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梦-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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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白斯文的话，普提雅廷点了点头“我也曾经在一位曾经在长崎荷兰商馆工作过的荷兰海军军官所著的书中看到过类似的观点，那位军官曾经问过许多日本商人长崎如果遭到外国人的侵略，你能保卫自己的城市吗？商人答道非我所知，那是幕府的事。中尉听到后，认为如果这样，那么荷兰军舰的舰长，带领一名军官，四十五名陆战队员登陆，就可以轻而易举占领长崎的所有要害。他还认为，萨摩藩等强大的西南诸藩同幕府间貌合神离，更是一个征服日本的可乘之良机。现在我们不正在实现这位荷兰海军军官的预言吗？”
普提雅廷曾经以军事外交官的名义带领一支小舰队想去敲开日本的国门，因而搜集过许多关于日本的资料，主要都是同日本有接触的荷兰人写的。内容当然是充满西方特色的傲慢和偏见。说什么用几十人就能占领长崎——这个荷兰海军军官真要这么做了保管被砍成肉酱！普提雅廷在琉球国见识过日本武士的顽强，当然不会那么乐观，不过他也同时见识过琉球国的日本商人们在琉球国被俄国占领之后照样开门做生意，好像没事人似的。
船舱里面的俄国军官都纷纷点头附和，白斯文和向永功脸孔上更是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好一副忠实奴才的样子。就在这时，有俄国海军军官进来报告，说俄国舰队已经接近了四国岛东部的淡路岛，萨摩军已经准备登陆占领淡路岛东部扼守纪淡海峡的高熊山炮台。占领该炮台后，通往大阪的航路就完全敞开了。
大阪可是一座商人之城啊！说不定可以掠到几十万金卢布的财富，就像克莱武（英国殖民者在用900人的白人军队和2000名土著雇佣军占领了孟加拉）在孟加拉所得的那样多！普提雅廷心里面盘算着，日本就是少数武士比较难对付，现在有了萨摩藩给俄国带路，这一次的任务大概不难完成吧？
……
“王爷！紧急军情！”
大明光复3年7月16日凌晨。正搂着个日本下级武士的女儿睡觉的郑洪被手下的军官吵醒。他猛地坐了起来，望着眼前一名陆军少校，沉声道“报告吧。”
“昨天晚上，俄国、萨摩联合舰队已经驶过了纪淡海峡，现在已经到了大阪湾内！”那少校喘了口气“看情形俄国人很快就要登陆了！”
郑洪已经在一个几乎全裸的日本女孩子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快步向外面走去“德川将军有没有遣人来召？”
那少校连忙道“已经使人来了，俄人进入大阪湾的消息就是来人带来的。”
郑洪没有再说什么。这个诱敌深入的计划他是知道的，淡路岛的高熊炮台上已经部署好了68磅大炮，大阪湾沿岸的几坐炮台上面也都安放了32磅长炮，总数多达上百门。虽然比不上俄国舰队的火力。但是却装备了威力巨大的霍奇斯基炮弹。俄国舰队只要靠近其中任何一座炮台就难逃被突袭的厄运。
至于大阪城下町内也埋伏了超过10000名日本新式陆军。只要俄人的陆战队上来，保管全军覆没！
“俄人开始登陆了吗？”
“目前还没有。”那少校道。“王爷，这回要是能把俄人的舰队都留在大阪湾就好了。”
郑洪一笑“全留下是不可能的，能留下三分之一就算不差了。”
进了大阪城本丸的幕府陆军指挥所。佐久间象山、松平简煜、西乡隆永、郑永一等人，还有刚刚从敦贺港过来的胜海舟和石达开都已经到了。幕府陆军奉行松平齐民、陆军奉行并蜂须贺齐裕也一早就到了。不过德川家庆本人却没有出现，据说是昨天晚上被天皇请去京都了。
郑洪只是顾问，其实就是来给日本鬼子打气助威的，不必参与指挥。要论起军学，西乡隆永可比他精通，这次的作战计划就是西乡拟定的。盘腿坐下来后郑洪就把石达开叫道了身边“敢当，见识过日本人的新式陆军了？觉得怎么样？”
石达开是打过几场硬仗的，又是科班出身。眼光自然比郑洪这个二把刀要好。
“落伍了，还是滑膛枪时代的打法，要是俄军陆战队装备了贝色麦来复枪他们准保要吃亏。另外，他们的骑兵不行，和八旗兵差不多。不适应现在的战争了。不过士兵的士气很好，队列也很严整，不比咱们的近卫军差。”
石达开顿了下又说“王爷，你能不能去和日本人说一下，让我去第一线见识一下俄军。”
他带着的2000多锦衣近卫军都已经到了大阪，不过却被安排在大阪城堡外充当预备队——这是日本战国时代留下来惯例，请来助拳的援兵都是最后上场的。
“唔，是该见识一下。”郑洪道，“我去和佐久间象山说一下。”
郑洪的话果然管用，石达开立即得到了在战场上自由行动的权力，西乡隆永还让郑永一带上一队衣甲鲜明的武士保护石达开出了大阪城堡。
