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逆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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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一力降十会,刀斧比力,这大刀本就弱了一头,加上夫蒙勇力气远在句岂狄之上,眼下这满是怒火的一柄利斧令句岂狄着实心惊胆寒。
夫蒙勇这一斧从上至下劈头而来,按道理句岂狄应当提刀招架,可句岂狄心里有些害怕早输十分,封刀之势不敢使出,便慌忙侧身躲闪。
眼看就要躲过这一斧,句岂狄心里暗道:好险!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夫蒙勇斧势突变,由竖劈变为横切——
噗嗤一声,血浆喷溅,句岂狄的人头飞出,只剩一副躯壳呆立场中,久不倒桩,一道血雾从脖颈向空中飞去!
白大见敌将斩首,也砍瓜切菜一般和兵士们将惊呆当场的句岂狄的亲兵悉数砍翻。
夫蒙勇意犹未尽,厉声道:“蒲姑老贼定是在刚才分兵之处往山林里逃了,咱们赶紧追!”
夫蒙勇快马加鞭,重又来到之前蒲姑左皇与句岂狄分兵之处。
正在此时,穆毕塔、盖雷等人也率兵追至此处。
夫蒙勇一指东侧山林:“舅舅,蒲姑老贼从那边跑了!”
穆毕塔听得此言,大喊一声:“追!”
落日西下,残照满山。眼看戈基余兵就要在山林中露宿,蒲姑左皇不由得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古木悲风,荒烟绕树,大羌山里的夜晚极冷,蒲姑左皇处于逃亡之中,后有追兵,前有莽林,刹那间林黑天阴,风冷林凄,真是穷途末路,悲凉顿显。
“大统领,前面有个山洞!”一名戈基残兵发现了救命之处,急忙惊喜地喊道。
蒲姑左皇一路上又累又怕,忽闻前方有山洞,心中不由大喜:“天不亡我也!天不亡戈基人也!如今天色已暗,咱们往山洞一藏,羌狗追兵定然找不到咱们的踪迹!”
蒲姑左皇大喜过望,急忙带着戈基残兵进入了山洞之中。
这是一个喀斯特地貌中最为常见的溶洞,大羌山中这样的溶洞成千上万。山洞入口非常潮湿,不时有水滴从洞顶滴落地面。
几名戈基士兵在洞口附近找来树枝,捆成一扎,随后点燃火折子,燃起了火把。
蒲姑左皇一行人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前面山腰上有火光!”白大之前错看骑白马之人,导致蒲姑左皇趁机逃走,心里憋着一股火气,因此一路上十分留意远处及四周的动静。
此时,山腰上若隐若现的火光也就闪动了一瞬间,可还是被白大捕捉到了。
“白大,你可看仔细了?”夫蒙勇语气中略带一丝责怪。
“大统领,这次小的看得真切,万万错不了!”
穆毕塔心里也有些着急,眼见天色已晚,一旦入夜,蒲姑左皇逃进这山高林密的大羌山,能追到他的希望就十分渺茫了。
“追,大伙加把劲,今天不取蒲姑老贼人头,誓不收兵!”
众将欣然领命,氐羌追兵飞也似的朝山腰上闪光处的山洞追去。
戈基人越往里走,湿气越重,脚下满是泥泞,蒲姑左皇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丝不详之兆来。
蒲姑左皇越往里走,心里越没了底气。这山洞深不见底,如若追兵扼住洞口,遣一队锐卒追击的话,自己岂不是插翅难逃?
蒲姑左皇隐隐觉得身后传来人声,估计追兵已至洞口。如今后退已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只有盼望此一幽洞有别的出口。不管怎样,现在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此刻,穆毕塔、夫蒙勇等人也已经追至洞口。
盖雷看了看洞口附近的灌木丛,道:“大酋长,这里有人踩踏的痕迹,还很新鲜,蒲姑老贼一定是躲进洞里去了!”
穆毕塔点点头,沉吟片刻,道:“盖雷,你扼守此洞口,我和阿勇带人下去!”
盖雷本欲亲自追击,但大酋长既然下了命令,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得答应。
夫蒙勇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一听此言,提着斧头,直往里冲。
穆毕塔急忙大喊:“儿郎们,点起火把,跟上阿勇!”随即也冲进山洞。
方一进洞,一阵阴风袭来,所有的火把均已熄灭,洞内顿时一片黑暗。
“跟我走!”穆毕塔喊道。
氐羌族兵哪里知道,穆毕塔实乃天之圣者,无论黑暗光明,他都能烛见万物世事。羌兵们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循着大酋长的声音前行。
来到日月门前,穆毕塔一眼瞥见日门上方刻有四个鸟篆:九幽洞天。另一侧月门上方也有四个鸟篆:洞下有天!
