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媳妇 曾经的青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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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怎么了?”王守拙诧异道。
“这种启蒙读物,先不说拼音的价值,不仅读起来琅琅上口,而且寓义深刻,由浅入深……比目前私塾所使用的任何一本启蒙读物都好,应该推广到各地的县学、私塾,取代那些陈腐的教材。还有这阿拉伯数字,使用起来确实方便,也是值得推广……”李冀侃侃而谈,突然发现王守拙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嗯?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李冀奇怪地问道。
王守拙笑道:“我以为你会无法接受。那《三字经》也就罢了,可这汉语拼音和阿拉伯数字……”
“哦,你以为我是那种迂腐之人吗?”李冀瞪了他一眼。
“照庆当然不是迂腐之人,嘿,告诉你,我早已经将《三字经》和阿拉伯数字的使用方法整理出一套,呈给秦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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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天为何这般高兴?”秦王妃长孙王妃看到李世民,一脸兴奋的走进来时,不禁有些奇怪。
近一段时间,李世民频频外出征战,已经引起太子李建成的猜忌,而且李渊为了制衡李世民,命他留守长安,对窦建德的一战,也派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前去,这让李世民每天都忧心忡忡,在外面却还要表现得荣辱不惊,只有在长孙王妃面前,他才能流露出真正的情绪。
“你且看看这个。”李世民将两本装订好的册子和一个冷眼看上去颇像微缩版铡刀形状的小玩意放在桌子上。
这长孙王妃是千古有名的贤后,与唐太宗李世民也绝对是典型的恩爱夫妻。她的生父是长孙晟,官至隋朝右骁卫大将军,是当时著名的外交家,正是他利用突厥内部的矛盾,分化突厥,其文采武功,深受时人的敬仰。
长孙王妃幼承家训,文采风流,一首流传于世的‘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足可见其诗情。
此时,她拿起上面那本册子,轻轻翻起一页,眼神突然一亮,“很奇特的字体,应该是从楷书变化而来的!”她伸出纤纤玉指,在桌上轻轻比划起来。
李世民见状失笑道:“观音婢,这书法的事情暂缓研究,你且看看内容。”
长孙王妃也是哑然,她继续看下去,轻声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大约一刻钟左右,长孙王妃合上《三字经》,向李世民裣衽一礼,肃然贺道:“恭喜殿下!”
“呵呵,孤有何喜?此乃大唐之喜,百姓之喜!”李世民欣然受礼,“你再看看这个《复式记帐法》。”
长孙王妃拿起第二本小册子快速地翻了一遍,讶然道:“此等记帐方法闻所未闻,看似琐碎,实则周密,如果将这种记帐方式推广下去,定可扼制贪默之风!只是这阿拉伯数字和拼音,妾身却是闻所未闻,不知出于何人之手?”
第一卷 乱世 第五十四节 进学了
“观音婢,你还记得隋朝故河南通守张须陀吗?”李世民说道。
长孙王妃想一下,点点头:“可是那位殁于瓦岗一役的张须陀?”
“就是他。他战死后,留下了三子一女,竟然就在商州山阳,而这些都是他的未来儿媳所做,是山阳县王守拙所呈。”李世民想起那个‘未来儿媳’就觉得好笑,毕竟像张须陀这样身份的人,要是想结亲,何须什么童养媳?
“未来儿媳?”长孙王妃果然感到奇怪。
李世民笑着将小婉的身份说了一遍,长孙王妃也莞尔,道:“听说张须陀为人甚是方正,想不到会这么做。不过,这位夏小姐才学出众,倒也配得上他的公子,只不过他的公子怎么样?”
“据说心性和相貌俱为上乘,知节已经收养其为义子了。”李世民说道。
长孙王妃是知道程知节和秦琼、罗士信曾经同在张须陀帐下的事情,对此倒不觉奇怪,她的目光转向那个造型有些类似于铡刀的小东西问道:“这又是什么?”
“这个叫做装订器。”李世民打开装订器,“这里面是书钉,将书页用它钉起来,外面装表书皮,比线装书方便牢固多了。”
他给长孙王妃示范了一下,长孙王妃立即喜欢上了这个小物件:“这也是那位夏小姐所创?当真是心思灵巧。”
“是啊,可惜她不是男儿之身,不然……”李世民摇摇头,若有所憾。
“殿下此言差矣!”长孙王妃正色道:“将军主沙场,文官主政事,农工百艺皆是朝廷根本,谁说女子便不能为效力?甘罗十二岁为相,便是垂髻幼童,也可报效国家!”
