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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媚公卿(完结+番外)-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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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人不喜欢这种女人。” 

    王块回道:“可我七叔喜欢。” 

    一言吐出,谢宛脸色一白。 

    王块没有注意到好友的不喜,她还在呆呆地看着缓慢而来,妖娆得让人心中发痒的陈容,说道:“阿宛,你虽好,可比起她来还有不如。你是看着美,她是看着让人心痒。” 

    她无法形容那种勾魂的妖冶,想了半天只说出心痒两字。 

    谢宛想要反驳,一时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在两人,一个白裳如仙,一个红裳如妖的这般并肩而来,把众人都倾倒了时,几乎是突然的,从他们的上方,同时传来两个稚童的尖叫,“让开!”“快快让开!” 

    尖叫声起得太突然,而且就在两人的头顶上一人高处传来。一惊之下,王弘的长啸声嘎然而止,陈容的箫也落到了地上,他们同时抬头。 

    那头才抬到一半,只见两道黑影如巨石一样直挺挺的从树顶上落下! 

    他们落下的方向,正是王弘和陈容的所在。 

    他们落得极快,极快。 

    王弘没有武技,只能睁大眼傻傻地看着两儿子落下,陈容可以闪开,可她不能闪。 

    于是,只听得“扑通”两声巨响,两个小家伙已一前一后,重重地跌落下来。在撞得两人向前一倒,脸朝下仆落在地时,两个小家伙撅着屁股叠在了他们的背上。 

    王块和谢宛嗖地站起,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宛如神仙的两人,这般一脸一身泥地滚落在地,两人背上,还各压着一个童子! 

番外 孩子(四)


