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龙凤呈翔 完整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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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是生果:意即生生猛猛;茶叶、芝麻:祝愿种植不移之子,暗喻守信不渝的婚约。
最后就是帖盒(礼金盒):内有莲子、百合、青缕、扁柏、槟椰两对、芝麻、红豆、绿豆、红枣、合桃干、龙眼干,还有红豆绳、利是、聘金、饰金、龙凤烛和一幅对联。
纳兰老爹也早就找了纪管家帮忙准备给展家的回礼,回礼有:茶叶、生果、莲藕、芋头和石榴(各一对);贺维巾、长裤:意即长命富贵;鞋(一对):意即同偕到老;扁柏、姜、茶煎堆、松糕;回聘金;槟椰,意即一郎到尾(槟榔受一个,余数则全回给男家)。
纪管家和天尧父子并没有因为雨凤要嫁的人是云翔而心生嫌隙,天尧反而还跟雨鹃说,云翔就是个大孩子,从小展老爷偏心,希望雨凤以后对他好些。雨鹃听了感动极了,抱着天尧猛亲。
终于,在初九这天展家和萧家定下了儿女亲事。婚事,展祖望也早早命人算了,刚巧是十月二十那天,好巧不巧转天就是展云飞和魏梦娴一个月祠堂解禁的日子。展祖望拍板定了,就是这天了。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展云翔了,他从来没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妙的,这段日子看见任何人都是笑脸相迎,就算欠了债的人,他也都没有拳脚相向,更没有逼着还钱,还主动的宽限了期限,弄得欠债的人以为展家二爷是不是中邪了。
终于的终于,在展云翔犯傻,雨凤给自己准备嫁衣的时间中,十月二十,成亲的日子到了。
抢亲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白镇长的夫人拿着桃木梳一下一下的将雨凤的长发梳好,那象征着吉祥的话语让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弯了眼。“好了,雨凤,马上要吃汤圆了,全部都要吃掉,以后就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雨凤乖巧的点头,“谢谢干娘。”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么传统的婚礼,即使有些过程再枯燥无味她也会忍耐,也会将它做到最好,尽量达到完美。以前看说的时候总会有些穿越小说写到女主如何不耐,如何不在话这些规矩,可是她在乎,她很在乎。她即将要嫁给心爱的人,她不想自己的婚礼留有任何遗憾,她要坐到最好,要按照规矩,竭尽所能的做到完美。
吃好汤圆,白夫人又跟雨凤说了几句话,就打道回府了。她要早早回去休息,明天她还要过来送新娘子。由于纳兰家没有什么女性长辈,只要请了白镇长的夫人前来。白夫人喜爱极了雨凤,便提议要收了雨凤当干女儿,雨凤自然是乐意,在桐城白镇长就是个隐形BOSS,有了这样的干娘,她以后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雨鹃陪着雨凤说话,回忆着以前,说起小时候在山上跑着玩儿,夏天去溪边摸鱼,还有小三总是脸红,小四又很倔强,跟她一个样,小五最喜欢的小兔儿……说着说着,雨鹃就哭了,雨凤拍拍她,“哭什么?咱们总算熬出来了,日子也越过越好,会更好的。你快回去睡吧!还怀着孩子,可不许再哭了,对身体不好,对孩子更不好。”
雨鹃在昨天才查出来有了十四天的身孕了,成亲一个月后就有了,可把纪总管和天尧两个人高兴坏了,对雨鹃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真是成了纪家的祖宗了。
“好。那今晚让小三陪你睡,我先回去了,明儿早过来。”
“不行。成亲跟孕妇相冲,你明天不准过来,给我好好在家安胎。你是想让我嫁的不安生,是不是?”雨凤听白夫人说起过,成亲当天刚有孩子的孕妇是不能参加的,会两下相冲。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能让雨鹃过来送她。
雨鹃无奈,在雨凤的坚持只好点头答应,天尧高高兴兴的搂着玉娟回旁边的纪家了。
十月二十,一大早,雨凤就起来了。白夫人带着桐城手艺最好的梳头嬷嬷和绞脸上妆的嬷嬷来給雨凤绞脸,梳头,上妆。
两根棉线交错着,绞下雨凤脸上的汗毛,原本就细致的脸变得更加水嫩,就像是水煮蛋,白白滑滑的。^ 虽然很疼,但雨凤忍了,为了做个美美的新娘,疼也认了。
先梳头,嫁人当梳妇人髻,然后是化妆,上好的胭脂水粉。每一个人都是那么认真,雨凤也将腰板挺得直直的,任那些老嬷嬷们摆弄,都弄好之后,最后就是换装。
喜服是雨凤自己缝制的,她参照梁冠礼服的样式,基本为直裾,广袖对襟翟衣。穿戴好之后,上面再附加一些礼服的配件,玉佩、彩绦、络穗、蔽膝、绶佩等。头戴珠凤冠,凤冠上的明珠和龙凤的大红喜服交相呼应,霎时显得雨凤明艳照人。
