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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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有人喊道:“刘子秋!”
刘子秋回头一看,却是柳郁,慌忙行了个军礼,大声说道:“标下在!”
柳郁满面笑容地摆了摆手,说道:“刘子秋,柳某知道你的身手,本欲抬举你做个队长,只是你寸功未产,恐难服众,只好委屈你先做个伙长,如何?”
众人都心知肚明,除了矮胖子有一点清楚,别人哪知道刘子秋身手好坏,肯定是韩世谔刚才向柳郁打了招呼。
伙长本来是矮胖子,即使不让刘子秋当,很快也会落到花云手里,只是没想到任命来得这样快,他未免有些沮丧。但转念想到刘子秋和花云很快就会两虎相争,未免又多了几分期待。
哪知刘子秋却推辞道:“这位花云小兄弟武艺超群,最能服众,伙长非他莫属。”
柳郁为人正直,对韩世谔开后门的行为本就不耻,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才不得不表个姿态。既然刘子秋主动让贤,而花云昨天以一敌八又是他亲眼看见的,柳郁也就不再坚持,只略一沉吟,便说道:“也罢,花云任伙长,刘子秋、桂海,你二人任伍长。”
到这时候刘子秋才知道,矮胖子叫做桂海求,自己竟然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姓名。
吃过了难以下咽的早饭,士兵们便无所事事了。大多数士兵在洛阳并没有亲朋,手中也没有闲钱,只有呆在营帐中,并不会四处乱跑,这也是将佐们敢于离营回家的一个原因。
刘子秋却惦记着盔甲和兵器,不由问道:“花兄弟,你是本地人,可否带刘某去置办几件行头?”
花云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包在俺身上。出营向西三十里便有座镇子,那里有个铁匠铺,打铁的黑大汉却是好手艺,俺这口刀便是他打的。你若有钱,再请他打副铁叶子甲便好。”
桂海求却满脸不屑地说道:“打什么铁叶子甲啊,那东西,华而不实!”
第59章 黑记铁匠铺
花云不悦道:“铁甲不比皮甲好么?怎么就华而不实?”
桂海求有意显摆,抖了抖身上的旧皮甲,说道:“咱们是小兵,又不是将军。一身铁甲穿在身上确实神气,可那玩艺儿太沉,走上几十里路,早就气喘吁吁了,还谈什么打仗。”
刘子秋明白了。花云少年心性,总想着要当将军,所以才会羡慕别人身上的铁甲。而桂海求是个老兵,大大小小也参加过数十场战斗,自然更讲实用。
想到穿上几十斤重的铠甲,刘子秋也有些头大,连忙摆手道:“依刘某看,桂大哥的主意不错,还是做套皮甲吧。不知道桂大哥愿不愿意陪刘某同去?”
呆在军营里甚是无聊,桂海求自是满口答应:“没问题,没问题。”
花云顿时不悦起来,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刘子秋慌忙拦住他,说道:“花兄弟,兵器方面,还少不了要请你出出主意。大哥是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你可不能丢下大哥不管啊。”
他说的倒是实话,对于冷兵器,他也只是听李靖谈起过,许多东西根本没有见过实物。
花云这才转怒为喜:“算你有自知之明。”
站在一旁的桂海求本来想说,兵器方面我也懂。可是看到花云两只不大的拳头挥得起劲,话到嘴边又赶紧忍住了,他可不想再挨一顿胖揍。
营帐中其他士兵看到伙长、伍长要走,也都跃跃欲试。
刘子秋见状问道:“花兄弟,可否带大家同去?”
伙、伍是军队最基本的编制,他们这十个人将来吃饭、睡觉、行军、打仗都要在一起,只有相互团结、密切配合,才能发挥最大战力。而现在却明显分成了两派,花云这个伙长几乎成了孤家寡人,刘子秋便想借此机会,修复一下裂痕。
花云犹豫了一下,说道:“去便可以,不许给我惹事!”
众人齐声欢呼,立刻脱出盔甲,花云也换上了一件布袍,唯有刘子秋本来就是一身布衣,连这一步也省了。
虽说放了长假,出营还是必须得到队长的批准,只不过比平时容易些罢了。刘子秋与韩世谔的关系早在营中传开了,谁又肯为难他们,自然大开方便之门。
刘子秋此次应征是带着马来的,按说应该编入马军才对。但他是被杨万项硬塞进来的,杨万项才不会管他有马没马,自然将他定为步卒。于是在今天清晨集结的时候,这一团便出现了很奇怪的现象,柳郁有马,刘子秋有马,其他人都是步行,搞得刘子秋好像军官一样。
现在这匹马却到了花云的胯下。昨天,花云就盯上了这匹马,只是当时彼此还不熟悉,他没好意思开口。今天借着去镇上的机会,花云提出来要骑上一骑,刘子秋自然不便拒绝,哪知花云一上去就不肯下来的。
不过,花云的骑术还真是好,比高秀儿强多了,又让刘子秋大开眼界,暗自盘算着找个机会要向他好好学一学。
三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行人来到镇上时,已是正午。花云轻车熟路,径直将他们带到了镇东,远远的便见一家作坊外面挂着个招牌,上面写着黑记铁匠铺。
刘子秋不由奇道:“这世上还有人姓黑?”