“九幽洞?”穆毕塔惊出声来。
远古洪荒时代开始,神秘的释比们就口口相传这八字了,但是谁也搞不清楚这八字是谁留下来的?什么时候留下来的?这八个字又有什么玄机?
蒲姑左皇逃进的这个山洞,正是神秘莫测的九幽洞天!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下余兵不多,大部分残兵败将已经被蒲姑左皇分批留下阻拦追兵了,到这最后,蒲姑左皇身边竟无一人。
一世枭雄也不得不落得只剩下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蒲姑左皇感觉双腿灌了铅一般,实在迈不动了,正想着自己堂堂戈基大酋长,竟然要葬身此地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山洞前方出现一片光亮。
蒲姑左皇顺着光亮前行,印入眼帘的乃是一道万丈深渊。
遥遥地望过去,万丈深渊对面又隐隐约约出现一个洞中洞,然而洞口却是被两道石门锁住。
深渊之上,居然有一条索道,正通往对面洞中洞门口!
蒲姑左皇也想不了那许多,连忙顺着索道爬过深渊,来到洞中洞门前。
“咦?洞上有字?”蒲姑左皇喃喃自语道。
也许是年月久远,几个大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蒲姑左皇艰难地辨认着,顺口念了出来:“九——绝——幽——境!”
蒲姑左皇终于悟出了“九绝幽境”之真切含义,九幽洞天乃绝戈基人之化境也!今入险境,马失前蹄,谓之“九绝”之第一绝也!
一声浩叹,一阵眩晕,蒲姑左皇差点跌入了万丈深渊之中。
恰在此时,穆毕塔等人一路追击,砍杀了沿路阻拦的戈基兵士,也已追至万丈深渊前。
隔渊相望,穆毕塔清楚地听到蒲姑左皇口出“九幽”二字,是何意思?他不得而知。
夫蒙勇却不多想,只管厉声喝道:“蒲姑老贼,快拿命来!”
蒲姑左皇见追兵已至,万念俱灰,想自己堂堂大酋长,肉身定不可落入氐羌人手中,正欲投渊自尽,突然看见了索道,心中顿生一计。
穆毕塔也发现了勾连深渊的索道。
穆毕塔等人正要从索道中过来,蒲姑左皇抽出佩剑,唰唰两剑,将链接索道的粗绳斩断。
“哈哈哈哈……”看着掉落入深渊的绳索,蒲姑左皇狂声大笑起来。
“哼!蒲姑老贼,你以为我穆毕塔奈何不了你么?”穆毕塔冷笑一声,双腿夹住索绳,掏出腰间弓弩,瞄准了蒲姑左皇。
绝命弩连发,蒲姑左皇亦上下左右连连躲避,岂料弩箭直朝“九绝幽境”四个大字飞去。
就在此时,地底传来轰鸣之声,顿时整个山洞剧烈地摇晃起来。
山洞里的岩石四下乱飞,穆毕塔等人感觉天崩地裂一般,巨大的石块滚落下来,无情地壅塞了所有通往外部世界的通途。
九幽洞突变,刹那间穆毕塔、蒲姑左皇以及他们周遭的氐羌人、戈基人、计蒙人、毕方人,全都坠入无底深渊……
之后,世界又入混沌之中。
据《禹王古历洪荒篇》载:
地历一万八千九百四十八年,九幽洞异变,龙门山纵深千里,悉数沉入地心。
不过,众位看官别急,我们叙述的玄奇故事,则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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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化境
羌戈大战,九幽嬗变,华族先祖,系数沉没于地心。
地历一万八千九百四十八年发生在龙门山脉的“九幽异变”,《禹王古历洪荒篇》虽有记载,却是语焉不详。到了人历两千零八年五月一十二日大羌山再生异变之时,老释比庞天君蹈入覆辙,于幽洞之中重读失而复得的《禹王古历》,欲觅取远古信息,寻找龙门山脉连绵不尽的浩灾巨劫的根源,以挽救氐羌一族的命运,他又打开了嵌在巨壁中的这部上古奇书——《禹王古历》。
据《禹王古历化境篇》所载:九幽化境,在大羌山地下八百里处。有九道秘关幽门,可直通地面。
再读“天授神权,地呈秘机,伏羲始倡,禹王血凝”这部上古奇书时,书面便聚满了地气,刹那间现世大释比庞天君如坠雾中!