……
“将军大人，那就是大阪城！”
同一时刻，小松清猷伸手指着远方那座辉煌富丽的城堡，对身旁的俄国海军中将普提雅廷道。
“他说什么？”普提雅廷听不懂日语，就问另一边的白斯文。
“那就是大阪城堡……就是那座没有屋顶的大房子。”白斯文说道。
“看上去很坚固啊！”普提雅廷有些担忧地问，“萨摩军有能力夺取那里吧？”
“没有问题！”小松清猷这样回答道。他又指着靠近海边的一大片低矮的日式建筑说，“大阪的城下町，这里是日本的商业中心，汇丰银行在这大阪也设有支店。日本最大的几个豪商都是大阪人，他们的总店也在大阪，大阪城下町内储存有大量的金银！”
当白斯文将这些话翻译给普提雅廷听了以后，这位俄国中将脸上终于露出贪婪的表情了。
“大阪城下町的局面很多，有好几十万，是仅次于江户的大城市，有许多漂亮姑娘呢！”白斯文又添盐加醋了一番，他听绝姬介绍过日本几个大城市的情况，知道江户是日本最大的城市，居民比北京还多（现在北京城里面没有几号人），大阪和京都则仅次于江户。
“几十万人，好像有点多啊……”普提雅廷望着一连片望不到边的低矮木屋大声道，“我命令萨摩军准备登陆，任务是夺取港口和大阪城堡！
太平洋舰队陆战队准备夺取大阪市区！
战舰分队炮击大阪市区，用燃烧弹！现在开始行动！”
“俄国人炮击啦！”
大阪汇丰银行支店顶楼之上，石达开的话音未落，几百枚黑点一样的炮弹呼啸着就用目光可见的速度坠落在大阪城下町的连片木屋当中。
“该死！是燃烧弹！”旁边的郑永一立刻吼了起来。大阪城下町的房屋几乎都是木制的，最怕就是火烧了！数百枚燃烧弹登时就将一片靠近码头的木屋给点燃了。惊叫声，骂喊声，还有人群奔跑的脚步声紧接着也响了起来。原本还算镇定的大阪居民一下子陷入了慌乱当中，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虽然已经知道有俄国舰队来犯。但是由于日本历来的传统，武士间的战斗很少波及平民和市町，所以他们并没有想到要赶紧开溜，更没有想到俄国人的炮弹会一下子将房屋点燃。惊慌失措之下，许多人甚至没有来得及拿任何财物就尖叫着逃命，城市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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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上当了，那是幕府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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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海面上排出纵阵的俄国战舰的侧舷上，顿时闪起一排排大大小小的火光！数以百计黑色的小圆点被喷吐出来，翻滚呼啸着划破空气，坠落到了大阪城下町连片的木屋当中。这些炮弹是所谓的纵火弹，其实就是将普通的实心弹放在炉火上加热后再发射出去。炙热的弹丸砸进了日式木屋的房顶，很快就用高温点燃了木质的建筑材料或者是家具。火苗登时就冒了起来，先是星星点点，然后就烧成了一片。从大阪城堡的平顶（大阪天守早年被雷击后起火烧毁了）上望去，靠近海岸线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火海，不时还腾起几个巨大的火球！
“巴嘎！我们的炮兵阵地被击中了！”站在大阪城顶层平台上的佐久间象山见到这一幕身子一摇，险些就跌了下去。那几个火球是填装了a油炸药的霍奇斯基榴弹被殉爆了！
原来为了伏击俄国舰队，佐久间象山将十几门32磅长炮埋伏在大阪港区的仓库里面，只要俄国靠近开始登陆，这些大炮就会立即开火。不过用32磅长炮发射榴弹的准确度较差，射程也没有实心弹远。所以只能等俄国舰队靠近一些再开火，谁知道俄国佬居然用纵火弹射击大阪城下町了……
“那个爆炸是……”普提雅廷不知道他刚刚随口下达的一个命令让他的舰队逃脱了一场劫难。这个时代的木质风帆战列舰根本禁不住填装了a油炸药的32磅霍奇斯基榴弹的轰击，只消有一发霍奇斯基榴弹命中，整条战列舰都会被炸碎！
“是个火药仓库？”普提雅廷身边的一个俄国海军军官有些不确定地道。
“或许吧。”普提雅廷并没有将这几团火球和霍奇斯基榴弹联系在一起。
因为俄国海军并没有装备填装了a油炸药的开花弹——对海军来说，这种开花弹似乎是个双刃剑，一旦在交战中被殉爆或是发生事故很可能就是船毁人亡。所以脑筋保守的俄国海军总参谋长缅希科夫公爵并没有采购杰森——丘吉尔公司出品的a油开花弹。
“中将阁下，差不多了吧？如果您不想把大阪城下町变成一片废墟的话，刚才的炮击已经足够让日本人领教到俄罗斯海军的威力了。”那位俄国海军军官似乎觉得放火烧城有点不大“人道”，毕竟那里还有不少鲜嫩可口的日本女孩子啊！