花云笑道:“掌柜的不姓黑,只是人长得黑,大家都叫他老黑,于是他索性起了这个招牌。”
说话间,已经到了黑记铁匠铺门前,铺子里传来“丁丁当当”的打铁声。炉火通红,映着一个八尺大汉,面容黝黑,果然如炭一般。
那铁匠竟不回头,一边抡锤敲打着火炉上的铁坯,一边说道:“客官想要什么?小店锄头、铁锨、鱼叉,应有尽有。”
刘子秋拱手说道:“掌柜的,可有兵器?”
那铁匠一愣,丢了手中的活计,回头看了刘子秋一眼,说道:“兵器俺倒是会打,只是不轻易与人!”
刘子秋伸手入怀,竟掏出一锭金子来,说道:“钱不成问题。”
那铁匠却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俺不为钱,只看你配不配使俺打造的兵器!”
刘子秋皱眉道:“此话怎讲?”
那铁匠说道:“你展示一下武艺,刀、枪、槊任选,如果俺看得入眼,自然帮你打造。若是不愿意,还有一途。”
刘子秋自知刀法、枪法都是稀松平常得紧,恐怕难以令他满意,不由沉吟道:“另一途是什么?”
铁匠嘿嘿笑道:“与俺相扑!你若胜了,俺白送你一件兵器,分文不取!”
所谓相扑,其实是摔跤的一种。刘子秋虽然没有专门练过此道,但他仗着身法灵活,倒也丝毫不惧,哈哈笑道:“那某便与你扑上一回!”
花云看那黑铁匠生得膀大腰圆,慌忙劝道:“刘大哥,不行的话,还是俺上吧。”
“男人哪有说不行!”刘子秋哈哈一笑,甩掉外衣,冲那铁匠一抱拳,说道:“壮士,请!”
那铁匠叫声“好”,和身扑上。别看他五大三粗,动作却异常矫健,再加上强壮的身体、十足的力道,颇有股先声夺人的气势。刘子秋只是纵跃腾挪,并不与他相抗。
二人你来我往,战了有十来个回合,刘子秋忽然卖个破绽,被那大汉一把抓住腰带。大凡个子太高的人下盘都有些不稳,铁匠一击得手,心头大喜,暴喝一声,右腿一伸,别向刘子秋的胯间。
哪知刘子秋自幼练习形意拳,下盘早就坚如磐石。那铁匠这一下竟然没有拨动刘子秋分毫,反被刘子秋借力打力,使了一招顺水推舟。铁匠收势不住,直蹿了出去。
眼看那铁匠便要摔到地上,刘子秋身形一晃,竟到了铁匠身后,一把将那铁匠拉住,旋即抱拳道:“承让!”
那铁匠却是个爽直性子,放声笑道:“好身手!俺尉迟恭还是第一次输得心服口服!说吧,想要什么兵器!”
刘子秋一愣:“你说你叫什么?”
铁匠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尉迟恭!”
刘子秋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其黑如炭,果然与传说中相似,顿时又生了结交之心,说道:“在下刘子秋,欲与尉迟大哥义结金兰,不知意下如何?”
尉迟恭喜道:“俺也正有此意。”
桂海求他们都是老兵,也算见多识广,震惊于刘子秋和尉迟恭的身手,一时不敢多话。倒是花云手舞足蹈地嚷嚷道:“好好好,带上俺,带上俺!”
尉迟恭看了花云一眼,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刘子秋笑道:“不瞒尉迟大哥,我等都是军中士卒,这位花云兄弟便是我们的伙长,也有一身好功夫。”
“那兄弟你可有官职?”
花云脱口说道:“他是俺手下的伍长。”
尉迟恭摇头叹息道:“兄弟一身好武艺,却只做个伍长,可惜,可惜!”
刘子秋哈哈笑道:“尉迟大哥不也是一身好武艺,怎么却在此打铁?”
尉迟恭却低下了头,若有所思。花云在一旁说道:“别谈这些没意思的,结拜去,结拜去。”
花云的身高在一米七五上下,尉迟恭身高超过一米八,刘子秋更是接近了一米九,在当时,这三个人都算得上大个子了。没有香案,也没有祭品,甚至连酒都没有。三个人在火炉前跪成一排,如三尊铁塔,齐声念完“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各自干了一碗白水。这种结拜的方式,恐怕也是绝无仅有了。
结拜已毕,尉迟恭方才问道:“贤弟,你想要什么兵器?”
刘子秋不假思索道:“一口陌刀!大哥可会打造?”
尉迟恭却皱眉道:“陌刀俺知道,只是太过沉重,应在五十斤上下。贤弟真要使用这样的兵器?”
