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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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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东都洛阳
不等刘子秋回答,长孙无忌已经自言自语道:“役丁死者十四五,车载死丁,相望于道。通济渠是用人命填出来的!”
张三正在船尾忙碌,观音婢和侍女们仍在舱中,这番话也只有刘子秋能够听见。不过,高颎、贺若弼等人刚刚因为“诽谤朝廷”的罪名被处死,他就敢在这里大发议论,还真应了“无忌”的名字。
刘子秋既感慨长孙无忌的大胆,也佩服他年纪轻轻便能关心朝政,忍不住接口说道:“敢问公子,若没有通济渠和邗沟,由江都去洛阳,需多少时ri?”
长孙无忌本没想到刘子秋会接他的话,不觉一愣,旋即说道:“如果没有快马,当在一月开外。”
刘子秋长篙轻点,将船头拨了个方向,说道:“以咱们现在行船的速度,十天之内,可以到洛阳吗?”
长孙无忌略一思忖:“来的时候,行了九天。不过……”
“旅途快慢犹在其次。”刘子秋将长篙收回,继续说道,“物资的运输省时省力才更为重要,水运所费尚不及车马的两成,朝廷每年单是税赋、粮饷、食盐的运输,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银子。百姓、商贾亦可从中获利。”
长孙无忌沉思片刻,忽然点头道:“也有些道理,看来这些百姓还算死得其所。”
却见刘子秋摇头说道:“也不尽然。凡事皆不可观其一面。你看,朝廷好比是舟,百姓好比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修渠本是好事,但过分损耗民力,就会适得其反。”
长孙无忌一直把刘子秋当作身怀绝技的武夫,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刮目相看,慌忙拱手说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离开江都时,刘子秋救了观音婢。长孙无忌虽然心存感激,却也只打算到时候多给些酬劳,并没有十分将他放在心上,连他的名字都没问。
与面对袁天罡的时候不同,刘子秋还是很愿意结交这位历史上的名臣,连忙将竹篙倚在肩上,回礼道:“不敢,在下刘子秋!”
“落一叶,可知秋。”长孙无忌颔首道,“好名字!兄台果非常人。”
刘子秋笑道:“乡下人哪会取什么名字?因为是家中长子,又是秋天出生,所以便叫子秋了。”
说到这里,刘子秋不由想起了父母家人。自从十七岁特招入伍的那一天起,他除了训练就执行任务,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家。现在来到这里,只怕回家的希望更加渺茫。
刘子秋顿觉有些神伤,抬头看向前方。前方一艘客船正待拐弯,有个俊美的少年负手立于船尾,朝着这边张望。
只听张三在船尾喊道:“大牛,快撑起来!”
这一带水势甚缓,弯道颇多,不易使帆。大船要靠拉纤,小船则全凭篙撑橹摇。刚才刘子秋史顾着说话,忘了撑篙,船速便慢了下来。
刘子秋长篙急点,船儿转了个弯,离着前船却又远了些。
忽然,只听一阵清脆的铃铛响过,一张大网窜出水面拦在他们面前。船儿收势不住,直撞入网中。
船头高高翘起,长孙无忌立足不住,“啪”的摔倒在甲板上。若不是刘子秋眼疾手快,伸篙将他阻了一阻,他便直滑进河里去了。船舱里传来观音婢和婢女们的阵阵尖叫。
前船上的俊美少年满脸焦急,大张着嘴,不知喊些什么。
这个俊美的少年不是旁人,正是乔装改扮的高秀儿。自从练习了开合转睛和左顾右盼这两式内功以后,高秀儿的目力大增,早看见了在船头与长孙无忌说话的刘子秋。
高颎位极人臣,家中蓄养了许多能人异士,其中便有jing于易容的高手。高秀儿自幼聪慧,一点即透。她的易容手段连特种兵出身的刘子秋,也是在朝夕相处一个月以后才开始生疑。女扮男装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刘子秋远远的,哪里认得出来?
高秀儿见到刘子秋的座船遇袭,慌忙招呼船家搭救。船家见势不妙,如何肯听,船儿行得更快,飞也似的走了。
这边船上,张三在船尾大喊道:“小心有贼!快快退后。”
“叮叮当当”一阵响,又一张大网挡在他们后面,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东岸上,一人不知隐在何处,大叫道:“兀那船上的人听着,速速靠岸!”
船上一片慌乱,唯有刘子秋异常冷静,朝着岸上拱了拱手,说道:“在下余杭牛大,给单二哥见礼了!”
刘子秋并不认识什么单二哥,但隋唐演义他总看过,知道单雄信是十三省绿林的总瓢把子,为人仗义。刘子秋便想故意套套近乎,希望对方能卖这个面子。
“什么单二哥、单大哥?爷一概不识!”岸上那人冷笑道,“快将女人和财物送上来,爷自放你们过去!”
不给面子也就算了,这语气分明就没将单雄信放在眼里,莫非演义上所载有假?