刚盖上盖头,外面就喊道:“新郎到——新郎到——”
盖头下的雨凤笑弯了眉眼,手中拿着花瓶,被冬梅和喜娘搀扶着,一步步走向大门外,那个丰神俊朗,星眉朗目的男人。
展家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布置,云翔更是高兴的连着两个晚上没睡着,就等着二十号这天迎亲。
大门外,云翔看到一身大红色嫁衣的雨凤蒙着盖头,被冬梅和喜娘搀扶着一步步走向自己,心中一阵酸甜。他们这一路也算不容易了,终于走到了今天,雨凤马上就要成他的妻了。
出大门之前,雨凤按照规矩要给纳兰明远敬茶,纳兰明远要端着一盆水泼在大门外,象征着覆水难收,不再回头。雨凤蒙着盖头跪下,将茶杯高高举起,纳兰明远眼含热泪的喝下,“去吧,去吧,别回头,别回头。”
雨凤也哭了,哭着出了大门,看着脚下纳兰明远泼在不远处的水,雨凤哭得更厉害了,“新娘子舍不得亲家老爷,好了好了,以后事事顺心,子孙满堂。”媒婆徐妈妈上前劝了一下,女子嫁人离家,难免伤怀。
冬梅和喜娘扶着雨凤上轿,一行人这才吹吹打打往展家走去。黑色的高头大马上,云翔一身大红软光缎偏襟小立领长衫喜服,满面红光,喜气洋洋。
路过待月楼的时候他偶的抬头,看见一脸淡然的郑世奎正眯着眼睛,晃着酒杯看向花轿,不知想的什么。
郑世奎正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把雨凤抢过来。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眼睁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郑世奎是什么人?那展夜枭又是什么人?他配不上雨凤,只有他郑世奎,才够资格。
展家十分热闹,布置的喜气洋洋,到处充斥着红色。品慧也早早的换好了一身正红色旗袍,裙摆和腰身处绣着喜鹊登梅,戴着一副上好的翡翠头面,精神头十足的等在正厅,坐在主位上。
展祖望也是暗红色长衫,显得精神抖擞,终于家里有件喜庆的事儿了,还是件大好事儿。想着想着,展祖望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外面鞭炮声传来,展祖望和品慧对望了一眼,新娘子到了。两人干巴巴望着厅外,从大门到正厅的路两人从没觉得这么长过。
雨凤被搀扶着,过了火盆,再过马鞍,踩在席子上,一路到了正厅。
先是随着族长和展祖望等人先去祭拜了天地,然后才是祭拜祠堂祖宗,告诉他们,她从今天起就是展家的人了。最后是拜天地,夫妻交拜。
冗长的仪式结束之后,雨凤被搀扶着,拉着手中彩带跟随着前面的云翔,一路被牵着,走向新房。
到了新房,喜娘在一旁将扎着彩带的秤杆递给云翔,媒婆高声喊道:“请新郎拿起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云翔深吸了口气,颤抖着手挑起自己早就想一把揭开的盖头,下面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芙蓉为面柳如眉,温润如水,坚韧如竹的女子。
雨凤含羞带怯大看着云翔,见他火辣辣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心中犹如鹿撞,羞得不敢抬头。
“请新郎和新娘喝合卺酒。”媒婆拿着金杯交给两人,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喝了合卺酒,从此之后,他们就是夫妻了。
时间才刚中午,云翔被拉了出去陪客,雨凤坐在喜床上,等着晚上的闹洞房。
“冬梅,我有些口渴,给我倒杯茶,我抿一下。”雨凤不敢多喝,怕万一要是想去方便就不好了。
“好,小姐。“冬梅出了里屋,去外间倒茶水。
可是她等了半天也没见外间的冬梅回来,就在她还纳闷的时候,里屋的门被推开了,一伙子人进来,一个突袭将她打晕了。
雨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人打昏了。昏迷前隐约听那几个人说道:“把那个丫头拖进来,关好门,免得被人发现。”然后她就昏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郑世奎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瞧,她心中立时就明白了,是郑世奎帮了她。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雨凤,你醒了,来,喝口水。”郑世奎拿了茶水,扶着雨凤坐起来,将水递到雨凤嘴边。
雨凤一偏头,用力一推,水撒了郑世奎一身,她自己也跌到了床下,摔得生疼。“仲真,为什么这么做?”她用余光看看窗外天色,还好,还没到晚上。她必须趁着这段时间逃回去,不然被发现了,云翔会很难看,展家和萧家都会很难看。
郑世奎放下水杯,搽干净手,上前抱起还有些体虚的雨凤,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雨凤,你不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了。可你为什么要跟展云翔在一起呢?”