在来的路上,刘子秋就想好了。一寸长一寸强,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更是如此,长兵器自然成了刘子秋的首选。
在部队的时候,他学过刺杀,又跟着李靖练了几天枪法,按说长枪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朝廷的禁令,他后来便接触不到长枪、长槊之类的兵器,练得最多的,却是那口腰刀。
枪法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练成的,刘子秋现在的水平,对付一般士兵还成,若是遇到真正的战将,恐怕不堪一击。朝廷集结了这么多军队,如果没有意外,估计很快就要上战场了,却由不得他慢慢练习。
陌刀直上直下,以力取胜,便成了刘子秋最佳的选择。
刘子秋没有说出自己的理由,但态度很坚决。
尉迟恭沉吟道:“俺这里有一杆水磨禅杖,重五十六斤,是替寺里的一位大师傅打造的,还没来得及送过去。贤弟,要不你先试一下。”
“我又不当和尚,试它做什么?”刘子秋呵呵一笑,忽然想起朝廷的禁令,难道和尚可以例外?不由问道,“这是哪个寺里的大师傅,竟使得这样重的家伙。”
尉迟恭朝着镇西一指,说道:“你们看那座少室山,山中有一大寺。先帝大兴佛教,敕令复少林之名,更赐良田百顷,整个镇子都是寺中产业。那杆禅杖便是替寺中的昙宗大师打造的。”
第60章 禅宗四祖
刘子秋失声惊呼道:“少室山!少林寺!昙宗大师?”
尉迟恭诧异道:“怎么?二弟,你认识昙宗大师傅?”
十三棍僧救秦王的故事流传甚广,昙宗便是十三棍僧之首,刘子秋又怎能不知道?只不过那应该是十年以后的事了,如果现在说出来,确实有点惊世骇俗。
刘子秋干咳了两声,摇头道:“那倒不是。某听说少林寺僧众个个武艺高强,这位昙宗大师能使五十六斤重的水磨禅杖,想必功夫一定了得吧。”
尉迟恭哈哈笑道:“这寺里和尚练武的确实不少,但要说个个武艺高强就有些夸大其词了。俺本是马邑郡鄯阳县人,慕名来到这里,也见识过不少和尚的功夫,真正看得上眼的,不过三四人而已,昙宗大师傅算得一个。”
“听大哥这么说,小弟倒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昙宗大师傅了。大哥不是要去送禅杖吗?不如同去。”刘子秋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一阵腹诽,你自己是隋唐演义中排名前十八名的好汉之一,能够被你看得上眼的又有几人?
尉迟恭性情如火,当即说道:“好,你们等着,我去取了禅杖便来。”
花云雀跃道:“俺也去,俺也去。”
桂海求他们却有些迟疑,说道:“兄弟,咱们是当兵的人,手上难免沾些血腥,可不敢信佛。”
“放心吧,刘某不会信佛。”刘子秋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约有十两多重,塞到桂海求的手里,“弟兄们这些日子也苦坏了。桂大哥,你带着大家去镇里随便转转,找个酒馆犒劳一下大家。两个时辰以后,还在此处取齐。”
“不不不,哪能要你的钱呢。”桂海求一边推辞,一边却已经接了下来,拱手道,“那就多谢了,弟兄们,走!”
这时,尉迟恭已经从铺子里走了出来,肩上扛着一杆雪亮的禅杖,大声说道:“兄弟,走,上山去!”
嵩山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各拥三十六峰。少林寺便建于少室山脚下的密林中,因而得名。刘子秋、花云跟着尉迟恭走过林间小道,没有熙熙攘攘的游客,也没有叫卖吆喝的小贩,宁静中凸显着庄严肃穆,令人顿生膜拜之意。
三人拾阶而上,忽见山门内转出两个僧人,稽首道:“尉迟施主这又是替哪一位大师傅送的兵器?”
“昙宗师父可在寺里?”尉迟恭在镇上住的日久,与寺里颇为熟悉,认得这两位是寺中的知客僧,回了一礼却又问道,“二位师父,日头正旺,哪有客来,你们为何还在此处?”
一人笑道:“近日有高僧师徒借住寺里,今晨突然说午时当有贵客来访,命我二人在此迎候。”
另一人伸长脖子,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林间小路上空空荡荡,再不见一个人影,顿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昙宗在寺后塔林,你们快去吧,莫挡了贵客的道。”
花云脾气不好,捏紧拳头便要发作。尉迟恭素知这些知客僧最是势利,慌忙拉住他,正待相劝,便见从寺里出来一个小和尚。
那小和尚不过六七岁年纪,也不见他如何奔跑,却来得飞快,转眼便至近前,对那两个知客僧说道:“二位师兄,师父叫我来问一问,贵客已至,为何还不让他进去?”
两位知客僧面面相觑,齐声道:“我二人在此守候多时,除了这位尉迟施主,并不曾见有什么贵客来。”
小和尚的目光从刘子秋他们脸上扫过,忽然问道:“哪位是尉迟施主?”
尉迟恭大喜道:“难道他们说的贵客是俺?”
语气中分明透着几分激动。
“他们二人既认识施主,施主当是寺中常客,必非师父所说之人。”却见小和尚摇了摇头,盯着刘子秋和花云看了半天,突然朝刘子秋打了个稽首,道,“贵客,请随小僧来。”
花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