也就在这一刹那,随着一声巨响,先前那幅巨大的岩画又活动起来,浓雾顿消,庞天君眼前一片晴明,柳荫碧洗,岚风照眼,亭亭晓月隐去,阵阵朝霞飞来。
庞天君揉了揉眼皮:这是哪里?大羌山么?凫水河吗?这里的一切一切,对现世大释比庞天君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疑惑之间,岩画深处,忽地传来一阵悠扬的箫笛之声——
箫笛声越来越近,越吹越悠扬,犹如大羌山中一眼亮泉,潺潺缓缓地流出高山,流经原野,流向人间,流进人心里。
所有坠入地心的人们仿佛全都失忆,俨然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
这一日午饭后,夫蒙勇执意拉着穆毕塔走出营地到附近河边溜达溜达。
穆毕塔也没什么其它大事情,也就和夫蒙勇一起出了营寨。
夕阳西下,凉风阵阵袭来,穆毕塔怔怔地望着远方山林。
眼里还是那座熟悉的大羌山,这里的一草一木,穆毕塔那么熟悉,细一琢磨,又那么怪诞。
凫水河对岸那一片构树林和以前一样茂盛,可是构树林后成片的碉楼却没了踪影,当初这里可是氐羌人和戈基人血战的战场啊!
河水静静地流淌,当初戈基人拦坝防水以后,凫水河就改了道,可是眼前的凫水河道却还是保持着大战之前的模样!
穆毕塔百思不得其解。
他掏出那支玉箫来,临风抒怀,对愁弄声,一曲《思悲翁》吹得如泣如诉,让人听了莫不愁肠寸断。
《思悲翁》是远古军中之乐《短箫铙歌》之一曲,余下尚有《朱鹭》、《艾如张》、《上之回》、《巫山高》、《将进酒》等曲目,穆毕塔皆不曾记得,唯眼下这支《思悲翁》。留在了箫孔之中,留在了痴心之间。
一曲未了,起风了。
夫蒙勇站在穆毕塔身边,皱了皱眉头:“舅舅,起风了。”
穆毕塔一动不动,良久,发出一生长叹:“唉——”
“阿勇,眼前景物似曾相识,可又处处透着玄机;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碉楼也没了,不过山林河流却和以前一样,真是奇哉怪也!”
话说完,夫蒙勇挠了挠头,又道:
“舅舅,既来之则安之,眼下也顾不得许多,需尽早联系到白马羌和毕方族,也不知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浩天大劫至今已有月余,他们一点消息也没有?怕是凶多吉少了。”
“舅舅,那我们怎么办?”
穆毕塔一言不发。他,这个氐羌大酋长,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且说九幽大劫之后,穆毕塔和夫蒙勇劫后余生,但却在迷蒙中发现了许多骇人惊闻的离奇事情。
脚下的立足之地,是大羌山?还是其他什么地方?眼前的一切一切,均在似与不似之间!
那如矗如耸的褚岩,那如沸如腾的熔浆,那无边无际的幽暗,那无底无止的巨穴,这究竟是哪儿?
这究竟在哪儿?
他们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位面,这里依然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大羌山,族人也大部分都和他们一起来到这里,这个地方却又处处透露着诡异与神秘。
按说那么大的一场浩劫过后,山川地貌应该发生很大的改变才是。可是所有事物仿佛都那么熟悉,就像没有发生地震一样。
要说没变化又还有变化,眼前这块土地,谁都知道曾是骤雨洗兵、烽火惊腾的战场啊!如今却成了生长莺歌燕舞的葳土地,远山蓝影,平野晴光,好一番岚光丽日景象!
多如蝼蚁的戈基人呢?
白马羌也不见了,还有毕方族又在何方?
……
刚开始,穆毕塔对于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都无法解释,久而久之也就不愿再去多想了。
生命在延续,生活总得照常进行。于是,他和夫蒙勇一起,带着族人们在似曾相识的环境中伐木建屋,打猎捕鱼,历经整整一个月,总算又才安顿了好身边的族人,心情与思绪又才恢复了平静。
一番思虑之后,穆毕塔收敛了心神,对夫蒙勇道:“阿勇,为今之计也只好听天由命了。这可能是另一个世界,明日我们带人往远一点的地方探上一探,熟悉周遭的情况后,再作兴族之计。”
夫蒙勇大喜:“舅舅,这段时间外甥天天和族人一起打猎捕鱼,也不敢走得太远,实在无趣得很,明日小侄便与舅舅一道四处走走,定要看看这大羌山到底还有什么古怪之处!”
计议已定,两人一前一后,向营寨走去。
这寨子背山而建,四周俱是由粗木打下桩子,围成了大致一个正方形。
营寨四周都搭建了一丈多高的望楼,上面有兵卒在值守望。
营寨里面则是整齐地修建了大大小小的木屋,供氐羌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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