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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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女虽是智计百出,只是没有在宫中呆过,不知其中的详情,听了高秀儿的话,方才知道这里面的竞争有多激烈,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倒也稍稍放下些心事。
她又见高秀儿容颜俏丽,与刘子秋一起甚是般配,忍不住说道:“贤弟,你们两个何时成亲?早点告诉嫂嫂,也好让嫂嫂为你们准备一份厚礼。”
高秀儿羞不自禁,赶紧低下了头,两只耳朵却竖起老高,巴望着能听刘子秋亲口说个准信儿。
第33章 命案
刘子秋没想到红拂女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来,迟疑道:“秀儿还小,我想再等上两年。嫂嫂放心,就算隔了千山万水,我也会派人前来相请大哥和嫂嫂。”
将来是辅佐李唐,还是自己打天下,刘子秋没有最后决定,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将着手建立起自己的力量。过去他没有人也没有钱,现在钱不成问题,许廷辅的宅子里有大把的金银珠宝。有了钱,还怕没有人吗?刘子秋表现得很自信。
高秀儿却有些失望。这个年代,女孩子十二三岁嫁人的比比皆是,历史上,长孙无垢就是十三岁嫁给李世民的。过了年,高秀儿已经十五岁了,在当时完全够得上晚婚。刘子秋的理由在她听来分明就是拖延的借口,只是女孩家总有些矜持,却不好表现出来。
红拂女倒是有些不平,却被李靖使个眼色止住,说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贤弟志在千里,确实不急在一时。”
高秀儿忽然抬起那张通红的俏脸:“我可以等!”
这话由女孩子亲口说出来,实在羞人。不过,红拂女自己就曾经做过私奔之举,倒是将高秀儿引为知己,当即提出与她结为姐妹。
这几天,刘子秋和高秀儿便暂时住在李靖家中。高秀儿还要用药,但都是些普通药材,城中药铺自然有售,她自己也知道药方,倒也不用再回到山脚下的茅屋去。
刘子秋又悄悄去了许廷辅家中两趟,将许廷辅多年积攒的财物席卷一空,只在厅堂留下三百两白银作为证据。
李靖得了钱,先去集上买了两匹好马,与刘子秋演练马上功夫,倒也颇是快活。只是刘子秋南下必走水路,这马却是带不走的,不然刘子秋也想买上几匹。
其间,为了完成孙思邈交代的任务,刘子秋也去了两趟茅屋,取来千金方的手稿,誊抄完后又送了回去。
转眼又是十多天过去了,高秀儿的身体也完全康复,小脸上又泛起了红润。刘子秋向李靖道别。却听李靖问道:“贤弟,这些财物,你如何带回去?”
刘子秋不假思索地说道:“自然是走水路了。小弟打算雇艘大点的船,再多的财物也可以装得下。”
李靖摇头道:“码头上人多眼杂……”
刘子秋哈哈笑道:“若是哪个毛贼不长眼睛,主动撞上来,小弟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贤弟的武艺,为兄自然放心。”李靖满脸忧色地说道:“只是贤弟携带着这许多财物,落入公人眼里,终是不妥。”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他的这些财物是偷来的或者抢来的,但只要公人一查他们的底细,必然露馅。刘子秋顶的是长山村渔民大牛的身份,何来这许多钱财?高秀儿更是个黑户。
红拂女笑道:“我倒有个主意,何不扮作南来的商贾?”
……
此时天气已经颇为寒冷,但十多天后,许廷辅的屋子里还是渐渐发出一种恶臭,惊动左邻右舍报了官。官府派出捕快勘察现场,却见四个经常在府衙挂号的泼皮死在厅堂里。
癞三用匕首捅破了黑皮的心脏,黑皮手中的桌腿砸碎了烂猫的脑袋,烂猫的双手却从背后死死掐住了泥猴的脖子,泥猴则张嘴咬住了癞三的咽喉。四个泼皮纠缠在一起,死状甚为奇特。厅堂里还散落着不少银锭,足有三百两之多。
这几个泼皮在洛阳为害多时,百姓早就对他们深恶痛绝,如今一朝尽丧,可谓大快人心。但人命大案,而且一下子死了四个人,官府却不敢草草了事,还需要继续追查。
不查不要紧,一查之下,竟发现这处宅子的主人居然是皇上身边的近侍许廷辅。许廷辅已经失踪十多天了,也着落在洛阳县查找,宫里还三天两头派人来催。
这下官府紧张起来,调集大批衙役、捕快和坊丁,将许宅围了个水泄不通,恨不得挖地三尺,终于在后院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里,许廷辅被人五花大绑,扔在地上,脖子勒断,早已气绝多时。
至此,一件悬案终于“水落石出”。许廷辅瞒着皇上在外置办私宅,藏匿财物,被癞三等几个泼皮发现。癞三等人入室抢劫,杀死许廷辅,却因为分赃不均,互殴致死。