  呆怔良久,王弘嗖地把叠在背上的小子掀翻,一手捞边,顺手把孩子下服一扯,“叭叭叭”地在他屁股上甩了几个巴掌。
  这巴掌声又清又脆,浑厚无比。
  压在陈容身上的另一个小子先是一呆,转眼他尖叫一声,从陈容的身上一弹而起,嗖地一声弹了出去,转眼不见踪影。
  几个巴掌挥出,王弘手中的小子的屁股是又青又红,他睁大泪汪汪的眼,羡慕地看着远逃的兄弟,嘴一咧,啕啕大哭起来。
  王弘冷冷说道:“你还有脸哭?”
  王夙一边抽噎,一边手背擦着眼泪分辩道:“君子不患寡而患不公。”
  他是说,挨了打不要紧,可不能只打他一个。
  王弘冷笑道:“你们不一直是患难兄弟吗?这个时候倒攀咬起来了?”
  王夙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陈容,哽咽道:“父亲教训得是,是儿不聪明,儿应该抢阿凌的位置,摔在母亲身上的。”
  看着这小子粉嫩的脸上可怜的表情,听着他从善如流的辩解,陈容有点想笑。她连忙侧过头去,不看这小子。
  王弘重重一哼,喝道:“这一顿打,那混小子也逃不过!”
  王夙闻言,大眼眨了眨,那水汪汪的眼中一阵犹豫,显然是拿不定主意该幸灾乐祸,还是继续哭下去。
  王弘见他这模样,又是重重一哼,他胡乱把孩子下服扯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悔不该生出你们三个混蛋小子!”
  王夙迅速地回过头看向父亲,他泪痕俨然的脸上,大眼眨巴眨巴,奶声奶气地问道:“父亲,是你生的我们?”
  声音刚落,从树林后钻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粉嫩小脸,他扁着嘴脆生生地叫道:“别听父亲的,明明生我们的是母亲,他这是贪天之功!”
  见王弘气得噎住,陈容在一侧连声说道:“生你们的是父亲和母亲两人。”
  她不想孩子再纠缠这个问题,便转向树后的小脑袋,招了招手,温柔地说道:“凌儿快过来领罚。”顿了顿,她慢吞吞地说道:“现在领罚,只是挨打。再过会你父不恼了,那可就不等她把话说完,树后的小子嗖地一声如免子一般窜了过来。他跑到王弘面前,把自己下服一扯,撅着光屁股扶着树,奶声奶气地叫道:“凌儿冒犯父亲,前来领罚!”
  他对上的,是王弘的冷笑。
  见到父亲似乎平静下来了,王凌大惊,他光着屁股转过身来,向前一扑抱着王弘的大腿,脆生生地叫道:“父亲父亲,孩儿真错了。刚才孩儿见到父亲白衣甚洁,又笑得风骚,便对阿夙说,摔父亲一个大马趴如何?”
  王弘听到这里,一口气朝上一冲,差点晕倒在地。他一咬牙,一手提过这浑小子,“叭叭叭”一连十掌下去,直是打得手也疼了,人也喘不过气来了,这才住手。
  松手把眼泪巴巴的小子一推,王弘牙齿磨得格格作响,最后却只是喘着粗气,急急走向大门。
  这一下,两小子松了一口气,王夙率先跑到陈容面前,他抱着陈容的左侧大腿,兴冲冲地叫道:“母亲母亲,你回来了,儿好想你。”
  王凌挨的打重些,他一拐一拐地走过来,仰起头看向陈容,他眼泪巴巴地伸出双手,抽噎道:“凌儿痛,要抱。”
  陈容无力地摇了摇头,伸手把王凌抱了起来。
  便这样,她一条大腿上拖一个,手里抱一个,艰难地向家里走去。 众一进房,王夙便脆生生地说道:“母亲,揉屁屁。”
  陈容暗叹一声,一手一个,温柔探搓起来。
  她一边探,一边说道:“你们太顽劣了。”
  两小子被她按得直哼哼,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交谈起来,“大兄说,那女的不喜欢我们。”
  “今晚去?”
  “好。怎么做?”
  另一个想了好久,摇头,奶声奶气地说道:“问大兄去。”
  他们自顾自地讨论,完全把陈容当成了隐形人。陈容又好气又好笑,却无意阻止。随着自己与王弘成亲日久,这两年来,以各种名目想要接过王弘的年轻女子也多了起来。她自己是防不胜防,由这几个小子代为出头也好。
  一小家伙的声音刚落,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头也不回,两小子同时大叫“大兄。”
  王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噎道:“大兄,父亲打我了,甚痛。”
  不等王轩回话,王夙从陈容胁下头一伸,好奇地问道:“大兄可有被父亲这般打过?”
  王凌顾不得哭,含着泪意哇哇争道:“肯定打过。父亲老说,大兄最是顽劣。”
  敢情王凌这小家伙向自己哭诉,不是诉苦,而是攀比来着?
  缓步走来的绝色少年脸色一青,他轻哼一声,走到陈容身侧。
  侧过身,斜斜倚在陈容身上,王轩白了两个弟弟一眼,向陈容说道:“母亲,父亲要我五日后下山。”
  他伸手环着陈容的颈项,脑袋枕在她的颈窝里,懒洋洋地说道:“十九姐带来的姑子目的不纯,我会逼着她们与我一道下山。”
  这个大儿子,自生下来便对陈容万般贴心。在她身边时,从来不哭不闹,饿了,要拉橄了也只是哼哼几声。对王弘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尿过他十次不止。害得王弘从来不敢在有客人的时候抱他。
  此刻,感觉到儿子对自己的不放心,陈容的嘴角一扬,温柔地笑道:“一切由轩儿做主。”
  王轩懒洋洋应了一声,几乎是突然的,他说道:“母亲,父亲只怕快要出山了。”
  出山?
  陈容大惊,她嗖地看向儿子,颤声道:“你怎么知道?”
  这样的日子很舒服,她过惯了,要换一个环境,要回到当年的地方,重新在鬼门关徘徊,她害怕。
  王轩见到陈容紧张,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探搓起来,他认真地说道:“这几个月来求见父亲的名士多了起来。我还听他们交谈时在说,胡人灭我之心不死,还有,琅琊王氏这几年声望不如从前。”
  说到这里,他轻轻安慰道:“不过,据儿想来,真要父亲下山,怕是一二年后。”
  陈容这才吁了一口气,高兴地说道:“还有那么久,那我不想了。”

  (本章完)

番外  孩子(5)

