王府为由拒绝,不过老王妃却道他与我也是身份悬殊,如今还不是恩爱非常……你父亲被说得无话可说,他自然不会在王妃面前反驳他和我的事情,便答应了下来。”
初见沉默,她是听得出,母亲说到恩爱非常四个字时的苦涩和讽刺。
玉夫人见初见不做声,笑了笑将她搂进怀里,“想不到我的女儿也即将嫁作人妻了,日子过得真快。”
“母亲,将来和我一起,不要分开好不好?”初见闷闷地开口。
玉夫人一怔,将初见搂得更紧,“你有这份心,母亲已经心满意足了。”
“母亲……”初见叹了一声,真希望母亲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这样想的时候,初见脑海里出现了燕束的那张沧桑的脸庞,她小心翼翼看了母亲一眼,要不要跟母亲说燕束的事情呢?
“母亲一定要为初见做一套最好看的嫁衣!”玉夫人望着初见,笑着道。
初见心里却想着与燕束有关的事情,并没有仔细听清玉夫人的话。
“初见,初见?”玉夫人见初见没有回答,狐疑看向她,却见她正在发呆。
初见回过神,还是先和母亲你说好了,她也好试探一下母亲的意思。“啊,母亲,女儿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与夫人问。
这时,灵玉却走了过来,对她们福了一礼,“夫人,二姑娘。”
“怎么了?”出见问。
灵玉小心翼翼看了玉夫人一眼,对初见使了个眼色,“燕侯爷来了。”
初见一愣,脸色有些不自然,看到灵玉的颜色,她也知道这个燕侯爷是谁,不过是不是太巧了一点,她才想跟母亲提燕束,这个燕束就来了。
玉夫人震了一下,疑惑看向初见。
初见讪笑几声,对灵玉道,“请燕侯爷到大厅。”
灵玉应声离开,初见笑呵呵地拉着母亲往大厅走去,一边解释,“母亲,我本来就想跟您说的,我遇到了燕侯爷,就是那个……那个燕束。”
玉夫人猛地守住了脚步,心头一颤,“你说谁?”
“燕束,燕侯爷!”初见甜甜笑着,眼睛不放过玉夫人脸上半点变化。
玉夫人张了张口,还未说什么,已经被初见拉着到了大厅。
96第三卷:点绛唇第六十五章:同相忆
大厅中,背对着她们,有一人身着深蓝色长衣,颀长身形傲然挺立,却让人感觉到了如搭讪一般稳重的其实。
“燕大叔!”初见惊喜叫道。
那人缓缓回头,那张和记忆有些不一样的脸,依旧神情专注的眼眸。
玉夫人停下了脚步,心有些揪痛,泪,氤氲了眼前的脸,她好像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年轻,和燕束初遇的时候。
那年夏季,父亲携她一同到燕城拜访候爷,燕城一年仅有冬夏两季,二季景色区别极为明显,她不曾来过燕城,却已有耳闻燕城夏季莲池景致天下闻名。
燕侯爷有一子,名燕束,她不曾见过他,去颜家的时候,燕束不在。
那年她芳龄已时期,是到了许嫁的年纪,父亲有意要将她许配给燕束。
她对婚配一事并不上心,要来燕城,是因为燕城观莲池,燕城观莲池之所以闻名天下,是天下任何一处的莲花品种都不如燕城得多。
她素爱莲,莲花为花之君子,在水生植物中以此花最吸引她,味香色美,生于污泥之中,开洁净之花。正因为莲花如此可爱,故诗词除了以莲花比你君子外,亦常以此比你媒人,荷花为其正名。
她费尽心思才求得父亲带她一同来燕城,自然不肯放过欣赏观莲池的机会。
求了父亲很久,他才同意让她带绣娘陪她去看莲池。
她去观莲池的时候还是清晨,游客极少,薄雾袅绕,她喜欢清晨的静谧,不喜与在一片喧嚣中欣赏这满池倾诉无言寂寞的莲花。
可她还是被打搅了。
关联吃很大,和她莲苑的中小莲池完全是天和地的对比,站在一望无边的莲池沿边,她遥望远处,一片小舟穿过和也,仿佛穿过万水千山般,向她这个方向驶来。
小舟之上,挺身站立一人,此人萧疏轩举,朗目剑眉,白衣飘袂,是个很出色英俊的男子,他手中折有一朵含苞莲花,极为珍稀般护在怀中。
那男子隔着重重莲花,俊逸的脸庞看起来有些飘渺,他与她招手,声音浑厚低沉,“姑娘可是忠王府的大姑娘?在下燕束。”
“母亲?母亲?”站在大厅外的石阶下,初见轻扯着出神的玉夫人,又看看已经走到她们面前的燕束,母亲怎么一见到燕束就眼眶发红?
“娈儿……”燕束沉声唤道,声音不难听出压抑的激动情绪。
玉夫人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她怎么会突然想起当初和燕束初遇的情境来了,她淡淡看了她一眼,心里微微一叹,“燕大哥,许久不见。”
燕束目光专注地看着齐娈,他没想到会见到她,那震撼的冲击几乎能将他淹没,她眉目间比以前多了许多的忧愁,和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
“母亲,燕大叔,咱们到里面说话吧!”初见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这两人的表情变化,哎,不管怎么看,好像母亲除了惊讶和愧疚还是惊讶愧疚,而燕束那赤裸裸的思念和专注那是谁也看得明白他的心思的。
燕大叔怎么看都比玉云生好几百倍啊,母亲当初究竟怎么就选了玉云生啊!
玉夫人淡淡点了点头,收敛了因为见到燕束时的惊愕和伤感,“燕大哥,我们进去吧!”
他们进了大厅坐下之后,灵玉已经奉上了热茶。
燕束双眸一直离不开齐娈,虽然知道这是于理不合,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
初见在心里幽微叹息,却还是笑着问道,“燕大叔,这几日您去了何处,让初见好找啊。”
燕束听到初见的声音,幽黑的俊颜竟然生出一抹红晕,他轻咳一声,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失态,他已经告诫过自己许多次,就算是再次见到齐娈,也要约束自己,决不让她难做的,他尴尬看了齐娈一眼,看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态而不悦,他便对初见道,“老太爷有些事情托我去办,来不及与你说一声,今日回来,便哎跟你请罪了。”
初见额头划下三条黑线!外翁这只老狐狸,连她也耍了!
“燕大叔别这么说,您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说着,初见悄悄看了一眼玉夫人。
玉夫人嘴边含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和初见的对视。
初见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那……那燕大叔以后是不是就住在忠王府了?”
燕束一怔,双手有些不自在,他点了点头,“应该是会住一段时候。”
初见眼睛一亮,却怕表现得太明显,连忙拿起茶杯假意喝茶。
玉夫人也是有些惊讶,她看向燕束,眉心微蹙,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敢打听关于燕束的消息,怕自己更加内疚,她负了他,可他却从没怪过她。
当年,如果不是在后来遇到玉云生,也许……
不,已经没有也许了,所有的也许和如果都已经成为过去,人是没有第二次机会可以选择,她现在能做的,便是将他当久违的友人,再无其他了。
“父亲向来与你有许多话题说,你能在宁城住下,最开心的便是父亲了。”玉夫人淡声道。
燕束目光熠熠看着齐娈,“老太爷不怪我不告而别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感激了。”他其实更想问的是,那她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