“不好!”刘子秋正在疑惑,突然看见水面上翻出一串气泡,连忙大叫一声,一个鱼跃,跳下水去。
这时,观音婢已经从船舱里钻了出来,走到长孙无忌身边,说道:“哥哥,我怕。”
长孙无忌按捺着心中的恐惧,强自镇定,说道:“没事,巡渠的官兵一会就到。”
观音婢忽然指了指小船一侧:“哥哥,快看!”
只见左舷水面上冒出一团血沫,随着波浪缓缓扩散,绽放成一朵绚丽的红花。
长孙无忌慌忙捂住观音婢的眼睛:“小妹,你进舱去。”
观音婢却倔强地说道:“我不走!”
“啊!”张三也发出一声惊呼。在船尾又升起团团血水。
“哗”,船右水花四溅,刘子秋浑身血迹,冒出头来,挥舞着手中几件好像短剑一样的东西,朝着岸上喊道:“好汉,多谢啦!正缺趁手的家伙!”
岸上传来几声唿哨,再不见了动静。刘子秋奋力向前划去,手中的东西连连挥动,割断了绳索,“哗”的一声,渔网沉入水中,水面又重归平静,周围的血se也渐渐淡了。
“大牛兄弟,这次又亏了你。”张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是,他们为什么不拦前面的船?”
刘子秋抬头看了看,前船早没了踪影,不由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是你那旗子惹的祸。”
张三“啐”了一口,伸手将那面写有“长孙”二字的小旗子拔下,丢进了船舱。
恢复了民船的身份,这一路果然畅通无阻。又数ri,小船转向西南,进入洛水。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洛阳城东。
码头上,有眼尖的家奴已经看见站在船头的长孙无忌,挥着手拼命喊道:“少爷、小姐,这里,这里……”
“后会有期!”长孙无忌拱了拱手,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而去,但刘子秋的大名却已经被他牢牢记住。
观音婢在婢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踏上跳板,临上岸还不忘回头挥手道:“大个子哥哥,记住你答应我的皮球。”
河岸上,长孙兄妹登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众家奴、婢女的簇拥下,绝尘而去。
“呸!”张三朝着长孙兄妹远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大牛兄弟,这都什么人啊。你救了他们两次,连点酬金都不给你,真是越有钱越小气!”
其实,长孙无忌已经觉得刘子秋不是个普通人,大恩不言谢,送钱给他就俗套了。不过,刚才结算船钱的时候他还是多给了张三十两银子。这件事张三自然不会告诉刘子秋。
刘子秋却知道长孙无忌不是个小气的人,而且他救人的时候也没有想过索要酬金,不由淡淡地说道:“张三哥,客人乘了你的船,你自然要负责客人的安全。份内之事,还要什么酬金?”
张三一时语塞,却不死心,又说道:“大牛兄弟,你若是没有什么去处,不如跟着我一直弄船吧。”
跑这条水路固然挣钱,但危险也是无处不在,如果有一个像刘子秋这样厉害,而且认识什么“单二哥”的帮手,好处不言而喻。只是他却没有想过,这样厉害的人物,又怎么会甘愿给他当副手?
刘子秋右脚轻轻一点,将放在船头的一个长条形包袱接在手中,一抱拳,说道:“多谢张三哥好意,在下还要去洛阳城中寻人,就此告辞!”
包袱中藏着的是他在通济渠缴获的战利品,那是水寇们的独门兵器,后世演化成了峨嵋刺。刘子秋一共夺了三枝,一枝送给了长孙无忌,另外两枝他带在身边,打算找个时间稍加改造,作为杀人防身的利器。
东都洛阳是一座伟大的城市,方圆百里,人口百万,洛水自西向东穿城而过,分南北二区。整个洛阳城由宫城、皇城、郭城三部分组成。宫城是宫殿所在,皇城是官衙所在。外郭城占地最广,是官吏私宅和百姓居所,有纵横大街各十条,将全城分为一百零三个里坊和丰都、大同、通远三个市坊。宫城的东北面建含嘉城,内设粮窖四百余座。西面建上林西苑,引洛水建渠,汇而成湖,湖中造蓬莱、方丈、瀛洲三岛,绕渠作十六院,院门临渠,堂殿楼观,极尽华丽。洛阳城的繁华一时天下无双。
刘子秋站在洛阳东门外,看着这座巍峨的城市,却没了主意。要在这里找出一个人来,真无异于大海捞针。

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 第10章 云里西施
短暂的迷茫以后,刘子秋冷静下来。
落脚点不成问题,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大户人家的花园亭台,郊外的寺院道观,就连官府的前堂后衙,何处不可容身?关键是如何找一个消息灵通之所,寻访高秀儿下落。
自古以来,越是人群聚集的地方,消息越是灵通,刘子秋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步入洛阳东门,专拣人多处看去。忽见有间店铺,客流如chao,却是一家酒肆,门外招牌上写着“一醉来”。
进了酒肆,并不见伙计上前招呼,唯有柜台里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生得神清骨秀、体态安娴,极是美貌,只是紧绷着一张脸,见客人进门,也不相迎。
饶是如此,店堂里仍然宾朋满座。大家面前各自摆着酒菜,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趣闻,眼睛却时不时地瞄向柜台内的那个女子,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刘子秋目的与他们不同,但这样场合却是探听消息的好地方。他整整了衣服,快步来到柜台前面,却见那女子连正眼也不看他。刘子秋很是没趣,鼻子抽了抽,忽然问道:“娘子,这附近可是栽有桂树?”