    入夜了。 
    这已是下半月,月亮要到下半夜才出来。此刻的山林中,只有这么一间府第,府中通明的灯火,成了点缀山林的一轮地下明月。 
    坐在那平台上,谢宛和王块一直在等着月亮也来。她们想着,清风明月,山深林密,有美一人,白衣皎兮,琴声飘兮,那真真是人间至景。 
    可惜,她们一直等啊等,那一轮明月怎么也不肯出来,而那个着白裳的美男,更是不曾与她们见过面,仿佛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家的府中来了客人。 
    幸好,现在是春天,林虽密,树虽巨,却无蚊蝇相扰。偶尔传来几声虎啸猿啼,看着不远处高大的护卫,还有身后灯火通明的华屋,也无畏惧了。 
    王块看向谢宛,见她神色郁郁,想了想,向她凑近少许,小声劝道:“阿宛,我七叔虽好,可那陈氏阿容真不是易处的。我看他们失和的传言定然有虚。”顿了顿,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还是放弃吧。” 
    这一次谢宛随她来到此地,虽然是她主动的,自愿的。可王块一直没有阻止过,不过不阻止,她还是赞同的。现在人也到了,风声也放出了,她却劝谢宛打消主意,实在有点不地道。
    谢宛低着头,在温泉中沐浴更衣后,她着的便是一袭白裳,仔细看,这白裳虽是女服,却与王弘的白裳样式颇为相似。 
    ………………这便是含蓄。她一个小姑子,不可能,也断不能去主动跟一个有妇之夫说,我喜欢你,你休了你妻子娶了我吧。于是,她便着上与他相似的裳服,通过这裳服告诉他,自己对他是何等倾心。
    然后,她的地位摆在那,虽然比起琅琊王七远远不如,可比那陈氏阿容,总是高贵些吧?这样高贵的她,总不至于当一个不起眼的小妾吧? 
    让她失望的是,王弘根本就没有来。她的这俏媚眼纯粹使给瞎子看了。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她清楚地知道,王块说的话很有道理。当此之时,她最好的选择是抽身退步,便当这次真是来游山玩水。 
    可倾慕数年,一夕尽弃,怎能甘心? 
    垂着眸,谢宛的声音轻而自信,“他,不曾看清过我。” 
    她相信,他如果看清了她的面容,见识了她的绝美,态度会有不同。 
    王块闻言,暗叹一声,她想了想,还是叹道:“可七叔有那三个浑小子。”只说到这里,不管是她还是谢宛,都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这时,角落处伸出一个小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的,望着谢宛和王块,他脆生生地叫道:“十九姐,你叫我们吗?” 
    王块大惊,她骇然回头看去,张着嘴,差点脱口而出,我的声音这么小,你这小祖宗怎么可能听到的? 
    在她们的强笑中,那孩子已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他装模做样的负手背后,昂着头,一边走,一边双眼骨碌碌地转动。 
    走到王快的面前,孩子扇动着长长的睫毛,一脸好奇和天真,“十九姐,你为什么叫我们是混小子?你不喜欢我们吗?” 
    “不,不是,当然不是。”王块连连陪笑。
    孩子却不理她了,他转过头看向谢宛。 
    围着谢宛转了一圈,孩子仰起小脸,眨动着好奇的大眼,奶声奶气地说道:“这位姐姐,我刚才听你的婢女说,你比我母亲漂亮,也比她高贵,她们为什么要拿你与我母亲比呢?” 
    在谢宛有点僵硬的笑容中,孩子扁着嘴,大眼中迅速地浮出一圈水花,他含者泪意地说道:“我不喜欢她们那样说话。” 
    谢宛连忙说道:“她们是胡说的,小郎万勿在意。” 
    就在她忙着解释的同时,孩子自顾自地含着泪说道,“我刚才问了我父亲呢。” 
    啊? 
    两女相互看了一眼,谢宛的脸色白得发晃,她小心的,紧张的,吞吞吐吐地问道:“你问了你父亲什么?” 
    孩子眨巴眨巴着眼,一派天真地说道:“我问父亲,你的婢女为什么要把你与我母亲相比?还老说我母亲不好?” 
    在谢宛的脸色白得变青时,孩子歪着头,咧着小嘴说道,“父亲说,总有一些世间愚妇,不知自丑地出来蹦达,那等人不理她就是了。”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好不天真地望着谢宛,问道:“这位姐姐,我父亲说的是不是你啊?他不喜欢你呢。” 
    谢宛的身子晃了晃。
    见到好友撑不下去了,王块在一旁连忙喝道:“王夙,不对,王凌,休得无礼!” 
    孩子回头瞪了她一眼,大叫道:“我不是阿凌,你叫错了。”不等王块开口,他伸出手指指着王块的鼻子,尖叫道,“老家来了那么多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哼,我们都讨厌你!” 
    一句话说完,不等王块反应过来,他嘴一张,哇哇大哭着冲了出去。 
    转眼,王夙的小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王块呆怔良久,突然低声说道,“阿宛,我们还是回去把。最多呆三天,我就回去。” 
    她回头看向谢宛,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我是琅琊王氏的嫡女,实是受不了稚子这么一喝!”不止是这样,还有那王轩明里暗里的讥讽,还有她的七叔,不屑一顾的态度。
    她也是天之骄女,何必受这闲气? 
    谢宛白着脸,她低着头,咬着唇一言不发。直过了许久,她才嘶哑地说道:“三天,三天内我见他一面,若依然如此,我们回去。” 
    王块点头。
    话说王夙冲出不到三十步,便急急刹住。在他前方的黑暗处,另一个童子蹦了出来,问道:“如何?”
    王夙负着手装模做样地踱出两步,道:“一切如大兄所言。” 
    才说到这里,他小脸一塌,失望地问道:“我们今晚还要不要装狼去吓她们?” 
    王凌想了想,点头道,“要。” 
    王夙歪着头,认真地说道:“休让父亲知晓。” 
    堪堪说出这几字,一个清润中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什么事不让我知晓?”却是一袭白裳的王弘,踩着晚风,带着婢仆而来。 
    他低下头,盯着两个孩子缩着脑袋鬼鬼祟祟的模样,眉头微蹙,挥手召来一仆问道:“两位小郎刚才去了哪里?” 
    那仆人恭敬地回道:“去了两位娇客那里。”
    王弘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两个缩着身子,努力把自己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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