“因为我喜欢他。”雨凤直直的望着郑世奎的眼睛,她一字一顿的清楚说道。“仲真,我只是拿你当知己,仅此而已。”
郑世奎笑了笑,随后突然变脸,厉声说道:“知己?我不需要,我要是的你的心,我要的是你爱我。”
雨凤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仲真,爱一个人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不是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如果是那样,那就不是爱情。”
“纪天虹不也是为了展云飞闹个身败名裂?为什么你不能为我如此?”郑世奎不明白雨凤所说的,她认为女人都不是像纪天虹那样,为了所谓的爱情,不过一切吗?!
雨凤苦笑了一下,娘的,老娘来这里给你做心灵顾问来了。“仲真,那样的不是爱情,是自私。她不顾别人的感受,伤害了别人,还说自己是真爱,那是不对的。若是真爱,当初就不该因为年纪大了,不能呆在展家,而走向展云翔。既然嫁了展云翔,就不该又回头去找展云飞。那不是真爱,那是无耻。”
郑世奎挑了挑眉毛,“你不会这么做?”他不相信,女人不都是为了爱情不过理智吗?就像他娘,放着贝子府的嫡福晋不做,跟一个侍卫私奔。
“不,我不会。”雨凤亮得发光的眼眸中是不可动摇的坚定,“若是我真爱着一个人,即使他远走他乡,我也会等他回来,哪怕是孤身一人独老,也不会去伤害爱我的人,让他难过。那个爱我的人没有义务和责任为我牺牲。”她喘了口气,接着说道,“若是那人不爱我,让我不要等他,我慢慢忘记他,在忘记他之后才会接受别人。我不能心里装着一个,却和别人在一起,那样对任何人都是一种伤害。”
郑世奎迷茫的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解。雨凤叹了口气,深深得说道:“仲真,爱情是场死约会。它需要责任、担当与勇气,而不是所谓‘真爱’与‘私奔’。”
郑世奎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雨凤会这么回答他,“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往事
“吱呀”一声,郑世奎出去了,屋子里面只留下雨凤一个人。看着他萧索的背影雨凤很着急,她很想喊住他,让她先送自己回去,再没事儿的时候自怨自艾。看郑世奎的样子,问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只是胶着在爱情和纪天虹事件上,那家伙以前是不是被人抛弃过,还是他心爱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雨凤有些坏心的想。
不过那些绑架她的人是怎么进到的展家,还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像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们是跟着宾客混进来的,另外一种就是他们是郑世奎安插在展家的眼线,除了里屋内跟在自己身边的冬梅之外,那两个在外间守着的丫鬟想必也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不然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现在雨凤才深深感到郑世奎的可怕,钮钴禄氏贝子之后,桐城的郑城北,怎么可能像表面上展现的那样友善无害?她果然还是太嫩了。
雨凤撑着地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还好没受伤。她又跑到屋内的镜子前照了一下,脸上的妆没有花,喜服和凤冠也完好无损,雨凤这才稍微放心。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前,轻轻一拉,门没有锁上。雨凤大喜过望,但还没等她高兴完,就看见了门两边守着的侍从,她气恼的关上门,又回去坐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盯着看着窗外,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才能逃出去。
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凤也越来越焦灼,天哪,她可不想背上逃婚、私奔或是不贞的罪名,那可是要死人的。
就在雨凤快要崩溃的时候,门终于开了。雨凤“蹭”的站起来,盯着走进来的郑世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有着她看不懂得情感。
郑世奎也不理她,径直坐到椅子上,屋内暗下来的光影照着他,静得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和雨凤自己的心跳。
“我额娘是贝子府的嫡福晋,她很美,很温柔,可是她爱的人不是我阿玛,而是她曾经的贴身侍卫。那个时侯我还小,不太明白额娘和那个侍卫之间为什么感情那么好。曾经的我以为自己是幸福的,额娘是爱着阿玛的,而阿玛为了额娘一直没有纳妾。直到我八岁那一年,额娘有天忽然对我说,要是她以后不在我身边了,要我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孝顺阿玛。^ 我不明白,等到转天额娘不见了,再到后来她和那个侍卫被阿玛偷偷抓回来,我才知道额娘是跟着那人私奔了,我被额娘抛弃了。”郑世奎突然抬起头