杨广猜忌心最重,尤其担心被身边人出卖,所以他特别规定,非经允许,宫里任何人都不得置办私宅。本来,许廷辅是他极为信任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杨广顿时大为光火,下令将许廷辅的亲族尽皆流放岭南。
这个消息在宫中传扬开来,侯苏苏和许多被许廷辅胁迫进宫的秀女都是拍手称快,都说恶人自有恶报。唯有景明院的主事夫人王桂枝心中明白,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肯定是那个不知名的好汉替她报了仇。
此时,命案真凶却出现在洛阳城东的运河码头边。
刘子秋头戴貂皮帽,身披锦袄,手中却摇着一把附庸风雅的折扇,典型暴富起来的商贾形象。不过,随着运河的开通,洛阳城东像刘子秋这样装扮的人多的是,并不引人注目。
天空飘起雪花,一个青衣小帽的家奴赶紧撑起油纸伞。为了避免麻烦,这些家奴都是以李靖的名义在人市上买的,然后办了契书过于刘子秋。四个家奴个子都不高,皮肤黝黑,都是来自南洋的昆仑奴。刘子秋亲自试过他们,都极为精悍,而且练习过技击之术。这四个昆仑奴还有四个俗不可耐的名字,阿安、阿福、阿富、阿贵,都是刘子秋取的,更符合他暴发户的身份。
在他的身后,一台小轿“吱咯吱咯”地抬了过来,两名高丽婢子将高秀儿从轿中搀扶出来。高秀儿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现的,她虽然满身绫罗,穿金戴银,但是经过易容,脸色蜡黄,反不及那两个高丽婢子清秀。
昆仑奴、高丽婢、鲜卑姬,都是豪门贵族的最爱,这些暴发户似的商贾也不例外。异族人在大隋没有太多的根基,对主人又多忠心耿耿,这才是刘子秋最为看重的。
东都洛阳是大隋的中心,全国各地的货物都汇聚到这里,应有尽有。刘子秋花了两天的功夫尽情采购,吃的、用的、穿的、玩的,满满当当装了二十辆大车,还真有点大商贾的架势。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些货物里面,早藏进了从许廷辅家中顺来的钱财。
船是昨日便雇下的,据说船主专跑洛阳至江都一线,这些事情不需要刘子秋过问,自有那几个昆仑奴跑前跑后。
阿贵带着船老大走了过来,躬身说道:“老爷,船上都已经收拾妥当,货物可以装船了。”
那船老大也说道:“老爷你放心,我的船保证又快又稳。”
听声音有些耳熟,刘子秋仔细一瞧,却是张三。他还记得张三的船儿不大,忍不住皱眉问道:“你的船可装下这许多货物?”
刘子秋没有易容改扮,但他现在满身富贵,前呼后拥,再加上在李靖家中深居简出,皮肤也白晳了许多,早不复当初在江都时的落魄模样。
张三哪里想到,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富商,两个月前还是他船上的水手。他认不出刘子秋,即使认出来也不敢相信,只是忙不迭地说道:“装得下,装得下,你看我这船,再多些也装得下。”
运河的开通,富裕起来的不仅是南来北往的商贾,像张三这样的船夫和沿途的纤夫,日子也渐渐好过起来。张三早就卖了小船,又借了些钱另换了这艘大的,雇请了四个水手,正儿八经地当起了船老大。跑完这一趟,把欠下的债还了,这船就完全是他的了。
刘子秋抬眼看去,这船果然比原来的大了四五倍,不由点了点头,对阿贵说道:“装船吧。”
“快,快,把货物装船。”阿贵应诺,转身招呼起来:“动作都轻点,别磕着碰着。那个放船尾,这个送船舱里去……”
这条大运河,沟通南北,富了商贾,繁荣了水运,也给许多人提供了生计。
像这些装货的大车都来自洛阳城里的车马行,过去主要靠走长途生意,现在单是将货物从城内运至码头,就够他们忙活的。洛阳城中这个月又新开了两家车马行。码头上还有专门装卸货物的苦力,十几个、几十个结成一伙,每天搬上搬下,亦可养家糊口。
不管杨广开挖大运河的目的是为了看琼花还是为了游山玩水,抑或只是为了寻访江南的美女,却都掩盖不了运河开通所带来的繁荣。李世民能有贞观之治的辉煌,恐怕也离不开这条大运河的助力。只可惜杨广操之过急,溢用民力,紧张却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郎君,该上船了。”
高秀儿的话将刘子秋的思绪拉了回来,再看那二十车的货物都已搬运完毕,怕淋怕晒的收入船舱,堆在甲板上的也盖好了苫布。
刘子秋点了点头,道:“恩,咱们上船去。”
忽听身后马蹄阵阵,有人高声喊道:“等一等!”
刘子秋转头看时,不由大吃一惊。
第34章 赠银
洛阳城中,认识刘子秋的人没几个,而为了避免惹人注意,李靖夫妇都没有来码头相送。偏偏策马赶来的这人,刘子秋不仅认识,而且打过交道。
此人一身戎装,打马如飞,正是秦叔宝。
刘子秋心头一紧,再看他身后并无士兵相随,方才稍定。
迟疑间,秦叔宝已到近前,猛勒缰绳,那马希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秦叔宝在马上朝着张三一抱拳,急切地问道:“船家,可是要南下?”