那女子嘴角浮过一丝冷笑,指了指身后的水牌,意思你要吃酒就点菜,不点就赶紧走人。
周围暴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有人站起身来说道:“小子,这招爷们早都用过了。瞧你那寒酸样,滚一边去吧。”
刘子秋捏了捏拳头,还是忍下了。这里是天子脚下,可不是他撒野的地方。只是他分明闻到一股桂花香气,这才以此为由头和那女子搭话,没想到竟惹来众人奚落。
无奈之下,刘子秋只得硬着头皮朝水牌上指了指,随便点了两样小菜,一壶淡酒。
店堂里唯有西边的角落还有一个空位,对面一个三十多岁的魁伟汉子正在那里自斟自饮。刘子秋径直走过去,告了声得罪,坐了下来。
那汉子抬头看了看刘子秋,笑道:“兄弟也是来看云里西施的?”
“云里西施?”刘子秋正要找人说话,连忙拱手说道,“还请兄台指教。”
“兄弟原来不知?”那人诧异地看了刘子秋一眼,说道,“所谓云里西施,乃是西施坐在云雾里也。”
刘子秋更加糊涂了,问道:“怎么讲?”
“看到摸不到啊!”
刘子秋忍不住哈哈大笑,惹得满座尽皆侧目。他慌忙干咳了两声,说道:“兄台,你太逗了。”
“哎,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厅堂里那些人说的。”那人朝柜台瞄了一眼,说道,“待我细讲与你听。”
原来,开这家酒肆的人是个破落户,叫做王小亭,柜台内的那个女子是他的独女,小名叫做桂枝。若论酒菜,这家一醉来实在平常,唯有王桂枝生得十分美貌,引得一干子弟终朝不绝。只是王桂枝虽然艳若桃李,却冷似冰霜,这满座客人,没一个能得她青眼。这些客人却也犯贱,仍然争相买醉,小店生意甚是火爆。王小亭索xing将这个女儿当作摇钱树,年已十七,竟未许人。
这时,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汉子端着酒菜送了上来。刘子秋伸筷一尝,果然味同嚼蜡。
“他便是王小亭。”那人说到兴奋处,又指着满厅堂的食客说道:“你看这里面,有王公大臣,也有豪商富贾,有垂垂老者,还有懵懂少年,都是为了一睹云里西施的芳容。”
刘子秋放眼望去,果然如此。隔壁一桌更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面se蜡黄,病秧秧的,正朝着刘子秋怒目而视,想是见刘子秋高大英俊,心怀醋意。
那人却又说道:“不过,我却不是。”
刘子秋奇道:“那么兄台来此作甚?”
“我是为了验证一件事。”
“何事?”
“曾听人言,此女身怀异香,我却不信,所以……”
刘子秋失声道:“难怪进店的时候,闻到一股桂花香气,原来却是出在她身上。果是个奇女子!”
他声音稍大了点,早被隔壁座位桌子上的少年听到,鄙夷道:“无耻!”
刘子秋却不是来争风吃醋的,也不理他,转回头继续说道:“兄台如今恐已确证,却还呆在此处,只怕言不由衷吧。”
那人笑道:“非也。香气果是有的,但是否出在她身上,却难定论。桂花易于贮存,便是放到来年,香味犹存,谁能料定她是不是暗藏香囊?”
刘子秋见此人思维缜密,绝非等闲之辈,不由生了结交之心,连忙拱手说道:“在下刘子秋,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忽听隔壁桌上的少年“咦”了一声。刘子秋扭头看时,那少年已经转过头去,也不知道这一声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正狐疑间,已听对面那人说道:“在下李靖。”
刘子秋大吃一惊:“莫非是可与论孙、吴之术的李大人?刘某久仰大名!”
“当年舅父谬赞,何足道哉。”李靖说到这里,神se忽然黯然起来,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叹息道,“想我李靖饱读兵书,立意进取。如今年过而立,才做了个驾部员外郎。空有凌云之志,可惜,可惜啊……”
虽然李靖现在官职卑微,处于怀才不遇的境地,但刘子秋只是个布衣白身,如果李靖不是喝了几杯酒,是万万不会对他说这番话的。刘子秋更知道,自己如果不展露点能让李靖动心的真功夫,很难与他结交。
想到这里,刘子秋忽然拱手说道:“李大人,在下有个问题想与你探讨一番。”
“哦。”李靖点头道,“你说。”
刘子秋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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