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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宋世流风-第26部分

小说: 宋世流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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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上前抢人,萧寄远却能带着我灵活地闪身后退。

    一时间,大殿上的惊变引来了门口的侍卫。身后脚步碎乱,侍卫们拿着兵刃冲进来,见到这种状况都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怒火难抑,太后打量着这对君臣,自己作主遣退侍卫:“下去!”

    杂人散去,殿上鸦雀无声,又恢复了之前的静默,冰冷而紧张的静默。

    “皇上……微臣跟随您多年,出生入死,鞍前马后,心里只装着大辽和圣上,从来就没想过要什么回报。您仔细想想,臣可曾向您求过什么,除了这件婚事……”

    皇帝闻言,脸色顿时缓和不少,说出的话却仍存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力:“朕明白你的心意,可这位姑娘另有所爱,朕就算有心帮你,也难合情理。你是大辽的英雄,是所有族人的骄傲,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才对。拿出咱们草原儿女的潇洒来,这样志短情长,也不怕别人笑话了去!”

    “我现在就已经是笑话了……”萧寄远低眉看了我一眼,复又抬头继续说道,“心不在我身上的女人,萧寄远自然不会强求。但是,大家都知道水盈是我府内的姬妾,若就这样随便跟了别人,叫我如何在人前立足?这简直是男人的耻辱!是任何一个契丹勇士都无法容忍的耻辱!”

    “那么——”这时,沈擎风向前两步,与萧寄远直直对望,“将军想要怎样?沈某虽然不才,也定当恬颜……奉、陪、到、底。”那是一双仇恨的眼睛!尽管极力隐忍,幽深而乌黑的眼眸后面仍藏着浓浓的寒意,灿若宝石,也冷若冰霜,那光芒……甚是骇人。

    我摇头,我恐惧,然而局面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我的心愿毕竟太过和平美好,男人的心思又岂是寸尺柔情所能霸占的,他们之间……横亘着新仇旧恨!萧寄远曾经那样对沈擎风,以他的傲气,怎能不刻骨铭心……

    我又回到了梅院,暂时的。萧寄远几乎是用拖的将我从皇宫拖了回来,全然不管其它人的反应。

    “放开我……”

    他踢开房门,一下就将我推了进去:“方才没听清楚吗?就算姓沈的能赢,也是三日后的事情。这几天你还是得呆在这里,不管你多么地不情愿!”

    他的戾气在离开皇宫后更是没了顾忌,我已经无甚所谓,在殿上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必须承受这样的怒气。只是想着他们刚刚约下的战书……围场比箭,算是很文明的方式了,众目睽睽,他们断不会暗里使别的手段。只是我很不喜欢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按照萧寄远的说法,在草原上,如果两个男子同时追求一个姑娘,便会用这个规矩来决定输赢,谁猎的猎物多谁就能胜出。我实在无法理解狩猎跟姻缘有什么关系,可皇帝没有理由不点头。无人过问我的意愿,甚至连沈擎风也不理会我,眼睁睁看着我被萧寄远拖走……

    我知道他那时无能为力,我看见七王爷牢牢按住了他的手,可我气他轻易同意了三天后的比试。萧寄远是契丹最优秀的武士,沈擎风就算骑射之术再好,肯定也比不过去。这本来就是场不公平的决斗,一开始便没有胜算……若是比试吟诗作赋、翰墨文章,我倒相信他能稳操胜券。傻瓜,傻瓜!我们都太天真,这里毕竟是辽国……

    “情愿?”忍不住苦笑,“你何时管过我是否情愿?”

    “听起来好像你比我还委屈呢?”他扳过我的脸,捏得我下巴生疼。不想看到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我干脆闭上眼睛。眼帘一动,泪水却像泄了闸似的,瞬间便沿着脸颊滑落到腮边。

    “师兄……你该知道,心意不会因为输赢而改变。”

    他动作一僵,渐渐松开了手,哑声说道:“我自然明白,你跟别的姑娘不一样。猎再多猎物,赢再多比试……也不会多看我一眼。总以为真心便能换得真心,没想到你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清冷,看似温柔,实则淡漠得近乎残忍。”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是这个意思吗?我不知如何应对,怎样都显得矫情,就像我在殿上的维护,他根本不屑!萧寄远不会需要这样的说辞。他本来就有一整套周密的计划去处理今日之变,只要我沉默,那只是他和沈擎风之间的战争。

    “你怎么可以前一秒替我说着好话,下一刻又握着他的手海誓山盟……”他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表情复杂而混乱。眼睛一直看着我,想靠近,最终却仍未上前半步。

    “我不喜欢做事不留余地……”凡事留一线,再见亦是朋友?我突然很想嗤笑自己的一厢情愿,此番决裂,我跟他是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了。

    “只是这样?”