“嗯，是差不多了。”普提雅廷点点头笑道，“那些日本人的木房子真是不大禁得起火烧。再烧下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传令，登陆行动现在开始！”
在大阪城下町的汇丰银行大楼楼顶，已经升起了象征着德川家的三叶葵纹旗（这面旗帜现在是幕府军的军旗），西乡隆永正举着望远镜死死地看着海面上的俄国舰队。他是在俄国舰队开始炮击后带着一个精干的指挥部从大阪城内赶过来的。他将这个更靠近前线的地方指挥第一师团伏击俄国登陆部队的作战。
在汇丰银行大楼周围，已经聚集了不计其数拎着武士刀和长枪的男子，他们都是居住在大阪城下町的武士和浪人。是瞧见德川家的三叶葵纹旗后从大阪町各处赶来听候命令的，一个个都挽起袖子，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了。
“这些人是？”石达开是第一次来日本，也不大知道日本的内情，突然看到拎着刀子和长枪的男子好像潮水一样聚集过来。顿时就大为诧异起来了。
“他们是大阪的武士。是看到德川三叶葵后聚集过来的。”郑永一是日本人。他给石达开解释道，“大阪町内有许多道场、学校，都是武士和浪人们在经营的，还有不少浪人在给商人当保镖。甚至还有些人沦为恶党，不过终究还有一颗武士之心，现在国家遭到外敌入侵，他们就自发聚集到这里准备在将军大人的指挥下和敌人奋战了！如果德川家的旗帜不出现，我相信靠大阪町的几万武者，俄国人也不会得逞的！”
“是这样啊。”石达开当然不相信这种大话的，虽然下面的黑压压一片的小矮个子看着挺唬人的，但那毕竟不是有组织的军队，只消一阵排枪这些人大概就会逃散一空了。
不过西乡隆永却不认为这些大阪武士都是乌合之众。几十个大阪奉行所的官员和幕府陆军的参谋打着三叶葵的军旗被派出去召集人手了。
“旗本幕府陆军参谋西乡隆永大人奉命在此督阵，现在需要召集挺身队员，还需要人帮助救火，尔等有愿为国家效力的吗？”
“我等愿意！”
“誓死灭贼！”
“杀光白鬼！”
“尊王攘夷！”
“日本板载！板载！板载……”
山呼海啸的回应声响了起来，站在汇丰行大楼楼上的石达开看到这一幕。脸色登时起了变化。这样的鼓臊声中国士大夫也是发出来的，但是那些中国士子却没有拔刀杀贼的本事，顶多出几个小钱组织民团，让乡勇民壮去当炮灰。可是日本的武士却是自己上去砍人。这大概就是两国精英最大的不同吧？中国精英是动口不动手，而日本精英是动口又动手，砍人的事情是不用麻烦农民的。
此时在大阪港内，载着俄国海军陆战队的小木船已经靠了上了码头。因为刚才的燃烧弹轰击，码头附近的木房子最先被点燃，现在已经烧成了一片焦黑，火势还在向大阪城堡的方向蔓延。埋伏在码头附近的幕府陆军大部分已经撤离了，还有些腿脚慢些的居然被烧死了。
所以登陆倒是非常顺利的，一千多个俄国大兵大摇大摆的上了这片在他们看来是神秘而且危险不大的土地。这样的事情对欧洲国家的军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富饶的城市，腐败的统治阶级，麻木的人民，还有不堪一击的军队，只消在一个对方国家的大门口架上几门大炮，似乎就可以将其征服了。
当然，日本的情况可能会麻烦一点。征服琉球的时候就在首里王城打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硬仗。估计大阪城的日本武士也会据守在那座东方风格的城堡当中坚守，不过大阪市町还是一个任凭他们蹂躏的一丝不挂的少女。
“中将阁下，已经登陆成功了！”俄国太平洋舰队的参谋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笑呵呵地对普提雅廷道，“看来这座富饶的城市已经被阁下征服啦……英国佬和美国佬一定会后悔没有跑这一趟的。”
原先英美在东方的小舰队也打算走一趟日本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关头都打了退堂鼓。
“大概是大明施加了影响吧？”普提雅廷嘀咕了一句，同日本和印度相比，大明帝国显然是个另类，一个东方国家居然效仿起了欧洲制度，而且还做得有声有色。
“中将阁下，您看那里，日本人好像把火扑灭了。”参谋长看着远处正在熄灭的火势又举起了望远镜，“好像还有很多日本人正在聚集过来，好像有上万，不好像更多一些！”
“日本人？是武士吗？”普提雅廷皱着眉头，举起一个单筒望远镜一看，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排雪亮的刺刀，几条通往大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