“爱妃说的是,倒是孤王失于计较了。”李世民哑然失笑。
这个千古一帝可不是白叫的,不像其他的皇帝那样,一听到有人批评自己就甩脸子,这一点也多亏了长孙王妃。
据史书记载:有一次唐太宗在朝堂上被魏征顶得一肚子气,退朝以后,对长孙皇后气冲冲地将事情说了一便,表示要杀掉魏征,长孙皇后听罢,却回房换了一套朝见时才穿的正式礼服,向太宗下拜祝贺。太宗惊奇地询问原因,长孙皇后道:“我听说英明的天子才有正直的大臣,现在魏征这样正直,正说明陛下的英明,我怎么能不向陛下祝贺呢!”唐太宗闻言,转怒为喜,放过了魏征。
“那依爱妃之见,这些东西怎么处置最为适宜呢?”李世民问道。
“殿下,《三字经》和《复式记帐法》利于国本,可择时上奏父皇,责成有司行之天下,皆蒙其利。不过,此事此时不宜张扬夏小姐的身份,免生其它变故。”长孙王妃说道。
长孙王妃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虽然现在秦王在李渊诸子之中功劳拙著,可太子李建成对他多有猜忌,如果在此时贸然张扬小婉的身份,恐怕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观音婢,你和我所想的不谋而何,此事就着落在那王守拙身上,我准备调他回来,然后藉此事,将他调到礼部。”李世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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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方的人,更看重学问,山阳县的士绅们听说这次真的派来了一位饱学宿儒前来教导子弟,立即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将破败不堪的县学修了个簇新,一直到了四月末,这个修缮工程才算结束。
私塾和官学不同,对于古代的士子们来说,踏入官学,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社会。进县学固然是为了长学问,有机会出人头地,也是为了积累人脉,但凡家有余财的人,都愿意将孩子往这里送,这可比在私塾里闷头读书强。
“阿陵,你在这里要好生读书,家里的事情就不要担心了。”小婉细心地将张陵衣服下摆沾上的灰尘掸净,轻声嘱咐道。
“我知道了,店里记帐的事情怎么办?”张陵有些扭捏的移开身子……这孩子长大了,反倒腼腆了,再也不肯跟在小婉身后,一口一个‘婉姐’叫着。
“你还真当自己是帐房先生了?”小婉瞪了他一眼,然后道:“你就安心好了,我已经找了几个人,他们都学得很好。”
现在田庄、糖坊还有岭南的糖坊都需要记帐的人,小婉从家仆里面挑出了几个聪明伶俐,人也本分的进行培训,倒也能胜任,这样也就解开了小婉的手脚。
糖坊原料充足后,不仅可以满足山阳县的用量,而且已经开始向长安供货,代销商当然就是郑天福。
解决了糖的问题之后,小婉印刷了第一批的《西游记》,为了解决装订的问题,她从家仆中找出几个精通铁匠手节的人,让他们组织了一个铁匠铺,加工装订器,解决这个并不困难,稍微麻烦的就是书钉和弹簧,现在从工艺上已经没有问题了,正在解决批量生产——任何产品如果不能形成一定的生产规模,不仅没有市场,而且还要有亏损之虞。
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小婉还顺便研制出了拉链——这是让张陵的书包闹的,那种古怪的书包看得她一肚子气闷,就给张陵设计出了一个双肩包,从而引出了拉链的设计思路。
“婉姐,我该进去了。”看到小婉还是拉住自己不放,张陵有些急了,小孩子也是很要面子的,被一个女孩子拉扯的模样,觉得很是有损小男子汉的形象。
“好啦。”小婉觉得好笑,想拧拧他的脸,又担心这小正太的脸上真的下不来,只好挥手让他进去。
目送张陵走进县学,小婉也准备回去,刚转过身,就见一个小孩子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身上穿着一身鹦哥绿的衣服,脸色有些苍白,年龄大约有十四、五岁左右,瞪着大眼睛看她,只是眼神有些让人讨厌……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事情吗?”小婉问道,一个小孩子……既构不成色狼,也构不成怪叔叔,她懒得计较。
第一卷 乱世 第五十五节 伴读?
“娘!”
小孩子突然喊了一声。
“喂!你这小孩子乱喊什么?”小婉大窘,这谁家孩子啊?跑这儿来替他爹占便宜了。
“这孩子,快上学了还有什么事?”一个柔和的声音从旁边的一个轿子里响起,探出一个满头珠翠脑袋,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容貌倒是挺秀气的,就是颧骨高了些。
小婉哑然一笑,这算不算是自己自作多情?