    我听出了他的期冀,没有再避开,语调平淡得令人心寒:“对你……只是这样。”

    这句话扑灭了他眼里最后一丝希望,只剩下黯然的灰涩。从来都是意气飞扬的萧寄远,木然立在我面前,不言,不语,宛若雕像……

    “很抱歉……”我是个虚伪的人道主义者,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残忍。

    “不怪你,不怪你……是我逼你拿刀刺进我的胸膛。这样很好,很痛快!”他喃喃着说完,突然转身狂奔而出,像旋风般急烈……

    房门“砰”地甩上,留下了满室哀伤。我无力跌坐在门后,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萧寄远的脸,失望的,愤怒的,无奈的,疼惜的……

    真的……只是这样吗?

    如果没有离乱,没有历经那番死别;如果没有别人的故事,我可以肆意做我自己;如果我和他相遇在和平年代,如果我们都能单纯一些……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太多的如果,现在却只能是这样。比起伤害他,伤害另一个人会让我更心痛!决定了要爱的,便决定了要伤害的,如此简单……

    是夜,我无心饮食,亦无心睡眠。萧寄远自从白天出去后便没再出现,估计他再也不想看见我。听侍女们说,他在自己书房喝得烂醉如泥,谁也不让靠近。伺候的下人手足无措,还曾经过来梅院找我。

    然而,我帮不上忙。沉吟片刻,连句关切的交代都忍了下来,只淡淡吩咐:“你们好好看着他便是。”

    我太清楚了,若现在主动向他走近意味着什么。这场比试,不管谁赢谁输,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再留下。冥冥之中,我预感萧寄远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沈擎风还活着,沈擎风出现了,不仅如此,他还逃出囹圄,不再受制于人。我等到了自己一直等待的消息,不可能继续安静地呆在梅院看花开花落……

    雨声依旧淅沥,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气。灯光朦胧下去,我放下笔墨,欲换上一根蜡烛。不期然间,墙上出现的另一个人影吓得我险些掉了魂魄:“郡主?”

    耶律清河理着微湿的发辫,朝我挑了挑秀眉:“我翻墙进来的,很惊讶吧?”

    “有点。”我递过手帕给她,心想这郡主还真把萧寄远无视得非常彻底。上次帮我私会沈擎风,这会儿竟半夜爬墙进了王府守卫最森严的院落!

    “如果不是事态严重,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听说早上你是一直在大殿上的,怎会那么糊涂任由他们定下那样的决战……”

    我不明所以:“不就是去围场狩猎么?”再说,我当时根本没有发言权。

    耶律清河上前抓着我的手腕,脸色凝重:“错了!你以为是在宋朝吗?男人们在狩猎的时候会斯斯文文的……在草原上,为了猎物而抢夺、争斗并不是稀奇事。简单地说,这个比试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会有生死较量!赢的人自然成为大英雄,输的那个……就算赔上性命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怎么……会这样?”我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狩猎在汉人的有闲阶级看来只是一个怡情的户外活动,所以我们认为必须配合肃杀的时令,在春季杀生有违天时。而靠着游牧和畋猎为生的民族哪会有这样的讲究?怪不得萧寄远提议时其它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原来狩猎只是幌子,徒有其名,背后的殊死决斗才是真义!

    “规矩本来就是这样……”耶律清河扔开手上的帕子,冷冷说出我心中最害怕的事实:“你的心上人死定了!”

第二卷:满目山河空念远 第24章  阶前雨

    雨一直下着。夜深了,听得越发清楚,阶前点滴,枕边斑驳……

    耶律清河让我最好想办法阻止这场比试,可我能做些什么?这两人皆是心气高傲,断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改变。萧寄远对我阳奉阴违太多次,他大概巴不得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不会找他闹得头疼。至于沈擎风……心底升上一股落寞,挥之不去。我把一切都给他了,却仍是不确信,他会不会也把一切交到我手上?冷静下来想想,他也不一定会死……既然能应下萧寄远的挑战,肯定有所考量,横竖我是没见识过他的身手。那么另一种可能就是两败俱伤了……

    不行!我踢开被子,迅速套好衣服。急急唤上守夜的侍女,径直行往书房。要找萧寄远问个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有没有可能转圜?

    屋子里是亮的,间或还传出几声笑语,在宁静的雨夜多少显得有些不协调。刚刚踏上台阶便被拦了下来:“水姑娘留步!”