张三赶紧陪笑道:“回军爷,此船正要前往江都。”
秦叔宝翻身下马,拱手道:“可否搭某一程?某家母病重,还望行个方便。”
刘子秋这才知道只是虚惊一场。
那天在悬崖边上,刘子秋记住了秦叔宝的长相,而他自己蒙着面,秦叔宝又如何认得出来。再说,上林苑的事早有定论,秦叔宝更不会将眼前这个商人与刺客联系在一起。
今年北方的天气特别冷,才只是初冬,小河便结上了一层薄冰,许多船只都停下来不跑了,张三也打算回到江都以后不再北上。除非有人开出无法拒绝的大价钱,谁也不愿意在寒冬里行船,因此秦叔宝才分外焦急。
不等张三说话,刘子秋已经摆了摆手,说道:“船家,让他上来吧。”
秦叔宝十分感激,连忙牵马来到刘子秋面前,施礼道:“在下秦叔宝,乃是来大将军麾下卫士。今日从军中来得匆忙,不曾带的财物,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他日必当重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刘子秋并不通姓名,转身挽着高秀儿上船去了。
这正是刘子秋的聪明之处。贩夫走卒都属于社会的底层,但秦叔宝现在只是个兵头,连将尾都算不上。而刘子秋却已经步入富商的行列,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买宅置地,成为土豪乡绅。这种情况下,他如果刻意结交,反惹疑心。
不通姓名甚为无礼,倒也符合“暴发户”的特征。如果落在小人眼里,未免觉得刘子秋有些狂妄自大。但秦叔宝不这样看,他知道别人是施恩不望报。
船缓缓驶离码头,刘子秋和女眷们都进了船舱。阿安、阿福一左一右守在舱口,阿富、阿贵却分立船头、船尾,盯着水手们干活。秦叔宝不便闯入船舱,便瞅了个机会向阿富打听。只是这几个家奴都守口如瓶,丝毫不肯透露主人的一点信息。秦叔宝无奈,又去询问张三。张三却也知之不详,仅听说这户人家姓刘,来自余杭郡盐官县。
西北风起,船行甚速,颇有一日千里的感觉。渐次到了黄昏,雪住天晴,一轮红日悬在西陲。忽听张三大声吆喝,水手们忙碌起来,收帆靠岸。
秦叔宝归心似箭,连声问道:“船家,日头尚早,怎不走了?”
“前面数十里全无人烟,恐有贼人出没,如何行的?”
“有某在此,何惧几个毛贼!”
张三冷笑道:“此船便是某的身家性命,岂容有失!雇主一家还有女眷跟随,哪比得了你孤家寡人!”
秦叔宝一时语塞,却听得“扑通”一声。众人紧张起来,四处张望,只见阿贵脱了衣衫,大声说道:“船家勿慌,我兄弟去取些鱼虾,给主人宵夜。”
说完,阿贵也纵身入水。
一盏茶的功夫,阿富却先从水中冒出头来,双手高高举起,手中一条大鱼拚命甩着尾巴,足有二尺多长。又听“哗啦”一声响,阿贵也窜出水来,脸色颇为沮丧。他手中同样举着一条大鱼,却比阿富的那条略小一分。
昆仑奴出自南洋,从惊涛骇浪中过来,一条小小的运河当然不在话下。但正因为来自南方,很难适应北方的严寒,洛阳城中每年都有不少昆仑奴因为水土不服而死。此时,运河虽未结冰,河水却也刺骨般寒冷,这两个昆仑奴却浑然不绝,显然都身负武功。
两个昆仑奴有意在主人面前卖弄,看得张三眼热不已,暗暗盘算着等攒够了钱,也去买几个这样的昆仑奴,那样的话,连雇水手的钱都可以省了。但很快他便泄了气。像这样年轻健壮的昆仑奴,身价少说也在五十贯以上,足足抵得上一条船了。如果不是当初长孙无忌赏给他一锭银子,他到现在还换不起船,要攒够买昆仑奴的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秦叔宝久在京中,知道大户人家多喜欢使用昆仑奴,但像这样身怀绝技的昆仑奴却少之又少,身价十分惊人。守在舱门外两个昆仑奴能得主人信任,只怕身手还在他们之上。
这四个昆仑奴本是南洋某个小部族的勇士,在与一个比他们强大得多的部族发生的战争中,因为寡不敌众,成了俘虏,和许多其他俘虏一起,远涉重洋来到大隋,卖为奴隶。他们四个本来食量惊人,但从成为战俘的那天起,就没有吃过饱饭,以致饿得面黄肌瘦,压在人牙贩子手中半年都没卖得出去。不过,这几个昆仑奴却极聪明,汉话、各种活儿都是一学就会,那贩子却也不舍得降价。
刘子秋却买家妈,忽然就发现这几个昆仑奴虽然萎靡不振,但眼神却异常凌厉,于是出钱将他们买下。谁曾想,几顿饱饭一吃,他们便生龙活虎起来。这完全是机缘巧合,刘子秋后来又逛了几回人市,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