刚要举步,那个半大孩子却又喊道,“你先别走!”
小婉一愣,只见那半大孩子跑到马车跟前,对那妇人喊道:“娘,你不是要找一个给我伴读的吗?我就要她了!”
“哦?”那妇人的目光顺着那半大孩子的手指看向小婉。
伴读?
小婉有些懵……这叫什么孩子?算了,跟这么个孩子叫什么劲儿,她笑了笑,就要离开。
“这位姑娘等一下。”那个妇人没有训斥自己的孩子,反倒叫住了她。然后她将跟在轿子旁边的一个仆妇模样的人叫倒近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想要道歉?
小婉停下脚步,只见那个仆妇来到她跟前,一脸傲气地道:“这位姑娘姓什么?”
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见其仆知其主,怪不得那孩子这么没有礼貌。压制了心里的不愉快,小婉摇摇头道:“没必要通报姓名吧?有什么事情请说。”
那名仆妇听到她拒绝通报姓氏,脸上便出现几分不悦,道:“那边是县尉大人的夫人,有事要问你,跟我来吧。”
这叫什么态度啊?如果是县尉办差,配合一下倒无所谓,不过是他的一个夫人,连个朝廷的诰命都没有,这个夫人也只不过是个客气,竟然大模大样的叫她过去问话……凭什么啊!
“对不起,我还有事情。”她脸色一冷,就要离开。
“你……你太放肆了!”那个仆妇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回头看向那个妇人。
“麒儿,这种没有礼貌的人怎么可以做你的伴读,娘为你另找一个。”那妇人劝那个半大的孩子。
“不嘛,娘,我就要……”
我忍!
小婉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离开,再听几句她恐怕要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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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糖坊刚开张的时候,虽然是生意兴旺,但在山阳县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不过,白糖开始在长安上市的时候,却是掀起了一番抢购的热潮,常常是供不应求。张诚是泰安货栈的老采办了,但他的年龄却是众多采办中最年轻的一个,还不到三十岁。但他手腕圆滑,把上上下下都打点得通透,故此在货栈中的人缘特别好。
最近白糖生意火爆,引起了不少同行的注意,在长安做大生意的货栈商铺,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有不少人都打听这白糖的货源,想分上一杯羹。而且卖白糖的是郑家的铺子,郑家是荥阳大族,便是王公贵族也不愿意轻易地得罪,而且这白糖的生意虽然火爆,但货源显然是有问题,出货量始终没有提高,为这件事大动干戈。
但张诚却暗中下了功夫,千方百计地打听到了郑家店铺是从山阳那边进的货,便跟柜上打了招呼。
数日后,他进了山阳县城,没有费太多的时间,便打听到了张氏糖坊出售白糖的消息。这件事不需要太高的智商就能分析出来,郑氏自己的货源都不足,这白糖的货源肯定不是郑氏。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郑氏和张氏有着共同的货源,但以他所知道的郑氏经营风格来说,这件事不太可能。那么,另外一个可能性就比较接近事实了——货源掐在张氏的手里。
带着一腔的疑问,亲自前往张氏糖坊打探虚实。到了‘张氏糖坊’门前,他便吃了一惊,那个本来不小的店铺前面排起了长队。让他感到有意思的是,这间店铺的大门中间有一根直通上下的立柱,一个伙计站在那里维持着秩序,立柱右边的那个是入右,左边是出口,虽然人很多,却是秩序井然,丝毫不觉得乱。
看了一会儿,张诚便站在右边排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顺着人流进入店里,站在那个大大的柜台前,他发现只有两个伙计在秤货,上秤、包装,动作十分麻利。
再看货柜里的白糖,果然是跟郑家店子里的货色一样,他在长安曾经专程去郑氏店里买过一斤,二者绝对是来自同一地方。
“先生,您秤多少?”伙计热情地问道。
“嗯,我可以见见你们老板吗?”张诚问道。
伙计脸色一变:“先生,是不是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别误会!”张诚笑道:“我不是对你们的服务有意见,而是想和你们老板谈笔生意。”
“哦,请稍等,等我招呼完这几个客人好吗?”伙计微笑道。
“哦,没问题。”张诚点点头,心里却觉得稀罕,他还第一次见过这样的伙计。
过了不一会儿,那名在外面的伙计进来替班,那个伙计这才匆匆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冲张诚笑了笑道:“对不起,先生,请问您贵姓啊?来自哪里?”
“没关系,我姓张名诚,来自长安,是泰安货栈采办,麻烦你通报你们老板一声。”张诚满脸堆笑地说道。
“是,张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