    我认得这人是贴身跟随萧寄远的侍从,好像叫武图吧……早些时候他还刻意到梅院找我,怎么这会儿真的来了,他反倒是一脸的不欢迎?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我随时可以过来看他么?”

    “太晚了,将军此刻不方便见你。”他冷冷说着这话,门内却不适时地又响起一阵娇笑,似乎还夹着萧寄远低沉的笑声。我心中一凉,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情形了。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宽敞的软塌上,萧寄远随意横着身子,一手搂着美人,一手拿着酒杯。旁边倚着他的美女,千依百顺,温柔似水,酒杯一倾,那双纤纤素手便忙碌起来,立刻给满上。想是已经摩挲温存许久,两人皆已衣衫不整,气氛暧昧又迷离……

    “这个时候的将军需要一个女人。”武图很平静地向我陈述。

    我怔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上一句无奈:“我懂……”已经找到了答案,无须再问。也好,原本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姑娘——”武图轻声喊住我的背影,低低提醒道,“如果你做了将军的女人,我想……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里面那个汉女在将军心中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

    我蓦地停下脚步,这个念头……的确曾在脑中一闪而过,然而只需一秒的时间便可断然否定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人可以柔弱,可以无奈,但是心……不能全无棱角,我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再失去。

    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我那么害怕面对“死”字。在这里太平常了,可我仍然无法适应,过去那么多年,我几乎没有经历过。若换成真正的水盈,现在她也许会比我勇敢,生也罢,死也罢,只须认定那个人……可惜殉情毕竟不是我的风格,死亡远比活下去容易。我不愿谁为我死,却期望他们可以为我生,是否奢求太过?

    “不要告诉他我来过,拜托了……”

    武图还没应我,忽然,屋内爆出一声异响,接着是女子的尖叫声。我惊愕万分,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一脸镇定,甚至不进去看个究竟……

    “滚!滚出去——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随着萧寄远的怒骂,方才那美人低泣着拉开门出来,发髻散乱,狼狈不堪,额角上甚至撞得见了血迹。若不是侍女在一旁扶着,我险些就站立不稳。

    武图很快挥手叫人过来把女子拖下去,他冷漠的目光直直刺进我的心脏,毫无人情,冷得教人战栗。

    “慢着!你们要把她送到哪里去?”在女子恐惧的呼喊中,我终于禁不住颤声问道。

    “军营。”武图平静地答道,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原本就是窑子里的姑娘,也差不了多少。”

    怎么会差不了多少!我去过辽军的军营,在那里,异族女子等同于战俘,是最低贱的奴隶,很多人根本熬不下去……看这几个人处变不乱,似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前面究竟还有几个姑娘?萧寄远疯了!

    我推开侍女,想也没想便冲进了屋里。酒气熏天,桌几旁,杯裂壶倾,一片狼藉。萧寄远胡乱横在榻上,神容憔悴,一贯颀健的身躯显得颓靡而无力。听到脚步声,他立刻睁开眼:“都说不用——”见了是我,话在半茬便打住,眼底的混沌即刻化为冷冽:“出去!”

    他开始恨我,厌恶我。纵然有所准备,我仍是被那份冷冽冻伤了,想起方才他拥着美姬的画面,心中竟免不了失落:“我来求你放了那些女人……她们是无辜的。有什么脾气朝我发就是了,不必牵连他人。”

    萧寄远半眯着眼帘,似是不屑再看我:“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这样说话?”

    这种语调是我从未听过的,带着轻贱和嘲讽。早知道,一旦抽去那份柔情,我跟他,一个在泥泞,一个在云端。爱情是伟大的,人,从来都是现实的,没有谁会不求回报地付出。既然这样,没什么好说的了,否则只会自取其辱。

    “是!奴婢明白了,这就退下。”

    怎么听这话都有负气的味道吧。转过身,我恨恨想着快点甩门走人。房门紧闭,在我的迁怒的拉扯下,门板磕着石槛,“砰砰”作响,只能掰开一道细缝,外头被锁上了!脑中警铃大作,我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的热带鱼……

    “武图,武图……是你吗?快点开门!”直觉就是那个忠仆,他刚才跟我说了太多话。为了维护主人的英伟形象、使他不再沉湎于痛苦沮丧,牺牲掉一个女人算什么,况且,武图不会认为这是牺牲……我太大意,我心有旁骛,没能及时发现异状。现在可好,成了自动送上门的晚餐!

    思及此处,我立刻转身防备地望向萧寄远,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已是退无可退。外面除了雨声再没有别的,冷凉的空气教人惴惴不安。

    原本,萧寄远眼中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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